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四章 婺州李氏
就在餘四,麵對大當家的詢問,而冷汗直冒時,一道令人意想不到的甜美聲音,從女人堆中發出。
“我姓李,名青蘿。”身著女裝的張羅,望著眾多魁梧大漢,冷靜道。
聽到張羅的話,大當家微皺起眉頭,在這江南區域,倒是有一家李姓,就連他也不敢招惹,觀這女子身著奢華,儀態優雅.……
“你的籍貫在何處?”大當家從高台上下來,嚴肅發問,若是真的和他想的一樣,後果可就麻煩了。
收起淒淒的表情後,張羅體內的氣勢,猛然從中爆發,攜帶朱厭的威壓卷席四周。
“噗咚”接二連三發出聲響,眾多普通女子,與三流的水匪,紛紛跌倒在地,胸口宛如被巨石所壓,麵色漲紅,驚恐萬分。
望著如割麥子般倒塌的人群,女子裝扮的張羅,傲然道:“婺州李氏。”
“嘶”看著張羅所造成的動靜,又聽到此話,眾人倒吸口涼氣,婺州姓李的不少,但唯有一家敢在外人麵前,自稱李氏。
“嗬嗬”大當家雖然心中也為之一驚,但並未表現出,反而皮笑肉不笑的道:“婺州李氏,我可從未聽過,有人名為李青蘿的小娘子。”
“婺州李氏的事,你一介水匪,又豈能知?”張羅貌美的臉上,揚起一絲譏諷道:“狡兔三窟,身為太湖賊首的你,難道不知麽?”
“賤婢住嘴,安然辱大當家……”一名身材魁梧,繡著一隻下山虎的男子,麵色猙獰的對張羅咆哮。
“聒噪”張羅冷冷的吐露二字,隨後一柄長劍,頓時從手中出現、又再度消失。
快到無法述說的長劍,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轟然朝刺青男子飛去。
不曾料到張羅突然行凶,眾人唯有眼睜睜的看著飛劍,穿透刺青男子的胸膛。
“賤婢好膽!”
回過神來的水匪,目裂欲眥,拔出大刀、長劍,就要上前將張羅,亂刀砍成肉泥。
“住手”大當家那壓製怒火,雄厚嗓音傳播在大堂內。
原本要上前的眾人,紛紛停足,側過身迷茫的看著大當家。
不理會這些手下的目光,大當家看著張羅,連連冷笑道:“好一個婺州李家,果真是囂張跋扈。”
“當真以為我怕你們李家麽?大當家猛然咆哮道:“居然敢在老子眼皮底下殺人,若無任何解釋,今天老子就嚐嚐婺州李家的女人,究竟是什麽味道。”
張羅充耳不聞,左顧右盼後笑著道:“今日我前來,是為救大當家你,但卻有跳梁小醜在此聒噪,遂將其捏死而已。”
“哼,我太湖軍與你婺州李家,井水不犯河水,何來你救我之說。”大當家渾身上下,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雖然他不敢將李青蘿怎麽樣,但身為先天高手,亦不可輕辱。
“嗬嗬,大當家之景,你我二人心知肚明,”張羅指著大堂,悠悠轉了一圈道:“看似威風凜凜,實則空中樓閣,而你這群蝦兵蟹將,更是不堪一擊。”
“嗬嗬,蝦兵蟹將?”大當家故作姿態朗聲笑道:“此地對他人,我不敢妄言,但對李娘子而言,怕是龍潭虎穴。”
“龍潭虎穴?滑天下之大稽。”張羅搖了搖頭冷笑道:“而今大當家,危難當頭,卻不知,果真見麵不如聞名,實在令人失望。”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嘲笑,北宮伯臉色也為之一沉,他心胸本就不寬廣,若非眼前人是李家的,敢如此說話,早就被他炮製了。
“說,你究竟想要做什麽?”北宮伯冷冷問道,體內先天高手的氣勢,轟然出現,令四周桌椅,從中綻裂,化為塵埃。
其餘水匪,也變得老老實實,知曉自家老大發飆了。
這股壓迫感十足的氣勢,迎麵而來,但張羅卻絲毫不放在心上,淡然道:“很簡單,此次前來,為救大當家而已。”
“嗬嗬”北宮伯聽聞此話,怒極反笑道:“我手下精兵悍勇,何需你一介女流之輩相救。”
“真的是麽?”張羅盯著大當家,搖了搖頭道:“適才之言,為激將,而今若大當家再度執迷不悟,那可並非激將了,而是切切實實的失望。”
聞言,大當家袖子下的拳頭,捏的緊緊的,他何嚐不知,自己的情況,但又有何辦法?
