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巧合堆積
嘴上說著不在意，甚至不相信段英俊的話，段作剛的心裏卻也是暗自歡喜起來。
雖然段英俊一直以來的表現都讓段作剛比較頭疼，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段英俊確實的很聰明的孩子。
段作剛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段英俊是一位真真正正的蠢材。
這麽長時間以來，雖然段英俊這麽多年都沒有幫過自己分擔憂愁，但是段作剛有時候也在懷疑，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也有些確信，段英俊一直在裝傻。
而且還不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成就那樣的裝傻，而是一直在做一個自己的布局。
而段作剛也沒有管過他，畢竟段英俊還是他段作剛的兒子，有時候在背後小打小鬧，算計自己。段作剛得知之後也僅僅是一笑了之，甚至連這種話題都是一帶而過。
他並不想和別人討論關於段英俊的事，他隻想讓大家都覺得段英俊其實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紈絝子弟。
他其實一點都沒有什麽本事，他們父子倆就是所謂的虎父犬子。
在段作剛聽見廖仲愷誇獎段英俊的時候，他真的是又欣慰又擔心。
欣慰的是現在真的有人能夠看懂段英俊的做法了，擔心的事這種事情最後會泄露出去。
心中雖然擔心，但是段作剛的臉上並沒有浮現什麽微妙的表情，反而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麽情緒的表達。
不過，雖然在表麵上看不出段作剛的情緒變化，但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斷廖仲愷接下來想說的關於段英俊這種做法的分析。
這種蹊蹺的行為也讓廖仲愷嗅到了一絲不同的滋味。
段作剛一句話再一次把段英俊的行為歸結為偶然發生的瞎貓碰上死耗子之之後，這種解釋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證明其實段英俊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種做法其中所蘊含的真正意味。
既然人家的親爸都這麽說了，廖仲愷的心思飛快地旋轉。
結合上許多事情的前因後果，廖仲愷的神色漸漸變得凝重，看向段作剛的眼神裏也漸漸摻雜上了一絲擔心。
站立著不敢懈怠，廖仲愷一邊看著段作剛依然沒有情緒變化的臉頰，一邊彎腰拱手。
臉上故意透露出一股子茫然的意思，廖仲愷低聲向著段作剛詢問道“將軍，你是怕……”
這段話還沒有說完，沒有表達清楚，廖仲愷就看到段作剛的臉上開始變化了。
眼睛靜靜地盯著廖仲愷的麵部，眉毛有一點點的壓抑，段作剛冷漠地看著廖仲愷在自己的麵前表現。
看著段作剛的臉上顯現而出的異樣表情，熟悉段作剛個人習慣的廖仲愷急忙閉上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再多說一句話，隻能把剛剛想說的全部憋回在嘴裏。
看著廖仲愷眼中透露著驚恐，嘴巴僅僅地閉上，生怕在說漏一個字，段作剛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神色裏淡漠的沒有任何的漣漪。
直到給廖仲愷盯得精神緊張，整個人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幹什麽，變得異常的慌亂，段作剛才張開了嘴，同眼神一樣，語氣上也沒有任何的波動。
“廖仲愷，別裝傻了，其實你並沒有現在表現得那麽慌亂。”
知道段作剛看出來了自己的偽裝，廖仲愷的眼底除了假的慌亂，也閃過了真的凝重。
既然人家都發現了，廖仲愷就也沒什麽可假冒的了。
一轉眼的功夫，廖仲愷臉上的緊張和心裏的慌亂等等狀態全部改變消失。
現在露出來的廖仲愷的神情，和段作剛一樣，一場平靜。
除了眼底偶爾出現的凝重之外，廖仲愷好像在情緒上沒有任何的異常。
看著自己身前站立著的廖仲愷恢複了原有的狀態，段作剛也沒有露出什麽驚訝的情緒，而是依然平靜的如一潭死水一般。
看著廖仲愷，段作剛繼續開口說道“廖仲愷，你是一個聰明的人，是一個異常聰明的人。”
這句話不是誇獎，而是威脅。接下來，段作剛繼續開口向著廖仲愷說道“既然是聰明人，為什麽就敢在我麵前裝傻充楞呢？”
“對不起將軍。”
廖仲愷低下了腦袋，雖然聽到了段作剛語氣中的冷漠，但是廖仲愷的表情依然沒有變化，甚至情緒上的波動都幾乎沒有。
“你不用再試探我了。”段作剛轉身，沒有在看廖仲愷的反應，也沒有在用什麽威逼和威脅的方法，因為段作剛知道，就算是說什麽、問什麽，從廖仲愷的臉色上也看不出什麽意思來。
既然這樣，那就還不如坦誠一些。
