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拜師
經過之前那番折騰，此時的食府裏麵已經變得滿地狼藉，看得蘇洛霞不由得秀眉緊蹙，趕緊讓人打掃幹淨，又準備一桌酒菜出來好對王大富幾人表達一下謝意。
飯桌上，經過短暫的寒暄，蘇洵也算跟這個王大富有了個簡單的認識。
這王大富表麵看著其貌不揚，談吐和氣，笑容可掬，甚至給人的感覺還有些憨經商場的一種處事圓滑。
“蘇老弟，之前我就已經聽阿德和我們家欣欣說起過你，可惜一直無緣相見。今日有幸一見，蘇老弟果然是一表人才，就連那冷雄天也在你手上栽了個啞巴虧，不得不說，現在還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王大富嗬嗬笑道。
“王老板客氣，今天的事情，還得多虧了幾位仗義相助，不然情況隻怕還會更糟。說起來，我還得多謝幾位才是。來，我先敬幾位一杯。”
說著，蘇洵端起了酒杯，與王大富和德叔笑著一飲而盡，一旁的王欣欣因為不會喝酒，便隻能和蘇洛霞以果汁代替。
跟著又繼續聊了幾句，除了客套的話外，王大富在言語之間還隱隱有著想要打探蘇洵一些底細的意思，蘇洵聽得明白，倒也不怎麽介懷，隻是簡單敷衍過去。
可是王欣欣卻有些看著不滿了，嬌聲抱怨了一聲：“爸，你怎麽又把你在商場上的那一套用到這裏來，問七問八的，你不煩我都煩了。”
王大富一愣，當下也不由尷尬地笑了兩聲：“嗬嗬，欣欣說的是，想我也是在商場上混得久了，平時總是不自覺地就會透出這些個臭毛病。蘇老弟，其實我今天之所以會到這裏來也並非巧合，實在是有事相求蘇老弟，這才特意找來的。”
蘇洵聽著不由奇怪了，他跟這王大富不過是初次見麵，往日又從未打過什麽交道，自己能有什麽讓他這樣一個S市的大人物不惜屈身降貴前來相求的？
“王老板說有事相求，不知是什麽事情？”
王大富看了看身旁坐著的王欣欣，又轉而看向蘇洵，開口道：“是這樣的，我這個女兒從小性子就隨她媽，活潑好武。”
“不怕你們笑話，當年我跟她媽之所以認識，就是因為有一次我遭到了兩個歹人的搶劫，是她媽出手救了我。隻可惜，這孩子她媽跟著我辛辛苦苦了十年，還沒等過上幾天好日子，卻……”
說到這裏，王大富的臉上忽然透出了一抹哀傷，一旁的王欣欣也同樣眼神黯然了下來。
片刻，王大富回過神來，又幹笑道：“嗬嗬，瞧我，我怎麽說著說著，就說到這裏來了。其實是這樣，蘇老弟，我們家欣欣呢，從小就喜歡習武，我也曾經找了不少武道大師來教她。不過當今這世道，真正身攜絕技的人少，更多的倒是一些徒有虛名之輩。”
“今日難得有幸見到了蘇老弟的如此身手，所以這才有個不情之請，希望蘇老弟能夠收下欣欣為徒，教她一些防身之技也好。”
“這個……”蘇洵不由看了王欣欣那邊一眼。
這丫頭從第一次見麵，就莫名其妙地嚷嚷著非要跟自己拜師，當時自己也沒怎麽放在心上，沒想到她倒當真。
“高手，你就收下我吧，我真的是誠心想要跟你學武的。”王欣欣眨巴著她的那雙美麗的大眼睛，一臉哀求地道。
蘇洵心裏也是無語，如今這個年頭，世人一個個疲於奔波，追求名利，哪兒還有什麽人願意去學武的？
學武之苦，夏練三伏，冬練三九，那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
更何況，如今這是什麽年代了，俠以武犯禁，就算學會了一身高超的武藝又能怎樣，難不成沒事就跑街上找人打架去？
要知道，那樣做的結果隻會有兩個，打贏了坐牢，打輸了住院。
王欣欣明明是一個出身優渥的千金大小姐，怎麽偏偏就有著這麽一種執著？
而且蘇洵也早已看出來了，王欣欣跟普通的女孩兒也不一樣，她是有著一定的練武功底的，雖然還談不上什麽火候，不過對她這樣的身份而言也已經算是不錯了。
還在猶豫間，那邊德叔也開口道：“蘇洵兄弟，我們家小姐當真是誠心求教。隻可惜在下學藝不精，再加上本門功夫確實不太適合女孩子修習，所以這些年來也一直沒能把小姐教出什麽名堂來。”
“不過我跟蘇洵兄弟也算簡單交過手，知道蘇洵兄弟技藝遠在我之上，若是蘇洵兄弟能夠應允的話，那當真是再好不過。”
聽著，蘇洵也真是有些為難。
要說今天這事，王大富幾人也算是給他幫了忙，於情於理，他都應該知恩圖報才是。不過問題是，他自己縱然有著一身本事，但卻從未教過徒弟，不知從何教起，更何況對方還是這麽一個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
武道坎坷，這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當中的苦，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會知道。
