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到要看看他能玩多久
有了李世林的一番話，石麗欣心裏好受些了。雖然整個用膳的過程，她沒有與黎征說過一句話，但心裏的結沒之前那般深了。這個禮拜是最後一個工作周，石麗欣得回到公司把過年前的案子都處理了，才能安安心心放個假，舒坦的過日子。
一行人出了別墅來到大門前。石麗欣看著停放在眼前的幾輛車，竟不知該上哪一輛？
“石麗欣，上車，我們送你去公司。”黎莎看到猶豫的女人，掃一眼兩邊默默無言的黎家兩兄弟，招呼著。
聽到黎莎這話，黎征才有所反應，陰沉著臉坐進了車裏。
黎健似乎一夜沒睡的樣子，模樣有些憔悴，一雙熊貓眼掃過石麗欣，也鑽進了車裏。
石麗欣尷尬地笑著，然後來到黎莎車邊，一路上眼睛都停留在黎征的車上，見他沒出聲叫自己，咬著牙坐了進去。
黎莎的眼睛鼓得大大的，衝著兩邊的車子哼哼著也坐了進去。
“你別太在意，男人都是死鴨子嘴硬，不會服軟的。”
“噗嗤。”石麗欣沒忍住笑了出來，看著黎莎氣鼓鼓的樣子，心情好了很多。
一路上黎莎為了哄石麗欣，唱著陰陽怪氣的歌，差點把前麵的段三軍氣吐血，因為黎莎從未這樣待過他啊，怎麽他生氣時，黎莎這小妮子不變著法兒哄他呢？眼神掃過後麵的石麗欣，除了臉長得好看，精明一點，古靈精怪一點，石麗欣的性子那是倔強又愛逞強的，哪裏吸引人了？
想不通的段三軍隻得默默開著車，看到黎氏大夏這四個大字時，扯了扯嘴角，慢慢停在路邊上。
石麗欣從車上下來，朝黎莎他們揮揮手，“小三妹，謝了。”
“開心點石麗欣，要讓仇人看看，你到底過得有多好，有多灑脫。”
“嗯。”石麗欣爽朗地應著，這小妮子一天到晚到底在做什麽？懂得事兒還挺多。
旁邊黎征的車也停了下來，一雙閃亮的皮鞋從車裏邁了出來，緊接著是修長挺拔的腿，然後是纖細的腰，寬闊的胸膛外加一張剛硬俊俏的臉
黎征看著傻傻盯著他看的女人，邪魅地勾起嘴角笑笑，然後大步朝裏麵走去。
石麗欣看著人消失在門口，扯扯嘴角，快速向前。看到電梯門剛到，與其他人一起走了進去。一眼望見裏麵站著的黎健，石麗欣背過身，沒有打招呼。
兩個人同時從電梯裏走出來，一個往左一個往右，全程都無交流。
其實黎健大可以搭另外一邊的電梯，可他每次都會繞步過來與石麗欣坐同一部電梯上班，為的隻是陪伴在石麗欣身邊而已，這些石麗欣都懂。
坐進自己的辦公室，溫玉替她泡了清茶，然後退出去工作。石麗欣忙著處理手頭上的案子，一點也沒注意到時間的流逝，當她清醒過來時，發現已經到了下班的點。奇怪的是，溫玉並沒進來叫她。
好奇地開門出去，發現公司裏麵的人全圍在旋轉樓梯上，從上麵下來的人正是黎征。而在他身邊的人則是一身高級金色禮服，外加白色真皮呢絨大衣的那秋月。
石麗欣站在原地，那隻一直挽著黎征胳膊的手，不應該是她的麽？為何會變得如此？
“小欣？”
抬眸看向公司門口，黎健急促的喘息著，一步一步朝她走來。昨晚聽到黎征說他們領證的事，黎健確實很受傷，心像被撕裂了般痛著，讓他整夜都無法成眠。直到剛剛看到黎征跟那秋月從上麵下來，黎健才知道那不過是他大哥栓住石麗欣的伎倆而已。這婚可以隱著結，也可以隱著離，他還是有機會的。想通這事後，黎健急匆匆趕過來，一眼看見注視著旋轉樓梯的女人，臉色白了白，連忙叫著大步走向她。
