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墨女帝
第五十九章 墨女帝
她的腦中，忽然出現了那個男人的形象。
作為赫連雲誓的他，一身冷冽，黑色穿在他身上，優雅如同吸血鬼王子，或來自地獄的撒旦魔尊，仿佛這世界上沒有什麽事能夠入他的眼。
而作為嚴誓的他，驚才豔豔，翩翩風采，撫琴結陣，弄音賞樂，一如這世界裏與琴魂夢同輝的世外上仙，卻偏偏誤落凡塵。
無論那一麵的他，都讓她覺得，那個男人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中間究竟發生過什麽事情，她認為她有必要去了解。對她來講，無論是赫連雲誓還是掩飾，他始終是幫過她的人。顏寂一向有恩必報，因此，她也很想知道，她能夠為他做些什麽。
完顏朔夜看著懷中時而皺眉時而沉默深思的顏寂，他想不出一向強大又聰明的顏寂有什麽事需要她如此糾結，不由得柔聲說道：“丫頭，有什麽想不通的，不妨告訴哥哥，也許哥哥能夠幫到你呢。”
顏寂轉念一想，也確實是，畢竟完顏朔夜是神機老人的高徒，或許他也知道這些事情也說不定呢，便問道：“哥，你聽說過雙重人格這個詞嗎？”
“雙重人格……”完顏朔夜陷入深思，他倒真的在神機老人給他的書上看過這個詞，“是不是指一個人在不同的時候會有完全不同的性格與行為、並且他自己本人根本不知道的病症？我也隻是在師傅的書上看到過簡單的介紹，在現實生活中卻從未聽聞過有這樣的事。怎麽了？”
這個神機老人確實厲害。雙重人格這個名詞對於這個時代來講，應該是完全天方夜譚的東西，然而這位神機老人竟然也能知道，確實不簡單。
“嗯。哥，你應該聽說過明國賢德王爺這個人吧？”顏寂問道。
“自然是聽過的。”完顏朔夜想也不想便答了。說起來，明國賢德王爺赫連雲誓的知名度的確也高。在風舞大陸之上，這樣出色的男子隻怕不多，沒有聽過自然是不可能的。
“那哥哥應當也知道鬼手先生吧？”顏寂接著問道。
“當然。鬼手先生的琴技天下聞名，據說他能以琴音召百獸，能馭琴傷敵。若有機會，為兄倒真的像親身體驗一下鬼手先生那絕世無雙的琴藝。”連完顏朔夜這樣的人都露出了向往之情，可想而知鬼手先生對天下人的吸引力了。
“那，你有無聽說過鬼手先生的徒弟呢？”顏寂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地拋出來，讓完顏朔夜頗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完顏朔夜皺了皺眉，深思了一陣，道：“唔，這個……聽說鬼手先生座下有很多弟子，然而最讓他得意的門生也就兩人，一個是嚴誓，一個是西陵天。而這其中，又以嚴誓的造詣更高一層。丫頭，你指的，可是嚴誓？”
“嗯。”顏寂接著說下去：“哥，我懷疑，赫連雲誓和嚴誓，根本是同一個人。”顏寂說出了這個深思熟慮的結論。
完顏朔夜愣住了，這兩人八竿子打不著，怎麽會是同一個人呢？
顏寂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也不理，道：“至於我為何如此說，自然有許許多多的證據來證明這一點。哥，我隻是想問一下，你可知道，這種病症一般是由於什麽？又有沒有醫治的方法？”本來顏寂對這一點是不抱任何希望的，畢竟雙重人格分裂症在二十一世紀也未必是一定能夠治好的病症，更何況是在這個時代？然而，神機老人竟然知道這一種病症這件事，倒令顏寂改變了想法，說不定，這個時代真的有對這種症狀根治的方法呢？
然而，完顏朔夜卻是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道：“師傅的書上寫得極其簡潔，提起其原因，也不過是一句‘多為少年癲狂、極度憂思所致’，至於治療的方法，根本隻字未提。”完顏朔夜將顏寂那一瞬間稍微失望的神色看在眼裏，不由得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道：“傻丫頭，這樣的病症本來就萬中無一，沒有發現根治的方法也是正常的。既然你身邊有這樣的案例，你大可去研究研究，說不定會有所收獲呢？”
“嗯，說得對！”顏寂的失望也不過是一瞬的事罷了，雙重人格分裂症能治好的幾率，她也不是完全沒有概念的。“暫時不想這件事了，船到橋頭直然直呢。”顏寂話鋒一轉，繼續先前的話題：“哥，若我嫁了，你會登基麽？”
完顏朔夜無奈地看著懷中一臉期待的女子，不由得歎了口氣，道：“這事不用你操心，我相信，父皇自有決斷。”
顏寂撒嬌似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說道：“哥，父皇畢竟年事已高，我實在不忍心他還要日夜操勞國事。哥，如今你是父皇唯一的子嗣了……”顏寂繼續勸道。
完顏朔夜笑了笑，捏了捏顏寂的臉，柔聲道：“相信哥哥，這些事，都不用你操心。你啊，隻需要好好準備，當個漂漂亮亮的新娘子便好。”
一個月的日子轉眼間已經所剩不多，這天，顏寂在府中，打理著院中的風信子。
她看著眼前搖曳生姿的風信子，微微有些恍惚，這些風信子，又即將開花了。時間如水，年華流逝的速度，是她所不能料到的。
正出神間，外頭便傳來一陣通報聲——“聖旨到！”
顏寂愕然，完顏天麟有什麽事不能跟她當麵說的，要用如此正式的方式？壓下心中的疑惑，顏寂正了正色，緩步走出涼亭，來到攝政女王府的前院。
來宣旨的是完顏天麟身邊的太監大總管，此刻見顏寂緩步走出，不由得老臉一笑。對於這位公主，他是打心底裏喜歡和尊敬的。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年事已高，無力治國。感天見憐，賜寡人一女完顏即墨，龍章鳳姿，仁政廣布，憐恤百姓，心懷萬民，實乃國之大幸！今朕將皇位傳於吾女完顏即墨，撤銷其攝政王封號，正位為女帝，帝號墨，望吾女領我大金之仗，托國運之昌隆！欽此——”
顏寂完全愣住了——原來三哥之前說的，父皇早有決斷，是這個意思……
父皇啊父皇，女兒何德何能，得您如此之寵！
大總管慈祥地看著顏寂，將聖旨遞到她手上。複神色肅穆，莊重跪下，口中大聲唱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金國曆史上第一位女帝，就此誕生。史稱，墨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