蘇洵不收徒則罷，要收就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徒弟出現半途而廢這種事，否則又怎能對得起當初傳授他這一身武藝的恩師。
王大富父女、德叔又在那相繼懇求了幾句，就連一旁的姐姐蘇洛霞也看不過去了，幫著好言勸了勸。
蘇洵心中暗暗歎了口氣，扭頭看向王欣欣，正色道：“你要想我收你為徒，授你武藝也不是不行，不過在此之前，你必須得先答應我三個事情才行。”
聞言，王欣欣心中大喜，當下連連點頭，哪兒管什麽三件事情，隻怕是十件，三十件她也會想也不想就一口答應。
“你可想好了？”蘇洵看著她再確認了一次。
王欣欣一臉堅定，鄭重地點頭：“我想好了，師父，隻要你肯教我，讓我做什麽我全都答應。”
一旁的王大富聽到這話，臉色微微一變，嘴唇張了張，似乎想說點兒什麽，但見德叔那裏投來一個微妙的眼神，當下還是把自己想說的話給生生咽了下去。
蘇洵見王欣欣態度堅決，露出淡然一笑，道：“好，要想跟我習武，你必須要做到以下三件事情。一，不怕吃苦。二，不怕受罪。三，也是最為重要的一條，不準輕言放棄。”
王欣欣愣了，似乎有些沒能反應過來：“完了？就這麽簡單？”
“你真的覺得很簡單嗎？”
蘇洵輕笑，聽起來，他所提出的這三點要求似乎是挺簡單的，可實際上真要做起來，恐怕也沒有多少人能夠做到。
蘇洵還記得，當初他跟著恩師初習武道，每天所經曆的那種痛苦，簡直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幾乎無時無刻不讓他想著放棄的。也是虧得恩師的悉心引導和教授，他這才好不容易挺了過來。
本來，在蘇洵答應了收下王欣欣為徒之後，王大富還準備搞一場大點兒的拜師儀式，不過被蘇洵給拒絕了，隻是喝了一杯王欣欣端過來的拜師茶便算過了。
現在的王欣欣還是一名高三在讀學生，雖然平時行事比較張揚奇葩，但是學習成績還算不錯。
蘇洵考慮到她的情況，於是讓她在保證自身學習不受影響的情況下，隻有每周一三五和雙休日的時候才能過來跟自己習武。
拜師之事定下之後，接下來的這頓飯也是更顯融洽。
最後蘇洵姐弟倆跟王大富互留了聯係方式，王大富承諾他們這裏若是有什麽需要，可以隨時聯係他，這才告辭離開了。
車上，王欣欣終於拜師成功，一路上都在那興奮不已。
倒是王大富看著麵色有些奇怪，沉默了好久，這才忽然開口，對前排副駕駛座上的德叔問道：“阿德，你覺得，今天這事真的值得嗎？”
德叔微微一愣，旋即回過頭來，一臉正色，“值，絕對值。上次我還不太確定，不過經過今天的事情看來，我的推斷是正確的。那個蘇洵可不是一般的武功高手，他所修煉的，應該是一門古武……”
“古武？”王大富神情一變，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繼而也不再多說，隻是陷入了沉默，誰也不知他在心裏想些什麽。
……
因為今天的事情，好客來食府的生意受到了一定的影響，之後一直沒有什麽客人上門。再加上店裏員工們也都受到了不少驚嚇，所以在送走了王大富幾人之後，蘇洛霞也讓所有員工提前休息。
回到家，蘇洛霞得知了蘇洵今天找工作的情況，寬慰了他幾句的同時，再次提起讓蘇洵回食府幫忙的事情。
不過按照蘇洵的想法，現在他們家的好客來食府在蘇洛霞的打理下已經井井有條，他就算在食府裏幫忙，也不見得能幫得上什麽。最主要的是，他還是想先試試看以自己的本事，能不能找到一個工作再說。
蘇洛霞見他態度堅決，也就不再堅持，起身過去沏了一壺茶給他醒醒酒。
“謝謝，姐。那個王老板也實在是太能喝了，我最後跟他連幹了幾杯，現在還真的有點暈。”蘇洵接過茶杯喝了一口，隨身躺在沙發上，伸手揉了揉有些暈眩的腦袋。
蘇洛霞站起身來，走到蘇洵身後，纖纖玉手伸出，幫著蘇洵溫柔地按揉太陽穴，笑道：“你啊，剛才在桌上我就一直給你使眼色，讓你少喝點兒，叫你偏不聽，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蘇洵幹笑，開始愜意地閉目享受著姐姐的溫柔。
如此靜默了片刻，蘇洵忽然感覺一雙柔軟的臂彎搭在了自己的胸前，耳邊更是清楚地傳來了一陣溫熱的吐息，卻是姐姐從身後抱住了他。
“姐……”不知道為什麽，蘇洵沒來由地感覺到一陣發慌，尤其是感受到腦袋後麵那兩團柔軟的觸感，竟是讓他有些呼吸急促起來。
蘇洛霞隻是把頭輕輕靠在蘇洵的一旁，感受著蘇洵身上那股灼熱的溫度以及男人的味道，她輕輕閉上了眼睛，眼角竟有些許淚花泛出：“蘇洵，你終於回來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