黎健靠過來時，正好黎征看向這邊。石麗欣不經意側目與黎征的目光交匯，愣然沒有移開視線。
而黎征則是惡狠狠地瞪了瞪石麗欣，收回目光注視著前方。
“嗬”石麗欣不知道這聲嗬代表著何意，明明跟別的女人出雙入對的是黎征，憑什麽招惡的是她石麗欣？
“小欣！”黎健擋住石麗欣的視線，讓她看不到外麵。
收回目光盯著眼前的男人，石麗欣輕笑，“我沒事，阿健。”
“小欣，你能不能不要傻了？大哥跟那秋月，他們兩個，他們兩個？”黎健始終說不出口那番話，他怕灼傷了石麗欣，更怕舊事重提。
“是啊，你們兩個都沒逃出她的手掌心，不是麽？”石麗欣依然不相信黎征做了那樣的事，許是沒有親眼見到，所以石麗欣還能理直氣壯的抱有幻想。如果那天去醫院看見那一幕的是她本人，石麗欣應該也做不到這樣的坦然以對。
“小欣。”
石麗欣望著黎健，“別瞎猜想，你確定你看清楚了？他們是在赤身裸體滾床單？”
黎健回想著當時的情景，除了發現那秋月趴在床上外，他其實沒看見什麽？麵對石麗欣的質問，他無從辯解。
“好了，等我一會，我進去拿衣服。有些餓了，先去吃飯吧。”石麗欣又把張青蘭的忠告拋之腦後了，她也討厭這樣的自己，分明就像是在利用黎健似的，讓她煩躁焦著。
石麗欣重新進到辦公室，穿上自己的外套，看到桌上手機亮著，連忙拿起，是李世林發來的消息。
“石麗欣，今天下午是商業活動你不用太在意，不出席也沒關係。但是後天的家庭宴會，你必須參加。時間是下午四點半，在旭日東升。黎征若是沒有通知你，你硬著頭皮也要來。”
看完消息，石麗欣懊惱地抓著自己的頭發，一臉的糾結。
黎健進來看到這樣的石麗欣，好奇地掃過她握著的手機，一看上麵的信息，輕笑道，“昨天晚上我本想跟你說的，結果沒能說出來，真是抱歉。”
“不關你事，不用道歉。”石麗欣抓起手機，敲敲自己的腦袋，“走吧，去吃飯。”
“嗯。”黎健應著，替石麗欣拿起一旁的包包，跟在她身後。
溫玉跟歐陽非兩個折身回來，看到石麗欣與黎健兩個一前一後從辦公室出來，溫玉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WHY？這是什麽子情況？”
石麗欣抬手敲在溫玉頭上，“少陰陽怪氣！走，吃飯去。”
溫玉挽住石麗欣的胳膊，側身瞄瞄後麵的黎健，這兩個人是要怎樣？換著玩？還是咋滴？
一路出來，石麗欣直奔新街，又是老樣子，吃了一路，沒一點形象。路過的人拿起對著她猛拍，石麗欣也不理。
吃飽喝足，石麗欣來到新街的公園小亭裏，坐下，托著腮看著外麵，也不知道在看什麽，在想什麽。
溫玉把頭靠石麗欣肩膀上，她明白，這樣子的石麗欣是極不快樂的。
“麗欣，要不咱退出吧？逃吧？”
歐陽非一聽這話，一口咖啡吐了滿地，震驚地看著溫玉，“別出餿主意！”
黎健望著一臉哀傷的石麗欣，輕輕道，“你若要逃，我便陪你。”
石麗欣回頭盯著黎健，“就算真有那麽一天，我也不會讓你知道的，阿健。我不需要你陪。”
這句話有多傷人，石麗欣自然清楚，她拒黎健與千裏之外並不是因為嫉恨著他，隻是破了鏡子就算縫補回來，上麵條條痕痕的也滿是傷疤，哪能回到最初的樣子？
黎健的臉刹時變得慘白，毫無血色，靜靜看著石麗欣十多秒才聽見他的聲音幽幽傳進耳朵，“小欣，我知道你現在無法重新接受我。但請你給我一個作為朋友的機會，確認你過得好。”
