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江夜茴頓時感覺五雷轟頂,全身都要著起來,臉上更是**滾燙一片,頭頂已經在冒煙。
她咽了咽口水,指著顧景承,結結巴巴,“你……你怎麽能這樣呢?”
“哪樣?”
“多難為情呀!”她惱怒地跺一跺腳,本來想等她們收拾完回房間了自己再去拿,誰知道他剛才出門是為這個!
“不然?”顧景承麵無表情,“我再還回去。”
說著轉臉就要往外走。
“顧——景——承!”江夜茴壓著聲音,騰地站起來,兩手叉腰,“你是報複我是吧?”
顧景承眼裏閃爍著笑意,再回頭臉上已經風平浪靜,晃晃手裏的衣服,皺眉,“要不要?”
“……要。”
江夜茴抿著嘴從她左手拽走睡衣。
“這個不要?”
顧景承抖抖右手的小粉紅。
江夜茴在心裏咬牙切齒,也不看他,伸手去拿,誰知顧景承有意無意往上抬了抬手。
江夜茴深吸一口氣,眯著眼對他笑,“我保證以後再不說你不行了!”
顧景承似笑非笑,聲音低沉,“江夜茴!你再說一遍試試?”
江夜茴瞄準機會,一把奪了小粉紅,快速往浴室衝去。
第16章
江夜茴磨磨蹭蹭洗完澡擦幹頭發,又磨磨蹭蹭穿好衣服,等到再沒什麽可磨蹭的時候,她才硬著頭皮打開浴室門。
房裏的水晶吊燈已經熄了,隻留下床頭一盞暈黃的繡球小燈。
她躡手躡腳走到床邊,顧景承靠著左邊平躺著,被子蓋到胸前,呼吸平穩,像是已經睡著。
她輕籲口氣,繞到床的右邊,小心翼翼拉開被子想躺進去,想想不妥,又踮著腳走到衣帽間,翻來覆去最終隻能找到一條薄毯,再輕手輕腳爬到床的另一頭,放下枕頭,躺下蓋上毯子。
剛躺平兩秒,就聽見一個低沉的聲音:“放心,你不願意,我不會動你。”
她頓時有點五味雜陳,不過還是暗暗鬆口氣。一開始還有些緊張,僵著四肢,大概是床很舒服,夜很靜,而顧景承再沒有絲毫動靜,她漸漸也放鬆下來,很快入睡。
早上醒來時,江夜茴發現自己身上蓋的是被子,薄毯在床另一頭顧景承躺過的位置。
她緩緩坐起來,洗漱間隱隱傳來水聲。
看看時間,才七點。她打個哈欠又躺下去。
不一會,顧景承出來了。
她偷偷瞄一眼,咦?昨晚不是洗過澡,今早又洗?
此時他穿著白色浴衣,腰帶紮在腰間,更加顯得身高腿長,浴衣下還露出一小截細長結實的小腿。
她幾乎能聞到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單從欣賞角度來講,眼前美色撩人。
剛想看第二眼,一大團白色的東西突然撲麵而來,接著她就什麽都看不見了。
江夜茴嚇了一跳,忙揭開頭上的東西,竟是件白色浴衣,再轉頭一看,顧景承已經穿好西裝褲,正在扣襯衣扣子。
他從鏡子裏瞥一眼她,“起床吃早餐。”
“噢。”江夜茴悻悻然地應一聲,忽然想起婆婆還在,忙掀開被子坐起來,被子滑落在一邊。
顧景承扣著袖扣,自然而然往她這邊看,眸色頓時暗了暗。
一夜到現在,她絲質短上衣的肩帶不知什麽時候滑落,露出半個白生生的香肩,而她卻不自知。
看了有兩秒,他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從衣櫥中拿出一件西裝,轉身離開。
等江夜茴洗漱完換好衣服下樓時,餐廳的早餐剛剛擺上桌,顧家母子倆也才坐下來。
顧夫人看著兒媳娉娉婷婷走來,臉上脂粉未施,皮膚依舊幹淨剔透,膠原蛋白滿滿,不由打趣道:“這不是挺白的嗎?誰說小夜黑了!”
顧景承抬頭,仔細看一眼才“嗯”了一聲,嘴角微微勾了勾。
顧夫人心中有些感歎,娶了老婆到底是不一樣了。
兒子從小就很有主張,少年老成,他爸爸去世後,他更是背負巨大的責任和壓力,之後幾乎把所有心思都花在銘基,她心疼他卻幫不上多大忙,母子之間感情很深,交流卻少之又少。
剛才他下樓,她想著他要上班就叫他先吃,他卻說“等夜茴一起”,她當時心中有刹那的酸意,卻立即釋懷。
兒子能有一個心裏在意的人,是好事,隻希望他們能一直這麽和和美美。
江夜茴聽著他意味深長地“嗯”一聲,也不知道他是幾個意思,總覺得他還在笑話她。
她來到桌邊,盈盈一笑,“媽,早上好!”
