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章 策反
不過，張羅可是過來策反的，可不是過來增加眾人戾氣，同仇敵愾前去攻打晉陽城。
“就算如此，你等前去攻伐晉陽，又有何用？”張羅搖頭回道。
“匹夫一怒，血濺十步，某欲以八尺之身，令那無道之政，毀之殆盡，”那大漢麵紅耳赤，怒喝道。
聽到此話，張羅心中微微一歎，此或許便是糜爛之政，致使百姓生有怨氣，一旦爆發便成此境。
“那你可曾想過，若是無法喚醒，反而因你等之行，增添暴虐呢？”
“這.……這”大漢啞口無聲，腦海除卻怒火和報複之外，如今一片混亂。
搖了搖頭，張羅又道：“此褚煥不過是假借你等之軀，施展其野心爾，實在是不值得你等如此。”
“你、你竟然敢汙蔑褚使者，”聞言眾人大怒，就要上前將張羅所擒拿擊殺。
見此，張羅也懶得嘴炮，雖然或許繼續嘴炮下去肯定有用，畢竟這些人也不過被褚健等人挾持，不過短短半月而已，洗腦也沒太過於深入。
但時不待我，等嘴炮發揮作用，黃花菜都要亮了，從係統空間中掏出魂鈴，此物正是昔日摩尼教使者，韋錫的所有物。
“叮叮叮……”
將內氣輸入魂鈴之中，輕輕搖動，發出陣陣聲波。
原本還好上前的眾人，聽到魂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腦海中一陣迷茫，徑直停留在原地。
“都清醒了麽？這褚煥隻不過是利用你等，達成自己的野心，而你等助紂為虐，卻自認替天行道，實在是罪該萬死。”
“但上蒼有好生之德，而今你等靜心思慮，該如何做，是否要繼續助紂為虐，攻打晉陽，做出那屠城，劫掠之舉！”
言罷，張羅則迅速從中離去，趁著褚健等人的心，都吊在晉陽城，前去策反這些炮灰。
聽到張羅的話，眾人腦海中閃過之前一幕幕畫麵，有叛軍攻進城中，燒殺劫掠，無惡不作的畫麵。
也有自己等人為虎作倀，打著替天行道的旗幟，卻在攻城之後，對手無寸鐵的百姓，施以暴虐。
“這半月混混沌沌，靈台不清明，以至於鑄成大錯，”適才那名大漢，忽然感覺腦子一輕，如同撥開雲霧見青天。
“鑄成大錯，唯有以死謝罪，”大漢朝四周同伴，眼含熱淚，述說道。
而眾人也紛紛響應，要以死謝罪，以此清洗自己所範下的罪孽。
“不，”忽然有人出聲道。
“我等若是就此身死，豈不真的輕如鴻毛，而今之際唯有以殘弱之軀，殺賊！”
聽到這話，那大漢原本昏暗渾濁的雙眼，發出一抹光亮，迅速蹲下撿起武器，出聲道：“這位大兄，所言甚是，應以此軀，殺賊！”
有人帶頭，這些長久遭受貪官汙吏的欺壓，充滿怨氣，無處伸張的流民，恢複清明之後，各個充滿怒火，提起武器，前去衝擊叛軍營地。
群情怒火再度被引暴，諸多彷徨，忿怨得以找到發泄的目標，紛紛舉起手中武器，朝四周營地殺去。
另一處看著眼前炮灰不斷慘死，又再度補充上前，不畏生死攀牆而上，有人則攀牆而進，與那守衛短兵相接，殺死幾人。
“嗬嗬，用不了多久，在這猶如滔滔江水的流民，晉陽城大可破之。”褚健笑著道。
忽然身後營地傳來嘈鬧聲響，不由皺起眉頭道：“此為何故？”
立馬有一摩尼教之徒，神色慌張而來，驚道：“褚使者，大事不好，軍中有嘩變。”
“嘩變？”聞言褚健瞳孔一動，他不相信就憑這些愚民，能夠反抗他的洗腦，產生嘩變，除非有能者，暗中潛伏其中，施展手段。
“嗬嗬，褚健你軍中居然有嘩變，實在可笑。”一旁的管溫，冷嘲熱諷道。
“哼，”對於管溫的嘲諷，褚健背負身後的右手，深深捏緊，發出咯吱響，但知曉如今他有求於人，並未發作。
“待我出去看看，這等愚民妄想反抗，簡直不知死活。”大手一擺，則離開督軍之地，想看看那些人怎麽個嘩變法。
見到不發作的褚健，管溫瞳孔微微縮起，此前這摩尼教之中，他素來對褚健看不起，認為其隻是空有武力，無智力的蠢貨。
他一直放在眼裏的，唯有那韋錫而已，如今久別重逢，知曉這褚健層層密謀，倒是讓他心驚不已，果然是非吳下阿蒙，時隔三日當刮目相待。
“龍脈，我誓得之，不然給這褚健得到，如虎添翼，絕非幸事。”管溫心中對自己隆重道。
而張羅有魂鈴，可謂是如魚得水，但凡所到之處，皆被其所策反，有不知悔改者，當場就被別人斬殺。
如同滾雪球般，這炮灰營地裏，剩下三萬餘人，有近半人被他所策反，導致叛軍如今自相殘殺，誰也不相信誰，軍中恐慌不已。
連攻擊晉陽的攻勢，都稍微緩解下來。
目睹這叛亂，褚健怒火攻心，嗬斥道：“你等此行，可知曉做何事？”
“當然知曉，我等之行在於殺賊，你這蠱惑人心之賊，該當何罪，”有人亦反駁嗬斥道。
微微散開魂力，感知到眼前之人確實不再被迷惑，靈台清明，褚健眯起雙眼，拿出“魄鼓”當場敲起。
所謂魂鈴魄鼓，這二者本為一對，如今韋已死，魂鈴在張羅手中，魄鼓則就落在褚健手中。
古語有雲，人有三魂七魄，七魄者，陰邪之氣為鬼也。能使行屍，惶貪嫉拓。惡夢咬齒，令人口是心非。遺精好色，慕戀奢淫。全無淳樸，隻以鬼行。
這七魄則就代表人的欲望，道家之中，采取製七魄，正是控製欲望，清心寡欲之行，莊子有雲，人為無情。
並不代表真的無情，則為不以欲而行事。
魄鼓起，原本還想前行的眾人，腦海中紛紛出現了各種情緒，有怒、有悲、有憂、有思、有恐、各種負麵情緒滾滾而來，令他們無法行動。
就在褚健施以魄鼓，將場麵控製住時，後方更多嘩變來至，手中提拿鋤頭、竹槍、刀具等武器，浩浩蕩蕩殺來。
遭遇後方變故，眾多受製於人的亂民，紛紛從魄鼓勉強保留意誌，然而那數萬流民來此，魄鼓也毫無作用。
之前褚健就是對千人施展，而今數萬人將至，其威力被分散，這些人又被魂鈴所複蘇，有了抵抗，以至於魄鼓之作用，微乎其微。
在眾多人憤怒，喊殺之中，魄鼓作用連最後一絲也消失。
目睹數萬人的嘩變，褚健狠戾道：“壞我事者，好好等著，終有一日將汝千刀萬剮，方才泄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