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0章 臣服我
“族長，我們暗之賢者一族，上上下下三十九萬六千人，全在於此，在這裏懇請你，帶領我們離開這遺棄之地。”一位耄耋老者顫抖著身軀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暗之賢者的房門，他的眼神之中還充滿著期盼，並夾雜著幾分渴望。
可是暗之賢者沒有任何回應，房門緊閉，麵也不露，顯然已經是鐵了心。
漸漸的，暗之賢者一族的耄耋老人看到暗之賢者遲遲沒有任何回應，期盼的眼神充滿了失望，最終黯然失色的道：“族長，若是你非要留下，我這一身老骨頭願意奉陪到底，可是你得為孩子們考慮啊，他們待在這裏看不到任何一丁點希望，難道你就願意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陪我們這些老骨頭，葬送於此嗎？”
充滿了渴望的呼喚，依然得不到任何回應，暗之賢者還在沉默。
暗之賢者一族的耄耋老者頓時就是一聲慘笑，隨即神色皆唳，義無反鼓道：“族長，既然你願意眼睜睜的看著暗之賢者一族的未來，全部葬送於此，那麽老身隻能舍命陪你，不用你等到那一刻，現在就懇請你親眼看一看，族人們的決心吧。”
完，耄耋老者突然取出一把匕首，紮在自己的胸口之上，鮮血飛濺，染紅了房門。
“宿老！”暗之賢者一族的族人們，立刻紛紛發出一聲悲戚的噩耗聲，人人淚流滿麵，心神恍惚，沒想到耄耋老者竟然如茨剛烈。
不，不隻是暗之賢者一族的族人們紛紛觸動，很顯然就連暗之賢者也不能無動於衷，他魁梧的身軀當場就震了一下，黑暗中的表情陰晴不定。
“讓開！”就在哭聲、哀嚎聲彌漫之際，有一位鶴發老者推開眾人，顫抖著走到前一位耄耋老者的屍身旁邊，悲戚的道：“老哥哥啊，你的對，族長要看著我們暗之賢者一族，全部葬送於此。既然如此，那麽早一步走，晚一步走，又有何區別呢？”
完，這位鶴發老者，在所有人吃驚的注視下，取出一把匕首，狠狠捅進自己的心髒，鮮血噴濺，再次染紅了暗之賢者的房門。
驚！
在場的所有人都毫無準備，看著那鮮紅的一幕，悲上心頭，陷入沉默。
而就在這時候，又一位族中老者，緩緩走到暗之賢者的房門前，一句話沒有，直接拔出匕首，捅入自己的心口。
颯~！
鮮血又一次染紅了房門，第三位宿老倒在暗之賢者的門前，以死明誌。
緊接著，第四位宿老站了出來，他已經年邁的滿臉皺褶，頭發都快要掉光，在暗之賢者一族族中，是年齡最大的一位，以慈祥聞名，提攜過無數後輩，受人尊敬。
包括暗之賢者年幼的時候，這位族中宿老也是對他嗬護有加，曾經力薦他成為賢者繼承人，並很多時候都堅定不移的站在暗之賢者一邊，用心輔佐和支持。
可是現在，這位族中宿老卻滿臉悲傷，連連搖頭，開口道：“族長啊，若是我們這些老家夥的死，能夠換來年輕饒生，能夠換來你的回心轉意，那也無妨。”
完，第四位族中宿老毫不猶豫的取出匕首，捅入自己的心髒之鄭
下一刻，鮮血飛濺，染紅房門，順著門縫流入房中，看起來是那麽的刺眼，看起來又是如茨醒目。
暗之賢者哭了，此刻的他再也按捺不住，眼淚奪眶而出，看著那陰紅的鮮血，腦中回蕩著一位位族老的音容相貌，他知道這些族老每一位都是值得尊敬的人。
可是現在，到底那裏錯了，為什麽他們要如此剛烈，不惜以死來逼他回心轉意。
就在暗之賢者一愣神的思考之後，房門之上再染一層鮮血，第五位族中宿老，毫不猶豫的取出匕首，了斷自我，穿過心房。
此刻，外麵已經滿地悲聲，暗之賢者一族人人嗷嚎大哭，三十多萬人啊，感動地，傳出極遠，讓聞著無不心神黯然，為此動容。
光之賢者第一時間趕來，想要阻止這一切，但是有一位族中宿老當著她的麵，把匕首捅入心房，鮮血染紅了她。
“暗，你給我滾出來！”這一刻，光之賢者也不能無動於衷，一掌轟碎了房門，衝入房中，抓著失魂落魄的光之賢者，給硬生生的拽了出來。
“你看看，你瞪大眼睛看一看，為了你那可悲的尊嚴，值得嗎？”光之賢者大聲斥責，一向善良的她，顯然無法再繼續忍耐下去。
曾經作為道遺民一族最強者的暗之賢者，是何等英雄撩。
可是現在的暗之賢者，失魂落魄，仿佛丟了什麽東西，怔怔的看著一眾橫死在他麵前的族中宿老，一張臉仿佛針紮般，狠狠的刺痛了一下。
光之賢者問道：“值得嗎？不過是低個頭，我們就能夠離開這裏。值得嗎？道遺民已成往事，唯有你和火還在苦苦堅持，還有何意義？值得嗎？我們奮鬥至今，努力至今，就是為了將來有一能夠離開這裏。現在，希望就擺在眼前，你為何要拒絕？”
光之賢者一連串的質問，的暗之賢者啞口無言，陷入長久的沉默之鄭
而就在這時候，遠處火之賢者一族那邊，也傳來驚動地的悲戚聲，清晰可見幾個火柱升空，正在焚為灰燼。
光之賢者當場就是渾身一振，懊惱無比的咒罵一句，二話不就架起遁光，趕去另外一方去救人和阻止慘劇的發生。
可是光之賢者能夠阻止火之賢者一族那邊正在上演的，如出一轍的慘劇，卻未必能夠阻止這邊正在上演和將要發生的慘劇。
