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分數
半個多小時後，蘇洵來到西城河邊的一條夜市街上，很快就找到了桂一傑他們三個。
還是那天晚上聚餐過後，他們幾個過來宵夜的那個位置。
三人點了一桌子的宵夜小吃，卻都沒吃多少，倒是旁邊的地上散滿了十幾個酒瓶子，白的啤的都有。
王愷似乎喝得太多，已經倒在一旁的椅子上沉沉睡去。
桂一傑和陳石在那坐著，眼看蘇洵到來，皆不由露出一臉苦笑。
“這是喝了多少，怎麽醉成這樣？”蘇洵皺眉問道。
陳石指了指那滿地的酒瓶子，道：“這裏的一大半，幾乎都是王愷這小子喝的。平時我們幾個讓他喝點酒，總是推三阻四，一瓶啤酒都能夠磨蹭大半天。今兒這小子受傷了，借酒澆愁，一下子就喝了那麽多，勸都勸不住。”
蘇洵過去，試著喊了兩聲，王愷隻是在那靠著椅子，耷拉腦袋，渾然沒有反應。
“要不要再給你叫點吃的，喝點兒？”桂一傑問。
“不用了，剛在家裏吃過飯，開車來的。”蘇洵說著，不由又看了王愷一眼，心中暗暗歎了口氣。
桂一傑拉著蘇洵坐下，在那猶豫一陣，還是開口道：“蘇洵，有個事情，我還是想問問你……”
蘇洵看了看他，道：“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麽，我跟徐嬌倩，除了昔日同學那點情分之外，我們之間就再沒有別的什麽關係，這個你們大可放心。”
桂一傑幹笑道：“這我知道，你現在有咱們班的大美女廖雨涵主動示好都還坐懷不亂，當然不會跟徐嬌倩有什麽。我想問的是，你是不是知道，徐嬌倩她……她的一些什麽事情？”
“什麽事情？”蘇洵隱隱覺著桂一傑話中有話。
“就是……怎麽說呢。”桂一傑似乎有些難以開口，又不禁下意識地往一旁的王愷看去。
“放心吧，醉成那樣，早就聽不到了。”陳石忽然說道。
桂一傑這才扭頭過來，道：“蘇洵，之前我跟你說過，蘇有為那貨不是什麽好東西，曾經借著同學聚會的名義，搞些下三濫的手段，把咱們班幾個女生給糟蹋了的事情還記得吧？”
蘇洵點了點頭，開始意識到了什麽。
桂一傑又繼續道：“之前當著王愷的麵，我不太好說。其實，我曾聽過一些風言風語，似乎在那幾個女生當中，就有徐嬌倩一個。這不是我要在背後說她的閑話啊，我隻是想說，徐嬌倩之所以在幾年前的時候忽然給王愷斷了聯係，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
“這事你是聽誰說的？”蘇洵問。
“前兩年的時候，江濤不是曾到我那酒樓來吃過一次飯嗎，我看他同學一場，就陪他多喝了幾杯。那小子喝多了嘴巴就把不住門，無意間提到了一句，也不知是真是假。”桂一傑說道。
蘇洵在那默然了一陣，最後還是開口道：“是真的。”
“什麽？”
桂一傑和陳石皆不由驚訝一聲。
陳石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你……你是說，徐嬌倩她……她真被蘇有為那混蛋給……”
蘇洵抬眼看了看他們二人，一臉正色，絲毫沒有半點玩笑的成分，接著又點了點頭。
現在徐嬌倩已經選擇報警，把當年蘇有為所幹下的這些齷蹉事情公布出來，就算現在蘇洵不說，過段時間桂一傑他們也一樣能夠聽到一些風言風語。
“其實剛才老桂說的沒錯，徐嬌倩之所以會忽然這麽對王愷，多半也正是為了這個原因。不止是她和咱們班上的幾個，蘇有為還用同樣的手段，另外糟蹋了其他十來個女孩。今天徐嬌倩之所以跟我同坐一車，就是讓我陪她到市局去報案的。”
蘇洵此話一落，桂一傑和陳石聽著實在大感震驚，二人在那接連喝了幾杯啤酒，這才逐漸緩了過來。
“那現在怎樣，警方立案了嗎？”桂一傑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蘇洵點點頭：“立案了，而且就在不久前，人也抓起來了。現在警方那邊掌握著充分的證據，而且現在上頭對S市這邊盯著那麽緊，就算蘇有為家裏有些背景，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做什麽動作。”
“這麽說來，蘇有為這小子這次是完了？大爺的，這王八蛋做了那麽多畜生事情，總算是遭到報應了！”陳石欣喜地道。
接著蘇洵又在那跟他們兩個聊了一陣，眼看時間已經不早，三天的元旦假期已過，明天大家就得各自上班了，於是便開車送他們幾個回去。
因為王愷喝得太醉，又是一個人住，桂一傑便在他家暫住一晚，有什麽事情也方便照顧一下。
