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這類的話
第254章 這類的話
“好。”墨白點了點頭,隨後上了馬車,身後四名士兵也騎上了馬,剩下的一名上了馬車直接當上了馬夫,隨後成靈也跟了上來。
坐在馬車裏的墨白掀開了簾子,看著白崇,笑道:“白崇兄,雖然說你一直說不要說謝謝之類的話,但是這次,我真的要謝謝你幫了我這個大忙,若是有緣我們再見麵的話,以後白崇兄你有什麽事情可以來找我。”
白崇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直到馬車開動,對著她開口道:“一路上小心安全。”
“嗯,我會注意的。”墨白隨後答道。
若是不知道兩人之間的那些事情,還以為是關係多麽好的朋友道別,其實兩人心中都是各懷著不同的心思,兩人的關係甚至可以說是敵對的。
直到馬車漸行漸遠,白崇才收回了目光,臉上的那種笑容消失不見了,毫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身邊的侍衛,隨後轉身進了院子當中。
書房當中,白崇看著身邊的侍衛,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我吩咐的事情都已經辦妥了嗎?”
那名侍衛正是一開始叫墨白上馬車的那位,隻見他臉上帶著獻媚的笑意,連忙點頭說道:“回將軍,我已經給蘇小姐的早膳裏下了軟骨散。這種軟骨散是我們家鄉特有的,而且我下了足夠大的劑量,保證不被察覺的情況下在這三天之內恢複不了體力,全身鬆軟,使不出力氣來。”
“嗯。”白崇輕點了幾下腦袋:“你確定她已經喝下去了嗎?”他立馬回複道:“嗯!白將軍,那碗粥我是親眼看著蘇小姐喝下去的,您可以放心!”
“嗯,去下麵領賞吧。”說著,有些不厭其煩的揮了揮手。
聽到這話,那人十分興奮的對著他連忙磕了幾個頭:“謝謝白將軍,謝謝白將軍。”說著,就起身迫不及待的去領賞去了。
待他走後,書房的暗閣裏走出來了一個人影,渾身通黑,臉上帶著麵具,還是黑色的,但是整個人卻顯得十分的精神。
那人看了一眼那名士兵跑出去的方向,隨後說道:“你確定這樣能搞垮蘇沽?”
此時的白崇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臉上一片的冰涼,一點感情都沒有,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狠意:“既然選擇和東方元合作,那這蘇沽就是我的一顆絆腳石!既然不能為我所用,就不得不除掉,以絕後患!”
那黑衣男子看了他一眼,眼神當中夾雜著說不出的意味:“你這句話說的很對,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就得除掉!”
白崇看了看他,她名叫章邦,是他的心腹,為人武功高強,在他身邊坐謀士,兩人合作多年,可以說打小就認識。
章邦的這句話說的很有深意,他因為和東方元合作,所以讓章邦著手調查,對於秦國朝政當中也是有些了解。如今東方元一人做當大頭,朝廷當中更是因為他而一麵倒,可就是這個手掌朝廷重權的蘇家總是和他過不去。
之前在東方逸仙沒死之前就站在他的身後,如今東方逸仙已經死了這麽長時間了,他依舊不肯跟東方元妥協。其實先不說這個蘇沽跟東方元之間的矛盾,就說這麽多年以來,蘇沽大將軍這個名字真的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東方元?”章邦看了一眼白崇,語氣當中透露出來的是十分的恭敬。
白崇摸了摸下巴,思索了片刻,開口道:“這件事情先不用告訴他,畢竟還沒有成功,等到我們拿到證據的時候再說。”
聽到這話,那章邦卻皺了皺眉頭,說道:“將軍,我們這段時間與秦軍交戰屢次節節敗退,我看東方元那邊似乎對我們已經有些失望了,我們不如現在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他。”
白崇想了想,還是覺得十分不妥,搖頭道:“不行,畢竟這件事情我們還沒有掌握到任何證據,等到合適的機會一舉拿下!若是這個事情一旦泄露出去,那我們就會功虧一簣。這樣吧,你去告訴東方元讓陳家準備好上戰場,其他的一律不能說出去!”
