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你是在耍我麽
那車子過來的時候,袁鹿嚇了一跳,她差一點以為那車子要撞過來,她嚇的臉色都變了,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車燈閃過的瞬間,她閉上了眼。
緊跟著,唇上一暖,她赫然睜眼,看到江韌近在咫尺的臉,他垂著眼簾,並沒有看她,一隻手撐在座椅上,另一隻手抵在椅背上。
氣息流轉,江韌身上的煙味有些重。
他倒是敢!
袁鹿皺了皺眉,在他準備要深入的時候,猛地將他推開,擦了擦嘴,瞪他一眼,說:“你發春啊。”
江韌眼底浮了淺笑,“看出來了。今天日子好像還不錯。”
袁鹿抿了抿唇,片刻後,同樣露出輕浮的笑意,捏了捏他的下巴,說:“不行,我今天累的慌,隻想回家睡覺。”
他笑了笑,隨手扣上安全帶,扶著車門退出去,關上車門,繞過車頭重新上車。
江韌沒有多言,淡然自若,仿佛他們之間,有那麽一個吻,是極正常不過的事兒。
袁鹿餘光瞥他一眼,那股煙味縈繞在鼻間,難聞。
她說:“你是抽煙當飯吃麽?煙味那麽重。”
“等你等的,得怪你。”
“沒叫你等。”
“你也沒讓我先走。”
袁鹿笑了笑,“你就沒其他去處?這麽閑?”
江韌視線落在前方,道:“談下了一個大單子,稍微可以鬆口氣。”
“你談生意就那麽往死裏喝酒?”
“年輕還能折騰幾年,這幾年要是折騰不出頭,也就這樣了。”他語氣淡淡然,仿佛已經被生活折磨的沒有了任何脾氣。
袁鹿側目看向他,他的臉上沒有表情,交錯的燈光下,那雙眼永遠的沉靜,沒有什麽光彩。
好似什麽事兒都不能讓他再開心起來。
袁鹿:“那你加油,你那麽聰明,不出頭應該不可能。但是也要換個方法,這麽喝下去,等出頭了,身體壞了,怎麽辦?”
“死不了就是了。”
“不至於要求那麽低吧?”
江韌:“那你呢?”
“沒想那麽多,過好眼前就好,未來怎麽樣就等到未來再說唄。”
江韌點頭,“挺好的。”
車子一路疾行。
他找了一家粥鋪。
九點多鍾,是夜生活剛剛開始,粥鋪的生意還不是最好的時候,過一條街,就是娛樂中心。街上來來去去的年輕人很多,兩人坐在窗邊,袁鹿沒什麽胃口喝粥,江韌給她點了鴨脖子。
袁鹿吃了兩個,味道還不錯,就著手吃了起來。
吃完以後,江韌提議去前麵喝一杯,袁鹿拒絕了,他也沒有強求,就送她回了家。
車子在路邊停下,江韌說:“可以上去喝杯茶麽?”
“我家裏沒有茶葉。”
“白開水也行。”
“不巧,燒水壺昨天壞掉了,我還沒去買新的。”
江韌笑了笑,“還真是巧。”
“就是說。走了。”
她擺擺手,解開安全帶。
正要下車,江韌突然道:“袁鹿,你是在耍我吧?”
“什麽?”
她回過頭,眼裏盡是茫然,似乎並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
袁鹿想了想,坐了回來,側過身,與他麵對著麵,看著他的眼睛,問:“你很想麽?”
