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兩個穿越者
(啊啊啊啊好煩啊,什麽時候才能痊愈啊,我感覺吃藥都快吃吐了,也快吃土了,什麽時候人類科技才能發展到百病不侵的地步啊……)
趙謙真的在乎閆公公這個照顧了他也監視了他整整四年的老太監嗎?答案當然是肯定的,作為龍位麵裏麵唯一一個和自己朝夕相處的人,趙謙自然是在乎他的,但是卻又沒有別人想象中的那麽在乎。
作為一個相對的弱者,趙謙如果想要更進一步,能力當然是最重要的,這一點他已經證明了,以他表現出來的資質,一句資橫溢也不算太過分,這同樣也是他被這群供奉堂的老太監們注意到的原因。
不過除了能力以外,另一點就是忠誠,畢竟無論是誰,恐怕都不願意自己辛辛苦苦培養的手下一扭頭就被策反了,變成了二五仔,而且還是個能力暴強的二五仔,這種打擊對於一個組織來,縱然算不上什麽毀滅性打擊,但是一個局部性重創也是跑不了的。
然而對於一個上位者而言,忠誠永遠是最不可信的,現在跪在你麵前衝著你發誓,永生永世忠誠於你,這種話能相信嗎?
現在倒是能相信,但是等過了一段時間以後就不好了,現在的他剛剛受到你的恩惠,心中對你自然是千恩萬謝,哪怕是讓他去赴湯蹈火都沒問題,但是過了一段時間,一切都變淡了,上頭的熱血退下去了,理智重新回歸,他還會為你盡忠麽?
所以作為一個合格的上位者,想要控製住一個人,僅僅是讓對方付出忠心是不對的,你需要用足夠的利益去打動他,讓他心甘情願的跟著你繼續走下去。這也是供奉堂有信心讓趙謙一直聽從他們命令的原因。
當然僅僅是誘之以利是不夠的,誰也不準對方會不會因為你給的利益太少或者你手上的利益太多而被對方殺人劫財,所以必須要抓住對方的軟肋。這個軟肋可以是對方一直求而不得的東西,也可以是他最為在乎的人。
而趙謙之所以把閆公公的這麽重要,就是主動捏造一個合乎情理的把柄。然後再把這個把柄交給供奉堂的人,到時候對方自認為有了控製自己的手段,那麽就會對自己相對放心很多。
一個毫無牽掛偏偏又掌握著強大力量的人是最可怕的,因為他可以毫無顧忌的毀掉你所珍視的一切,而你除了毀滅他的肉體以外沒有任何的報複和製衡手段,當然,如果你連毀滅他的肉體都做不到的話,碰到他的時候還是乖乖的退讓比較好。
幾個老太監點了點頭,對於皇宮裏麵出現了一個人才,他們還是非常高興的,至於這個人才是別人派進來的奸細,這一點在他們看來沒什麽大不了的。
謙子無論是接受了阮言秋多少恩惠,有一點是終究回避不了的,那就是謙子的父母親族都是被阮言秋派人殺死的,而阮言秋把他養大也隻是看中了他的賦,為了多培養一個合格的手下。
謙子的身世真相是他們在調查之後故意透露給趙謙的,不然的話當初阮言秋雖然做的算不上衣無縫,但是也不是他一個十四歲還沒出過宮,什麽都不懂的太監能了解的到的。
而當初趙謙在得到一條“意外”的線索時,心中就已經有了懷疑,一開始他以為這是阮言秋那一方勢力對自己的試探,不過後來他卻發現這個線索越挖越深,在此過程中透露出來的信息已經不是一個考驗能解釋的了,再加上他蹲點半個月終於等到那個給自己布置線索的人時,他才發現這一切都是皇帝一方勢力做的。
之後趙謙自然是順水推舟,既然有人主動考察,想要招攬自己,那自己幹脆就換個陣營沒準效果更好一些,所以在對待那三個來接替閆公公的“上線”時,本來應該將他們放走的趙謙卻直接下了死手,導致他和阮言秋勢力的關係一度非常緊張。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以後在練功的時候遇到什麽問題可以直接來供奉堂問我們,閆子雖然見識也還算不錯,但是終究還隻是一個後武者,他的建議和指導對你突破先幾乎沒什麽作用。另外這是你可以自由在宮內行走的令牌,除了禁地和陛下的寢宮哪裏都可以去,以後供奉堂你想來就來,不用等我們再找你,自由出宮的令牌等你成名晉升到先期的時候再給你。”
