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做點正事
想來是那天在玲瓏閣給他嚇的不輕,這一連三天的夜裏,她就夢到一些不該夢的情況,也就釋然了。
而同一時間,男生宿舍裏,千顏右手的尾指上纏著一截白綾,打坐出定,身上環繞著他的一層幽暗金光,隨著坐下的圖騰消散隱於無形。
睜眼,底眼看了纏在他小指上的那節白綾,他上揚的唇角笑意更深,眼底星光暗藏。
“一連三天了,你好像不隻是在修煉內府?”
千顏微怔,心底微涼,倒是忘記了,這位室友已經回來住了。
想來也是,以這人四千年的修為,怎麽可能給流光那種一千年,資質雖然好,底子卻很弱的姑娘打成重傷殘?應該隻是暫時性的衝擊造成的傷。
抬眼,他麵上無異,帶著那種讓人感覺很舒服的微笑道。
“與東風仙友的修煉方式有什麽不同嗎?”
“說不同倒是沒什麽大不同,隻是……”
祝東風的視線掃過他右手小指上的一截綾緞,那質地,明顯不是男子用的,反倒像姑娘家用的……
不過祝東風也不是個多事的人,隻是隱晦道。
“剛才看千顏仙友的陣門很是不同,就想到一些若是修為足夠高的話,有媒介在手,完全可以做很多事的法術,就好奇,或許千顏仙友的修為,真高到如此程度了?”
千顏笑的如若春風,坦坦蕩蕩。
“各門各派修為都略有不同,同流歸本,不是用來逞凶作惡便是正道,比如東風仙友自成一派的修煉方式,怕是更為少見。”
“說來也是。”
祝東風訕訕笑笑,甩甩手向外而去,道著。
“不過牽魂入夢修煉這種事,在下覺得還是別那麽頻繁才好,畢竟夢境的時間比現實慢十倍,便是心智再堅韌,也得小心著。”
“東風仙友提點的沒錯,是在下急切了。”
然後祝東風在出門前丟來最後一句話。
“千顏仙友也準備一下吧!待會兒就正是入班上課了,今年的新人給天界的印象不太好,起碼入班的時候,別給老師留下不太好的印象。”
“多謝東風仙友提醒。”
他倒是真將這事給忘了,倒不是他記性多差,隻是……
臉上那種慣性的謙和微笑消散,低眼,視線再次落到手指上的綾緞,沒了最開始的那出於本能的愉悅,裹上一層冷靜到涼薄的淺笑。
這幾天,是給這截綾緞的主人占去太多的心神了,是時候收斂一些,做點正事了……
不過,這個祝東風倒真是個敏銳的,竟然察覺了他的陣法的?
他倒是看的沒錯,他的陣法不是牽魂入夢修煉內府,是借助媒介,強行入別人內府的秘陣。
第一次心動,竟然看中別人的姑娘?可既然心動了,又是鉛華宮殿下這個人的話……他不在乎強搶,也要到手的。
可對於月小樓這樣的姑娘,明搶,顯然是不現實的,何況鉛華宮那位,在這幾百年間,好像做了不少準備,不然也不會發生小姑娘曆經了情劫,還不會接吻這種事兒。
可他能防得住的,到底隻是那些凡夫俗子。
如何能讓一個姑娘快速的情竇發芽並且開花?當然是勤快的施肥加水,當然,他也不否認他有私心,讓她情竇初開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他,愛上的也是他。
顯然,鉛華宮那位還真的不太懂月小樓這個生物,如果小心翼翼地嗬護有用的話,她不會現在還對異性這麽遲鈍,或者說那個人太自信了,自信到整個六界,沒有人能夠搶走他的女孩,可,遇上了他。
為了讓她從心理上消除對他之前的印象,產生與他相同的情愫,便借助她那節綾緞,入了她內府,所以月小樓這三天了,以為自己做的噩夢,實際上……隻是他為她編織的夢,再將她從她內府引魂入境。
對她做了這樣那樣的事,卻誣賴是她的潛意識期望,不過是想在她心底種下一顆種子,一顆在之後可以生根發芽的情豆。
所以月小樓的噩夢,隻是他為達到這個目的的一個過程,而就現在月小樓在夢境中對他避之不及的狀況來看,還沒達到理想效果,需得再接再厲。
另一方麵,月小樓一連給千顏引魂入境折騰了三夜,對自己在夢裏,卻與那個人這樣那樣很是自殘形愧,以她如今的修為,卻還無法察覺這是一種手段,一種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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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仙醫館的同學接到靈修殿的通知,好的差不多的同學可以準備入班了,月小樓也好的差不多了。
與流光一起收拾收拾,兩個小姑娘從仙醫館回來,在靈修殿前與千顏正麵對上,因為夢裏的曖-昧,也可能是夢裏的慣性了,月小樓絲毫不敢直視這人,見人就逃。
“小樓?”
流光一頭霧水,千顏思量,或許這幾天的努力已經有了成效?
流光回頭,有些不善地盯著千顏,用眼拷問著他是不是又做了什麽欺負月小樓的事兒,千顏前一刻的隱隱笑意瞬間給不明所以取代,聳聳肩表示的明確。
“流光仙友誤會了,這幾天在下可老老實實與小樓仙友保持距離了。”
畢竟這幾天人前來說,他是沒有與月小樓接觸的,所以流光感覺有問題,倒是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得不憤的跟著月小樓入內,所以也沒注意千顏在後麵又笑起來。
白天沒有夢裏有,所以他沒說謊……
“毀人修行,天打雷劈,仙友,適可而止呀!”
身邊經過的一個醉暈暈“路人甲”,感歎一般隨口道,千顏脊梁微微僵了下,隨即想到,若是他的話,也未必不能,或者,他隻是閑的沒事,隨便一言,便笑的輕盈,態度卻堅決道。
“明知那是自己想要的女人,卻眼睜睜的放過,罔顧自身心意,那才是世間最大的殘忍。”
因為,他不信除了他,還能有誰配擁有她。
路人甲微怔,隨即遺憾的搖搖頭,無可奈何的離去。
“好自為之。”
前眼看著那個腳下虛浮的身影離去,眼底的光芒漸深,喃喃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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