江韌無所隱瞞,“是。”
“為什麽?是不是這六年,沒找到比我更好的?”她語氣裏調侃的意味很濃,還透著一點諷刺。
他笑了,伸手想要去勾她的脖子,被袁鹿用雙手握住,給摁了回去,說:“改天吧,你今天煙味太重,聞著不舒服。”
“重溫舊夢,我覺得應該找一個浪漫的時機,這樣不至於讓這夢變成噩夢。”她說完,擺了擺手,就推開車門下車了。
江韌沒有立刻離開,看著她進了老洋房,看著她的窗戶亮起燈。
鼻間總有一股水蜜桃的味道,又香又甜。
他想拿煙,想到親吻時她皺起的眉頭,便作罷了。抬手聞了聞身上的氣味,並不能聞到過重的煙味。
停了一會,他才啟動車子離開。
袁鹿回到家,進衛生間漱了漱口,拿毛巾擦了擦嘴唇,盯著鏡子裏的自己,想到江韌那赤裸沒有遮掩的欲望,扯了扯嘴角。
在他眼裏,她就是個泄欲工具。
過去是,到今天還是。
不過她也不意外,這麽些年,遇到過的男人裏,十個裏麵十個都想睡她,不想談真感情的那種。而後,她便明白了當初自己千裏送炮有多傻,江韌確實是不上白不上。
他也是個男人,是個男人都拒絕不了她。
還真他媽不能怪他了。
……
江韌沒回家,車停在紫嶼會所門口,有專門的人過來替他停車。
進了包間,周迎的牌局剛剛結束。
“來了。”他端著酒杯,見著他進來,高興的招了招手,隨即散了今天的局。
很快包間裏就餘下他們兩個,江韌在沙發上坐下來,周迎給他遞煙,他拒了,“不用了,今天抽的有點多,這會就不抽了。”
“也是,聽說你現在喝酒抽煙很凶,不應酬的時候,能不碰就不碰了,養養身子。”他招呼服務生拿了兩杯茶過來,“汪總跟沈蘊庭有來往,前陣子沈蘊庭來海市的時候,兩人一塊吃過飯。”
沈蘊庭這名字不陌生,“是他?”
“不是很確定,但六年他跟袁鹿有關係,你跟袁鹿又鬧成那樣,會不會是袁鹿借著他的手在整你?”
“袁鹿跟他有來往麽?”
“這個倒是沒查到,沈蘊庭這人老奸巨猾,想要查他的事兒並不容易。再者,他最近跟北城傅家的三小姐訂了婚,有些事兒必然是不會叫人查到。他攀上傅家,地位跟之前可就不同了。是真正擠上了上流社會,比他本身的家世還要好。”
江韌喝了口熱茶,“所以,你的意思是,就算袁鹿跟著沈蘊庭,也不會留下蛛絲馬跡,叫人發現是麽?”
“肯定啊。”
他默了一會,又問:“景家查了麽?”
“查了,當初你家裏出事兒,還是他們幫了你一把,讓你緩了口氣,能有時間去籌錢。”
周迎看著他,“我覺得你還是跟袁鹿走遠點,你說當初她發的那個微博,都那麽說了,簡直是恨毒了你了。六年以後你們再遇上,她可以跟沒事人一樣跟你搞曖昧,她什麽目的啊?真單純想跟你睡覺麽?”
江韌笑了下,“你錯了,是我想睡她。”
“什麽?”
他沒再多言,放下手裏的茶杯,拿了瓶啤酒,喝了一口。
周迎伸手搭上他的肩膀,認真道:“江韌,說實在的,你為什麽不跟景菲在一起呢?她對你這麽專一,也願意幫你,你要是跟她在一起,有景家當靠山,沈蘊庭要弄你,還得掂量一下。你的路也能走的更順一點,根本不用像現在這樣,累死累活。我要是你,我就屈服了,更何況你不是挺喜歡景菲這一款的麽。”
江韌:“所以不能害了人家。”
“什麽意思?”
“沒,我不想靠女人。”
“真不知道你腦子裏在想什麽。”
江韌:“那個女人找到了麽?”