邁開步子向著辦公桌後麵的椅子那裏一步一步走去，段作剛一邊走，一邊開口說道“不必驗證你心裏的想法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心中想的就是對的，也就是我所思考的東西。你也不必要在揣著明白裝糊塗，沒有什麽意思的。”
說完，段作剛接著覺得自己應該說著什麽，就開口說道“這麽多年不管你在背後在做什麽勾當，其實我很多都了解，也都有一些口風，但是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也根本就不想管。”
伸手摸著椅子背後靠背的頂端，段作剛繼續說道“既然是小字輩的鬥爭，我這個長輩也沒有換的道理。我想說的是，你作為一個副官，是直屬於我來管轄的，這些事情既然不是你的分內之事，還請你不要管。”
盯盯地看著廖仲愷低下來的腦袋，段作剛的語氣第一次有了變化，變得狠辣了許多，“記住，我每時每刻都能讓你的腦袋搬家！如果你嫌麻煩，不想搬家的話。就不要管閑事！”
“是，屬下謹遵將軍的教誨。”廖仲愷抱拳拱手，臉色浮現的全是凝重之意，卻沒有什麽恐懼。
拉起椅子，段作剛轉身坐下，雙手交叉放置在麵前的辦公桌的上麵，“廖仲愷，在我死之前，我絕對會先清理了你。因為你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如果不把你拆除，早晚有一天你會爆炸，把身邊的人和物炸的粉碎。”
說完，段作剛好像是想到了一些什麽一樣，嘴角扯出一絲嘲諷意味的笑容，段作剛繼續開口“而且，我還不一定會死呢。”
突然，段作剛的兩隻手分開，一起變成拳頭重重地敲打在辦公桌之上，“記住，太聰明的人永遠是死的最早的。覺得自己特別聰明，聽見什麽風聲，提早做下布局的人，會死的更早、也會更慘！”
“是！”
沉沉地底下了頭，不讓段作剛看見廖仲愷自己臉上閃爍的狠毒之意，廖仲愷利用腹腔，中氣十足地答應了一聲。
這一道響亮的聲音過後，辦公室裏麵的氣氛變得沉悶了起來。
兩個人一個坐在辦公桌後，一個現在對麵的空地上，都在思索著一些事情。
思緒飄飛之間，兩個人之間對立的緊張氛圍竟然瞬間消散了，留下來的隻有平靜和隨意。
等到段作剛慢慢地回過神來，他看著自己對麵低頭站著的廖仲愷，低聲開口問道“那件事辦的怎麽樣了？”
聽見了段作剛的問詢，廖仲愷整個人也變得非常的正常，就像剛剛被責備的，甚至是自己心中最大的秘密泄露的人物，並不是自己一樣。
他的表現也像是他根本就沒有在乎段作剛已經知道了自己和別人的勾當，還有得知了自己的布局。
臉色異常的平靜，就像剛剛進門一樣，語氣上也沒有任何的波動。
廖仲愷開口回答段作剛的問題說道“將軍，那件事已經辦好了。您的估計沒有錯，那個女人確實跟著楊治田來到了江省幸存者基地。
今天我把青峰會在我們軍隊當中的耳目正好派到了輪值城門，也已經和趙靈閣見了麵，並且把事情已經在找我的時候直接報告給了青峰會高層。
除此之外，我們在青峰會中的眼線也已經邀請了當初青峰會魔都大學分舵的主事疤頭的手下的一個馬仔，叫小六子的一個人去喝酒。
他在當時正好路過正街，也已經看到了那個女人，現在應該正在向著高層通報。”
“嗯，沒有什麽把柄吧？”段作剛思考了一會兒，覺得一切的安排都沒有什麽問題，例行公事一樣地再次開口詢問。
“放心，一切的安排都十分的合理。今天輪值的一個人經過我們的安排，拉肚子了，然後那個青峰會眼線也是因為抽簽決定的。
小六子那裏，他們邀請喝酒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鋪墊了，而且那條路也不是必經之路，隻是比較方便得一條路而已，小六子走這條路，也算是他自己的選擇，他絕對不會懷疑自己的選擇的。
而楊治田那裏，眼睛一直沒有暴露，所以也就不存在什麽奇怪的暴露點。
這樣，重重的巧合交織在一起，最後的結果也就隻能是巧合。”
“嗯，這件事安排的不錯。”段作剛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不過……”廖仲愷頗有些猶豫地開口補充一聲，卻因為猶豫沒有再次向下說出什麽。
但是這也激起了段作剛的疑問，畢竟這件事情是之後計劃的重要一環，絕對不能有什麽差錯。
所以，段作剛便開口詢問道“不過什麽？”
“嗷，沒什麽。”廖仲愷繼續說道“隻是因為段英俊公子的拖延，讓楊治田和薛生相遇，但是由於小六子那邊時間上的緊迫性，所以我就不得不趕緊去到城門口，打斷了那兩個人之間的矛盾，使他們之間並沒有激起衝突。”
深深地歎息了一口氣，廖仲愷頗有些無奈地開口認錯說道“不好意思將軍，這兩件事趕到了一起去，所以也就隻能夠取中間的平衡，如果最後出現了錯誤，那就是我的失職，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抬起胳膊擺了擺手，段作剛語氣平靜，沒有什麽認為這件事情特別可惜的地方，“廖副官，這件事不能怪你。雖然兩件事同樣的重要，但是畢竟一個是我們安排的，一個是偶然發生的。我們當然要著重於第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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