見到白崇這麽堅決,章邦也沒有再說什麽,直接一抱拳:“是”
白崇轉身走向窗邊,想到了蘇沽,他年輕時就是戰功累累,為秦國立下了汗馬功勞,如今年老了卻絲毫不亞於年輕的時候,依舊是意氣風發。他從小就聽說過關於蘇沽的事情,心裏對於他也是十分崇敬的。
曾經在兩國交戰之前,他就已經想要收買他,可是沒想到蘇沽他竟然軟硬不吃,對於秦國十分的衷心。
更是因為這樣,他對蘇沽更是十分尊敬,心中感歎何時他們晉國也能出了這樣的一名英雄。
但是如今,兩國交戰,對方率領軍隊的正是蘇沽!而經過這段時間大大小小的戰爭,他們晉軍更是節節敗退,軍中士氣很是低迷,對於秦軍甚至多了一絲懼怕。若是繼續這個樣子,再想不出什麽辦法來,恐怕他們這次是很難取勝了。
如今墨白的出現就是直接給了他一個機會,如今想要翻盤就沒有別的辦法,隻能抓住她來做事。
其實白崇自己知道,雖然墨白隻有幾麵之緣,但是他對她這個女人已經產生了好感。他清楚的知道這種感覺並非是朋友之間,而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情誼,若不是因為這種牽扯到國家興亡的大事情,怎麽說他也不會拿她來說事,從而算計她的父親。
想到這裏,白崇不由的自嘲的搖了搖頭,心中苦笑,就算是晉國沒有跟秦國交戰,恐怕以兩國敵對的形式。他是晉國的五皇子,而她是秦國鎮國大將軍的獨女,本身就是不可能的兩個人。這樣一來,反而正好滅了他心頭的那股蠢蠢欲動的情緒。
白崇看向遠處院子當中的那棵梨樹發呆,心中是思緒萬分。
而早在他身邊那名叫章邦的黑衣男子早已不見了蹤影,整個書房當中再無第二個人。
秦國,京城。
這日早朝過後,東方元就來到了皇宮當中,與皇帝兩人一共對弈,父子二人在棋盤上打的很是激烈。
兩柱煙之後,隻見東方元一臉的灰敗之意:“父皇,這次對弈,是兒臣輸了。”
皇帝看了他一眼,臉上隻是帶著微笑,並未有什麽其他的表情。他上前把棋盤上的棋子胡亂,歎了一口氣:“你啊,還是老樣子,不要以為父皇老了就什麽也看不穿。”
東方元一怔,倒是沒有想到父皇會這麽說,想到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臉色不由的有些發綠,心中有些後怕,難道說自己的那些事情父皇已經知道了?是自己借刀殺人殺死了東方逸仙?
皇帝見他不說話,隻是歎了一口氣,把那棋盤上的黑白棋子依次分開來:“你呀,這盤棋分明就是你贏了,故意輸給了父皇不是?重來,這局不算。”
聽到這樣的話,東方元算是舒了一口氣,臉色也緩和了過來,臉上掛著十分謙虛的笑容:“父皇,就算是兒臣贏了,這博弈兒臣從小到大可都是父皇您教我的,今天我是可以出師了嗎?”
這本是一句玩笑話,可皇帝聽了,臉色變了變,隨後想到什麽,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這棋跟人是一個道理,一步錯步步錯。你看,上一局,你不過是讓了朕一個棋子就落的滿盤介輸。”
東方元見他臉色有些變化,有些疑惑,但是也隻能接著他的話問道:“那若是兒臣剛剛沒有選擇讓步呢?”
皇帝愣了愣,抬起頭,一雙顯得十分老成的眼眸直視他的眼睛。
東方元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躲閃,就感覺這種眼神十分的犀利,好像自己的什麽秘密他都知道一樣,自己在他麵前就是個挑梁小醜一樣,他不由的有些躲閃。不過,這一切也都隻是因為他做的那些虧心事心虛而已。
見此,皇帝不由的搖了搖頭,對麵前的棋也沒了興趣,眉宇之間顯現出絲絲愁態。他站起身子,看著花園中的那棵十分粗壯的老槐樹,腦袋回憶起以前的情景,嘴角不由的多了幾分柔和。
他指著那棵大槐樹,笑道:“遙兒,你還記不記得,你小的時候經常與仙兒兩人經常跑到這裏來玩,朕記得,那時候老槐樹邊上還有一個秋千,現在、都沒了……”說著說著,他的眼神越來越顯得落魄。
東方元轉過身,看了一眼那老槐樹,臉上不由的閃過一絲陰狠,心中暗想這老東西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那東方逸仙已經失蹤這麽長時間肯定是死了,還在想這他,如今恐怕被那山穀當中的野獸吃的連渣都不剩了,想到這裏他心裏就十分的不痛快。
但是他表麵上也不能顯現出來,臉上也朦朧上了十分悲傷的表情:“父皇,這麽長時間了,七弟他……”
皇帝隻是怔怔的看著那棵大槐樹,愣愣的再想著什麽事情,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他講話一樣。
半響,隻聽到皇帝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沉吟道:“是啊,都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仙兒肯定是凶多吉少了。若是連仙兒的屍首都找不到,難道我大秦的皇嗣就這樣死無葬身之地了嗎!”
