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8 章節
毫。
然而,來不及纏綿,許君延就輕輕地推開了我。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朝著許前走去,此時許前已經癱坐在了地上,邵亞站在一邊,表情複雜地凝視著許前。
當許君延站住腳步的時候,邵亞轉過臉,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我看到許君延伸出手在邵亞的肩膀上輕輕地按了一下,邵亞的眼神似乎有些不自在,可是他並沒有躲開。
一瞬間,似乎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
“爸,去自首吧!”許君延蹲下身,對許前輕聲說道。
“自首?自首!”許前像是如夢初醒一般瞪大了眼睛,緊接著他死死地抓住了許君延的手臂,語氣變得急促而又焦躁,“君延,我不想坐牢,你安排人送我走好不好?你馬上給我訂去美國的機票,越早越好,最好是明天的早班機!我馬上回去收拾東西,我什麽都不要了,正清、君延,都是你的,我什麽都不要了!”
說完,許前又把眼神轉向邵亞,他的語氣充滿了祈求,“小亞,你幫幫我,我不想去坐牢,你快幫我勸勸君延!他是你哥哥,你們可是兄弟啊!”
“去自首,也許還能減刑!”邵亞說完,就轉過臉不再看許前。
“逆子!一個個都是逆子,都想讓我去坐牢,簡直是養了兩個白眼狼!”許前見兩個男人都無動於衷,臉色立馬變得陰鷙狠厲。
親情不再的一幕,讓我的心情突然變得無比沉重。
然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除了許前又還能有誰呢?
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好,好,我去自首!”許前似乎接受了現實,他冷笑了幾聲,然後手腳麻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一刻,許君延和邵亞的身體都明顯地僵硬了一下,我想看著自己的親生父親落到這一步,他們心裏還是不好過的。
許前站起身,一個人走在前麵。
昏暗的燈光下,他的影子顯得寂寥而又落寞。
手心一暖,許君延已經握住了我的手,他眼神熱切地望著我,目光裏似有千言萬語,但是此時此刻,並不是說話的時候,我衝他點了點頭,輕聲說,“回去再說!”
話音未落,隻見邵亞搶先一步走在了我們前麵。
然而,就在邵亞距離許前還有兩米的時候,許前突然轉過身,舉起了一個燃著的打火機。
“你們馬上派人送我去機場,否則我把打火機扔下去,我們同歸於盡,今天誰也別想活著出去!”許前麵目猙獰地站在樓梯口,他的手正對著樓下的一堆雜物。
我和邵亞上樓的時候曾經注意過,角落裏堆積的不是塑料製品就是紙板和木板,全都是易燃物。
一旦起火,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爸,你冷靜一點!”許君延的臉色馬上變得嚴肅起來,他攥著我的手也驟然收緊。
邵亞也站住了腳步,他的眼眸裏閃過明顯的緊張,“你不要亂來!”
“要麽送我走,要麽一起死!”許前宛若癲狂一般笑了起來,他的手在半空中顫抖著,燃的打火機仿若隨時就會垂落。
221 撥開雲霧見月明
221 撥開雲霧見月明
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許前站在樓梯口,麵色猙獰地揮舞著手裏的打火機。
他的情緒隨時都會崩潰,當下之計,安撫是別無選擇的手段。
“我現在就幫你訂機票,我以前是許君延的秘書,我記得機票代理的電話。”在許君延拿出手機的一瞬間,我不由分說地搶了過去。
許前怔了一下,沒有說什麽。
許君延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他的眼眸中仿若閃過一絲暗芒,但是他馬上避開了我的視線。
我的眼睛直視著許前,然後淡然自若地按下了一通號碼。
“喂,Sandy,是嗎?請幫我訂一張去洛杉磯的機票,最早的航班。”
“對,我知道太急了,不過情況特殊,你幫我想想辦法吧?”
