第 102 章節

  隱作痛,想的時候痛的麵目猙獰。


  猛地憶起,自從我離開世外桃源之後,許君延就再也沒給我打過電話。


  甚至一條短信都沒有。


  男人一旦狠下心來,永遠都比女人更絕情。


  也許,許君延終於意識到他跟我在一起不過是自我欺騙,他清醒了,清醒以後當然是一如既往地愛著周雲如。


  這麽說,我隻能獨闖虎穴了。


  我仰起頭,對著邵亞笑的輕鬆自如,“女性朋友,約我去逛街。”


  酒吧聚會結束之後,邵亞說送我回去,我搖了搖頭挽住了何榛榛的胳膊,我說你可別重色輕友,今天我指定你是我的護花使者。


  梁茁和嶽亮先離開,何榛榛說去洗手間,讓我在停車場等她。


  邵亞倚在車門上凝視了我幾秒,然後他低下頭笑了笑,唇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蓉蓉,我會等你。”他望著我,語氣還是那麽平靜。


  邵亞的車消失在暮色中,我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何榛榛戳了戳我的臉,“心動了?”


  我作勢打了她一下,“我好不容易才把躁動的小火苗熄滅,你可別再撩撥我了!”


  “榛子,我想出去散散心,最近幾天可能不會打給你。”上了車,我若無其事地跟她說。


  何榛榛毫不懷疑地點了點頭,“也好,省得天天想他。”


  “我什麽時候天天想了?”我心虛地低下頭。


  “隻差把‘許君延’三個字寫在臉上了。”她調侃道,頓了頓,又問,“你想去哪裏?要不要我陪著你。”


  “不遠,一個山清水秀的小村莊。”我的腦海裏回想著呂青山給我的地址,青石鎮河灣村,聽起來還挺有意境。


  “又是什麽類似於煙雨江南的度假村吧,最近幾年郊區開發了好多這樣的小村莊,你還別說,一個比一個火!”


  “差不多,我也是第一次去!”我心不在焉地附和著她。


  “行,你先去探探道,記得拍照片回來,如果好的話我也去!”她大大咧咧地說。


  我隻能繼續裝傻。


  夜晚的街道上沒什麽車,何榛榛把開的飛快。


  一棟棟高樓建築物從眼前閃過,像是張牙舞爪的巨獸,漸漸淹沒在夜色中。


  天邊繁星點點,夜色算不上讓人沉醉的美,可是也不會讓人覺得沉悶,人在欣賞黑夜的時候,大概都覺得自己並不懼怕黑夜吧。


  我坐在車裏,打開手機查詢去河灣村的車次路線,心情坦然,毫無懼怕。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了一個簡單的雙肩包,直奔市區的長途汽車站。


  去往河灣村的車程大概五個小時,我車技不好,而且沿途都是山路,所以我直接放棄了自駕的想法。


  本來想找個代駕車,可是考慮到此行的目的,而我又是一個人,反而覺得不如乘坐長途大巴安全。


  大巴一直磨蹭到中午才出發,車上的人並不多,人們一路沉默無言,我閉上眼睛昏昏入睡。


  一覺醒來,車已經行駛在蜿蜒的盤山道上,窗外山巒疊嶂,手機竟然都找不到信號,我不由地皺眉。


  大巴開進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客運站,下車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落山了,幾個招攬生意的黑車司機守在出口處,一見人就熱情地迎了上來。


  我一邊擺手拒絕,一邊掏出手機給呂言打電話,可是連著打了幾個都打不通。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手裏已經多了一張名片,不知道是剛才哪個黑車司機塞給我的。


  我還是堅持打了出租車,司機把我送到村口。


  站在村口向裏麵打量了一陣子,似乎是個幹淨齊整的小村莊。


  正是傍晚時分,夕陽西下,炊煙嫋嫋,路上幾乎見不到半個人影。


  猶豫了幾秒鍾,我心一橫,邁開了腳步。


  天色暗了下來,借著村巷裏微弱的燈光,我按著記憶中的門牌地址開始尋找。


  小村莊的路崎嶇不堪,幸好我提前換了運動鞋,走起來還不算費勁。


  一直走到最裏麵的一排房屋,熟悉的門牌號閃過,我停住了腳步。


  大門是開著的,我直接走了進去。


  房屋建築比較古老,門後一麵影壁,緊接著一個大院子,堂屋的左手是兩間並排在一起的小廂房,右手是一排柵欄圍起來的小菜地。


  進了堂屋,我隨手摸索了幾下,還好摸到了熟悉的燈繩。


  橘黃色的燈光亮起,我心裏總算是踏實了幾分。


  時間緊迫,我顧不上多想,扔下背包就開始翻箱倒櫃。


  可是找了快半個小時,我還是找不到呂言說的檀木箱子,天色越來越黑,我可不敢一個人留下過夜。


  我急得額頭上直冒汗,索性出了門擰開水龍頭,對著臉上潑了幾捧水。


  冷靜了片刻,我還是堅持著安全第一的原則,打算先去鎮上找個地方住一晚,明天再來找。


  可是轉身的瞬間,一隻手突然按住了我的肩膀。


  我嚇得不敢回頭,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直到呂言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蓉姐,是我。”


