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二、凡間曆劫篇(十八)
房間裏的落玉在喝茶,坐了一會兒又走到書案前,看到書案上的紙。
紙上有字,字體很秀氣。旁邊還有幾幅畫,有人像、小動物。
落玉看到了紙上的畫像,想起以前岑希詩也是經常畫的。
“詩兒畫技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隔壁的岑希詩已經洗好出來了,將衣服換好,出了浴房。
“落玉哥哥。”
落玉抬頭。
“小希穿這身衣服很漂亮。”
“是嗎?我也覺得。”
岑希詩坐在梳妝台前,她出來時隻是簡單的將發髻挽著。
落玉偏過頭看了一眼,起身走到岑希詩身後。
岑希詩轉過頭。
“我幫你吧。”
“哈?”
沒等岑希詩反應過來,落玉已經拿過了梳子幫她梳頭。
岑希詩頭發很順滑,落玉梳的也很慢。秀發在落玉手中流轉片刻,又幫他弄好了一個很漂亮的發型。
“落玉弄得這麽好,是之前學過嗎?”
“不曾。”
“那仙子呢?”
“還不曾提她挽過…”
“落玉哥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小希這是何意?”
“那仙子是落雨哥哥的未婚妻,你不曾替她挽發。可卻先替我挽了,是不是你的不對?”
“嗯…”落玉點頭。
“小希說的言之有理。”
岑希詩起身。
岑希詩一身淺紫色的衣裳,沒有畫上濃妝,也沒有畫淡妝。
“小希不塗一些胭脂水粉嗎?”
“今日不想塗。”
岑希詩拿起裝台旁邊的口脂笑著說道“嗯…就隻塗這個就好。”
塗的不是很濃,淺淺的一層。
“如何?”岑希詩問道。
“好看。”
“落玉哥哥剛才是在看畫嗎?”
“嗯,有點無聊就看了看。”
“那…落玉哥哥覺得我畫的怎麽樣?”
“小希的畫技惟妙惟肖堪稱一絕。”
“落玉哥哥隻會挑好聽的說。”
“我何時騙過你?我說的是真的。”
“對了,落玉哥哥可會作畫?”
“嗯,會。”
“來。”岑希詩拉著落玉來的書案前。
“我還沒有見過落玉哥哥畫的畫呢,落玉哥哥能否畫一張讓我看看?”
“好,小希用一下讓我畫什麽?”
“嗯…隨便落玉哥哥畫什麽都好。”
落玉拿了放在一旁的紙,拿起筆。
在紙上作著畫。
“怎麽樣?”落玉畫完之後,拿給岑希詩看。
岑希詩接過畫紙看了一眼問道“這是?曇花?”
“小希知道曇花?”
“嗯,曇花享有月下美人之譽,但也有曇花一現之說。曇花的花語是刹那間的美麗,一瞬間的永恒。曇花一現,人們用曇花一現。猶如白駒過隙,稍縱即逝。”
“我還聽聞,曇花有一個傳說。曇花原是一位花神她每天開花,四季燦爛。她還愛上了每天給她澆水除草的年輕人,後來此事給玉帝得知玉帝於是大發雷霆要拆散鴛鴦。”
“玉帝將花神抓了起來把她貶為每年隻能開一瞬間的曇花,不讓她再和情郎相見。還讓那人讓他忘記前塵,賜名韋陀。忘記花神…”
“曇花一現,隻為韋陀。所以曇花又名韋陀花,也因為曇花是在夕陽,後見到韋陀,所以曇花都是夜間開放。”
“我還聽聞那韋陀是出家了。韋陀是那人出家之後的名諱。”
岑希詩說完見落玉一直不說話,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故事中的那位天帝,可是他們天界中人。
也許那個故事是天界真實發生過…她這樣貿然說出口會不會有些不妥。
“落玉哥哥我…”
“剛才那個傳說,我也是聽老人說我相信那天帝也不是有意要棒打鴛鴦的。那天帝定然不是一個冷血無情之人。”
“小希不用緊張,這個傳說確實在天界也流傳了千萬年了。至於那天帝,是不是冷血無情殘暴之人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肯定不是不會像傳說中的天帝那般。”
“嗯,我相信落玉哥哥自然是不會的,你一定是一位明君。”
“如果不是,天界一定會大亂就不會太平。你也不會每日都下凡,肯定早就忙著處理戰亂了。所以落玉哥哥一定是一位明君。”
“正好現在也沒有事,小希教玉哥哥畫兔子如何?”
“好啊。”
岑希詩一筆一畫的教著落玉畫著兔子。
“不對,這裏畫錯了,應該是這樣。”
岑希詩握住筆,幫他修改。
“要像這樣。”
“阿玉彈錯了,應該是按這個弦。像這樣。嗯,這樣才對。是不是好多了?”
恍惚間落玉又憶起了從前,岑希詩以前教他彈琴的時候也這般說過。
“落玉哥哥你看現在是不是好多了?”岑希詩抬頭問道。
“落玉哥哥?玉哥哥?”岑希詩見落玉愣神,喚了兩聲。
“嗯?”
“落玉哥哥盯著我作甚,我臉上可是有東西。”說著岑希詩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啊,抱歉。一時走神了…”落玉回過神來,錯開了一些距離。
“無妨。”
“我忽然想起來,天界還有事我先走了。明日有時間我會再來看你,告辭。”
“嗯,落玉哥哥慢走。”
…………………………
落玉回到天界,剛回來寢殿衛兒隨後也進入了寢殿。
“衛兒。”
“殿下。”衛兒聽到落玉叫她上前行禮。
“明日,你不用隨我去凡間了。本座忽然間也想起來,好像還有一些事情未處理這幾日也先不下凡了。”
“行了,你先出去吧。”
“是,衛兒告退。”衛兒沒有多問,隻是行禮之後轉身離開,順帶悄悄的回頭望了一眼。
心想陛下,這是怎麽了?怎麽忽然就不去了?
