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賣身葬母
“好！”隆九幹脆利落。
“射月，去，好好跟他比一比。”夏錦瑟饒有興趣的道。
紀霄這才明白，原來表妹身邊的丫頭也會武功啊！
二人站在場中，其餘人都退開，平地一陣風起，仿佛有一股寒意襲來，射月和隆九相對而立。一個是牛高馬大的壯漢，一個是身材嬌小的女子，這仿佛是一場不公平的比試。
一聲嬌喝，射月出手了。
身形仿佛風一樣，射月欺身而上，一拳快速朝隆九打去。
隆九站定，一動不動，直到射月的拳頭距離他臉隻有一寸，他側頭一閃，輕鬆避過。
射月輕哼一聲，這一拳化作掌風，閃電般又抽了回來。
如此變招，快的連夏錦瑟都沒看清，隻有紀霄和追雲才看懂了，一聲“好”大喝出聲，似乎在給射月加油。
隆九終於動了，仿佛驚雷般，僅僅是一個防護的動作，就讓射月眸子一縮。還不等她閃開，隆九的霹靂手段猶如暴雨一般，連綿不絕的襲來。
啪啪啪的交手，快的隻剩殘影，夏錦瑟看的驚愕不已，不但為射月的身手驚歎，更為隆九的武功震驚。
射月雖然是女子，但卻是藍北辰精心調教出來的，隆九隻是個護院，竟然能抵擋的了射月的攻擊？！
不，不是抵擋，隆九根本沒進攻，他隻是在防守。
即便是這樣，射月已經無法攻擊到他了，無論她出招多快，隆九都遊刃有餘，仿佛是一個成年人在和小孩子對打一樣，懸殊甚大。
“射月姐姐竟然打不過他！”追雲驚歎一聲，眼睛和嘴巴都張的大大的。
“好功夫！”紀霄看的眼熱，恨不得衝上去也和兩人過招一番。
忽然，射月手如閃電，身似幻影，一招劍指直衝隆九的咽喉。與此同時，隆九眼神終於一變，雙手大開大合，帶出一股驚人的拳風，轟然擊出。
“啊！”射月驚叫一聲，已經衝到隆九咽喉處的手飛快縮了回來，護在胸前。一個鷂子翻身，她跳回夏錦瑟身邊，大聲道“小姐，他耍流氓！”
隆九這才反應過來，他那雙拳若是擊出，正中的剛好是對方的胸。
如果是生死對決，仇敵廝殺，自然沒有人會在意這種，可現在隻是切磋比試，對方還是個少女，他這一招就顯得下三濫了。
“……”隆九頓時麵紅耳赤，站定當場，但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魏老板看的震驚不已，沒想到這人竟然是個高手，連忙解釋“不好意思，隆九不是故意的。夏小姐，這位姑娘，對不住了。”
夏錦瑟看著射月，她點點頭，表示自己沒事，夏錦瑟這才放心了。
“魏老板，他很不錯，我要了，什麽價？”
原本夏錦瑟隻想買兩個下人的，沒想到卻發現了隆九這樣的人才，她就不願錯過了。一直覺得人手不夠用，特別是有能力又忠心的，隆九不但武功高強，而且是因為葬母而賣身，至少可見孝道。
隻要價錢合適，稍微貴一點，夏錦瑟也不介意。
魏老板沒說價，竟然看著隆九，似乎是讓他自己開價。
隆九眉頭一皺，沉默良久，才比出一根手指。
魏老板大喜“夏小姐，一兩銀子。他說一兩銀子就可以……”話沒說完，他渾身一寒，隻覺得汗毛都豎起來了。
一股殺氣撲麵而來！
隆九臉色陰沉，他才值一兩銀子？！
紀霄看懂了隆九的意思，主動上前笑笑道“隆兄雖然賣身葬母，但光是這身武功就不止一兩銀子了。你這個意思……”他也照著比出一根手指，試探著問“十兩銀子的意思？”
隆九臉色又一沉，他就這麽不值錢？
依照他的身份，紆尊降貴來保護這位夏家大小姐，已經是難能可貴了。他的主子永遠隻有一位，就是大慶朝萬萬人之上的那位主子，若不是主子開口，他根本不會和一個丞相之女有交集。
“難道是一百兩？”這下，連紀霄都覺得不可能了。
偏巧隆九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坐實了自己一百兩天價的超高身價。
夏錦瑟大失所望，她再是看重隆九的武功，但也不至於拿一百兩出來啊。何況她根本沒有，有也不可能！
射月撇了撇嘴，輕哼一聲“小姐，區區一個護院，居然要一百兩銀子，他當自己是金子做的嗎？”
還在為他差點襲擊到自己而惱火呢，從來沒有如此丟人過，她心裏不爽。
但射月也沒真覺得自己打不過隆九，她最厲害的暗器還沒出手呢！