“太好了,我馬上把護照號碼報給你。”
我強作鎮定地和不存在的“Sandy”通著電話,我的臉上甚至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我一邊說著感謝的話語一邊一步一步地朝著許前走過去。
當我邁開腳步的一瞬間,我把自己的另一隻手從許君延的手中抽離,可是我的指甲卻劃過了他的手背。
我想他會懂我。
“說一下你的護照號碼。”我把手機遞過去,故意跟許前隔了些許距離。
許前打量了我幾秒,最終他臉上的表情開始鬆動。
他緩緩地傾斜身體,朝著話筒湊了過來,因為距離的原因,他不得不往前走了兩步。
然而,就在他拿著打火機的手從欄杆外收回的一瞬間,許君延和邵亞同時衝了過來。
打火機的火焰被許君延生生地按滅了,而許前則被邵亞按在了地上。
一切都非常快,快的不過幾秒鍾的工夫。
耳畔傳來警笛聲、刹車聲,緊接著是匆匆的腳步聲。
“完了,什麽都完了!”許前眼神空洞地望著遠處,臉上再無一絲血色。
兩個高大的男人立在他眼前,默默地注視著他。
當蘇若帶著警察衝上來的一瞬間,我看到許前閉上了眼睛。
警察帶走了許前,我和許君延、邵亞作為證人也到警察局錄了口供。
在警察局裏,許君延和邵亞再次和許前見了麵,我不知道他們父子三人說了什麽,但是他們談完以後,兩個男人在門外的椅子上沉默地坐了許久。
也許,對兩個男人來說,不可磨滅的血緣關係,終歸是心頭的一個結吧!
然而這樣的心結,唯有交給時間去慢慢解開。
走出警察局的一刻,天已經蒙蒙亮了。
遙遠的天際,一縷似火的朝霞正緩緩升起,美得讓人窒息。
“終於結束了!”我輕聲歎道。
“嗯!”許君延攥緊了我的手,他轉過臉,目光無比溫柔地凝視著我,“老婆,我們回家好不好?”
“好!”我點了點頭,目光轉向邵亞,他的視線還在遠處留連,他臉上的表情,似乎還有幾分恍惚。
雖然邵亞從小就和許前分離,許前也從未對他盡過做父親的責任,可是我想今天的經曆,邵亞受到的衝擊也不少。
想說些什麽安慰他,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改天一起喝咖啡,我打電話給你!”許君延的聲音並不帶著多少的熱情,可是這一瞬間,我分明地看到了邵亞眼中的詫異。
“我不喜歡喝咖啡。”邵亞語氣淡淡地說。
“喝茶也可以,蓉蓉喜歡喝茶。”許君延不冷不熱的說著,他的眼神鎖在我的臉上,“老婆,你說好不好?”
“當然好,為什麽不呢?”我笑吟吟地望著他。
短暫的沉默之後,邵亞也笑了,“為什麽不呢?”
話音剛落,我的視線不經意間掃到許君延,他的唇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
這一刻,我仿佛聽到雪化冰融的聲音。
我相信,在不久的未來,也許還會有更多的驚喜出現在許君延和邵亞之間。
告別邵亞以後,我和許君延回到闊別已久的世外桃源,然後他幫我解開了所有的困惑。
他說許老爺子早就看出了許前的心懷不軌,所以在三年前就立好了遺囑,指定許君延為許家所有產業的唯一繼承人;為了防止許前篡改遺囑,許老爺子把遺囑交給了自己最信任的律師,並且也從未透露給其他任何人,隻是吩咐律師等自己百年之後單獨把遺囑交給許君延。
“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你爸的遺囑是偽造的?”我詫異地打斷了他,心裏還是忍不住替他鳴不平,“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早點拿出來?為什麽由著他把你趕出正清?”
“也許我是想知道,他對我的父子之情還剩多少吧!”許君延輕撫著我的頭發,他歎息了一聲,然後又說,“其實我之前也擔心過他會在爺爺死後鬧,原本我是想把正清的股份分一部分給他的,雖然按照爺爺的遺囑,我不能讓他在正清繼續擔任管理者的職位,可是至少能讓他一輩子衣食無憂,隻是想不到他會買通律師偽造了一份遺囑。”
“所以,你消失的一段時間,是在暗中調查你爸和他的律師?”聽他這麽說,我又繼續問道,“還有他和其他股東一起出賣正清商業機密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許君延沒有否認,隻是眉宇間的一抹痛色讓我明白答案是肯定的,可是想想他終歸是眷戀他和許前之間僅存的一絲父子之情的。
不到最後一刻,他終歸還是不忍心的。
有些心疼,忍不住抱緊了他,可是想起他故意要和我離婚,心裏又不爽。
許君延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