“浪子回頭金不換啊！”溫玉感慨地說著，朝黎健點了點頭。曾經的傷痕自然無法抹滅，可惜黎健是怎樣待石麗欣的，溫玉也是看著的。說實話，她覺得，黎健比黎征更適合石麗欣，拋開那些過往不談，石麗欣跟黎健在一起是輕鬆快活的。而黎征，沉重而又壓抑的愛，讓石麗欣早已踹不過氣，隻是那位總裁大人並不知情。
石麗欣也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回頭愕然看著溫玉，這小女人倒是比她看得開，還真是沒心沒肺的主。那些事又不是發生在她身上，自然能感慨地說出這句話，若是換了溫玉親身體驗這一切，石麗欣還真想看看，她還能說出這句話麽？不滿的翻翻白眼，石麗欣掏出手機打給李世林，電話接通後，裏麵傳來的仍然是黎征的聲音。
“怎麽？能打給他就不能打給我麽？”
“老公大人這麽忙，我哪敢打擾？”
“挺酸啊這話！”
“是嗎？可惜這大冬天的我不喜歡喝酸梅湯。”石麗欣靜靜說著，掛了電話，黎征就想看她憋屈的樣子，石麗欣偏不上鉤。
看著已經掛斷的電話，黎征氣得直接將手機砸在牆上，目光狠烈地注視著李世林，冷冷道，“我說過吧，你在幫她我撕了你。”
李世林紋絲不動地聽著黎征的話，麵上一片死寂。
那秋月拉住暴怒的男人，急急說道，“黎大人，您這樣隻會讓麗欣更加疏遠您！”看著漸漸穩定下來的黎征，那秋月回身扯著李世林的衣角，硬是將他拖著進了電梯。
李世林甩開那秋月的手，從電梯裏走了出去。
那秋月覺得她並未招惹過這個男人，明明是在幫他，李世林卻是這樣憎恨地瞪著自己，讓她也有些氣惱，“你盡管惹那頭獅子吧，吃虧的可是你們家夫人。”說完立馬轉身走人，徑直回到包間裏。
一眼望見喝悶酒的黎征，搶過他手裏的杯子，黎征瞪那秋月一眼，手一用力，杯子應聲而碎。
玻璃碎片劃過那秋月的手掌，鮮血流了出來。輕輕“嘶”一聲，那秋月抽回手，連忙收拾著桌子。
“你何必如此？”黎征不懂這個女人到底是怎樣想的，為什麽非要卑躬屈膝的討好自己？簡單快樂的生活，難道不好嗎？
石麗欣一心想著簡單閑適的生活，那秋月倒相反，拚命往繁瑣的事情裏鑽。
“一切不過是場交易，黎大人難道忘了？”
“交易用得著如此？”黎征盯著那秋月受傷的手，一雙眼緊緊扣著她，突然勾起嘴角，冷笑道，“是為了阿健吧？你想成全他們，還是你自己？”
那秋月看著眼前如狐狸一般的男人，輕笑著，“實不相瞞，既想成全他們也想成全自己，一切不過看黎大人如何處之！”
黎征捂著自己的嘴巴，一眼穿透那秋月的心。這個女人從不強求也從不放手，真是矛盾極致的人。
“那你好好收拾，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現。我先出去，到點在會場集合。”說著這話的男人再未看過那秋月，徑直出了房門。
這廂房並不是黎征的專屬套房，李世林被拖出去後，人便沒有回來。一路走到電梯口也沒見著人，才掏出手機打給李世林。
“說地點！”
李世林剛接通裏麵便傳來黎征的暴喝聲，抬頭看著旭日東升四個耀眼的大字，一動不動地站著，沒回聲。
剛剛他給石麗欣打過電話，聽她的聲音似乎沒什麽在意的，李世林也不懂她怎麽想的？黎征與別的女人搞曖昧，她真不在乎嗎？
一直沒有等到人回話，黎征看著閃爍的紅色數字，把電話拿離耳邊。直到到達一樓，裏麵也沒傳出一絲聲響。
