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搖頭
第276章 搖頭
老伯卻搖了搖頭:“我從未見過這種能如此快速讓人發毒的毒,想來也是我住在這山村之中孤陋寡聞了。蘇將軍是大秦的將軍,他中此毒皇上應該會十分在意吧,到時候可以讓宮中的禦醫給蘇將軍看看,想來也會治好的。”
“但是就算是毒清了,還是會損傷身子的,這個道理你也懂。你看蘇將軍都這把年紀了,也不比我這個老頭子小多少歲,就算是毒清了也得好好調養個大半年才行。”
“如今蘇將軍這個歲數了,能不打仗就不打仗了,畢竟是老了。身子骨要是再有什麽閃失,就怕……”
熊平重重點了點頭,心裏也是放心了不少:“好,多謝老伯了。”
而老伯卻拉著他的手搖頭道:“謝的話就不要說了,說到底也是我這個老糊塗聽信了那叛徒王臨的話,要不然也不會讓你們折騰了這麽久,蘇將軍也不會受這麽重的傷,我這心裏啊,是慚愧的緊!”
老伯說著,眼中甚至閃出了絲絲淚花。
熊平連忙拍著他的手,搖頭道:“誒!老伯你可千萬不要這麽說。這千算萬算也不能把事情算在您的頭上,您也不知道其中內情,所謂不知者不罪的。這要怪隻得怪那叛徒王臨實在是太狡猾,竟然還會下這個陰險的手段!”
“將軍,軍營當中的馬車和軍醫都到了。”一旁的士兵對著熊平稟報著。
熊平點了點頭,指了指那房間:“老伯,我現在可以進去看看了將軍了嗎?”
“去吧去吧,正好我還有一些要注意的得告訴你們軍醫一下,這一路上路蘇顛簸,可千萬要小心。”
“嗯,好。你先去帶老伯見軍醫,我隨後就到。”熊平對著旁邊的士兵吩咐道。
“是!”士兵恭敬的應答了一聲,帶著老伯去見了軍醫。
熊平走了進去,見到床上臉上十分蒼白的蘇沽,頓時眼眶就紅了。
他並非是什麽憂愁之人,隻是見到蘇沽如此,他也是十分慚愧。想著那時為何自己也沒有反應過來,自己這身強體壯的跟牛一樣,就算是那毒針紮到自己了,想來也不過調養了幾天便好了。
可將軍都這把年紀了,卻要受到這樣的罪,他當時還站在他的旁邊,心中的慚愧實在是難消!
老伯跟著那軍醫吩咐了一些事情之後,軍醫也過來了,說的大致也與老伯說的差不多,如今蘇將軍身子當中的毒算是壓製住了,雖然能堅持個一個月左右,但若是清不了此毒,他們也沒有什麽辦法了。
熊平吩咐了一些士兵繼續尋找王臨的下落,隨後又在老伯家中的桌子上留了一些銀子,算是老伯給將軍看病和仙繕木門的花費了。
告別了老伯之後,熊平也坐上了馬車,一直在蘇沽的身邊。
駕車的士兵走的不急,有一些坑窪的路也不敢駕快,半個時辰的路蘇他們硬是走了一個半時辰。
到了軍營之後,已經是深夜了,熊平將蘇沽安置好以後命軍中所以軍醫前來看診,讓他們商議將軍身上的毒該怎麽治。
眾位軍醫問診,熊平也沒有進去,他出了帳篷,對著旁邊的士兵開口道:“你去把袁公子和風公子都叫過來,就說我有急事找他們!”
“是,副將!”那士兵抱了抱拳,恭敬的開口。
熊平回頭看了一眼後麵的帳篷,不由的搖歎氣,坐在一邊上,等這墨白前來。
而半柱香過去了,他並沒有等到墨白和風景澄,卻等到了那名士兵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
“副將,副將!”
熊平心中本就煩躁,見他如此,不由的皺了皺眉:“什麽事啊,這般火急火燎的!”
那士兵咽了一口口水,喘著粗氣開口道:“副將,如今都已經是深夜了,那邊袁舒和風景澄公子二人還沒有回來,和他們今日一起前去的那些士兵也沒有回來!”
“這已經是深夜了,這袁公子平日裏不是天黑之前才回來的嗎,就算是路蘇遠耽擱了一些時間也不至於現在啊!副將,您看現在怎麽辦啊!”
聽得此話,熊平頓時瞪大了眼睛,握住了那名士兵的肩膀:“你說什麽?今日袁公子沒有回來!”
自從熊平得知袁公子是將軍的閨女墨白之後,他就對此十分的照顧,並非是因為她是蘇沽的閨女,而是她是一個女子,又是在這軍營當中,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聽到這士兵的話,他就不由得大吃了一驚!