周迎搖搖頭,“沒,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線索都沒有。要說你爸當初也是瞞得緊,一點蛛絲馬跡都不留。你說你是你爸親生的麽?他死之前可是一點沒想著你。”
江韌笑了笑,抬了抬酒瓶,與他碰了一下,說;“謝了。”
“說什麽謝,我也沒幫到你什麽。”他輕歎口氣,“如果我不是周家私生子,說不定我能幫你度過難關。”
“你還得繼續幫我查,要是能有證有據最好,我不想弄錯。”
“行吧,工作上幫不了你,這方麵我的人脈還可以。你就放心交給我,一定把人都給你找出來。”
江韌隻喝了兩杯,周迎叫了幾個妹子進來,類型不同。
不過江韌沒什麽興趣。
周迎指了指中間那個豔麗的,“這個呢?這個跟袁鹿有三分相似,不能當個替代品?”
江韌睇他一眼,“你有毛病。”
“怎麽?有什麽問題麽?”周迎把人招呼過來,指揮她坐在江韌身邊,“叫什麽名字?”
“楚雪,老板可以叫我楚兒。”
“名字真動聽,一會跟著江總走。”
江韌:“走什麽走,你要你自己上。”
周迎嘖了聲,“幹嘛?還非袁鹿不可了?”
“你別多話。”
“你小心死她手裏,色字頭上一把刀。”周迎不明白他的心理,“到底為什麽啊?”
江韌沒答,隻是看向身側的女人,仔細看了看,確實有一分的相似,但跟袁鹿比差的太遠了,眼下這女人豔的很俗氣。
周迎說;“看來是滋味太好,念念不忘。既然喜歡,當初你瞎折騰什麽?這不是有病麽。當時你就認栽,現在可能孩子都打醬油了。”
江韌麵色冷了幾分,“我沒有。”
“沒有什麽?”
他眼神冷冷的,有幾分警告的意味,好似不許他再多說一句廢話。
周迎聳肩,“好吧,不說了。”
他做了個封嘴的姿勢,江韌沒待多久,就離開了。
楚雪跟著他出了會所。
“我沒要帶你。”
一隻腳還沒跨出去,這邊的規矩,這人出去了,不管上沒上都要給錢。
江韌不想浪費錢。
楚雪愣了一下,抬起的腳又落了回去,眼巴巴的瞧著他,小聲道:“我是新人。”
意思可能還是個處。
江韌擺手,“我沒錢,找周老板去。”
‘沒錢’兩個字成功勸退了對方。
但這個檔次會所內的姑娘,也都蠻有情商的,楚雪笑了笑,說:“江總別開玩笑,我知道您不喜歡我,我回去就是。”
江韌沒跟她無謂的客套,接過車鑰匙就走了。
……
周六早上,袁鹿去了一趟診所,本來是上周要過來,但她有事兒耽擱,一直拖到今天。她是拉著行李箱過來的,準備弄完就直接去機場。
年初的時候,總部下了個通知,關於內部考核,各地域分公司,就一個名額。
如果能通過,就可以到北城總部上班,算是升職。
本來輪不到她,但可能是因為盛驍的關係,鄭德軍就把這個名額給了她。
由此這兩個月下來,她手裏每一個案子幾乎都出現大大小小的紕漏。
其他人沒這個膽量,與鄭德軍有一腿的麗薩創作總監有這個膽子,也有這個手段。
不過袁鹿自知是關係戶,所以就忍下了。
公司裏傳她跟鄭德軍有一腿,鄭德軍沒有澄清,是故意的。為的就是想給麗薩掩護,他是招贅的,但資質平庸,被打發到海市來當這個總經理,管理海市的生意。
他老婆據說挺凶悍的,說他懼內,他也敢偷吃。
最後到底還是膽小,沒把機會收回,照舊還是讓她去了。
其實袁鹿自覺盛驍應該從來沒有插手過她在公司裏的任何事兒,隻是做了個介紹,之後就沒再有什麽提點。
但鄭德軍可能覺得她特殊,所以就把什麽好事兒都給她,像對待皇親國戚一樣。
進了診所,她看到餘諾的診室關著門,就隨便問了一句,“今天餘醫生不在?”
