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你很像一個人
夏今惜平靜的看著麵前的女人,這張熟悉的臉依舊讓她倍感親切,然而背後那顆蛇蠍的心腸,卻讓她敬而遠之。
“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麽?”
“為什麽陷害我?”
夏今惜看她,仿佛沒什麽情緒,然而事實也是如此。
她可能就是想要一個答案。
這些年無緣無故的欺辱夠多了,然而這張熟悉的臉,她還是不願意接受的。
到底是怎麽了呢?
“陷害,嗬嗬嗬,夏今惜,你想知道?會的,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林嫣帶著墨鏡,那張紅唇格外的妖冶,是她不敢在陸靳寒麵前暴露出來的妖冶。
“放心,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她在一次重複了一遍。
陰沉沉的語氣,卻叫夏今惜那股不安再次勾了出來。
“你……到底是誰?”
“我是林嫣啊,姐姐,不認識了麽?”
林嫣笑著,手卻捏住了夏今惜的下顎,“也就隻有陸司璟不嫌棄你這樣又髒又蠢的賤人了,夏今惜,你還真是心安理得啊,一個破鞋,你配得上誰呢?”
林嫣就是不甘心!
夏今惜這樣的女人,為什麽一直以來都如此有運氣!
所以,剛才她推波助瀾的一把,將商場那兩張照片推上了熱搜,爆出了他們的身份,可是卻被陸靳寒給撤了!
夏今惜啊,一個毀了容的女人,五年前就該跌落深淵,為什麽她還能爬起來?還有翻身的機會!
“你很恨我?為什麽?”
夏今惜皺眉,也沒有掙紮。她隻是不明白,她從來不認識這個人,為什麽會招來這樣的仇恨。
“我恨你?嗬,對,我就是恨你!我要你一輩子不得安生,你最好祈禱你的婚禮如期進行。”
她林嫣鬆開了夏今惜,冷漠著一張臉。
“不用祈禱也會如期進行。”夏今惜平靜道,“但是,有什麽你可以衝著我來,如果你敢傷害到別人……”
這是夏今惜唯一擔心的地方。
她不想在欠別人了,包括陸司璟。
“我不會向上次那樣了。”她突然靠近了林嫣,“如果你敢傷害到別人,我會讓你把上次的,也加倍還回來。還以為我是那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夏今惜麽?”
夏今惜狠狠一甩,走了出來,剛好遇到一臉焦急的陸司璟。
“到哪裏去了?”
夏今惜看了看她剛才走出來的地方,林嫣還沒有出來,她笑了笑,“給你選衣服。”
“選到了嗎?”陸司璟一聽,也放下心來。
“不好,都配不上你。”
兩人有說有笑,漸行漸遠,林嫣突然走了出來,臉色扭曲而暴戾,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陰沉而狠戾,
“給我加快進度!我要讓她絕望,讓她在地獄裏永無翻身之日!”
全城皆知的婚禮?那就讓你們場婚禮,更有趣一點兒吧。
這一次,陸司璟沒有帶著夏今惜回魅色。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夏今惜看了看麵前的廢舊的宅子,臉色雖然平靜,但眼底始終湧動著什麽。
“你不想告訴他們麽?”
夏今惜看了看天,夏宅已經廢了,她能看的,隻有上天。
“他們……”
陸司璟沒有聽她說,直接拉著夏今惜的手往宅子裏走。
隻是一開門,夏今惜驚了。
“這是?”
“我也隻能憑記憶恢複到這個地步了。”
外麵雖然破舊不堪,但是宅子裏麵幹淨而豪華。她上次來,還不是這樣的。所以,是陸司璟將宅子複原了?
“阿璟。”夏今惜淡淡的,被拉著的手卻抑製不住的用力,“謝謝,我很開心。”
何止該用開心來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啊。
陸司璟默默做的這些事情,她又該怎麽去還?她一直都不想欠著誰,卻又在無形中欠他越來越多,永遠都還不清了。
爸,媽,你們會不會恨我?
你們,如果你們在,會不會祝福我和阿璟?
“明天,明天我們辦婚禮,然後就走,離開這裏好不好?”陸司璟摸了摸夏今惜的腦袋,“你想去哪裏度蜜月?”
“普羅旺斯吧。”夏今惜無意識的回答,看了陸司璟一眼,又看向窗台,“那裏有許多的薰衣草。”
薰衣草,普羅旺斯,是個夢幻的地方。
“好,我答應你,我一定陪你去。”
晚上。
顧梅花早早的來到了他們的小家。
“沒想到,我還能當一回伴娘,真好。”
看得出來顧梅花是難得的高興。
“顧姐……”
“怎麽了?看呆了?”
顧梅花撩了撩頭發,看了一眼廚房裏的男人忙東忙西的,朝著夏今惜努了努嘴巴。
夏今惜也不羞澀,隻是淡淡的笑,“顧姐,這樣很美。”
顧梅花沒有化濃妝,眉眼透著一股介於青澀和蒼涼之間的,說是嫵媚成熟,偏又帶著俏皮。聽到夏今惜的話,她愣了一下,隨即尬笑了一下,“是麽?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誇我呢。”
第一次有人,這樣誇三十歲的她。
誇顧梅花,而不是顧喬安。
“顧姐,很像一個人。”
“嗯?什麽人?”順其自然的接話,顧梅花壓根沒想。
“顧家的二小姐,顧喬安。”
顧梅花猛地轉頭,又意識到自己的確反應過激了,才笑著,“你,你認識她?”
“不認識。”夏今惜平靜,“但是我上大學的時候,很崇拜她,在雜誌上看過她的半張側臉。”
隻是側臉,也沒有再找到正麵照了。
“崇拜她?你崇拜她什麽呢?”
但凡有點心思,都能聽出這其中的諷刺,以及荒涼。
“崇拜她,超凡卓群,年僅二十歲就坐上了顧家一把手的位置,金融女大腕。”
“最後不還是輸的一塌糊塗麽?”
顧梅花沒有看夏今惜,隻是低著頭,那雙眼睛裏不知道醞釀著什麽樣的情緒。
“她信錯了人。”
還是一個男人。
夏今惜不明白的是,也就是在無意識間,她就是那場漩渦的主導。
隻是當時誰會想到,這樣兩個女人會有這樣的淵源,如此深遠的交集呢。
“是啊,信錯了人。”
顧梅花也附和道,隻是眼裏終究有一縷抹不去的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