晚上，桂一傑在王愷家的客房裏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依稀聽到外麵有人走動的聲音，於是連忙起身出去。
到了客廳，燈沒開，借著外麵照進來的一些燈光，他可以清楚地看到王愷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裏拿著一支煙，在那默默地抽著。
發現桂一傑醒來，王愷抬眼過來，怔了片刻，忽然道：“之前蘇洵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桂一傑一愣：“你都聽到了？”
“嗯。”
王愷點頭，之前在夜市街那邊，他確實醉酒厲害，神智也昏昏沉沉的。但他這人其實天生酒量不錯，還能保持著自己的意識。
蘇洵到來時跟桂一傑和陳石所說的那些話，他一字不落的都聽到了。
原本，桂一傑在得知這事後，還在有些擔心不知應該怎麽跟王愷說，現在倒好，王愷自己已經聽到，他也不用再做重複了。
過去坐到一旁，桂一傑也從桌上拿了一支煙點上，默然片刻，才幽幽問道：“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王愷滿臉悵然：“我……我也不知道。”
……
元旦過後，又是新的一年開始。
蘇洵回到公司，又重新開始進入他一天天的忙碌當中。
公司保安部這邊的日常工作有著杜大牛和周婉、袁誌用他們幾個照應著，倒也沒有什麽問題。
蘇洵把主要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訓練基地那邊，對於這批新任的訓練和考核上。
早在從十二月的下旬，這批新人就已經結束了訓練基地那邊的基礎培訓，開始進入蘇洵製定出的訓練階段。
而蘇洵所製定出的這些訓練計劃，也是基於他當初在狼巢時所接受的訓練，除了有些因為涉及機密，必須得做出刪改的之外，其他的基本都還維持著一定的高水準。
至少比起大興安保提供的那些訓練內容而言，他的這份訓練計劃明顯要更為先進，更為科學合理得多。
新的一年伊始，蘇洵也開始對這批新人的訓練加大了強度。
這才不到兩個星期過去，就已經有五人選擇了棄權，自己退出了訓練。
蘇洵對於這些新人的考核，都是使用的積分製，每人的最初分都是一百分，隻有減分，沒有加分。
蘇洵每天給他們製定的那些訓練項目，若能完成達標的，分數不變。若是訓練沒能達標，或者在訓練過程當中犯了什麽過錯，則會扣除相應的分數，最低一兩分，最多十分不定。
也就是說，這些新人除了在訓練中承受不了，自主棄權之外。一旦他們這一百分被扣完了，也同樣會被淘汰。
可以說，這份考核方法，基本上都是沿用了當初蘇洵在狼巢參與選拔的那段經曆，隻不過在難度上，他相應地降低了許多罷了。
……
如此又過了一月，在這批接受訓練的新人當中，最後隻剩下了三十一人，已經不夠了這次保安部需要新招三十五人的員額。
這天在訓練基地這邊的訓練結束之後，高傑刻意叫住了蘇洵，約著一起到了訓練基地外麵的一個小飯館裏吃晚飯。
剛吃了沒一會兒，高傑就開始直接進入了他真正想要跟蘇洵說的話題。
“蘇洵，我的蘇大經理。首先，我必須得承認，而且也非常地欽佩你製定出的那個訓練計劃，以及嚴格的考核製度。不過，不知你有沒有注意到，現在咱們的人已經越來越少，甚至都沒法滿編了。”高傑有些小小的抱怨道。
在這次的評分考核當中，高傑不僅僅作為一個監督者，同時也是作為一個被考核者，他自身訓練的成績，也一樣計入蘇洵的評分當中。
在這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所有參與訓練的人當中，包括在公司保安部的杜大牛等人在內，他們所有人考核的分數，都隻有蘇洵一個人清楚。
或許他們平時因為什麽而被扣了分，多少也心裏有數，但終究隻是有個大概而已，並不知確切還剩下多少。
“怎麽，是不是感覺有些心急了，擔心自己的分數不夠了？”蘇洵不由笑道。
在這種未知與壓力下，就算高傑會有所緊張也是正常。
隻見高傑苦笑了一下，道：“我還好，照我的估計，現在我在你那裏應該還剩下個四五十分的樣子。不過還有其他人可就慘了，恐怕有不少的分數已經被你扣到了個位數了吧？我擔心的是，隻怕還沒等這三個月的訓練結束，咱們這次新招的這批人裏麵，也剩下不了幾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