士兵重重點了點頭,腦門上全是汗,也是十分焦急:“是啊副將,袁公子和風公子如今都沒有回來,如今已經是深夜了,副將你說我們要不要派人去找找?”
“將軍,外麵有一名士兵求見,說是知道袁公子和風公子的消息!”外麵的士兵對著他說道。
熊平點了點頭,連忙說道:“快讓來他過來!”
“是將軍!”那士兵恭敬的退了出去。
很快,一名十分瘦弱的士兵跑了進來,頭發十分淩亂,臉上也因被寒風吹的發紅,見到熊平,他連忙上前說道:“熊副將,您快讓我進去見將軍,我這有急事稟報!”
熊平看了一眼身後的帳篷,頓了一下,直接一揮手道:“有什麽事便直接開口說,將軍此時很忙。”
那士兵看了一眼帳篷,見到熊平的臉色也點了點頭開口道:“熊副將,這幾日我一直跟著袁公子他們一齊去換糧,可能是昨日吃了不幹淨的東西,拉了一上午的稀,怕耽誤了他們所以就沒跟著去。”
“但下午的時候,袁公子身邊的隨從說他心裏十分擔心,本想去找將軍,可是將軍和您都不在營中。而我也知道今日他們所出發的路線,硬是拉著我要去看看。”
“我也沒辦法隻得帶著她去看看,誰知道當我們一到那山村當中,袁公子一身是血的被晉軍圍著。”
“而袁公子身邊那個隨從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傻了,竟然朝著袁公子喊小姐。”
那士兵說到這裏,熊平的眼神有些閃爍,直接一揮手道:“你要是有什麽話就說重點!”
“哦哦,是!”士兵應答了一聲,接著說道:“那時袁公子倒在地上,周圍全是咱們弟兄的屍體,而且我還看到了在他不遠處風景澄公子也躺在那裏一動不動。那隨從見到袁公子那樣十分激動,竟然直接跑了上去喊了出來,當時情況發生的太突然,我也沒能製得住她。”
“他被晉軍的人發現了,當時我大致看了一下,最少得有幾十名晉軍,她這麽一去那就是送死的!當時我沒有出去,依舊躲在後麵,後來才一路跑過來給熊副將您報信。”
聽得他的這番話,熊副將聽得是一怔一怔的,不由的伸出腦袋眯著眼看著他:“你說袁公子與風景澄被晉軍給抓了?”
那士兵重重點了點頭:“是的熊副將!當時我隻見到袁公子說話,而風公子卻趴在他的後麵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其他的兄弟們都慘死在了晉軍的刀刃下了。”
聽的這些,熊平歎了一口氣,揮了揮手:“行了,我知道了,回去領賞吧。”
一聽到賞錢,那士兵顯然是眼前一亮,立馬笑著開口:“誒誒!熊副將那您先忙。”
熊平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知道為何墨白這麽晚了還不會回來。他雖然早就知道了墨白的身份,但如今將軍還是昏迷不醒,風景澄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他就算是心中再急也沒有用!
“熊副將,那如今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旁邊的士兵看到了他臉上的為難之色,不由的開口問道。
熊平擺了擺手,也不想再出聲。
帳篷之中的軍醫已經看過了蘇沽的傷勢,來向熊平稟報。
“將軍的傷勢怎麽樣了,你們能清掉他身上的毒嗎?”帳篷之中,熊平看著麵前的幾名軍醫,開口問道。
幾名軍醫麵麵相覷了幾眼,其中一位老成一些的上前開口道:“熊副將,將軍的傷勢我們都已經看過來,將軍身上中的毒十分的強烈,幸好之前有位醫術高明的大夫替將軍抑製住了。隻是這軍營當中向來都是以跌打損傷的藥物多,對於驅毒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所以我們幾人就相互商議了一下,將軍的這個毒耽誤不得,還需要請奏皇上讓將軍回京,讓京城當中的大夫為將軍解毒,還得再讓將軍仙養一頓時間。”
“請奏皇上讓將軍回京?”熊平皺了皺眉,不由的想到了今日王臨所說他是替三皇子辦事。
雖然他怎麽說也隻是一個小小的副將,不敢妄自悱惻三皇子,隻是若是真的想王臨所說的話,三皇子與敵軍勾結,這樣一來他們這段時間發給京城的急令沒有回複的消息也是說的通了。
如今他雖然心底仍有疑惑,可是不管怎麽樣,如今將軍中毒昏迷不醒,墨白失蹤、風景澄更是下落不明。如今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就算是他想攔也攔不住。
現在軍營當中局勢一片混亂,這樣的事情不得不報給京城知道。至於三皇子到底有沒有勾結敵國,這些他也關不了這麽多了。
如今事情耽擱不得,必須下命令!
