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他失笑,不死心又開始敲。
好幾聲之後,門裏傳來悶悶聲音,“我睡了。”
顧景承不依不饒,不停地敲著門,揚聲問:“江夜茴,你有沒有話要對我說?”
江夜茴躺在床上,聽著他聲音有些不對勁,起身下床,走到門邊,“你剛才說什麽?”
“開門。”
江夜茴悄悄把門打開一條縫。
哪知顧景承是靠在門上,隨著門開順勢就倒了下來,壓到她身上,兩人雙雙倒地。
江夜茴“哎呦”一聲,屁股著地,隻覺得尾椎摔得生疼。
眼淚立即就出來了。
顧景承在落地那一刹那,還知道手撐在地上,不然她就不隻是尾椎疼了。
江夜茴淚眼婆娑,瞪著上方他,“你幹嘛呀?”
顧景承看看她眼淚,有些心虛地咕噥,“不是要給我過生日?”
江夜茴沒好氣,“蛋糕在樓下,你自己去吃。”
“不是要點蠟燭許願?”
江夜茴推他,“你自己不會去點?想許幾個許幾個!”
“沒人唱生日歌。”
江夜茴誇張地笑,“媽說了你不愛過生日,現在跟我矯情什麽?”
顧景承掰正她臉,“生我氣了?”
江夜茴剛才摔下來那一瞬間,就已經聞到一股子酒味,此時靠這麽近,氣味更甚,她皺皺鼻子看他,“你喝酒了?”
“一點點。”
江夜茴不相信,恐怕遠不隻一點點吧?都已經醉成這樣,開始胡攪蠻纏了!
她嗅嗅,酒味裏還夾雜著一絲極熟悉香水味。她抬起頭,扯著他白襯衫再聞聞,確定是她常用一款,但她今天白天沒有擦香水,所以不可能是她。
她心中一冷,微笑,“今天是什麽飯局啊?”
顧景承如實回答:“新加坡重要客戶,本來應該早上到,飛機延誤了。”
江夜茴循循善誘,“飯局上有女人?”
顧景承揪揪眉心回想,“有幾個。”
哈,還幾個!
江夜茴心中嘖嘖兩聲,很有耐心地問:“去哪吃飯呀?”
“細糧。吃完飯去了今宵。”
顧景承主動又奉送一個重要信息。
就說嘛!今宵是北港有名娛樂場所。
江夜茴聲音冷下來,“坐你旁邊長什麽樣?”
顧景承皺眉,“不記得了,好像是個模特。”
江夜茴聽辛言說過,今宵藏著一批嫩模小明星,形象條件那是一等一好,專門用來招待至尊至貴客人。
這種酬勞一般都很高,輕輕鬆鬆陪吃一頓飯就能抽成不少錢,若是客人還有別想法,那價格又是另說。
江夜茴想著現在怎麽也得有十一點,這五六個小時誰知道他在外麵幹了些什麽!
她心裏一下子就不高興了,輕問,“女孩身材很好吧?”
顧景承點頭,“湊合。”
江夜茴諷笑,“不是不記得?怎麽又湊合了?”
顧景承理所當然地說:“不湊合,怎麽能成為模特。”
這麽有邏輯,江夜茴一時竟沒法反駁。
輕哼一聲,“除了喝酒,還幹什麽了?”
“唔……想你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江夜茴奇怪,“我為什麽要給你打電話?”
“老公這麽晚不回家,你就不擔心他在外麵亂搞?”
江夜茴眯起眼睛,“你亂搞了?”
“沒有。”顧景承撐得胳膊酸了,幹脆抱著她一翻身,讓她壓他身上。
江夜茴雙手支在他胸膛上,想起孫玟後悔沒和他上床話,居高臨下地警告他,“以後不準再喝酒。”
“怎麽?”顧景承努力想看清楚她眼睛。
“你不是讓我管管你?萬一喝醉睡了不該睡女人。”
“你擔心?”顧景承單手握著她腰,另一隻手枕在腦袋下。
江夜茴撇嘴,“當然,一不小心再懷了孕,我還得考慮怎麽處理。”
顧景承看著她輕笑,“不是正合你意?光明正大和我分開。”
江夜茴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要在從前,她肯定巴不得他和外邊女人廝混,最後再弄個孩子出來,她好脫身。
如今,再沒這麽瀟灑能拍拍屁股走人。
她想爬起身,卻被他一把按住,“沒有禮物送我?”
還敢要禮物!
江夜茴冷著臉,嫌棄地把他臉推到一邊,“本來有,現在不想給你了。”
“為什麽?”
“等你先反省反省今晚都做了什麽?”
“沒做什麽。喝酒,談生意。”
江夜茴懷疑,“沒和模特摟摟抱抱?”
“沒有。”
“那你身上怎麽一股香水味?”
顧景承低頭聞聞,“她們撲過來。”
“她們?”江夜茴心裏一陣拱火,“原來是左擁右抱啊!”
“我推開了。”
“走開走開,身上臭死了,把我睡衣都給沾上!”
江夜茴用力撐著他胸膛,想爬起身。
顧景承有些頭暈,閉上眼睛,腦後那隻手也放下來按在她腰上。
江夜茴掙紮不開,氣得又去推他臉。
顧景承突然睜開眼睛,聲音清晰地問:“你第一次是不是和葉淮?”
江夜茴一怔,停下動作,“在意了?”
顧景承看著她,嘴角扯出一絲笑,搖搖頭,眼裏糾結卻騙不了人。
江夜茴剜他一眼,“等你明天反省好了,我再回答這個問題。”
第55章
早晨,江夜茴醒得挺早。
洗漱過後,她想著今天穿什麽衣服出門。
找出傅聲給那張名片看看,畫廊在北港一個著名藝術中心。
那地方她知道,整條街都是藝術相關,偶爾會有一些品牌和藝術家跨界活動在那裏舉辦,還經常有紅人在那凹造型擺拍。
她很容易就想到買了還沒機會穿那件酒紅絲絨長裙,去那樣場合倒是挺合適。
化一個略帶文藝複古妝容,再挑一件雪白皮草披著,搭配一隻手拿包,踩上一雙細跟閃銀高跟鞋,站在鏡子前照照,也算膚白貌美。
下樓前,她掃一眼梳妝台,拿了一隻袋子,把台上一個用了四分之一瓶子扔進去,又打開抽屜翻找出三個沒拆封過盒子也一起扔了。
提著袋子下樓,來到餐廳門口,她朝裏望一眼。
昨晚喝多了那位正衣冠楚楚地在桌旁坐著,一邊優雅地用著餐,一邊翻看財經雜誌。
今天周末,他穿戴整齊是要去公司?
謝嬸正好要往外走,見到江夜茴這身衣著妝容明顯有些驚訝,“太太打扮這麽漂亮是要出門?”
“嗯,看個畫展。”江夜茴笑眯眯地說,有意無意往裏看一眼。
她把手上袋子遞給謝嬸,“幾瓶香水,您看著處理了吧。”
想了想,她又故意補上一句,“這種香水還是適合十**歲嫩嫩小姑娘,我用著有點不合適。”
辛言說過,那些模特一水嫩蔥似,也就十九二十歲,不然怎麽叫嫩模呢!
低頭用餐某人眼皮微跳,抬眼似笑非笑地看她。
江夜茴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謝嬸哪知道江夜茴是說給裏麵那位聽,低頭看袋子裏東西,笑道:“太太看著不也跟十**歲似,怎麽會不合適!”
江夜茴笑笑,“有兩瓶沒拆封,您要是不嫌棄話可以拿給小雅。”
小雅是謝嬸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