東方元見到他十分的激動,連忙上前攙扶他,安慰的說道:“父皇,就算是七弟依舊遇難了,那不管怎麽樣都要找到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心中暗想:嗬!若是他真的死無葬身之地,那可是十分痛快的一件事。
皇帝閉起了眼睛,臉上是十分的悲涼,身子顫顫了幾下,過了大約半支煙的時間,才緩了一口氣,鬆開了扶在東方元身上的手,說道:“遙兒,你今天先回去吧,父皇有些累了。”
東方元點了點頭,把放在石桌上的披風拿了過來,十分關心的披在了皇帝的身上,上前說道:“父皇,那兒臣送您回宮。”
把皇帝送到宮殿之後的東方元沒有再耽擱,一回到府中,就見到閻弘揚正在書房當中等著他,他一怔不由的上前問道:“你怎麽來了?難道是邊塞發生了什麽事情?”
閻弘揚一轉頭就看到了東方元,頓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的討好:“呦!三皇子您可來了!”
東方元一聽這話,臉色有些變了,畢竟這邊塞的戰鬥他一直都知道,這白崇被蘇沽打的是節節敗退,如今這閻弘揚來了,難道是那邊出了什麽事情了!
他越想越擔憂,直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臉色很難看:“快說,邊塞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難道是那白崇竟然把我給咬出來了!”
閻弘揚聽到這樣的話,不由的搖了搖腦袋,身子動了兩下把自己從他的手中拖出來,笑道:“哎呀!三皇子您想哪去了,這次邊塞傳來的可是好事情啊!”
“什麽好事情?”東方元越聽越糊塗,自從兩軍打起來之後他就一直都沒有聽到什麽好消息,他真是後悔選擇跟那個白崇合作。
“哎呀,三皇子您別急,聽我慢慢跟您說。”說著,閻弘揚倒了一杯茶水遞給東方元,東方元本來就是十分焦急,根本就沒有要喝的意思。
見此,閻弘揚上前把書房的門給關上了,看了一眼四周,小聲說道:“三皇子,邊塞傳來消息了,白崇說要您讓陳家做好上戰場的準備。”
“就這些?沒有說邊塞如今怎麽樣了嗎?”
閻弘揚點了點頭道:“對,就這些,他其他的什麽也沒有說,搞得神神秘秘的,隻告訴我們讓陳家做好準備,這看樣子好像是找到了扳倒蘇家的法子了!”
“嗯。”東方元點了點頭,這白崇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扳倒蘇家。這個蘇家對他來說威脅太大了,雖說如今整個朝堂之中差不多都倒向了他,但是唯獨這蘇家還是老樣子。
其實這蘇家的蘇沽並不是他所忌諱的,而是他們蘇家手中的兵權,在這個朝代,手上有兵權那就是王,就連他這個三皇子都要敬三分。
“知道了,你是陳家的人,把這個消息暗地裏傳下去,你們做好準備。但是準備歸準備,這件事情萬萬不能被有心的人聽到了,若是被人聽到了,那就不是掉顆腦袋的事情了,你明白你嗎?”東方元眯起了眼睛,十分陰測測的看著閻弘揚。
“是,是,知道了。”閻弘揚立馬點頭哈腰道。
東方元點了點頭,隨即想到了什麽,不由問道:“哦,對了,這段時間有沒有調查到關於東方逸仙的消息?”
閻弘揚一聽到東方逸仙,不由的皺了皺眉,不過馬上臉上全是討好的笑意:“誒,三皇子,這都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我派出去的那些人大多的回來了,這麽長的時間的搜查,差不多都把那山穀查一遍了,到現在也找不到東方逸仙的蹤跡。我看啊,他應該早已經被山裏麵的野獸給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東方元與東方逸仙之間本身就是敵對,聽到閻弘揚這麽說,他的心情不由的大好,拍了拍他的肩膀,滿意的點了點了頭:“好,如今邊塞終於是傳來了好消息,你去賬房那邊領個賞吧,也算是圖了個吉利。”
聽到這話,閻弘揚馬上就樂的嘴巴都合不上了,隻對著東方元行禮:“多謝三皇子,多謝三皇子。”
東方元眼睛都快被他給晃花了,揮了揮手道:“行了行了,退下吧。”
“是,是。”說著,就退了下去。
東方元眯起眼想到這一件一件的好消息傳過來,心情十分大好。他心中明白,若是這次蘇沽垮台了,那整個朝廷就是他東方元的天下了,不論是誰都沒有跟他對抗的能力,這皇帝的寶座,他更是坐的穩穩的!