“嗬…”衛兒走後,落玉深吸了口氣。
落玉覺得,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暴露。會壓製不住自己的感情,如果做了什麽…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
岑希詩現在沒有天界的記憶,也隻是把他當做朋友當做哥哥。如果…她一定會覺得自己是個瘋子。一直以來都喜歡她,以她的脾氣,自然是不會在於自己接觸。就算到時候她回了天界,有著凡間的記憶。也會惱自己的所作所為。
所以從明日起還是不要下凡的好,以免真的生出什麽事端。
落玉覺得頭疼。
…………………………
落玉說到做到,第二日果真沒有去。他還把朝會的時間延長了。
眾仙不禁內心疑問好端端的這天帝陛下,怎麽突然延長了時間?
下了朝會,落玉就去了七政殿。處理完正,又回了寢殿澆花。還把司命仙君叫了來,陪自己下棋。
“司命仙君為何愣神?”落玉抬頭問道。
“陛下,小神有一事不明。不知當講不當講…”
“仙君但說無妨。”
“不知陛下怎麽今日召小生過來陪您下棋?”
“本座身為天帝,和天界的各位上神適當拉近一些關係也未嚐不可。要不有些人會說,我這個天帝不近人情不好相處。”
“仙君覺得呢?”
“陛下英明!”
“陛下能第一個想到小仙,實屬小仙之福!”司命仙君拍馬屁的功夫一向不錯。
岑希詩見落玉沒來,想著肯定是有什麽事耽擱了。昨日也聽他說,明日有空便再來看你。他近日不來就說明沒有空,她當然也沒有什麽脾氣。
每個人都應該各司其職,有著自己的事。
落玉是,岑希詩亦是。
傍晚的時候,侯府家侯爺來找她父親。
那位大人來的時候,神色就不太好。
走的時候神色更加的不好,還有爹爹的臉色…
“咚咚咚。”
“進。”
“父親。”岑希詩端著一杯茶進了書房。
“小希,這麽晚了你怎麽過來了?”
“父親剛才那位大人…”
“侯爺隻是向我來說一些事情。”
“我看剛才那位大人的臉色…是出了什麽事嗎?”
岑希詩曾見過那位侯爺,她與他家的女兒也有過幾麵之緣也算是聊得來。那位侯爺和她父親一樣都是好官。既然不是來受賄賂,那又所謂何事?
“不過是朝堂上的事。”
“嗬…西國前段時間突然派人來了此處,不知道會有什麽異動。聽聞,前幾次來的還是西國的太子。隻是此人我們也沒見過,也不知道那人相貌如何,這才是最棘手的。”
“西國,突然派人來詞是暗訪嗎?”
“十有。”
“是要打仗了嗎?”
“現在還不確定,朝堂上有幾位老臣說要不就用和親的辦法。兩國之間若是交好,就免於戰事。”
“那皇上,他是何意?”
“皇上現在也很為難,如果真的打起來也不是不能應對。但若是和親,也未嚐不是好辦法。”
“父親女兒知道朝堂的事非常重要,但父親也要顧好自己的身體才是。母親現在的身體越來越弱了,您若是在病倒了那…”
“小希放心爹爹不會有事的。咳咳…相爺剛說完就咳嗽了兩聲。
“父親,您看您剛說完就咳嗽了。今日的天色也不早了,父親還是先去休息吧。”
“好,爹爹一會兒就去。小希先回去吧,女孩子家是不能熬夜的。”
“嗯,那女兒先告退了。”
“去吧。”
岑希詩出了書房,還未走遠。就又聽到了相爺的咳嗽聲。
………………………………
隔天一早,岑希詩就把蘇賀拽進了自己的房裏。
“阿賀我問你,現在朝堂之上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岑希詩開門見山的問道。
“希兒你是如何知曉的?”
“昨天侯爺來找過父親,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兩個人出來時麵色也不太好,父親回了書房沒一會兒我也跟了進去問了一些情況。父親說的那些事很棘手嗎?”
“確實棘手,那…那…兩國是要交戰了嗎?”
“可能吧。”
“有什麽方法可以化解?”
“兩國交戰之事?怎麽能輕易的說化解就化解?”
“不是說和親就可以了嗎?”
“和親,也沒有你想象中那麽簡單。”
“那…那…”
岑希詩有些急了,她看到父親那麽心急。
又聽到蘇賀如此說,真的是有些心急了。
“那…如果到時候打起來你和爹爹會不會上戰場?”
“我和相爺都屬於文,打仗都是武將的事。但如果兵力不足的話,可能年輕一些的就要頂上去。”
岑希詩聽到這話,心裏咯噔一下。
不過好在是相府的大小姐,還是有些承受能力的不至於現在就暈倒。
“希兒不用多思多慮,一切都會沒事的。嗯?”
“嗯,好。”
“時辰不早了,我也要去上朝了。希兒就府上好好的待著,沒什麽事就不要出府。”
“好,我知道了。”
蘇賀出了房間,去上朝了。
岑希詩在房間裏溜達走著走著,想到了什麽。她趕忙去了相爺的書房,在書架上翻找著什麽。
終於,在眾多書找到了那本《孫子兵法》。
“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還是先拿去鑽研一番吧。”
岑希詩又將其他書回歸原位,擺放整齊以免露出翻動過的痕跡。又悄悄地溜出了書房,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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