但李空的出現,給了他一條道路,所以就算得罪靈荊山,也要殺死張羅。
看著陰晴不定的大當家,張羅嘴角上揚,又快速收斂,平靜道:“此次前來,我代表李家,與大當家做那互惠互利的合作。”
“什麽合作?”北宮伯聞言,臉色稍微平緩,這幾日實在邪門,平日裏他帶著太湖水匪,打家劫舍,好不自在。
如今,一個個都上門,找他合作,恰好都是姓李的。
張羅並未立馬回複,而是看了看堂內的眾人,問道:“此些人,皆為大當家的心腹?”
望著張羅看了看,大當家出聲道:“隨我潛力。”
適才張羅爆發的力量,令他也詫異無比,但他並不覺得能夠傷到自己,因為他是先天高手,這足夠令人自傲的身份。
……
“說,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來到一處房間後,大當家負手而立,這個姿勢,表明他確實極為自信,起碼在張羅麵前,極為自信。
絲毫不懼怕張羅,會忽然行凶。
“今遼大兵壓境,令宋戰戰栗栗,而我李家對大宋,勞苦功高,卻落得如此下場,所以.……”
張羅隻是寥寥幾句話,便在大當家腦海中,勾勒出一副畫麵,李家不堪忍受,想要取而代之的念頭。
“所以,這與我何幹?”大當家轉過身子,緊盯著張羅,如今近距離接觸,令他心中更加驚豔。
精致的外表,加上那股凶悍的氣勢,著實是一匹烈馬,令他這對女色,並不在乎的先天高手,也有股蠢蠢欲動的心思。
感受大當家,那赤裸裸的目光,張羅毫無異色,輕聲道:“李家如今聲望雖大,但卻無人,這也是趙宋的好打算,以名誘之,令李家子弟舍生忘死,勢力不斷被削弱。”
隨後話鋒一轉道:“大當家卻不同,手底下精兵良將數不勝數,卻空有實而無名。”
“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天下仿佛一鍋沸騰的熱水,隻等有人前來掀起,而我素知北宮伯之名,所以特地隻身前來,結交。”
“承蒙厚愛”大當家看著張羅道:“所以,要如何合作?又如何相救與我?”
張羅也看著北宮伯,瞳孔毫無波動道:“如今大當家的難關,在於得罪了一人。”
“那一人,想必就是靈荊山的張羅。”大當家則回問道。
“正是”張羅繼續忽悠道:“那張羅雖不強,但來頭不小,又是王開師弟,而今大當家得罪於此,後患無窮。”
北宮伯冷聲道:“他來頭不小又如何?難道王開還能為了他,親自動手麽?隻要王開不來,我又懼何人。”
對於這番話,張羅翻了個白眼,這貨色怪不得隻是區區太湖水匪,看似聲勢浩蕩,實則還是個賊,井底之蛙。
“是極”張羅遂問道:“大當家可有把握,抵擋住朝廷的襲擊?”
這點,北宮伯心中還是有數的,知曉若是真的與正規軍對上,就是一場潰敗。
“我雖抵擋不住,但有水利,流竄四周,朝廷耐我如何?”北宮伯神色自若道。
這也是曆代朝廷,對所謂的賊匪,為何放縱的原因,人家打不過,還能逃。
“但據我所知,那張羅的實力,著實不敵,甚至連三當家也死在他手中……”化身女子的張羅,如此說道。
“嗯”北宮伯點了點頭,這點證據確鑿,他也無法掩飾。
“若是張羅一直遊擊對付你們,大當家可有辦法?”
“我自可派人前去引誘,再親自誅殺。”
“那倘若張羅並非一人呢?身後站著諾大蘇州官府呢?”
麵對這一係列種種問題,將大當家給難住了。
蘇州官府,一直想清楚太湖賊匪,這都是眾所周知的,正所謂遷一發而動全身,倘若無北宮伯在此鎮守,早就被剿滅數十次了。
“那以你之見,該如何是好?”大當家皺著眉問著張羅。
張羅道:“很簡單,隻需一件事情,將責任推給李空。”
“你怎麽會知道李空?”北宮伯麵色一變,要知道,外界裏都穿太湖賊匪點子背,恰好遇見張羅,才被人虐殺一空。
但隻有大當家才知道,為什麽會遇見張羅,他們根本不是恰好遇見,而是計劃好的,這一點李空是罪魁禍首。
若不是李空,交出惑丹這種東西,大當家就連殺死他的心都有了。
“嗬嗬,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大當家所行的一切,皆在眾人眼皮底下,隻不過無人在乎而已。”張羅冷冷笑道。
關於這一點,他還是靠係統給予的追蹤符籙,才知道李空藏身之處,就是這座島嶼上。
“呼呼.……呼”大當家連連深呼吸,適才將心底的躁動抑製,一直以來,他自認極為隱秘,卻不想是個笑話。
良久,大當家才問道:“推給李空,又有何用?”