顧夫人示意她到對麵坐,又親自夾了一塊蘿卜糕到她碗裏,話語親切,“怕你遠嫁吃不慣北港菜,特地找了個既會做北港菜又會做南臨菜的阿姨。蘭姨南臨的早點很拿手的,你看合不合口味。”
江夜茴嚐了嚐,由衷點頭稱讚,“好吃!和我外婆家阿姨做的一樣好吃。”
“那就多吃點。”
顧夫人關心地問:“今天有什麽安排?”
江夜茴想了想說:“去見一個很久沒見的朋友。”
“嗯,”顧夫人點頭,“北港有個嘉媛會,是專門做慈善公益的一個組織,你以後要是覺得在家無聊的話可以來參加。”
江夜茴聽說過這個嘉媛會,和江茵茵參加的那個什麽名媛會大同小異,不過是太太小姐夫人們打著做慈善的名義進行各種攀比炫夫炫子炫富的這麽一個集體。
她知道婆婆是想把她介紹到北港有錢人的社交圈裏,笑笑道:“這幾天我先忙完手頭的事,到時您帶我一起去。”
“也好。”顧夫人又講了講有關嘉媛會的一些事。
在這期間顧景承一邊吃著早餐,一邊翻看手機郵件,並沒插入兩人談話。
不多時,他放下筷子,拿起餐巾優雅地擦拭嘴角,“我去公司了。”
“好,”顧夫人叮囑,“別忙太晚,多點時間陪小夜。”
顧景承並沒應聲。
江夜茴這時主動站起來,拿起搭在一旁的西裝,“我送你到門口。”
顧景承眼皮微動,率先抬腳,江夜茴像個小媳婦樣跟在後麵。
婆婆欣慰地目送兩人一起走出餐廳。
顧景承坐在矮凳上換鞋,江夜茴拿著西裝立在旁邊,冷不丁聽他問:“見什麽朋友?”
江夜茴一愣反應過來,原來婆婆問的時候他也在聽,她模棱兩可地說:“去樂城。”
顧景承輕哂,沒再追問。
外麵響起汽車引擎的聲音,司機已經在等。
江夜茴淡淡說:“今晚我就不回來了。”
“……嗯。”顧景承站起身,接過她手裏的西服,開門離開。
江夜茴回到餐廳繼續陪婆婆吃早餐,吃完早餐不久,兩人聊了一會婆婆也啟城回家了。
接著,她開始收拾昨天從公寓搬過來的東西,整理衣物的時候有點犯難,不知道要不要把衣服掛到主臥衣帽間去。
想了想還是暫時放著,她打算和顧景承談了之後再說。
吃過午飯,她收拾了一個小行李箱,讓張叔送她去機場。
樂城不算遠,一個小時就已經飛到。
等坐上出租車,她打電話問那頭,“你住哪個酒店?在幾樓?”
“六樓?好,我知道了。我大概,”她抬手看表,“兩點鍾到。”
下了出租,她從包裏取出一個大得能遮住半邊臉的墨鏡戴上,進酒店,直接和前台說:“我要一間六樓以上的房間。”
開完房,她又發出一個微信語音:我在8302。
進房沒多久,就響起兩聲敲門聲。
這麽快?
她打開門,一張帥氣的臉出現。
好笑的是他還穿著一身戲裝,頭上束著發,江夜茴退後一步仔細看,“劍客?”
傅聲裝模作樣撩了一下頭上飄逸的白色發帶,做出一個拔劍騰空的架勢,表情堅毅冷凝。
江夜茴很配合地伸手阻止,“少俠請留步!”
兩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傅聲不知怎麽從旁邊又變出一束花來,連花帶人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江夜茴扒拉開他,忙往外瞧走廊一眼,一把拉他進來關上門,數落,“小心被人看見。”
傅聲露出牙齒笑,“看見就看見,我們像不像偷情的男女?”
江夜茴失笑,“哪來的花?粉絲送的吧?”
“我是借花獻佛。”
“送給我,你粉絲要不高興了。”
傅聲聳聳肩,“不然我也沒地放,我房間裏還有好幾捧呢。”
江夜茴假裝生氣,“不是有禮物?一束現成的花就把我打發了?我可是千裏迢迢打個飛的過來要禮物的。”
傅聲哀怨,“剛進門屁股還沒坐穩就跟我要禮物,你也太傷我心了。”
“沒有?再見不送!”
江夜茴輕哼一聲,作勢要開門請他出去。
傅聲好笑地看她一眼,自行找沙發坐下,從衣袖裏掏出一個精致的盒子,叫她,“還不過來?”
江夜茴俏皮地比個“v”的手勢,坐到他旁邊,見到盒子上的logo,不由會心一笑,調侃他,“能不能有點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