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對峙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石麗欣鬆了手，盯著黎征的雙眼，充滿霧氣。一陣風吹來，淚珠便從臉頰滾落，消失在風塵裏！
吸了吸鼻子，石麗欣轉身坐下，指了指身邊的空位，示意黎征坐下。
剛剛的甜蜜就像過眼雲煙般，隨著這場鬧劇消失不見。
黎征死死盯著石麗欣，眼中的妒火誓要將她燒成灰燼。
“為什麽要護著他？”
“你呢？為什麽要護著黎健？”
“他是我們的弟弟。”
“我不喜歡這樣，黎征。”石麗欣閉上眼，表情痛苦，“我很累，你若是無法給我個合理的借口，我希望你-”
黎征衝上去抱起石麗欣，用嘴堵住了她後麵的話。
瞪著眼，石麗欣抗拒著黎征的吻，他如此霸道的樣子，她無力反抗。
“情侶嗎？”
“剛剛好像吵架了。”
“人長得漂亮，是非就是多。”
“那三個男的也很帥啊！”
“啊！三個？”
“”
黎征聽著周圍的議論聲，放開了石麗欣。
將頭埋進黎征的胸口，石麗欣已淚流滿麵。
黎健，歐陽非，溫玉，三人站在遠處，直直看著他們。
“我就說你們白擔心了吧？”溫玉看著臉色蒼白的兩個男人，拉著歐陽非退到一邊，踮著腳尖吻了上去。
歐陽非睜著眼，下意識想推開溫玉，她卻放了他，抄手盯著他看。
“你？”
“你什麽你，心情好些了吧？”溫玉過去牽起歐陽非的手，“好了就走吧，留著等人看熱鬧啊？”
歐陽非呆呆地被溫玉牽走，隻留下黎健略顯孤獨蕭條的影子，在黃昏的霞光裏，如凋零的花枯萎著。
“我喜歡你，黎征，我喜歡你。”石麗欣喃喃說著，淚水浸濕了他的襯衣，“別這樣待我，即使你有苦衷也不行。”
“阿欣！”黎征用力擁緊石麗欣，將頭埋進她的後勁窩，聲音沙啞著，“我以為你剛剛說要離開我，我-”
石麗欣剛剛那句話後麵三個字確實是放了她，此刻聽到黎征沉重無自信的聲音，她慶幸著那話沒有說出來。
黎健鬼使神差地來到他們身邊，將剛剛在外麵買的墨鏡遞給他們，“你們是想成為頭條？”
聽著自己冰冷刺骨的聲音，黎征抬起頭，看著他手中的墨鏡，接過，“謝謝。”
戴好墨鏡，黎征俯身替石麗欣戴上墨鏡，才回頭看著黎健，“你怎麽又回來了？”
“我不回來，你們是打算讓她們都拍下來嗎？”
石麗欣臉上的淚痕，黎健看著心痛，冷冷掃過那些多事的人，他們才裝作沒看見似的路過他們身邊，離開。
石麗欣依然賴在黎征身上，直到坐上車，她才閉上眼，靠在黎征肩膀上。
黎征摘下墨鏡，再次輕輕地說道，“阿健，謝謝。”
黎健坐在副駕駛上，咬著拳頭，“大哥還跟我客氣？”
看著車窗外漸漸烏雲密布的天，風雨欲來。
到了指定的位置下車，雨已傾盆而下。
李世林打開車門衝出來，看到他們三人，心咯噔咯噔跳個不停。
看著那輛熟悉的勞斯萊斯，石麗欣放開黎征，自己先上了車。
黎征沉聲命令著，“李世林，去車上呆著。”
李世林沒動，依然替他們撐著傘！
“世林哥，把傘給我，你去車裏。”黎健開口勸說著，“小欣還在車裏。”
見李世林還是不動，黎健手一揮，將傘打落，冷聲道，“現在這樣，你滿意了？”
石麗欣坐在車上渾身發抖，她沒勇氣看外麵的兩個人，心如撕裂般疼痛著，壓得她無法呼吸！
李世林將傘撿起來，關掉，陪他們在雨中站著。
兩兄弟對峙著，誰也不開口，誰也不上車，就那樣耗著！雨水順著他們的臉流淌著，不一會便浸濕了他們的衣衫。
雨越下越大，伴隨著一聲驚雷，石麗欣打開車門衝了出來，卻栽倒在地。
“阿欣！”
“小欣！”