“隆九，你武功的確不錯，不過一百兩實在太高了，抱歉。”說完，夏錦瑟惋惜的搖搖頭，對魏老板道“耽誤了魏老板時間，不好意思，我們先走了。”
聽著魏老板賠笑送客的聲音，隆九瞠目結舌。
他就這麽被人放棄了？
區區一百兩而已，她都拿不出？忒小氣了！
可他奉了皇上和九王爺的命令，必須賣身給夏錦瑟，正大光明留在她身邊！若是不成功，他也回不去皇宮了，難道要他流浪街頭，或者真的留在惠民局，賣身葬葬葬……葬個屁啊！
“等……等等！”
一個聲音從背後響起，夏錦瑟停步轉身，看著隆九“你……叫我？”
隆九板著臉，點了點頭。
紀霄經常和人打交道，各種苦主也看了不少。欲言欲止的，意味深長的，有難言之隱的，故意隱瞞的……他都看得懂，一下就明白了隆九的意思。
“價錢好商量對吧？”
紀霄說道，幹脆拍了拍隆九的肩頭“隆兄，你賣身葬母的確讓人感動，孝心可嘉，這樣吧，前麵紙紮鋪子的林老板我也熟，八折讓他拿一口鬆木壽棺給你，隻要二兩銀子……”
隆九“……”
他是來買棺材的嗎？
紀霄說的滔滔不絕，從棺材到壽衣，香燭紙錢等包括靈堂搭建都想好了，還有法門寺的和尚超度。如果不喜歡，龍虎觀的道士也行，他都熟的很。
“夠……了！”隆九臉都黑了，悔的腸子青。
若不是九王爺說，不能引人注意，必須悄悄跟在夏小姐身邊保護，他才不至於找借口，還找了個賣身葬母的晦氣借口！
隆九僵硬著手，又比了個一出來。
夏錦瑟眨眨眼睛“這次不是一百兩了吧？十兩？”
隆九剛想點頭，誰知夏錦瑟歎息一聲“十兩也貴了，對不起，我不買了。”她後悔啊，為什麽自己沒錢，為什麽上次鬥地主要輸，為什麽藍北辰那貨這麽狡猾……
眼看著夏錦瑟又要走，隆九頭甩的像撥浪鼓。
他忍！
隻要能賣出去，多少他都認了！
“一兩，小姐，他說一兩！”射月插著腰直接道“一個護院，還想要多少，我家小姐可是相府大小姐，你能跟著我們小姐，算你福氣了。”
夏錦瑟不太確定，如此高手，一兩就賣身了？假的吧？
直到隆九真的點了點頭，雖然動作有些僵硬，臉皮也有點抽搐，卻沒否認，夏錦瑟才確定，自己隻花了一兩銀子，就買到個超級高手當護衛。
“隆九，這契約一成，是不能反悔的，你想清楚了？”這下，連魏老板都反複確認了一句，生怕萬一隆九反悔，壞了他惠民局的名聲。
很快，雙方簽字蓋手印，夏錦瑟摸出一兩銀子給隆九，又支付了魏老板的手續費，這才小心收好這珍貴的賣身契，心滿意足，滿載而歸。
目送紀霄等人出去，魏老板感慨連連，想不到自己做生意這麽多年，還第一次看見這種稀罕事。
出了惠民局，夏錦瑟問隆九他要不要先去處理母親的後事，隆九直接搖頭。
“沒關係的，你先去忙自己的事，等處理好了，直接來相府找我就行。”夏錦瑟很大度，也善解人意，既然隆九的賣身契都在她手裏，也不至於騙了一兩銀子就跑。
隆九依舊搖頭。
“那你什麽時候去安葬令堂？”
“……晚……上。”他臉又黑了。
行吧！既然說好，夏錦瑟也不多勸了，畢竟是他的私事。
雖然覺得隆九有些不愛說話，但既然是護衛，寡言少語好過大嘴巴，她還算滿意。至於究竟品行如何，這就要慢慢觀察了。
一行人正走著，夏錦瑟難得出門一趟，忽然想起上次紀霄查獲的追魂樓分舵，一個是吉祥賭坊，已經封了，但另一個探春樓呢？
她正想問問紀霄情況，忽然前麵一陣騷亂，從一間鋪子屋頂上跳下來個人，衝到人群中，驚起一陣尖叫，眾人四散避開。
“站住！別讓他跑了！”
一群五城兵馬司的官差在後麵追，嘴裏大聲嚷嚷“別放跑了這人，他是蝴蝶公子，臭名昭著，大家抓住他！”
眾路人一聽，非但沒有阻攔，反而呼啦一聲，一個個都躲到街邊去了。這蝴蝶公子可是通緝榜文上的頭號盜匪，不但殺人越貨，流竄作案，最可惡的還是個采花賊！
大街上，提著菜籃子的婦人，逛街的小媳婦，賣菜的農女們，頓時一個個都驚叫起來，紛紛躲避。生怕自己被蝴蝶公子盯上，晚上就遭了殃。
夏錦瑟等人站在路邊，就瞧著一個穿著勁裝，麵色白淨的年輕男子朝他們衝了過來。
“閃開！”年輕男子大喝一聲，身形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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