聽到這話,張羅鬆了口氣,想不到魂鈴、魄鼓的效果如此之好,就連先天高手,都會不知不覺中被影響。
之前的一切,都是他口胡而已,所要的結果,便是知道北宮伯的心理界限而已。
“起碼令人知曉,此事與暗丹門有關,一旦大當家出聲,朝廷知曉暗丹門勾結水匪,你說如何?”張羅笑了笑道。
一個宗門,擁有四品煉丹師,代表源源不斷的財力,還有各種關係網,並且還代表著人才,卻與一方賊匪有勾結。
其中的動機是什麽?不言而喻。
大當家也深思片刻,一旦朝廷得知暗丹門與他們有關,那暗丹門定會被拉下水不說。
朝廷的眼睛,定然會追究暗丹門,但他們太湖水匪,又有什麽好處呢?
張羅也看出北宮伯的心思,遂道:“隻要大當家,選擇投降,好處將滾滾而來。”
“投降?”這個選擇,北宮伯一向都不想討論的話題,卻又被張羅所掀開。
“是的,投降,如今遼國實力雄厚,大宋為自保,定會糅合國內一切實力,到時候除卻八宗以外,其餘小勢力,唯有順昌逆亡一途。”
張羅極有自信道,他這番話說的極為輕鬆,就算北宮伯不上鉤又如何,上鉤隻不過令任務難度降低。
不上鉤,直接幹就是了,如今擁有禦這不亞於先天的厲鬼,打不過,逃綽綽有餘。
若不是看到堂內的女人,覺得到時候動手,定會殃及池魚,他早就暗中潛伏,幹一票大的了。
“你且一一道來。”大當家在魂魄鈴鼓的幹擾下,腦子與平常,截然不同,居然被張羅忽悠住了。
而張羅也不客氣,將自己的口才,發揮到極限。
……
“這麽多女人,都要放了麽?”
看著數百名,迫不及待要離開的小娘子,一名水匪可惜道。
“是啊,這些小娘子,我連碰都沒碰過呢.……原本還想上麵吃肉,喝點湯。”
其餘水匪,望著乘船離開的數百名,掠奪而來的小娘子,無不可惜的道。
忽然一聲冷哼,在眾人身後響起,令他們毛骨悚然,臉上皆為恐懼表情。
“你們幾個,都給老子管好了,若是被夫人知曉,看我不拔了你的皮。”
這名精悍的男子,長相平常,但臉龐處有一道傷疤,將臉一分為二,憑空增添了幾分凶悍。
“是……是”眾人低聲下氣道。
在這人離開之後,幾名水匪才鬆了一口氣,隨即又恢複原狀道:“據說夫人是婺州李家的?”
“嗨,就是婺州李家的,我有個兄弟,昨日就在大堂內,看見夫人對大當家,自稱說是婺州李家,名為李青蘿。”又一名水匪,唾沫橫飛道,仿佛他也在場般。
“夫人漂不漂亮?”有人急忙問道。
“當然漂亮了,簡直和天上的仙女,別無二樣,那婺州李家是什麽,就是仙人門楣啊,看那李經,據說就是羽化飛升的。”
“這樣啊,那大當家是婺州李家的夫婿,我們也能跟著沾光了,以後到別處,也可以拿李家的名號,吃白食,欺男霸女了。”
“你也就這點出息,我就跟你們說,這李家將夫人這等天仙,也許配給大當家,就是想化江而治,取而代之。”
聽到這同伴的話,其餘水匪紛紛倒吸口涼氣,雖然他們幹的是刀口舔血的買賣,但依舊不敢生出造反的心思。
“跟你們說,那遼國咄咄逼人,大宋顧此失彼,到時候江南就是大當家,還有夫人說了算,我們就是從龍之功,想什麽,就有什麽。”
這同伴繪畫出的大餅,令眾人雙眼生出向往神色,仿佛美好就在眼前,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