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九章 靈氣
漆黑小屋中，一名青袍少年，正赤身裸露盤腿坐在地上，手持奇異姿勢，身子隨著吐納而起伏不定。
三色丹藥在體內煉化，分散出的靈氣，如潮水般湧在各色筋絡之中，繞過頭頂百會穴，流轉胸前的靈墟，徐徐往至下方的大赫穴。
最後再繞過背後，流轉至背後的靈台，依次流轉於頭頂百會穴，循環往複，生生不息。
“繃！”
突然，一道猶如琴弦崩斷的聲音出現。
正在修煉的張羅，渾身上下忽然展露玉光，裸露的肌膚，宛如玉人般，白璧無瑕。
天地間，血色靈氣源源不斷的注入在體內，與各色真氣融為一體，不斷衝刷下丹田。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轉眼間，天邊放明。
“呼……”張羅吐出一口濁氣，雙眼緩緩睜開，青綠光芒一閃而逝。
“後天了麽，”感受體內傳來的力量，張羅握著拳頭，喃喃自語道。
如今踏入後天的他，才真正的算一名角色，與眾人站在同一起跑線上。
“不過，昨晚究竟是怎麽回事？”雖然欣慰突破成後天，但張羅眉頭緊鎖，原本按照進度，他本應該在幾月後，才能突破。
而今，距離成為一流頂尖，不過幾月，就又再度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成為了後天，這讓普通人難以逾越的鴻溝。
想到昨晚突如其來的事情，張羅總覺得另有隱情，不由朝係統詢問道：“坑貨，昨夜是怎麽一回事？”
“你終於發現了麽……小羅子。”係統懶洋洋的聲音，從腦海內傳來。
“終於發現？”聽到這詞，令張羅再度皺眉，厲聲道：“別再賣關子了，快說是怎麽一回事。”
係統深邃道：“這事情說來話長。”
深知係統秉性的張羅，無奈道：“說吧，要多少。”
“五千！”
“五百！”
“四千五！”
“五百..”對於價格上，張羅毫不相讓，畢竟這都是他用命換來的。
幾番討價還價之後，價格定在了八百懲惡值。
“承蒙惠顧”得到張羅一絲便宜後，係統如機械般的語氣，也多了一絲輕快。
“廢話少說，快說究竟怎麽一回事。”失去八百懲惡值，張羅心中極為不痛快。
對此，係統也不介懷，緩緩道：“此事出在一人身上。”
一人身上？張羅麵色凝重道：“此人是誰！”
係統吐露兩字道：“李澤。”
“是他！”張羅聞言，原本凝重的臉龐，浮現了無盡殺機。
“小羅子，你發現沒有，近年來，這原本接近枯槁的靈氣，忽然變得更加多了。”係統出聲提醒道。
聽到這話，張羅並未開口，他穿越過來也不過一年半載，天知道之前的靈氣，和現在有什麽差別。
“你修煉時日過短，難以察覺，但那些先天境界的，定然有所察覺。”係統繼續道：“為何會有此番變故，也很簡單。”
“很簡單？”張羅皺眉道：“此話如何說起？”
要知道，這時代可是末法時代，就連蘇東坡這等大佬，麵對逐漸枯槁的靈氣，也無力換回，何來簡單二字？
“嗬嗬，你是不是覺得就連蘇東坡，也對靈氣枯槁，也無能為力？”係統冷冷笑道。
“你在偷窺我的念頭？”張羅眯起雙眼，冷冷的問道。
“何須偷窺你的念頭，畢竟你的眼界在此，這時代的標杆，在你看來，除卻蘇東坡別無他人。”係統對張羅的警惕，嗤之以鼻，隨之解釋道。
對於係統給出的答案，張羅還真無力反駁，畢竟他的眼界，確實與係統無法相提並論，在他看來，蘇東坡確實是標杆了。
忽然，一陣鬼片電影裏，才會出現的背景音樂，緩緩播發，隨之係統幽幽的說道：“你道蘇東坡，是真的對靈氣枯槁，無能為力麽？隻是他不敢做，或是不想做。”
無視那詭異的背景音樂，張羅反問道：“不敢做，又或則不想做？”
“是的，”係統繼續道：“小羅子你知道，人為什麽被稱之為萬物之靈麽？”
人為萬物之靈，出自於尚書，原文則為，唯天地萬物父母，惟人萬物之靈。
“為什麽？”張羅雖然有些知曉，但並未說出，反而反問係統。
“察其始而本無生，非徒無生也而本無形，非徒無形也而本無氣。雜乎芒芴之間，變而有氣，氣變而有形，形變而有生，此為之人。”
“人生之，攜先天之氣，後為汙濁，淪為常人，但靈氣依在，直至死亡，靈氣歸為天地間，再度化人，如此往複循環。”
聽著係統的話，張羅神色一動，仿佛知曉了什麽。
“人生老病死，便是歸還靈氣，這一啄一飲，為世界根本，而今國泰民安，民生漸多，靈氣也稀薄，所以蘇東坡並非不可挽回靈氣枯槁的問題，實為不敢。”
隨著係統的道來，張羅也撥開雲霧見青天，對背後的事實，了解一二。
係統又道：“在作夜間，西域死亡人數，約為百萬有餘，如此龐大的人員死亡，靈氣歸還天地間，這也是為何攜帶血色。”
“原來如此.……”張羅也知曉李澤在做什麽，他就是在屠戮西域，令靈氣複蘇，順便煉化屍傀而已。
這也能說得通，為什麽諸派對西域之事，不聞不問了，因為靈氣複蘇，他們也是得利者。
“這事情，除了蘇軾以外，就無人知曉麽？”張羅從不低估人的惡，對於能夠令靈氣複蘇，讓自己修為更進一步的事情，恐怕沒有多少人，能不把持住本心。
更何況，在那些頂尖高手眼中，區區百姓，與螻蟻別無二樣。
係統對此，隻是笑了笑道：“小羅子，你還是太年輕了，知道什麽叫天罰麽？”
“天罰麽。”張羅這才知曉事實的真相，確實就算你屠戮眾生，令靈氣複蘇，卻背負業力，在雷劫之下化為灰燼，又有什麽用，還不是便宜他人。
搖了搖頭，對於這樣的事情，張羅心中本有計較，所以得知事實真相，並未作出驚訝姿態，隻是覺得諸派是在玩火。
諸派借助李澤，屠戮天下，靈氣複蘇，讓自己修為水漲船高，但後果極有可能是養虎為患，玩火自焚。
得到前因後果之後，張羅將修行之甲穿上，確實他的眼界與之相比，確實太低了。
而今晉級為後天高手，是時候去將限製自己眼界的存在，一一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