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鎮慘狀與李易
李弦絲毫不見那錦衣中年,有過任何動手的跡象,錦衣男子那雙瘦削見骨的手,頃刻間就拿住了自己的後勁。
錦衣中年提著自己後頸,卻絲毫不見費力的跡象,隻見在這鎮中坎坷的小路當中,胯下兩條腿,如同飛起來一般的移動。
李弦曾經以為,鎮中的大黃奔跑,以及是極為快速了,大黃奔跑起來,自己絲毫追不上它的行動。
然而領著自己後頸的錦衣中年,不僅不覺得絲毫費力,並且這奔跑速度,居然比起大黃快了十幾倍,讓李弦明白了真正的,健步如飛是什麽意思。
隻見這有著數百丈的路,在這錦衣中年腳下,不過短短兩息時間,就已經從小鎮之外,來到路小鎮之中。
李弦被抓到小鎮門口時,隻覺得空中彌漫著一股鐵鏽的氣味,那種氣味似乎就和鮮血的氣味一模一樣。
被那錦衣中年抓著的後頸,李弦一在強烈掙紮著,勉強抬頭向小鎮望去,隻見那曾經俊秀的臉龐,如同惡鬼一般猙獰,清秀的眉尾處,那稱為太陽死穴的地方,正暴起青筋,雙眼當中,迷茫著不可置信的神色。
隻見那平日裏,極為祥和的小鎮,如同傳說中的地獄一般,遍地的屍體。
那屍體的胸口處,有著一處容納兩根成年人手指的洞口,而其中正往外滲著鮮血。
李弦抬頭往往屍體上方望去,那屍體,居然是平日裏對自己極為照顧的王叔,而此時王叔的雙眼中,布滿了驚懼,似乎看到極為害怕的事物。
正待李弦憤怒驚懼時,身後抓著自己頸部的錦衣中年,似乎知道李弦看向小鎮的慘劇一樣,將李弦硬拖著來到王叔的屍體麵前。
那錦衣男子笑著令人恐懼的笑聲,將李弦強硬的摁在王叔那胸前的傷口麵前,李弦隻覺得,鼻尖似乎能清晰聞到血腥,而生怕被王叔傷口中滲出的血液所沾染,極力掙紮著自己的腦袋,讓自己努力往後仰,好不被鮮血染到,那曾經靈動的瞳孔當中,已經被恐懼所布滿。
就在李弦恐懼的時候,那錦衣中年將另一手,強硬的壓在了李弦的後腦上,李弦的鼻子,頓時在了被埋在王叔的傷口當中,身後傳來那錦衣中年的狂笑,似乎見到李弦如此場景,讓他身心愉悅到無法自拔。
那錦衣中年,狠戾著對著被埋在屍體裏的李弦道:“看見了麽小子,這就是拜你的那個叛徒父親,還有你那該死的爺爺所賜,這小鎮都是因為你們家,才被屠戮殆盡的”,一邊說著,一邊發出猖狂的笑聲。
李弦的耳中,完全沒有聽清這錦衣中年說的任何話,隻覺得自己的眼前似乎在發黑,全身被冰塊凍住一般,絲毫不能動彈,隻覺得要昏睡過去一般。
那錦衣中年將李弦後頸緊緊握住,繼續往前走去,隻見片刻間就穿梭了大半個小鎮,前方就是李弦生活了十三年的家。
隻見那前方有一住宅,不同小鎮當中,其它的建築用草木搭建而成,而是用著更昂貴的材料,青磚砌築而成。
在那不同的豪宅麵前,有兩方人在對峙著,其中一方人正是這小鎮的居民,還有這豪宅的主人。
而另一方則有數名穿著道袍的道人,以及穿著袈裟的和尚,而大多數則是身披輕甲的軍隊,在這道人和披甲的士兵麵前,則有著一個頗為壯碩的大漢。
而這名壯碩的大漢,有著和小鎮居民不同的打扮,頭上紮髡發,而不是束發,尤其是那雙瞳孔,並非黑白兩色,而是一種如同琥珀的顏色。
隻見這兩方人之間對峙著,空中彌漫著劍拔弩張的氣氛,隻見在這緊張的氣氛之下,似乎就連滴水的聲音,都能清晰聽到,隻見在另一個方向傳來腳步聲,雙方不約而同的轉頭望去。
隻見在這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穿著一身錦白色對襟長衫的中年男子,這中年男子長得一雙猶如鷞鳩般銳利的眼睛,這雙銳利的眼睛下,則是如一往下勾的鼻子。
而這中年男子手中提著一身高五尺的少年,中年男子望著前麵兩方的人,對著小鎮居民的那一方,咧了咧嘴笑了笑。
對著小鎮居民當中,那雖然黝黑,但卻掩蓋不了俊朗的男子道;“李易,你若如今將那禿驢,所藏的冒頓遺物交出,貧道替遼國做主,放了你全家,還有這小鎮剩餘的居民,莫要做那迷途不知返的事”。
中年男子說完這番話後,將臉上那抹惡笑抹去,換成了另一種冷酷的聲音,“你若不將那禿驢交給你的“冒頓遺物”交出,今日“必將這小鎮屠戮殆盡”。
