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超乎想象
第一百九十三章 超乎想象
秋水老人歎了一口氣，“現在告訴你這些，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呢！趙蓉是方家的正室，我是夫人的貼身丫鬟，夫人的心底很善良，從來沒有想過去傷害某個人，即使自己被傷害了，你，寧願相信，那個人是迫不得已才選擇陷害自己。就是因為這個性格，方家的老爺方成，才會一直都很喜歡夫人，但方家的二夫人，就是你們現在的老夫人洪秋潔，一直窺視著正室這個位置，常常故意的刁難夫人，殺害了夫人，狠心的連夫人的孩子都不放過，夫人的兩個孩子，一個女兒一個兒子，都雙雙的被殺死。”秋水老人含著眼淚說道，“曾經服侍過夫人的所有仆人，也被他攆出方家。雖然這件事情已經過了很多年，但每次當我回想起來，卻依舊很恨她，我每一天，沒有一刻不恨這個人。”
原來是這樣一回事，因為這樣，所以才會害怕道士說冤魂，才會去枯井裏燒紙錢，原來都是為了祭奠那些死者，一輩子居然做了這麽多的事情，殺害了這麽多的人，怪不得會感到害怕。
“夫人永遠是這樣的善良，才會被利用。，才會被傷害。我相信，夫人在世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被自己最相信的朋友所傷害。”
“秋水老人，你願意跟我一起回方家嗎？”蘇舒雲將一杯水遞到秋水老人的麵前，“我知道那個地方充滿了你和夫人之間的回憶，但如果想要替夫人報仇，就必須重新回到那個地方。那個地方雖然充滿了許多痛苦的回憶，在那個地方，卻是指證老夫人殺害所有孩子的地方。”
“秋水老人，你膝下無子一個人住在這麽偏遠的地方，是很不安全的，方家雖然，充滿著痛苦的回憶，但我相信，夫人一定會好好的照顧你。”成靈淺淺的微笑著。
“孩子，你能想到來找我就說明你比夫人，心稍微要想得多一點。但洪秋潔遠遠比你們想象中的還要狠，你們兩個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如果把我接回去，她認出了我，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對付你們。我一把歲數了，下去陪夫人，我也無憾了，可是你們兩個都還很年輕。”秋水老人和藹的看著兩個人，“就算你們再活50年，也不是他的對手，他的心狠手辣，是你們所有人都學不會的。”
“秋水老人謝謝你給我們這麽多的忠告，但是，我真的想把你接回方家。”蘇舒雲跪在地上，“你辛辛苦苦的服侍了夫人這麽多年，對夫人一直盡心盡力，是該去方家好好的頤養天年了。”
秋水老人微微的點了點頭，夫人不明不白的去世了這麽多年，洪秋潔也這樣安然無恙的度過了這麽多年，是該替夫人報仇了，夫人這麽好的一個人，竟然喊冤的去世。秋水老人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就跟著成靈和蘇舒雲回到了方家。
“蘇舒雲，你還有臉跟我回來，作為方家的夫人，你不是應該好好的待在屋子裏。天天出去鬼混，竟丟我們方家的臉。”老夫人黑著臉坐在前堂的椅子上。
“我隻是出去逛一逛，方家的院子裏太過於安靜。我給老夫人介紹一個人，我相信老婦人就不會再生我的氣了。”蘇舒雲握著秋水老人的手，微笑著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上，洪秋潔，你這樣是不是算做賊心虛？我明明什麽都還沒有做，你就已經嚇得昏倒。夫人，你從前受的苦我會一筆一筆的替你還回來。
“我害怕老夫人會派人對你不利，你就住在我的旁邊吧，如果晚上有什麽動靜，你就大喊一聲，我會聽見然後過來救你的。”蘇舒雲帶著秋水老人到了，提前收拾好的房間。
“她現在看見我就害怕，又怎麽會對我不利呢！果然是做賊心虛，連看見自己一眼，都會昏倒在地。”秋水老人坐在床上，靜靜的講述這過去的故事。
覃袁被通知自己的母親昏倒在地上，準備回來看看得時候，卻聽見了蘇舒雲和秋水老人兩個人的對話，門被猛力的推開，快健步走到秋水老人的麵前，冷冰冰的說道，“洪秋潔是怎樣殺死方成的孩子？”
蘇舒雲在一旁不解的看著兩個人，洪秋潔不是覃袁的母親嗎？而方成是覃袁的父親，可為什麽覃袁直呼其名，是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嗎？如果是，那又是什麽樣的事情呢？
