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到白雲山
第二章 初到白雲山
“墨白,你會喜歡那裏的。”覃袁看著墨白,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他並沒有發現墨白看不見的事情,隻是隱約的感覺到墨白的情況不太妙,因為在他使出法術騰雲的瞬間,墨白的雙腳就開始變得影影綽綽,要露出蛇尾的模樣。
“你,你……”墨白想說什麽,腦子裏忽然一陣劇烈的疼痛,瞬間失去了意識,身子軟在覃袁的懷裏,整個下身在她昏迷的一瞬間變成搖搖晃晃的蛇尾。覃袁下意識的抱緊了墨白,才不至於兩個人從雲端掉下去,這時候在他們無暇顧及的地麵上,原本坍塌的女媧陵墓,在一刹那的時間裏消失在地麵上,不曾留下半分痕跡,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覃袁皺緊了眉頭,死死的抓緊懷裏忽然昏迷過去的墨白,心裏一陣疑惑,沉思的看著墨白下半身忽然出現的蛇尾。掐了法訣快速的趕往淩雲山,看來女媧陵墓坍塌對這螣蛇的影響並不小,起初不過是沒要表現出來罷了,他真是大意。
墨白清醒過來已經是幾天以後了,淩雲山的靈氣雖比不上女媧陵墓卻也讓墨白十分的受益,墨白已經不記得多久沒見過自己的蛇尾了,隻知道自從褪去蛇尾以後就再沒見過。如今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醒過來,又忽然看見自己的蛇尾,心裏有些說不出來的複雜,她的眼睛已經能看見了,好像當初忽然看不見不過是她的錯覺罷了。墨白沒有看見那個叫覃袁的凡人,他好像不在這山上,墨白被他安置在一個安靜舒適的山洞裏。墨白剛出女媧陵墓對外界的東西稀奇不已,墨白很快的就從一隻小兔子的嘴裏知道她現在是在一座叫淩雲的山峰上,淩雲山四麵都是懸崖峭壁很少有凡人能上來,住在這山上的都是些有了靈智的精魅。至於那個叫覃袁的凡人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他在找一種叫靈緣淚的仙草,也不知道是誰告訴他這淩雲山上有這樣的仙草,這些年他每年都回來一次,每次都會在墨白醒來的那個洞穴住上幾天。
小兔精說淩雲山上是沒有靈緣淚的那種仙草的,大約是因為這座山上有一眼靈泉,所以靈力比其他地方充沛些,最多也隻會長出些靈草罷了,至於靈緣淚這樣的仙草是不會長在淩雲山上的。
墨白並不關心什麽靈緣淚,隻是覺得小兔精毛茸茸的尾巴和耳朵白白的軟綿綿的十分有趣,每次遇見了總是喜歡伸手去捏上幾下。墨白不知道怎麽離開淩雲山,也就安心的住下來了,每天逗逗那總是紅著眼睛的小兔精,或者追著嘰嘰喳喳的小雲雀四處逃竄,似乎日子比在女媧陵墓裏有趣多了。就在墨白兀自拖著條蛇尾在淩雲山上四處走動,嚇得山上的小動物四處奔走的時候,消失很久的覃袁忽然回到了淩雲山上。
“你看起來恢複得不錯,日後你就和我一起在這淩雲山上修行吧。”覃袁一回到淩雲山上,就看見墨白拖著蛇尾手裏抓了隻張牙舞爪的小白兔玩鬧得高興,微勾了唇角臉上不自覺的帶上些笑來。前幾日他還擔心這螣蛇醒來會大鬧一番,如今看來她倒是很適應這淩雲山的生活,一個人也過得悠閑自在。
“修行,什麽是修行,我不喜歡待在這裏我要回女媧陵墓裏去。”墨白回頭看了覃袁一眼,又低下頭去用纖細的手指,拽著兔子的尾巴玩,對這種軟綿綿的有著滾燙體溫的動物很是感興趣。墨白第一次見兔子這種生物,是在她剛出蛋殼的第二天,蛇母從女王陵墓外麵帶回來給幼蛇們的食物,不過那時候的兔子是死的也不會跳,如今見了活的總覺得新奇得很。
淩雲山上的兔子,這幾日被她騷擾得很是驚惶,隻要遠遠的看見她就早早的開始逃跑,隻是還是有跑不過的,今天落後的兔子隻能不甘願的被墨白抓在手裏揉捏。
“女媧陵墓已經在人世間消失,你恐怕是再回不去了,以後淩雲山就是你的家,在這裏修行是一樣的。”覃袁看著墨白長長的蛇尾,又看看墨白手裏驚惶不安的兔子,忍不住皺緊了眉頭。終究是冷血的蛇類,改不掉血腥殘忍的本性,不知他有生之年能不能好好的教導她。覃袁見墨白手裏抓著兔子,臉上的頭發亂七八糟的,嘴角邊還沾著些兔毛,下意識以為墨白抓了兔子是準備進食。
“消失?”墨白還不明白消失的含義,但下意識裏知道這不是什麽好的詞句,她實在很不喜歡這個凡人,她漫長的生命裏從來沒有離開過女媧陵墓,這個凡人憑什麽以為一座蘊含了雜亂靈氣的山頭就能讓她留下來。
“修行之人切忌殺生,我不管你之前在女媧陵墓是如何過活,以後在這淩雲山上就不許殺生。你身為螣蛇本就仙根非凡,若是肯潛心修煉,假以時日必定能成為一方神靈,不必被困在這方寸之地而束手無策。”覃袁走到墨白的麵前,伸手抓走她手裏的兔子,轉身將兔子扔回草叢裏,看著那小家夥蹦躂著頭也不回的走遠了,才慢慢的回頭看著墨白說道。
“你時日無多,不過能囚禁我一時罷了,等你死後我留不留下你也未必管得住。與其在我身上花費心思,不如想想如何延長你自己的壽命,不然隻怕你是看不見我將來是如何的模樣的。”墨白看著兔子倉皇的背影知道覃袁似乎是誤會了什麽,卻不打算解釋,隻是忍不住覺得好笑,除了初出生的時候她食過血肉,蛇母走後她一個人在陵墓裏過活,不過是靠著陵墓深處的源泉之水維持生命。捉來那兔子不過是覺得那軟軟白白的小東西好玩罷了,不曾想惹來這樣的誤會,既然一開始他就不相信,墨白也懶得再去解釋,隻是這人不知在過去的時間去了什麽地方,沾了一身的死氣回來,不僅如此還折損了不少的壽命。上次見的時候明明是個壽元長久的人,如今看起來卻已經折損得七七八八了,也不知道能熬過幾日。
反正也與她無關,墨白不再搭理覃袁擺著尾巴向草叢深處遊去,這淩雲山其實也是個不錯的地方,不知道那小兔子走遠了沒,還能不能追上去。
覃袁麵上露出微微的驚訝,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隻來得及看著墨白拖著條蛇尾慢慢的遊進了草叢深處。覃袁的心裏五味雜陳,連這道行淺薄的年幼螣蛇也看出他的不妥來,可見那幽冥之地他是真的再去不得了。
墨白很快就在一棵樹冠龐大的枝繁葉茂的大樹樹幹下,找到了那軟軟白白的小兔子,臉上不禁露出笑容來。快速的擺動蛇尾遊了過去,伸手就把那嚇得笨笨呆呆的小家夥抓在手裏,狠狠的蹂躪了一番,才把它放在一邊的草地上。也許是感覺到墨白沒有什麽惡意,或者是被嚇得不輕,小兔子即使被放在草地上也不急著走,很是乖巧的呆在墨白旁邊的草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