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文寶的秘密
雖說有點小插曲但王府的午宴還是順利地結束了,喬瑾萱打道回城南公主府,鳳真則在喬鬱的安排下住進了碧翠閣。
蕭瀟兒本想也立馬回清溪苑繼續會周公,誰知喬鬱卻突然意外地叫她跟他一起去後花園裏散步。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在兩邊都是花壇的鵝卵石小徑上,隔得不近不遠。
“愛妃,”喬鬱邊緩步走邊說道,“可還記得上次在天明寺,你跟本王提起過的問天塔?”
蕭瀟兒一怔,兩眼立即放光。
“當然,當然記得!”她忙說,“王爺莫非已經打聽到了這座塔的消息?”
這麽快,這才過去不到兩天啊!她激動得不敢相信。
喬鬱頓了頓腳步,然後又繼續往前走。
“有了些眉目。”他簡單答罷,語氣不變溫和問,“不過,愛妃可否告訴本王,你是從何處聽聞過這座塔的?”
蕭瀟兒沒料到他會突然這麽問。
……不是聽聞,是直接通過它穿越到你們這兒來的!她心裏這麽想嘴上當然不會這麽說。
“這個……”她隻好順口胡謅道,“記得以前有一次也是在廟裏上香,偶然間聽其他的香客們在討論問天塔,說這座塔著實有趣,不去的話會終生遺憾,所以臣妾就……就也想去看看。”
撒謊不打草稿,蕭瀟兒啊蕭瀟兒,你現在是真淪落成一個超級大騙子了!她心虛地撫了下胸口。
不知有沒有信她的回答,喬鬱半晌沒有再開口說話。
蕭瀟兒心裏著急便追問道:“王爺,問天塔到底在哪裏啊?”
喬鬱停步,轉過身來看向身後一臉急切的女子。
“愛妃莫急,”他淡笑如溫陽說,“待本王查探清楚,自會告知於你。”
他的話和他的笑不禁令她心安了不少,似乎一瞬間就真的不那麽著急了。
唉,這麽好的男人,嘖……某女子在心中惋惜地歎了口氣。
算了,反正他也腳踩兩條船了,從某種意義上講比黎修傑也好不到哪兒去,果然選擇放棄對她來說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吧……
如是一想,蕭瀟兒便回了對方一個釋然的笑容,說:“好,多謝王爺。”
兩人各自無言地又往前走了一會兒,沒多久之後,喬鬱倦意上來回了漪華殿午睡,蕭瀟兒也帶著丫環們回了清溪苑。
一回房兩個丫環就咋咋呼呼起來。
若華:“哎呀這可如何是好!王爺怎麽能這麽快就接別的女人進府!”
聽琴:“奴婢適才仔細瞧過,那鳳姑娘要貌有貌要身段有身段,王妃,您可千萬不能大意輕敵啊!”
蕭瀟兒:“……(喝茶)”
若華:“聽說還是什麽第一才女?這下可糟了,王妃光這一點就輸給人家了!”
聽琴:“別胡說,你怎麽就知道咱們王妃無才無藝?”
蕭瀟兒:“……(走回床邊鋪被子)”
若華:“奴婢要是沒記錯王妃好像連大字兒都不識一個吧?不信奴婢現在就寫一個考考王妃!”(執筆龍飛鳳舞地寫了個字)
聽琴:“這麽簡單的字兒連三歲毛孩子都知道!王妃,您快當著她的麵念給她聽,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再胡扯八道!”
蕭瀟兒:“……(淡定地瞥了一眼若華寫出來的靈犀古文字,鑽進被窩,閉上眼睛睡覺)”
若華:“……”
聽琴:“……”
蕭瀟兒:“Zzzz……”
若華:“……她睡著了。”
聽琴:“……嗯,咱們退下吧,別攪了王妃休息。”
兩丫環無聲地退出房間。
夜幕很快就降臨,逍遙王府,地牢拷問室。
被一條粗大沾血的鎖鏈牢牢束縛著的藍衣少年在重刑過後似乎已經暈了過去,施刑的獄卒不死心,拎起腳邊的水桶徑直朝對方潑了過去。
“咳、咳!”文寶被水澆醒,咳的時候嘴角又有鮮血流了出來。
他全身傷痕累累,衣服早已破爛不堪,散亂披下的青絲被血凝成團塊,模樣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奄奄一息的垂死之人。
他一醒沾了鹽水的長鞭馬上就無情地回到他的身上。
“啪——啪——啪——”獄卒使足了勁地抽打他,一下比一下更狠。
每打一下,獄卒都會問:“招不招!”
但文寶始終就是不肯招,他任憑自己血肉模糊意識潰散,緊咬牙關連悶哼聲都不讓自己發出來。
鞭刑足足持續了一柱香,獄卒抽打累了正準備換人手繼續拷問,逍遙王護衛容生卻在這時突然出現。
獄卒們見狀趕緊扔下手裏的刑具抱拳行禮。
容生冷冷地掃視了他們一眼,然後側身往邊上一退,從他的身後便走上來一個氣勢威嚴十足懾人的白衣男子。
眾獄卒定睛一看不禁驚得倒吸一口涼氣,隻因那人不是別人,竟是幾乎從不來地牢這種地方的逍遙王喬鬱!
驚慌叩拜過後獄卒們遵照吩咐全部退出了拷問室,室內就隻剩下了包括囚犯在內的三個人。
文寶吃力地抬了下眼皮,看清對麵人是喬鬱後不作任何反應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周邊被血腥味充斥,喬鬱緊蹙眉盯著鐵柱上的人問:“你到底是大雁人,還是昭晗人?”
文寶不回答,就像沒聽到一樣。
靜等了片刻,喬鬱冷著臉又問:“你一個大雁人,怎麽會有昭晗國的秘圖?”
(秘圖:一國最為機密的地形地勢圖。)
對方還是不吭聲不說話。
喬鬱不動聲色地斜眼看了下容生,容生馬上會意,從袖中取出一枚銀釘朝文寶的肋骨處反手一甩,將銀釘打進了對方的身體裏。
“唔!”文寶當即痛得麵部扭曲差點直接昏死過去。
但即便是這樣,他還是不肯開口接喬鬱的話。
喬鬱接著盤問:“莫非你們是在打昭晗的主意?妄想繞過我們乾坤兩國將它據為己有?”
文寶不答,容生就對他施用“釘刑”。
喬鬱後麵又連著問了三個問題,文寶的體內就又多了三枚銀釘。
照這麽看是不能指望從他嘴裏直接問出什麽了,喬鬱強忍對周邊汙濁環境的不適,閉目思忖了片刻後,突然又盯向文寶問:“為何要在秘圖上特意標記出問天塔,這個地方對你而言很重要?”
當聽見“問天塔”三個字的時候鐵柱上的人明顯眉頭動了一下,喬鬱自然沒有漏過對方這個細微的反應。
隻見他眼中頓生寒意,往前邁了一步死死地瞪視文寶,問:“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個女子?”
對方的眉頭又動了一下。
喬鬱的神情漸變冷怒,語氣極其低沉地接著質問:“她的名字,是不是叫慕容瑤?”
這次對方毫無反應。
喬鬱也不管他答不答,徑直拂袖轉身,冷著臉大步往門外走。
容生提步跟上,並在離開拷問室前的最後一刻以肉眼不能及的速度又往文寶的體內打入了一枚銀釘。
“唔……”文寶痛苦地緊閉眼呻吟,以細微得不能再細微的聲音喃喃念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