趙謙拿著令牌出了供奉堂以後慢慢的朝著自己和閆公公住的院子走了過去,回到院子裏麵後他突然鬆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
“怎麽樣?和老祖宗們話,不太好受吧?”閆公公泡了一壺茶和兩套茶具,先是在空餘的那個茶杯裏倒了一杯,然後才給趙謙倒了一杯遞了過去。
趙謙喝了一口茶算是稍微緩過來一點,剛才坐在下首的那個老太監的眼神一直在自己脖子上晃悠,隻要自己錯一句話,估計腦袋就搬家了,不過好在當初上學的時候闖禍比較多,認錯態度和敷衍手段都還算可以,這才混了過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他們要對我出手,差一點就先動手了。”
“這麽你以為他們對你已經放心了?”
突然間一個聲音出現在房間中,然後從帷幕後麵走出來一個身穿白袍,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你隻是勉強過了第一關而已,那群老太監的手段可是多的很,現在你已經進入了他們的視線,要多加心了,以後你所有的任務全部暫停,除非我本人主動聯係你,不然的話誰都不要信,一切以能夠進入供奉堂為首要任務,聽到了沒有?”
“孩兒明白。”趙謙在聽到來人的聲音時就已經跪了下去,而閆公公也早就轉身離開,“不過現在孩兒處於他們的監視之下,義父您獨自過來,是不是有點太危險了。”
阮言秋坐在椅子上並沒有去喝閆公公給他泡的茶,而是對著趙謙搖了搖頭:“放心吧,他們並沒有直接派人來監視你,你還沒有你想的那麽重要。”
然後沒等趙謙回話,阮言秋用手中的折扇指著放在一旁的茶杯道:“他們隻是在分配給你們的茶葉裏加了一點點的歸零香而已。”
趙謙有些疑惑:“歸零香?”
“歸零香能夠溫養人體內偏向陰柔類的真氣,就比如我送給你的《葵花寶典(改良版)》,在服用了歸零香之後真氣會非常活躍,這個時候隻要你運功修煉,進度會遠比平時快。”
“對偏向陰柔類的真氣有好處,但是對陽屬性真氣有遲滯作用甚至是其他更惡劣的影響麽……”趙謙感受著自己體內的葵花真氣,發現確實是運轉速度要比平時快了將近兩成,但是自己修煉的《罡童子功》卻是變得有些懶洋洋的,如果都用成年人快步走路來形容平時兩種真氣的運行狀態的話,那現在葵花真氣就相當於在慢跑,而罡真氣就跟喝多了邁不動步一樣……
“感受到了吧?就連不是那麽陽剛的《罡童子功》都受到了影響,就更別提我這種修煉《陽狂龍勁》的人了,隻怕我把這杯茶喝下去之後,就真的變成普通人了。”完阮言秋把茶杯往趙謙那邊推了推,“多喝點,對你有好處,不然的話他們也不可能真的給你送過來,也不能他們有害你的心思,隻不過是培養你的時候順便挖個坑,不管我會不會跳下去,都沒什麽影響。”
“老奴該死!老奴該死!”雖然閆公公在外麵聽不到阮言秋的聲音,但是對於趙謙刻意提高的聲音他還是聽得一清二楚,也明白了自己一不心被供奉堂的那群老太監們利用了,連忙跑進來跪在地上衝著阮言秋認錯。
“無妨,我又不是什麽嗜殺的人,一點點無心之過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阮言秋擺了擺手,然後就推門離開了,等趙謙和閆公公兩人追到門口的時候才發現院子裏麵一丁點痕跡都沒留下,就像是剛才根本就沒人來過一樣。
而阮言秋此時正站在供奉堂的房頂上,感受著供奉堂裏那十三道強悍的氣息歎了一口氣:“十三個先武者,四個先初期,八個先中期,一個先後期,要不是需要留著你們這些除了忠誠於皇室以外什麽都不知道的老東西們保護趙涯那個廢物,我早就殺了你們了,還輪的到你們來試探我?”
