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孤單的夜
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能去哪？
她也不知道那個棠溪什麽時候離開那個公寓，自己又何時能回去。
但是剛剛內心的疼痛讓她隻想離開那個公寓，他都想過自己能不能現在就離開他，可不可以不在他身邊呆著。
但是這個想法收在腦中片刻就被她抹去。
雖然前段時間她過的很是自在，自己也不再總是去想之前的事情，但是那個東西就像是內心的一個刺，她不能不顧及那些照片。
她現在不能離開。
還沒有到約定中的時間。
她從剛開始到現在已經做了這麽多，想著剛開始那艱辛的決定，在想著現在隻要支撐那麽一小段時間就可以讓那懸在頭上的一把刀消失，她說什麽也不能在現在放棄。
隻能堅持。
在內心，一直在勸告自己，她必須要堅持住，她必須要留在魏天澤身邊，都四個月過後，那個人一定會浮出水麵再次出現，她相信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現在不能放棄。
她實在沒有地方去，想了想她突然很想去看一下這個城市晚上的樣子，她沒有坐電梯，
一級一級慢慢的上了最高層，在那兒已經可以看見那煙火燦爛的夜。
一般的女孩都很怕黑，也不喜歡夜晚，但是他很喜歡晚上，因為夜的黑暗可以遮住一切，掩蓋住一切不想讓人知道的東西，就像現在的她，就想在這黑暗的夜晚獨自徘徊內心的感傷。
終於到了。
瀾雨寧終於來到了最高層的天台之上。
風徐徐的吹來，拂開了她的濃黑的長發，也吹開了她眉間的憂愁。
她就這樣一個人在那站著，眺望著眼下這漂亮迷人的景色，看著那輝煌的燈光從閃爍到最高處到徐徐落下逐漸熄滅。
夜深了，人們也都開始休息了。
樓下的公寓裏麵，魏天澤是否也像摟著自己一樣摟著那個叫棠溪的女人安然入睡。
但是她不能回去，她瀾雨寧根本就什麽都不是。
看著月亮一點點升高，她的腿已經站到麻木，她便來到了天台旁邊的一個角落，不知是誰在那放了一把椅子，坐在椅子上，蜷縮著身體摟住自己的腿，任由晚上涼絲絲的風打在她的身上，心早已冰冷這點已經風不算什麽了。
她也很想讓自己睡去進入夢鄉，他不該被今天這一切所打倒，從決定來見他的那個選擇開始，這一切早就已經注定了，忘記了嗎？
但是她卻怎麽都睡不著，眨眼逗留之際全都是魏天澤這段時間的樣子，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笑都深深的印在了腦海中。
她還是不想相信。
但是她不敢也不能回到樓下去看看房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就這樣，既睡不著便睜著眼睛，看著滿天繁星閃爍，等待著徐徐漸進的日出。
就這樣，她熬過了她這屈指可數的歲月中最為難忘孤單的夜。
太陽逐漸升起，天空開始泛起魚肚白，整個世界都在因為太陽的升起而逐漸的醒來，逐漸也傳來了整個城市活力的聲音。
但是她沒有這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她一直，都沒有睡去。
她就這樣睜開眼睛，用全身去感受著這一切。
看著光明四溢的世界。
大概，她所經曆的一切並沒有那麽壞。
是時候，她該回去了。
站起來的時候她已經看到了下麵車道已經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現在這個時間，魏天澤也該去上班了。
他和那個棠溪應該不在了，這樣她才敢回去。
再過那麽一段時間，她就徹底擺脫這樣的日子了。
跟昨天一樣，她依然沒有搭乘電梯，就這樣一級一級的下到了樓下，赤腳感受著地麵的冰涼，更是讓她由內而外的清醒。
門前的那盆矮子鬆長勢非常的喜人，雖是常年青蔥翠綠，但是因為最近是夏季，帶著一絲清新的黃綠，她看著露出喜愛的笑意。