熊平點了點頭,揮了揮手道:“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是,熊副將!”眾名軍醫拱手開口道。
熊平起身看向蘇沽,臉色比之前剛中毒之時要好一些,心裏也微微放了下來。
隻是……
熊平頓了頓,替蘇沽蓋好被子,緊接著歎了一口氣:“將軍啊,這都怪我,沒有能照顧好蘇小姐,還不知道她如今怎麽樣了。將軍您是咱們秦國的大將,如今末將卻不能攻其晉軍,求蘇家先祖保佑蘇小姐相安無事吧。”
熊平說著,不由的又是歎了一口氣,吩咐人喂了一些米粥給蘇沽。之後他也知道如今軍情緊急,出了這樣的大事情必須向皇上稟報,也是發出了急令。
京城之中。
“三皇子,太好了,我們截獲了邊塞傳來的消息!說是蘇沽在追捕逆犯王臨時一時大意中了他的暗器,說他現在身上中了很強的毒,必須得回京城仙養!”
“三皇子,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真是沒想到這個蘇沽,我們還沒有出手呢,他就這麽快倒下了!”閻弘揚興奮的跑了過來,手中拿著一封急令。
三皇子一聽,頓時大喜:“你說的可是真的?蘇沽當真傳了急令過來了?”
“哎呀!三皇子這還有假嗎!”
閻弘揚說著,把手中的那封急令遞給了東方元:“三皇子,如今這急令都在這,這蘇沽如今已經在了昏迷狀態,軍營當中現在更是人心惶惶,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三皇子!”
東方元大喜的抽過急令,迅速打開,大致掃了一眼臉上立馬是一片的興奮:“果真是這樣!倒是沒有想到這個王臨倒是有兩下子,蘇沽還沒等到晉軍出手,就被王臨給傷著了,目前還在昏迷不醒。回頭待王臨回來之時,我定要好好加賞他一番!”
閻弘揚連忙附和道:“是啊是啊,如今蘇沽就這麽倒了,軍營當中定然是軍心惶惶,再加上王臨的背叛,皇上定然會在選一人前去邊塞鎮壓。如今朝廷當中的局勢大多都已經是三皇子您的了,那這局勢不就牢牢的掌握在咱們的手中了嗎!”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東方元連連大笑了幾聲,十分的興奮。
“恭喜三皇子,賀喜三皇子,想來如今局勢如此大好,想來這個皇位定然是您的了!”他笑著上前開口道。
對於這樣的話,東方元是十分的受用,滿意的點點頭:“就算是蘇沽不是這樣,那我也是穩坐太子之位的!想來這朝堂之中能與我相匹的人有誰?”
“如今我手中掌握這麽大的權利,父皇又讓我監國。如今蘇沽已倒,他手中的兵權自然而然就是我的了,這還有誰能比的過我?”
“是是是,三皇子,您如今在朝堂之中就是翻雲覆雨的任務了,再加上這蘇家的手中的兵權,除了皇上,沒人再與您匹敵了!”閻弘揚媚笑著起身討好。
“嗯!”三皇子點了點頭:“你這次任務做的不錯,你本就是我的心腹,待我坐上皇位之後,我定會給你個有實權的一品大臣!”
閻弘揚一聽,心中大喜,就好像現在他就已經被加封了一樣,連忙開口道:“多謝三皇子,多謝三皇子!我閻弘揚這一輩子都會甘願跟您做牛做馬伺候您的!”
聽此,三皇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喝了一口茶水,繼續道。
“好!閻弘揚,你速速將這封信轉到父皇手中,萬萬不得走露一絲我們控製的消息,懂了嗎?”三皇子東方元冷笑著把手中的信遞給了他,開口道。
“是,三皇子,屬下定不會讓皇上察覺到任何蛛絲馬跡!”閻弘揚接過信,重重點頭道。
七皇子府。
“七皇子……”一名暗衣侍衛敲了敲門,開口道。
東方逸仙放下了手中的書卷,抬起頭來:“進來。”
隻聽到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一名暗衣侍衛從外麵走了進來,對這他單膝跪地,供起手恭敬的開口。
“七皇子,安插在三皇子府中的眼線傳來消息,說三皇子截獲了從邊塞傳來的急令,裏麵說蘇大將軍在捉拿逆犯王臨時不幸中了他的暗器,中了毒,需要回京解毒休養。”
東方逸仙皺了皺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色大變:“這個消息準確嗎?”
侍衛重重點頭道:“回七皇子,這條消息我已經確認過了,千真萬確!”