“是在院子裏，活活的被掐死的。”秋水老人麵無表情的說道，那一天，是秋水老人記憶中最灰暗的一天，看著一個孩子在自己的麵前消失，偏偏自己卻又什麽事情都無法做，這種感覺，是自己最討厭的。
覃袁一聽見掐死這個詞語，就雙腿發軟，眼睛一黑，昏倒在地上。
“你沒有事吧？”蘇舒雲看著覃袁，沒有任何感情的說道。
覃袁微微的搖了搖頭，對著秋水老人，祈求的說道，“老人，你能不能夠將那天的情況大致的講一下，洪秋潔為什麽要掐死方成的兒女。”
“很多年前，洪秋潔帶著兩個孩子在後花園裏漫步，兩個孩子都是夫人的，那時候，洪秋潔有一個八歲大的孩子，洪秋潔一向都有很大的野心，不甘心隻做姨太太，洪秋潔知道，夫人要是失去了這兩個孩子，就一定生活不下去，夫人和孩子如果通通都不在的話，那方家正室的位置就一定是洪秋潔得了。就因為這樣，洪秋潔就殺害了兩個無辜的孩子。”秋水老人含著淚水的說道，“夫人因為悲傷過度去世了，老爺也因為悲傷過度去世了。一轉眼，方家就隻剩下洪秋潔掌權了。”
秋水老人冷冰冰的聲音傳到自己的耳朵裏，刺激這自己的心髒，和自己看到的是一樣的，8歲的小男孩躲在一棵樹下，將自己的母親殺害兩個孩子的場景全部看到，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沒有什麽能夠比這件事情更令人難以接受的了，自己一直都很崇拜，很喜歡的母親，突然變成了殺人凶手。
重新癱倒在地上，眼淚從眼角漫出滴落在地上，原本快要遺忘的記憶再次被打開，意味著自己還需要再次接受，自己的母親是殺人凶手這一件事情。不僅害死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妹，還間接的害死了自己的姨娘，自己的父親，可直覺告訴自己，母親做的錯事，遠遠不了這些，母親的手上沾滿了太多無辜人的鮮血，所以這麽多年來，自己都很少叫母親，因為害怕下一個無辜的受害者就是自己。
老夫人漸漸地醒來，對著自己身邊的嬤嬤說道，“她是秋水嗎？趙蓉身邊最忠心的仆人？”
“是，是夫人帶回來的，看來夫人已經知道老夫人的所有事情了。”
老夫人將手中的青花瓷杯子扔在地上摔個粉碎，“賤人就是矯情。”
回憶起母親之前的種種，覃袁大病了一場。
“少爺他怎麽樣了？”朦朧中覃袁聽見一個嚴厲的女聲聞道。
然後過了好一會兒有一個人才出聲回答，明顯是經過一段時間的認真思索和斟酌“回老夫人的話，少爺他的身體現在無大礙了，他隻是……過一段時間就會清醒……”
中間的話覃袁沒有聽清，可能是說話的那人離得遠了，然後覃袁又聽得那個像是大夫一樣的人的聲音，他開口說道“我開個方子，待會你們按這方子去‘百濟堂’抓藥，一天兩劑，早晚各一劑，服上一個療蘇自會康複。但切忌……”
覃袁的意識有些模糊，有些話他聽得不太真切，有的像在耳邊竊竊私語，聽得十分清楚；有的像是在遠處偷偷說著什麽，隻能模糊聽見其中的片段，又十分模糊。
耳邊突然寂靜了下來，在這冗長繁複的時間裏覃袁的意識慢慢消散，然後耳邊又出現了清晰的聲音，又是那個嚴厲的女聲，不知怎麽，那個女聲竟然讓他感覺到陰冷，他不禁打了個寒顫。隻聽那女聲說道：
“……，去送送大夫。然後按著這方子去‘百濟堂’抓藥，剛才大夫所說的，你可都記得？”
“是，奴婢都記得了。”一個像是丫鬟一樣的聲音小聲達道。
然後他們所說的覃袁就聽不見了，他的意識完全陷入了黑暗。
“少爺醒了…”一個眼尖的小丫鬟見覃袁的手動了一下，立刻叫了旁邊的小丫鬟“你去廚房端膳食來，少爺昏迷了很久，肚子一定餓了。藥要在飯後吃，對胃好。藥已經熱了幾次，恐怕又涼了，你再去熱一下，然後等少爺吃過晚膳後把藥端過來。我去稟報老夫人。”等那小丫鬟點頭說明白了之後才奔跑著出門去稟報方老夫人。
覃袁手指動了一下，然後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古色古香的桃木床頂和白色的天花板。“唔…”這裏是哪裏？他掙紮著坐起來，旁邊侍候的小丫鬟立刻上前攙扶著他，然後在他身後墊了一個枕頭，讓他靠的更加舒服。
他甩了甩頭，用手拍了拍太陽穴，讓混沌的意識變得清醒，眼睛也由茫然變回清明。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恍然，這是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