  “對不起,蓉姐,昨晚我說的過分了。”進了屋,呂言就開始道歉。


  “後來我想通了,可是給你打電話又打不通,我擔心你已經在路上,所以趕緊從鎮上趕了過來。”他一臉不好意思的表情。


  “先不說那麽多,你先帶我找箱子。”我顧不上跟他客套。


  呂言點了點頭,帶我進了堂屋西側的臥房,在略帶幾分古典味道的雕花木床下,他拉出了一個笨重的檀木箱子。


  果然是在床底下,可我剛才因為害怕死活不敢鑽進去。


  我拿出鑰匙,對著箱子的鎖眼插進去,輕微擰動,箱子開了。


  我掀開一疊舊衣服,在箱子底層找到一個鼓鼓囊囊的絨布袋子。


  我和呂言對視了一眼,然後解開了袋子上的活扣,是一個木質的八音盒,芭蕾舞女孩的經典款式。


  呂言把八音盒拿在手裏晃了幾下,緊接著眼睛一亮,“蓉姐,裏麵有東西。”


  說著,他摳開底部的電池蓋子,一個微型磁帶掉了出來。


  121 如王者歸來的他


  121 如王者歸來的他


  收拾好東西,呂言讓我和他先回鎮上,然後明天早上坐早班車回市區,我同意了。


  到了村口,呂言打電話開始叫車,打了幾個電話,他的臉色卻越來越差。


  “是不是不好叫車?”我試探地問。


  “太晚了,出租車都不願意過來。”呂言語氣為難。


  我翻了翻外套口袋,掏出了下車時黑車司機塞給我的名片。


  說實話,我也不想大晚上打黑車,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隱隱生出一絲急躁,腦子裏翻過來覆過去的閃過一些不好的念頭,逼得我恨不得馬上生出翅膀飛出這個陌生的小村莊。


  於是我撥通了名片上的電話,是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還算淳樸。他操著帶著口音的普通話說太晚了,如果想讓他過來接的話,需要付兩倍的價錢。


  我哪裏還顧得上跟他討價還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掛了電話,呂言望著我欲言又止。


  “別擔心,司機是我下車的時候遇到的,而且他說話也是本地口音。”我知道呂言擔心什麽,可是現在總不能一直這麽耗著。


  想了想,我又跟呂言說等會兒上車見機行事,如果形勢不對就趕緊下車,至少我們是兩個人,司機又能把我們怎麽著。


  呂言猶豫了幾秒鍾,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半個小時後,一輛黑車小轎車開了過來。


  一個麵貌和善的中年男人下了車,他叼著煙,笑眯眯地掃了我一眼,“謝小姐,是你叫的車?”


  “是我們叫的車。”呂言搶先一步擋在我麵前,語氣平靜地說,“我和我女朋友跟人約好了在鎮上見麵,他們等的急了,隻好麻煩你跑一趟了。”


  呂言的機智讓我稍稍安心,這麽說至少可以稍微震懾一下男人,讓他知道我們倆不是孤家寡人。


  男人的反應倒是平淡如常,他掐了煙,拉開車門,“二位上車,我保證把你們及時送到。”


  趁著男人轉身的瞬間,我湊在呂言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見機行事!”


  呂言點了點頭,然後坐在了副駕的位置,我則坐在了後排座位上。


  山路崎嶇,司機開的不快,透過車窗望去,外麵黑漆漆一片,樹影搖晃,恍若魑魅。


  一時間,恍若脫離現代文明的陌生感讓我覺得陌生而又壓抑。索性月光還算明亮,遠處偶爾閃過幾點燈光,讓我心裏稍微舒緩了幾分。


  三人沉默無言,司機似乎也並無什麽交談的興趣。


  也好,畢竟我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趕快到達鎮上,此時此刻,我迫切地想念平時甚至會厭惡的燈火喧囂的都市。


  在一個上坡路前,車突然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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