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陰招
第十九章:陰招
她現在唯一能抓住的周荀兒的弱點便是她重視的周太傅的名聲和形象,她隻希望能利用這一點拖延一下時間,她心裏卻急得不成樣子:那幫暗衛到底埋伏了多遠,怎麽還不來啊!
“你……我和他這是各得所需,我要報仇!你以為你的幾句話就能動搖我嗎?我告訴你,秋沫,我心裏的恨足以將你化成灰燼!東溟算什麽,反正你們死了,我也不打算再活下去,到時候要怎樣,對於我來說都無所謂了!”說完,她又轉過臉去,看了一眼那些黑衣人,厲聲道:“還愣著幹什麽!依令行事就行了!給我倒下去!”
那幫黑衣人聞言,也不再猶豫了,提著那個大鍋,就要踹翻了將油倒下去,而另一個人已經準備好了火把,準備到時候補上一下。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秋沫淚流滿麵,絕望地閉上眼睛之時,一條黑影迅速地竄出,幾個石子飛速射出,分別擊中那幾個黑衣人的手腕,隻聽一聲聲慘叫響起,那些黑衣人棄了油鍋,都看向來人。
突然有人來救,周荀兒還以為是救兵來了,當看見來人隻是一身粗布衣服,蒙著麵,隻身一人的時候,她鬆了一口氣。即墨宣的權力被製衡了,他現在能調動出的人隻有這幾十個忠心耿耿的暗衛,要是遇到聶情飛的人,她肯定沒有勝算,勝負就在這一次了,她計劃了這麽久,這次一定不能像上次一樣功虧一簣!
“給我殺了他!”周荀兒一聲令下,眾人圍攻向那個粗布衣衫的人,而那人靈活地竄到秋沫麵前,解開了她的穴道,將她護在身後,喊了一句:“我拖住他們,你快跑!”
秋沫一喜,但是她覺得這人的聲音很熟悉,但是慌亂中她又想不起這人是誰,答應了一聲,她跑開了,卻不是逃跑,而是朝著聶情飛他們所在的深坑跑去。
見此,那粗布衣衫的人眼中有一絲異光閃過,但是他武功並不算高強,剛才隻是勉強支撐住,現在幾名武功高強的黑衣人同時攻擊他,他很快就應付不過來,一個不小心中了一掌,他的身子飛了出去,狠狠撞在一塊大石頭上,躺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來。
另一邊,秋沫在想盡辦法地拉著網子,想把聶情飛拽起來,可是很快便有黑衣人像她攻來,秋沫左躲又躲,幹脆用力推翻了那個油鍋,滾燙的油水潑了出去,那迎麵而來的黑衣人趕緊躲開,卻還是被濺出的油燙傷了手臂,他怒氣衝衝地返回身來,鋥亮的鐮刀當著秋沫的腦門砍了下來。
秋沫左右躲不過,瞳術也用不上,鐲子也沒帶,隻得閉著眼等死,而就在這時候,她感覺腰上一緊,身子被帶離了地麵,再睜眼時,就見兩條人影伴著自己同時飛向半空。
“情飛!雲非!”秋沫驚呼出聲,聶情飛將她放到安全的地方,也來不及多說什麽,隻覺手上多了一個東西,她低頭一看,居然是孩子!白雲非將孩子交給她,對著她點了點頭,便聶情飛一起加入了戰鬥,對付那些黑衣人去了。
原來剛才在洞裏,聶情飛一時衝不開穴道,又被網子罩著,他沒有辦法便努力讓自己的身子倒在了昏迷的白雲非身上,然後展開他唯一能活動的嘴巴,狠狠地咬在了白雲非的肩膀。白雲非在一陣刺痛中清醒了過來,幫他解開了穴道,兩人才一起上來了。
秋沫站在原地,抱著小虎子激動不已,沒事了……他們沒事了就好!可是……總覺得少了點什麽……一時秋沫也想不起來,她隻顧著抱著小虎子高興了。
另一邊,周荀兒一見事態有些不受控製,她便吹了一聲口哨,將把守在各個方向的另外十多個人召集了過來,今天,她絕對不能讓聶情飛和秋沫活著離開這裏。
她偷偷地往後退,躲到了一叢一人高的蘆葦後麵,從縫隙裏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現在的形勢。聶情飛和白雲非武功很高,但是白雲非中過自己的迷藥,武功不會發揮得很好,而那個粗布衣衫的蒙麵人受了傷,也不是很厲害,十幾個黑衣人圍攻聶情飛,雖然暫時傷不了他,但是拖住他卻沒問題。現在,就剩下秋沫了,那就交給她了……
周荀兒勾了勾唇角,貓下身子,從草叢後麵緩緩向站在 那邊沒什麽防備的秋沫靠過去,順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瓶子,慢慢打開了瓶口,立刻,從瓶口鑽出幾條赤紅色的小蛇來,向秋沫無聲無息地遊了過去。
……
秋沫把小虎子翻來覆去地檢查了一遍,確定他沒受傷,隻是昏睡了過去這才放下心來。這是一年後她第一次抱孩子,一年前還在繈褓裏的嬰兒如今已經長這麽大了,她抱在手裏激動得整個身子都在發抖。她將小虎子肉肉的臉貼在自己臉上,欣喜地落下了淚。
孩子……我的孩子……
這時,草叢中一聲響動,秋沫一驚,警惕地轉過頭去,隻見一個青色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像自己衝來,她還沒看清那人的樣子,隻是下意識地緊張地朝旁邊躲去,卻還是被那人撞了一下,踉蹌著後退了幾步。
秋沫護著孩子,虎視眈眈地看著來人,隻見來人蓬頭垢麵,像是受了傷,撞了她之後便跌坐在了地上,偏偏抬起頭來對著她露齒一笑,手舞足蹈地模樣看起來很滑稽。
“嘿!秋姑娘,是我!”
秋沫仔細一看,聽著熟悉的聲音,才勉強辨認出這人居然是白淩風,對了,剛才就說沒看見他嘛,原來他跑出來了。
白淩風見了秋沫太激動,表現得有些傻裏傻氣,他大哥剛才把他掐醒了就飛身走了,讓他費了半天的勁兒才從坑裏爬上來,哼,真是可惡。他正在忿忿不平,用蘆葦遮掩著想逃走,就見秋沫在這兒,所以才過來的,此刻見了秋沫,他整個人又充滿了活力,完全忽視了自己受傷的腳,撐著身子就要站起來。
他這一低頭,就見手邊上有幾條紅色的小蛇從他的手邊遊過去,挨著了他的皮膚,冰冰涼涼的,卻並沒有咬他,而是直奔幾步開外抱著孩子的秋沫而去。原來周荀兒在剛才命人在秋沫身上灑了藥粉,就是以備不時之需,現在那蛇嗅著氣味便直衝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