從旁邊兒的信箱拿出了鑰匙。
慢慢的將鑰匙插進了鑰匙孔，亦如他第一次來到這個公寓的時候一模一樣，現在，她可以花一整天的時間去想昨天的事情。
她現在是一個整天無所事事之人，其實一個人平時什麽事兒都沒有，其實並不好，因為你手上什麽事情都沒有，你就會整天的去思考一些很無聊的事情。
“哢”的一聲門打開了。
進屋，第一眼便看見的是餐桌上空著的髒碗筷，魏天澤和那個棠溪果然都不是會做這些事的人，這些事當然要留給“女仆”嘍。
慢慢的走向臥室，她現在特別想泡個澡，喝一杯熱熱的水，讓自己冰涼到骨子裏的身體複蘇回來。
一夜未進食，她的肚子也非常的餓。
當她剛剛推開臥室的門時，她的胳膊忽然被人猛地一拉，整個人瞬間重心不穩跌到了一個堅硬又柔軟的懷裏麵，魏天澤熟悉的聲音覆在耳朵“柳如煙，你現在竟然那麽賤，說你是女仆你竟也還回來，回來就好好滿足我。”
這一番話，讓兩個人好像又回到了第一天，回到了他憎恨辱罵的第一天。
她不知道他到底怎麽了，她抬起頭看向他，她分明的看見了那雙黑眸中發生了變化，他的眼神已經變了，不再是平日那般帶著些許溫柔，憎恨充滿了他整個眼睛。
“天澤，你到底怎麽了？”想了想，她輕輕的問，身子微微的顫抖了一下，她想知道答案，但是又害怕知道的答案。
“柳如煙，現在這樣不好嗎？”他使勁的拉著她來到了床旁邊。
不好，這樣的他一點都不好。
她咬著唇，他力氣非常的大，她知道她擺脫不了。
臥室光線非常好，明媚的陽光直照床頭，但是她的心情卻和外麵的陽光成反比。
一個恍惚，被一把摔到了床上，雖然床軟，但是這一下非常重，還是感到了疼痛。
“柳如煙，我在問你那。”他聲音冰冷的問道，他俯下身子，他那張看熟悉了的俊顏就靠近在了眼前，他隻有微微低一下頭，他的薄唇就能吻上她，就那樣近的距離，“實話告訴我，你現在回來到底是想幹什麽？你到底有怎樣的目的？”
瀾雨寧緊張的搖了搖頭，說實話她也很想知道，但是那個人除了讓他來到這跟他四個月之外，別的什麽都沒有告訴自己，難道要她告訴魏天澤她隻是想跟他在一起？
“柳如煙，你快說！”他急躁的開始低吼道。
杏眼中積蓄了淚霧，不知怎麽回答的她不知所措的就這樣看著他的黑眸，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他這些問題。
“你也會哭，要知道當初是你狠心的離開了我，當時不管我怎麽說你連頭都不帶回一下，當時你那高傲的背影我銘刻在心，所以現在不要拿眼淚來裝可憐，你快說出來你的目的。”
“天澤……之前所發生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了，我隻知道，我現在沒有做任何有愧於你的事情。”她真的好想勸他出去上班，但是魏天澤對於工作還是非常認真的，他留了下來，那就說明他就是在等著自己。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但是有一點我感到非常的奇怪，從你來到我身邊這三個多月的時間，你除了這個公寓之外在沒有和任何人有過交流，但是我非常了解你之前的性子，之前的你是絕不可能這般的保守，莫非你現在又喜歡上了我，所以現在才每天都在這乖乖的等著我，心甘情願的跟我做？”
“難道你找人跟著我？”她杏眼圓瞪，他剛剛說的，如果是真的話，那他之前的那段時間為何要對她那樣溫柔。
他們之前是溫馨和睦的每一天，魏天澤都是在演戲嗎？
“柳如煙，我也想讓你嚐試一下，那種真心被人踐踏然後被人甩的滋味，對你好？怎麽可能，我憎恨你還不夠那，你現在不過是我隨便玩弄的玩具而已。”
“天澤……”瀾雨寧驚訝的看著他，她現在還是不能相信這麽長時間以來他都是跟自己演戲，他演的那麽好，演的那麽像，讓她放鬆戒備之後，被他狠狠的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