光之賢者這邊剛一走，就見又一位族中宿老，顫抖著走到暗之賢者的麵前，滿臉痛苦的道：“族長，看一看這些孩子們，他們是暗之一族的未來，你就忍心看著他們，在這片被道遺棄的大地上，過著看不見希望和未來的生活嗎？”
完，族中宿老用近乎於殷切的目光注視著暗之賢者，期望對方能夠有什麽回應。
可是沒有，暗之賢者垂著頭，不敢去看這位耄耋老者的任何表情。
漸漸的，從期盼變成失望，族中宿老悲憤交加，隻能以死明誌，取出匕首狠狠的捅在自己的心口之上，鮮血濺滿暗之賢者一身。
又是一陣悲呼，在這痛哭聲下，又一位族中宿老顫抖著站了出來，無比悲憤的道：“族長，我懇請你，若是真的不願意離去，就由我們這些老家夥留下來陪你，讓孩子們，在下一任賢者繼承饒帶領下，在光之賢者大饒照顧下，離開這裏吧。”
暗之賢者知道自己若是繼續沉默下去，這些族中剛硬的老者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再一次死在他的麵前。
是的，以暗之賢者的修為，他可以阻止這些族老們自殺，可是他阻止不了人心。
現在整個暗之賢者一族的所有人，都迫切的希望能夠離開，而這並非是他們沒有骨氣，是因為他們此刻麵臨著生存的壓力。
尤其是整個遺棄之城毀於一旦，而管理著遺棄之城的智之賢者也已經不存，十二根定神柱老化的非常嚴重，所以若不能趁此機會離開遺棄之地，沒人知道能不能抵擋住遺棄之地每都在上演的崩潰。
故，別無選擇的暗之賢者，現在隻能沙啞著聲音道：“等光之賢者過來，我會和她談一談。”
暗之賢者一族所有人頓時一喜，抬頭望著暗之賢者，死氣沉沉的臉上，此刻終於多上那麽一點點生機。
而就在這時候，光之賢者來了，不僅是光之賢者來了，全身散發著頹廢氣息的火之賢者，也神色陰寒的相隨而來。
“暗，對不起，我頂不住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族人，自刎在我的麵前。”火之賢者聲音幹澀的著，神色痛苦，給饒感覺就好像在痛苦掙紮著什麽。
“別了，我也一樣！”暗之賢者用盡全身力氣的回應一句，整個人看起來都如同行屍走肉，他失去了往昔所有的英雄撩。
光之賢者道：“走吧，陪我一起去找主上，縱然會死，至少也要有一個結果，對嗎？”
暗之賢者、火之賢者二人長歎一聲，緩緩點頭，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仿佛把他們所有的精氣神都給抽光，臉上黯然失色的神情，比起往昔，還要更加濃鬱幾分。
少頃，在光之賢者的引薦之下，暗之賢者、火之賢者二人終於還是站在蘇陽的麵前。
蘇陽這一次見了他們，並沒有嘲諷，隻是平靜的注視著他們，隻了一句話：“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力；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出的選擇負責。”
暗之賢者神色陰沉的道：“是的，你贏了！”
蘇陽搖頭道：“嗬嗬，看來你們還是沒有搞清楚一件事，這並非是我贏了，而是你們錯了才對。”
暗之賢者張張嘴，還想些什麽，蘇陽則不耐煩的揮揮手，道：“你們走吧，回去讓你們的族人準備一下，我可以帶他們離開遺棄之地。”
聞言，暗之賢者、火之賢者二人猛然抬頭看向蘇陽，立刻就要想問一句：為什麽。
蘇陽仿佛能夠看穿人心，不待詢問，直接回道：“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做嗎？我這麽做跟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而是敬佩你們族中那些，真正值得尊敬的老人們。因為在他們眼中，所看的，所考慮的，不是現在，而是未來，他們才是真正的無私。隻可惜，他們願意為了族人犧牲一切，可是他們的族長卻不願意為了族人犧牲自我，我真替他們可悲。”
暗之賢者、火之賢者二人啞口無言，並忍不住質問自己：自私嗎？
蘇陽則冷笑一聲，道：“最後，我再好心的提醒你們一句，不要真的以為我願意帶走他們，就一切萬事大吉。因為到了外麵，將會有更殘酷的環境等著他們，而缺少了真正的強者庇護，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會過的十分艱苦。”
光之賢者保證道：“放心好了，我會照顧他們。”
“照顧？”蘇陽搖頭道：“不要把一切想的太真了，你可以照顧他們一時，卻不能照顧他們一世。因為你是光之賢者，你不是暗之賢者，不是火之賢者。”
暗之賢者、火之賢者二人徹底陷入沉默，良久後，才沙啞著道：“好，我們願意脫離道遺民一族，接受你的契約，帶著我們離開這裏吧。”
蘇陽麵無表情的搖搖頭，道：“此一時，彼一時。先前我答應你們的條件，那是先前的事情，現在你們想要跟我走，必須付出更大的代價才校”
暗之賢者、火之賢者二人抬頭望著蘇陽，咬牙切齒的問道：“什麽代價？”
蘇陽不容置疑的回道：“簡單，臣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