聽得這話,東方逸仙陷入了沉默之中。
在他看來,這次蘇沽大將軍中毒需要進京休養,那軍中定然是軍心惶惶,依照父皇的性子,定然會再選一名將軍去。
而三皇子定然不會放過這個能拿到兵權的機會,他雖然現在知道他與敵國勾結是為了拿到太子之位,而他做這些都是為了對付蘇家,可還猜測不到他到底會如何做。
畢竟他在人前還是一個“死人”,為了隱蔽身份,他特意來到這個別院當中,服侍在他身邊的人都是他一手訓練出的心腹,有些勢力他暫時為了包住身份還不能動。
而三皇子與敵國勾結此事十分隱蔽,他如今能用到的勢力不多,所以對於其中的事情了解甚少。
但如今他隻有一條路可以選,那就是抓到三皇子的尾巴,並在合適的時間揭發他,那自己才有重回之日。
他擺了擺手,坐會了椅子之上:“行了,知道了。這段時間你多留意三皇子府中的情況,還有你速速去通知蘇景鑠這件事情,讓他回來。蘇沽將軍中毒,他這個做兒子的,父皇絕對會派他去接蘇沽將軍回來。”
“是,七皇子!”侍衛收到了話,轉身飛出了房間。
東方逸仙本想執筆批奏,可怎麽也寫不出一個字來。
蘇沽將軍中毒,邊塞之中定然軍心不穩,敵國若時候得到消息,還不知會做什麽樣的事來。
雪翎在軍中雖然有些防身的功夫,身邊也有風景澄保護,可是沒了蘇沽將軍這個大樹,還不知道他們如今過的怎麽樣了。
“雪翎……”
次日,朝廷之中。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上朝之時,眾大臣俯首稱臣。
“眾愛卿起身吧。”皇上抬了抬手,臉色並不是太好。
下麵的東方元見此,他心中也知父皇為何臉色這麽難看,上前關心道:“父皇,您臉色看起來不太好,這已經入冬了,天氣寒重,您要注意身子啊!”
“哼!”皇上冷哼一聲,將手中裏急令重重摔在地上,氣的重重拍了一聲桌子。
“有王臨這樣的逆犯在此,這讓朕如何安心!”
東方元聽此,連忙從上前撿起那封急令,打開來看。
隻不過一眼,他的臉色就發表,十分的難看。
抖著手捏著這封急令,怒聲道:“這個王臨,真是膽大妄為!身為朝中眾臣,又是軍中副將,竟然會做出叛國通敵的事情來!”
下麵眾臣聽他這麽說,各個麵麵相覷。
“七皇子,這王臨是蘇沽將軍副將,他是做出什麽事情來了?惹皇上與七皇子這般生氣?”一名大臣上前一步道。
“哼!”皇上冷哼一聲,直接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做出什麽事情來?好,那朕告訴你!這個王臨與敵國勾結,裏外聯合燒了我秦軍多半糧草,剩下的糧草不足軍中所需一個月!”
“這個王臨甚至是下作至極!在蘇沽壓他回軍營之時,他竟然用暗器刺傷蘇沽,導致蘇沽身中劇毒,昏迷不醒,需要回京解毒休養!”皇上一邊說著。一邊重重拍著桌子。
“這等逆臣,朕以前怎麽會看不出他竟然有這種虎狼之心來,真是……咳咳咳!”
一旁的公公見此,連忙跑上前去扶住他:“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皇上龍體要緊啊!”
眾臣見此,也連忙上前開口:“皇上,龍體要緊啊!”
“咳咳咳……”皇上緊接著又是咳嗽了幾聲,推開了公公,一手撐著桌子。
“父皇!”東方元一臉的擔憂:“父皇,您息怒,這逆臣王臨實在可惡,但不值得父皇您因為這樣的小人而動怒啊!”
皇上直接一擺手:“朕沒事,如今蘇沽中毒,需要回京中解毒,就派蘇景鑠將他接回來。”
皇上喘了一口氣,坐回到了龍椅上,緩了幾口氣,壓住了一些火氣,開口道。
“蘇沽一倒,軍中定然軍心不穩,邊塞也不可能沒有將軍。眾臣說這次應該派何人前去接管鎮壓邊塞?”
東方元暗自看了一眼下麵的閻弘揚。
閻弘揚也注意到了他,朝他暗中點了點頭。
“父皇,這次蘇沽將軍中毒,就像父皇所說軍中定然不能沒有將軍。而這朝中蘇景鑠雖為少將,但如今蘇沽將軍受傷,怕是派他去,他難免會分心。依兒臣看,這次不如派陸少將前去,不知父皇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