一路走過，大堂裏也沒見著李世林人。黎征以為李世林去了石麗欣那裏，手握得緊緊的，向門口走去。
黎征一手握著手機，雙眼微睜灼視著問口立著的李世林，對著電話說著，“你以後別想說話了。”接著掛斷電話，從李世林身邊經過，聲音冷得足以成冰：
“回公司一趟。”
李世林默然地跟在黎征身後，車子正好被安保人員開出來，停在他們身旁。
黑衣大漢打開車門出來，恭敬地叫著，“黎總”然後立在一邊。
黎征點點頭，坐進車裏，搖下車窗，眸子冷烈，透著冰藍色的光，“我自己去。”
突然被冷落，李世林還有些不習慣。呆呆目送著黎征離開後，才反應過來，連忙掏出手機給石麗欣打電話。
“又怎麽了？”石麗欣這會正站在街邊上準備回去，看到來電顯示不免有些煩躁，語氣自然也不好，給人厭惡的感覺。
李世林苦笑著，他現在也在做費力不討好的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黎總回公司了，大概是去找你。”
“嗯，知道了，現在回去。”石麗欣知道李世林是好心，不過對於他的好心，她並不想領情。呆上幾秒後，石麗欣再次說道，“李世林，別在管我了，我不想讓大家都變得難處，更何況你成天跟著黎征，我不想你為難。”
“我懂，你當心點，別跟少爺走太近。”
真是不懂為何每個人都來勸她離黎健遠點？做錯事的人並不是她石麗欣，她與黎健沒有曖昧，至少她沒有一點那個意思。但是黎征呢？公然帶著那秋月出現在大眾視野裏，各種商業場合，一開始是配合演出，現在呢？
“這是我的事，會好好處理的。”掛斷電話，石麗欣伸手擋住明媚燦爛的陽光，上揚著嘴角，露出淡然淺盈的笑。這一次她要以退為進，她到要看看黎征到底能玩到什麽時候！
黎健，溫玉，歐陽非三個人望著石麗欣，既不敢靠近又不敢遠離。
一輛出租車停靠在石麗欣跟前，她招招手先坐上了車，溫玉眼疾手快地坐了上去，關上車門。
“去黎氏大廈。”石麗欣一眼掃過黎健，對師傅說著。保持距離？對於黎健來說沒用，要想讓他死心，最好的辦法是，將她與黎征的關係公之於眾。不過，黎征現在似乎不太著急呢？扯扯嘴角，石麗欣靠著椅背上，閉目養神。人家都不急，她何必自尋煩惱。
早上的一幕再次重演，看著黎征瀟灑從容的從車裏出來，隨手將車鑰匙扔給一旁的安保人員，朝著石麗欣走來。
現在原處沒有動，石麗欣目光輕柔地注視著黎征，安靜逸適地笑著。
離石麗欣還有一米之距時，黎征停了下來，看著後麵從車裏下來的黎健，雙眼刹時變得冷峻，一步跨過去拉著石麗欣轉身往大廈裏走。速度太快，石麗欣的手腕感覺像是要被扯斷了般痛著。
上班時間，大廈人來人往，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事兒，大家都停步凝望著他們。石麗欣跟不上黎征的步伐，腳下一片淩亂的，樣子頗為狼狽。試著奮力掙脫手腕，換來的是黎征更加用力的牽扯。
眼淚痛得在眼眶裏打轉，眼裏閃過一絲怨毒，剛好落在黎征眼裏。這眼神他在熟悉不過，當時耍手段索取石麗欣時，她也有過同樣的眼神。
怔在原地不自知，手被人握住，將他們分開。黎健雙眼噴火，灼視著黎征，一臉無畏。
石麗欣揉著自己的手腕，咬著牙默不作聲。
黎征痛苦地閉上眼，回轉身出了黎氏大廈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