收銀小妹說:“嗯,今天餘醫生放假,他在這邊是周五和周三。”
“哦,那我等下周過來,你幫我預約一下。”
“好。”
隨即,她提著箱子離開,打車去了機場。
等車的時候,程江笠來了電話。
“怎麽不在家?”
“我已經出門了,幹嘛?你找我啊?”
“本來準備送你去機場的。”程江笠站在門口,一隻手插在口袋,“你現在在哪兒?”
“已經在車上了。”
“行吧,那我是沒機會送你去機場了。”
“是啊,該幹嘛幹嘛去吧,我掛了。”
掛了電話,程江笠下樓,遇上秦奶奶,他友好的打招呼,秦奶奶看到他十分歡喜,招呼著他進家裏坐坐。
程江笠也沒客氣,叫奶奶叫的十分親切。
秦老爺子到外麵晨練去了,這會家裏就秦奶奶一個人。
程江笠剛坐下,外麵就有人叫秦奶奶,緊跟著人進來。
萬歲進門,看到家裏坐著人,就沒往裏走,手裏提著東西,是專門給秦爺爺和秦奶奶的一些補品,還有衣服。
“您家裏有客人啊。”
“不是,這是鹿鹿的朋友,你進來吧。吃早飯了沒有?”
萬歲把東西放下,說人是袁鹿的朋友,他就不免多看了兩眼。程江笠沒有任何避諱,正打量著他,對上視線後,他起身朝著他,友好的打招呼,“你好,我叫程江笠,是袁鹿的同事。”
萬歲點頭,“你好,我是袁鹿的朋友。”
他脖頸露出來的那點紋身圖案,吸引到了程江笠。
他想到袁鹿手腕上的紋身,估計就是跟著這位一起紋的。
兩人互相審視了一會,秦奶奶已經端出了早餐,招呼兩人一塊吃。
萬歲:“不用了,我得去店裏了,早上約了客戶。東西我都放在這邊了,您記得收好。”
“哎呦,這些東西以後不要買了,浪費錢。”
“您收著就是了,吃點總有好處。”
秦奶奶拿了根油條,用袋子包起來,遞給他,“拿著路上吃。有錢就自己存著,以後娶媳婦用,別破費了。”
“知道。”
萬歲走後,程江笠旁敲側擊的打聽了一番。
才了解他是個紋身師,跟袁鹿交情很深。
就是不知道這個深,是怎麽個深法。
……
袁鹿到北城,盛驍安排了人過來接。
他自己是沒空。
到了以後,她在接機口看到了鄒顏。
她衝著她招手,笑容燦爛。
“我媽說你今天來,我跟盛驍說了我會來接你。”
“二姑怎麽樣?肚子裏的孩子還穩定麽?”
鄒顏搖搖頭,“年紀放在那裏,想輕輕鬆鬆的肯定是不可能。這幾天反應很厲害,每天都躺著,有專門的護士照顧著。不知道能不能順利熬過十個月。”
“怎麽?不太好麽?”
“你說呢。”
袁鹿這趟過來,就住在盛宅,她在盛宅有專門的房間,到現在袁美華也還給留著。
到了盛宅,袁鹿見到了兩個護士,還有醫生。
鄒顏:“怎麽樣方醫生?”