“怎麽,涯他們又讓你生氣了?孩子和仆人嘛,一個不懂事,一群沒見識也沒有大局觀,你就遷就一下,”一個穿著龍袍的中年男子出現在阮言秋身後,慢慢的走到他的身邊和他一起看著月亮,“這麽多年不僅要忙著推進計劃,還要和涯他們鬥智鬥勇,也是辛苦你了。”
“鬥智鬥勇可談不上,就他們那幾個,智力加在一起連我的一個幕僚都比不上,至於鬥勇,要不是趙涯是你兒子,我早就直接逼宮,讓他退位,換一個安靜一點聽話一點的皇帝了。”阮言秋對於出現在自己身後的人一點都不意外,反而原本湧動的真氣變得平靜下來,“你你非要假死退位幹什麽,要是你坐在皇位上,我們不管幹什麽都輕而易舉……”
“行了,別發牢騷了,咱們兩個要是都活著沒準現在遼國大軍就已經兵臨城下了,咱們哪有站在這裏發牢騷的時間,”身穿龍袍的上一任皇帝拿出了一壇子酒衝著阮言秋晃了晃,“換個好地方去喝酒吧,不然被下麵那幾個發現了又是一通折騰。”
阮言秋掃視了一下周圍:“去哪?自從你假死以後,咱們常喝酒的醉春亭就被你兒子占了,你的後宮我都不去,你兒子的後宮我更懶得去。”
“去我的墳裏麵怎麽樣?哦,不對,皇帝的墳叫陵寢。”
“趙寅,我們兩個來這個世界多長時間了,”阮言秋躺在上一任皇帝趙寅的棺材裏麵,枕著玉枕對正往自己棺材蓋上擺菜和酒的趙寅問道。
“三十四年了,三十四年七個月零六,我也假死了整整十年了,我記得清清楚楚,”趙寅歎了一口氣,回想起自己和阮言秋一起穿越的往事也是一陣歎息。
兩個好哥們原本隻是一起爬山遊玩,玩累了就在山頂上紮了帳篷休息,結果睡夢中一顆隕石從而降。直接將整個山頭都砸沒了,兩個難兄難弟一起穿越,一個變成了當朝太子,一個變成了重臣之子,於是兩個好兄弟抱團取暖,總算是在這個世界裏有了一席之地。
隻不過隨著兩個穿越者的正式上位,仗著先知先覺和各種發明,宋國原本越來越低迷的形式陡然上升,國力愈發強大,引得周圍的國家紛紛忌憚,而原本就已經將宋國視為囊中之物的遼國更是直接發兵,一路打到了中原腹地,逼死了趙寅之後才收兵。
趙寅越想越氣,一把把手中的酒杯扔了出去,砸在墓室的牆壁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要不是耶律豪雁那個混蛋下手太早,我何至於假死退位,成住在墳墓裏跟個見不得光的遊魂怨鬼一樣!”。
阮言秋看著已經徹底炸了的趙寅感覺有些好笑,但是卻一丁點都笑不出來:“行了。好好配合我吧。你的千古一帝任務看樣子是徹底沒辦法完成了,你兒子雖然恨不得我立刻去死,但是你這個親爹隻要敢出現,他就立刻能領著一群人來送你去死。”
“是啊,我的任務徹底失敗了,所以現在一切都要靠你了!”趙寅拍了拍阮言秋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球球啊,加油吧,你的任務可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我可想死我的遊戲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