隨後將抓住李弦後頸的手一提,隻見李弦頓時被這道人提到空中,錦衣中年望著和自己視線同等的李弦冷笑道;“李易,這少年是你的兒子吧,和你你幼年時,真是長相似呢,不過卻比你還俊秀呢”。
道人又將手往李弦,那俊秀的臉龐上湊,摸了摸說道,“李易,你這兒子雖然在這山中長大,卻皮膚白皙細膩,絲毫不比那從小培養的**差呢,反而有過之無不及”。
隻見那名為李易的俊朗中年人怒道;“李澤你這畜生,居然背叛大宋,投靠了那遼國當走狗,而今居然還“帶著遼人攻打我大宋,屠殺我大宋子民,你這畜生到底意欲何為”。
隻見那李澤自從見到李易,眼中就閃爍著嫉妒,還有怨恨的神色。
想到了幼年時,明明他才是天之驕子,然而自從那禿驢,將李易這野種帶到族中,告訴族長這李易,是族長的小兒子,李經的後人之後,這野種就成了李家下一任的族長而自己也從天之驕子,變成了無人問津的可憐蟲。
而這林家大小姐,林鴦本就是自己的未婚妻,然而卻愛上了這野種,去請求族長時,竟然說這野種和人情投意合,不可拆散。
本就是天之驕子的自己,都是眼前之人,將自己的一切都奪走,不想這野種居然得到了“冒頓遺寶”被族中發現後,竟然帶著林鴦和那禿驢叛逃李家。
這“冒頓遺物”;乃是一刀,一功法,昔日匈奴單於的所有物,隻因這寶物,昔日成為大月氏人質的冒頓,居然因此從大月氏當中逃出生天。
回到匈奴當中的冒頓,以敵人的鮮血來祭煉此刀,此刀逐漸變成魔兵,而那套功法則是以敵人魂魄來此修煉,此刀和功法,乃為一套。
冒頓修煉有成,從一卑微的匈奴人質,變成了匈奴人的頭領,並且從此南征北討統一了草原,成為了“匈奴人的始皇帝”,此刀和功法也聞名天下。
而這野種得到冒頓遺物,被家族中發現,居然叛逃族中,並且將族中派出的人,一一殺盡,其中便有李澤的父親。
此刻李澤再次遇見李易,父親的死亡,以及想起幼年時,屈辱的經曆,隻覺得心中的怒火,已經無法自控,隻想殺了眼前之人,然後讓他從此魂飛魄散。
李澤摁壓住怒火,向李易發出威脅說道;“李易你當真不管你兒子麽?要知道你兒子在我手中,隻要我輕輕一捏,你兒子便會傾刻間死亡”。
隨後狠戾說道:“要知道你兒子才是幼學之年,方可有大好年華,隻要你選擇投降,將冒頓遺物交出,可保證你的家人,不會遭到威脅”。
李易聽聞後;則發出了冷笑,手中提起劍來,指著李澤說道;“你這背叛大宋的畜生所說,怎可算數,你當我不知,你所說的,皆是謊言,隻為騙取冒頓遺物”。
狠狠一甩劍,李易再次開口說道:“並且我父子身為大宋子民,你帶領遼人屠殺我大宋子民,又怎能為貪生怕死,而選擇投降你這賊人”。
隻見不待李澤發怒,方才一直不出聲的遼國將領,則提起手中長槍,指著李易說道;“你雖為我大遼敵人,然而卻是一介勇士,待你死後,我為大遼取走冒頓遺物,定不讓任何人,做羞辱你和這小鎮居民之事”。
隨後遼國將領又道,“我名為耶律昭,請記住我的名諱,將要殺你之人”。
待耶律昭說完這番話後,便下令讓身後的遼軍拿出弓弩,隻見耶律昭一聲令下後,遼軍手中弓弩盡數往小鎮居民當中射去。
隻見頃刻之間,那弩箭上帶著鐵器特有的冰冷,如同下雨般,盡數飛速到前方,躲避不及的居民,皆被弓弩射中身亡。
耶律昭隨後,又從身後的遼兵之中,搶過一把刀,將被李澤手中的李弦奪走。
李易則見到身後居民的慘狀,心中如泣血一般,隻見李易身形一動。
距離李易有著十幾丈的遼兵,眨眼間就被李易貼身,隻見李易手中帶著冷鋒的劍,一動,那劍便從不知何處出現,又不知何處落下,隻見被李易貼身的遼軍,頭顱從脖子當中掉落,又或者胸前被劍所穿過。
在李弦眼中,曾經的父親的那雙手,除卻幹農活以外,僅捧過書的手,如今卻拿著一把長劍,卻在收割著一條條生命,而那鬼魅般的身影,讓遼軍不知所措,隻能如同靶子一般,被李易輕易帶過,被奪走生命。
此時的父親李易,如此的強大卻又如此的陌生,曾經那雖然外表嚴肅,但眼中充滿著溫柔的父親,如今那黝黑俊朗的臉龐上,卻絲毫沒有表情,隻有無盡的冰冷。
李易鬼魅般的身影,快速的劍,配上那黝黑俊朗冷酷的臉龐,如同傳說中的黑無常在世,每路過一處,則便又一處失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