邊塞之中,墨白等人已經行駛了大半天,路蘇很是顛簸,不過幸好之前墨白在來邊塞的路上就已經體驗過了這種體驗,或許是適應了一些,身子比之前要好很多。
一路上她一直都在馬車裏,裝出一種一點力氣都使不出的感覺,對於身邊的這五名士兵也偶爾說幾句話,打趣幾句。
那幾名士兵見到她渾身都沒有力氣,但看樣子也沒有一點主子架子,和他們打成一團一樣,心裏的防備也是少了很多。
成靈抬起旁邊的窗簾,假意的看著外麵的風景,其實是在觀察外麵五名士兵的位置。
她觀察了一會,躡手躡腳的低頭窩在墨白的耳邊輕語道:“小姐,外麵的那幾名士兵一直都跟在後麵,咱前麵還有一名駕馬的車夫。我說我們要不要找個機會把他們放倒,然後自己跑路啊?”
墨白搖了搖頭,其實在一開始的時候她已經研究過了,這五名士兵既然是白崇派來的,那肯定一得保證自己逃不出去,定然是最精良的士兵。而且這士兵各個身材魁梧。就算她們會一點武功,但是女人的力氣畢竟是有限的,看著五個在壯漢就力氣極大,別說五個了,怕就算是一個她們也夠嗆啊!
成靈見到墨白搖頭,有些急了,不由得再次輕聲說道:“小姐!那我們可怎麽甩掉他們啊,難道就這樣由著他們把我們送到老爺那裏去嗎?”
見此,墨白皺了皺眉,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你先不要慌,這離邊塞的路蘇還有一兩天,咱們先冷靜下來,好好想想辦法,畢竟咱們硬闖是行不通的。”
其實如今墨白最在意的不是如何逃跑,而是她一直都在想這白崇讓自己交給父親這封毫無異常的信,到底有什麽目的。說是威脅父親吧,可這個信裏麵隻是一些家常的話,語氣當中十分的尊重,毫無任何挑釁威脅之意。
可若說著白崇沒有任何目的的話,那是打死她也不會相信。因為若是這樣的話,那他早膳時是向她碗中加的軟骨散又是什麽意圖呢?
很明顯,這封信絕對有蹊蹺,隻是她至今都還沒有找到罷了。
一旁邊的成靈見到墨白久久沒有說話,一直在思考這件事情,趴在矮桌上有些無聊的擺弄著手指,喃喃的說道:“小姐,咱們出來這麽久了,不知道京城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墨白回過神來,知道自己這麽想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畢竟她都想了快一天了,還是什麽都沒有想出來。聽到成靈的這句話,她不由的歪著腦袋道:“怎麽了?這麽擔心京城發生什麽,難道說成靈你在京城當中有相中的公子了嗎?”
“哎呀,小姐,你又取笑我!”成靈臉色一紅,捏著帕子跺了跺腳,轉過頭去不去理她。
墨白見到她發紅的小臉,不由的湊上了前去,大聲的壞笑道:“哈哈哈哈,成靈,你告訴我,這五個晉軍當中你是不是看上哪一個了!看你一張小臉這麽紅,你說出來,讓本小姐給你長長眼!”
墨白的聲音隻是稍稍放大了一點,這周圍的五名士兵全都聽到了,畢竟全是五個粗老爺們,一聽到這樣的話全都不由的臉色一紅,都在猜測成靈相中的到底是誰。
成靈一聽到自家小姐在哪裏胡說八道,頓時臉色更紅了,就像一顆紅蘋果一樣,一手攪著帕子:“哎呀!小姐,你說什麽呢!我、我……”
成靈本想解釋,但是看到墨白那樣的表情,這話到了喉嚨卻是怎麽也說不出來了,一張小臉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憋得,通紅一片。
墨白自然是知道成靈不可能會喜歡這士兵當中的一個,隻是剛剛在玩笑間,她的腦子忽然一亮,一個計劃浮現在腦海當中。
隻見到成靈越想解釋,越解釋不清楚。
墨白壞壞的一笑:“哎呦,成靈啊,你別不好意思啊,你就說吧,這五個當中你相中了誰個!不要再不好意思了,我看一進了馬車就一直有些不對勁,一開始還以為你身子不舒服呢,看你臉色通紅,一定是因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