三人衝過來，石麗欣早已昏死過去。
看著她嘴角邊趟下的鮮紅液體，黎健一拳揮向了自己的哥哥！
李世林震撼著，看著雨中靜靜趟著的女人，朝他們吼著，“都什麽時候了，要打回去打。”
黎征擦了擦嘴角，抱起石麗欣衝進雨裏。
黎健的手空著，看著他們的背影，眼睛酸澀。
黎征開著車，揚長而去。
李世林拖著黎健，攔下出租車，跟了上去。
聽完醫生的話，黎健的眼神赤裸而狂暴，石麗欣的病根，早在六年前雙親過世時就落下了，可那之後，她從來沒在發過病，整天都是笑容滿麵的樣子，才短短幾個月時間，她的身體怎麽成這樣了？
“鬱結攻心，大哥，你就是這樣對待小欣的？”黎健質問著，他找的私家偵探因為懼怕黎氏的勢力，該是不會有結果了，他得靠自己查！
黎征沉默不語，過去的種種衝擊著他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個血細胞，她的身體會如此，他難辭其咎！帶著深深的自責，黎征替石麗欣順著那烏黑柔順的發，那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一次又一次回蕩在腦海，使得他的臉上，也沒了血色，剛硬的五官刻畫著如吸血鬼般的鬼魅。
再一次從病床上醒轉，石麗欣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護士小姐剛進到門口又出去，病房裏詭異的氣流讓她想起了六月飛雪的場景。
兩人看到他醒轉，同時起身來到床邊，卻被石麗欣冷冷地一句“你們出去，讓護士小姐進來。”給嚇懵了。
黎征立在原地沒動，黎健則聽話地開門出去，叫了護士小姐進來。
石麗欣的態度很冷，跟她相識這幾個月來，黎征第一次體會到什麽叫害怕！
等到護士小姐出去，黎征依然站在那裏，如一根木樁！
“黎征？”黎征的樣子也同樣把石麗欣嚇壞了，“黎征，黎征！”一連叫了三聲，他都沒動，石麗欣翻身，在即將滾下床時，被黎征接住了，緊緊地將石麗欣扣在懷裏，兩人誰也沒動！
黎健開門進來，看到他們緊緊相擁的畫麵，悄然退了出去！站在門口，他的心也碎了一地！他口口聲聲說要保護的女人，再一次受到了傷害。他知道，黎征會發狂跟他脫不了幹係，如果不去刺激他，不在他們身邊晃，他們之間就會越貼越近，如果繼續這樣，石麗欣或許會全盤托出，無論從哪方麵來看，石麗欣受的傷害都會被不斷擴大！他跟老頭子要了兩年時間，可這兩年時間明顯是不夠用！
“對不起！”第一次聽見黎征說這三個字，石麗欣有些不知所措！
“我應該聽你的，讓阿健遠離我們。”
“他喜歡你，他認識你比我早，他的溫柔也是我無法企及的，雖然嘴上說著沒事，其實我嫉妒得快要瘋了。”
“他是黎家的人，我沒辦法趕他走，隻好將他放在身邊監視著，這樣才不會給他窺視你的機會。”
“可我錯了！任何一個男人接近你，我都會發狂，我騙不了自己！”此刻的黎征語無倫次著，“他是我弟弟，無法衝他發火，被人發現看穿了，就將氣撒別人身上，我真是個混蛋！”
聽著黎征掏心掏肺的話，石麗欣再次心軟了，“那就別讓，無論處於何種情況，都請表現出你的占有欲來。”
聽到石麗欣的話，黎征才敢抬頭注視著她的臉。
輕輕捧起黎征的臉，“你不是說過，讓我做自己就好，”石麗欣柔聲細語著，“那麽，你也答應我，做自己便好。”
“不怪我？”
“嗯。不怪你。”
得到石麗欣的回答，黎征的心裏升起一陣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