“還算穩定,勸勸你媽媽,讓她放鬆心態,一直很緊繃的話,對胎兒也不好。”
“好。”她送走了醫生,帶著袁鹿上樓。
到門口,就聽到袁美華幹嘔。
兩人等了一會,才進去,她稍稍平複一點,喝了口水,見到袁鹿,展顏道:“鹿鹿來了。”
“二姑。”
她走過去,傭人搬了椅子放在床邊,袁鹿坐下來,鄒顏坐在床邊,“方醫生說了,讓你心態平和一點,不要過分緊張。”
袁鹿說:“是啊。”
袁美華吸口氣,“我剛才也想明白了,不強求,能留就留,不能留也算了。可能這孩子留不下來,反倒是好事兒。說不定孩子沒了,盛驍就不用出去自立門戶了。”
袁鹿笑而不語,這事兒吧,她不好發表什麽意見。
鄒顏說:“你都懷著孩子了,還管他做什麽,你就是太在意他的心思,才落紅的。”
“說什麽呢。”
“本來就是。”
袁鹿坐在旁邊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
袁美華看了袁鹿一眼,拍了拍鄒顏的手,說:“別說了,也是我沒把事情做好,惹他厭煩。”
“我說你就是吃力不討好,你管他怎麽想,高不高興,找不找女朋友。”
“行了。”
鄒顏看向袁鹿,說:“對了,你跟盛驍關係不錯,他跟你說過什麽沒有?”
袁鹿:“沒啊,沒說過什麽。”
“你可要知道,咱們才是一家人。”
“當然。”袁鹿點點頭,“不過我覺得表哥應該沒那麽在意吧,二姑你就專心致誌的養胎就好。”
鄒顏:“我媽也想啊,可他鬧這麽一出,弄得爸爸跟我媽生氣,到現在還沒緩和呢。他這麽做,不就是故意要讓我媽難堪麽?就是沒把我們當家人,說實在的,就算這個孩子出生是個男孩又怎麽樣?等弟弟長大了,他都多大年紀了。就這麽個小孩,還能搶他東西不成?他就是看不慣我們,嘴上說著無所謂,其實根本不想要這個小孩,甚至還想把我們趕出去。”
袁鹿不知道該怎麽說,“不會的,你別多想。”
“不是我多想,是他做的事兒,就是這麽個意思。如果真不是這麽想,怎麽不去跟爸爸交代清楚?”
袁美華拉了拉鄒顏,“好了,別說了,這事兒跟鹿鹿也沒什麽關係,別煩她了。你快去跟廚房交代一下晚上的菜譜,我給忘了。”
鄒顏應聲出去,袁鹿拉了她一下,“不用那麽麻煩,晚飯我很隨便的。”
“那怎麽行,你看你瘦的,別減肥了。”
袁美華擺擺手,鄒顏便出去了。
等人出去,袁美華拉著袁鹿的手,說:“我知道你跟盛驍關係不錯,說這些肯定讓你為難。你表姐也不是壞心,她就在意我。”
不等袁鹿說什麽,袁美華抓緊她的手,“你若是能勸勸,就勸勸他。自立門戶是好,但家裏也很需要他。我生孩子,一方麵是想,另一方麵是想著給自己一點保障,但不會搶他的東西,你叫他放心。我說他不會相信,如果是你說的話,他會不會相信一點?”
袁美華眼眶紅紅的,垂著了眼簾,歎氣道:“我也是被上一段婚姻弄怕了,你別看我跟你姑父感情好,但其實也沒那麽好。他年紀不小,可身邊的鶯鶯燕燕還是很多。說實話,我也害怕,我害怕又要悲劇收場。”
“我實在不願意再來一次。這孩子,你說我心機也好,總歸我是想讓這個家更完整一些,想讓他對我更有牽掛。一對夫妻沒有自己的孩子,總歸是不一樣的。你沒結過婚,你可能不明白,我就是想用孩子,讓我的婚姻更牢固一些。”
袁鹿拿了紙巾給她,說:“二姑,我覺得姑父是個挺好的男人,挺有責任感的,我覺得他不會把婚姻當兒戲,不管有沒有孩子。你應該相信他。”
袁美華笑著搖頭,“你不懂。”
……
傍晚,盛驍按時回家。
到的時候,袁鹿在客廳裏看電視,吃水果。就她一個人,鄒顏在廚房忙活,袁美華在樓上休息。
她見著他,熱情打招呼,“表哥,你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