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 孽緣
墨老爺子察覺到他們之間的氣氛不對勁，心裏更是疑惑，急忙追問。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要是不說，我現在就找別人來說！”
墨封訣見他脾氣快生出來了，也不再遮掩，斟酌著開了口。
“爺爺，其實……我們也是這段時間才得知，您還有一個孫子……”
墨老爺子聞言，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眨巴著眼睛，狐疑地望著他。
“……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墨封訣深吸了一口氣，也是不耐煩了，幹脆一口氣直接說了個明白。
“是這樣的，我爸其實在外麵有個兒子，是他和別的女人的。”
他知道這句話對自己的母親來說有些殘忍，可這件事早晚要說破，既然如此，早點撕破總比晚了強，至少，她能夠更快的結痂。
而墨老爺子聽到這話，倏然震驚不已，似是不可置信般地看向墨建華，抬手指著他。
旋即，滔天的怒意席卷而來，他的手因為憤怒而顫抖著，指尖都指不準人，一口氣哽在喉中，氣得他直咳嗽。
“你……你個混賬東西！你怎麽能做出這麽……這麽有辱家門的事來！你還要不要臉了你！你……你你就是不要臉了，我還要這張老臉啊！你個孽障！我……我打死你這個逆子！”
他怒火中燒，氣都快要喘不上來了，卻還要伸手去夠他，推搡他。
墨建華一聲不吭，臉色鐵青的站在原地。
辛如雪和墨封訣連忙拉住老爺子，辛如雪生怕他再氣出個好歹來，連忙幫他順著氣。
“爸！爸您可別激動啊……您這身體受不了，千萬要保重身體啊……”
老爺子憤憤然地捶了捶枕頭，沒什麽力道，卻已然是用盡了力氣。
“我這都一把老骨頭了，還有什麽注意不注意的，早知道我養的這個逆子做了這種不要臉的勾當，我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墨建華突然大喊一聲，“爸！”
他的眼睛猩紅，顯然也很是愧疚，無數的愧疚在他的心底煎熬著，讓他這些日子一個好覺都沒睡過。
“爸……那是個意外啊，我也不想這樣的，我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老爺子卻不信，指著他的鼻子怒罵不止，“你還敢跟我狡辯！意外？！難不成是有人逼著你做下這種混賬事的嘛！？啊？”
這時，墨封訣攔在了他和墨建華之間，沉聲開口，“爺爺，爸他沒有狡辯，這件事確實也怪不得他。”
“你少在這裏替他遮掩！”老爺子仍是氣勢洶洶的。
墨封訣抿了抿嘴角，“爺爺，您先聽我說完。”
緊接著，他便將事情大致的前因後果都詳細說了一遍，並沒有偏幫偏向，而是站在客觀的立場上敘述事情的始末。
這番話，他既是說給老爺子聽，同時也是再次開導辛如雪，讓她不要再為這件事耿耿於懷。
話畢，老爺子的情緒果然不再向剛才那樣激動，隻是臉色依舊不好。
他擰著眉不悅地看向墨建華，語氣仍舊不怎麽好地質問道：“封訣說的都是真的？”
墨建華點點頭，“是真的。”
良久的沉默，老爺子的情緒終於一點一點的平複下來，半晌，長長地歎了口氣。
“孽緣啊……這真是孽緣……”
他的眸子褪去猩紅，渾濁卻有神，還帶著幾分無奈和感慨。
“不管你是不是有意的，可你到底還是傷害了一個女人，和你的孩子，你該對他們有愧，作為父親，你虧欠了你的孩子，作為男人，你對不住兩個女人。”
這番話說得中肯，辛如雪眼底忍不住一酸，眼眶瞬間就紅了。
老爺子回頭拍了拍她的手，知道她的難過。
“如雪，爸知道，你心裏難受，是我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讓你受委屈了，是他對不住你，可是，爸也懇請你看在他不是故意為之的份上，就原諒他吧……”
辛如雪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就連一旁的墨傾雪，都不由有些動容。
辛如雪哭得傷心，墨建華看在心裏也很是難受，終是緩緩走過去，輕輕握住了她的肩。
而這一次，冷了許久的她終於沒有再甩開他的觸碰，哭著靠在了他的肩頭，聲音哽咽，斷斷續續地冒出來。
“其實我知道的……這不能怪你，可我自己就是過不去心裏那道坎兒，我心裏難受……”
墨建華眼底滿是愧疚，抬手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聲音也有些發澀，帶著幾許歉然。
“對不起，如雪，是我不好……”
老爺子見這對中年夫婦敞開了心，眼眶發熱，心卻稍稍放了下來。
隻要是能說出來的苦，就沒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兒。
等到兩人的心情都平複下來，老爺子又和藹地看向辛如雪。
“如雪，我們是一家人，我知道，這些年你嫁進這個家裏，為這個家生兒育女，付出了許多，是建華不好，沒能讓你一直驕傲下去，可是你既然原諒了他的過失，能否也接納那個孩子？”
這個問題問得突然，辛如雪和墨建華皆是一愣。
墨建華生怕又刺激到辛如雪，連忙道：“爸，那孩子他……”
熟料，老爺子卻擺了擺手，止住他的話。
“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麽，可是我是個上了歲數的人，骨子裏還是傳統，那孩子既然已經沒了媽，你這個做父親的就是他的至親，不管他認不認你，你都得認他，既然是墨家的骨血，那就應該回我墨家的門。”
這時，墨封訣聲線平平的打破了他的設想。
“爺爺，剛才我還沒來得及跟您說，您的那個孫子，就是陸家的外孫，陸閻絕。”
“陸家？哪個陸家？”老爺子一愣。
“就是原來的陸氏，後來跑到歐洲發展，陸老爺子的外孫，陸閻絕，也是現在陸家的家主，掌控整個陸家。”
此話一出，墨老爺子徹底驚呆了。
他完全沒想到，自己這個孫子的來頭竟然這樣不凡！簡直出乎他的意料！
緩了好半天，他才終於回過神來，雖然對他的身份感到錯愕，卻仍舊沒有改變想法。
“不管他是誰，他都是我墨家的子孫，身上流著我墨家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