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給我

  “就算我要的是你……”


  在我瞠大的雙眸中,他忽然迫近。


  我來不及站起來,他一隻手按在我所坐的椅背上,俯身看著我,那一雙深到極致的眸子裏如有火焰在翻湧:“你是不是也給我?”


  我:“……”


  他離我太近,一條腿別進我的雙腿之中,將我困在那裏無法起身,唇角帶笑不笑,火熱的吐息輕拂在我的臉上,似是認真又似是挑釁:“師父,你如果肯把你自己給我,嫁給我,我就拋下一切跟你出去。你願不願意?”


  我:“……”


  他成心的吧!

  明知道我心中有人,故意拿這個不可能的事情來逼迫我,他這是明顯逼我放棄趕我走——


  我在袖中握了握拳,下意識想將他一掌推出去!


  但將要用力時我又忽然頓住,或許他是認真的?


  不知為何今日在冰潭中那一幕在腦海中一閃,那飽脹火熱的觸感——


  不!

  我連忙將那一幕狠狠按到腦海深處,確保它再不會冒泡。


  不對,他不可能愛上我吧?

  在這一刹那間,我心髒砰砰亂跳,一個荒唐的念頭閃過我的腦海——他最想要的不會是我吧?!

  下巴一熱又一緊,等我反應過來時,他的手指已經把我下巴擒出,迫我和他對視:“怎麽?師父,真猶豫了?”


  我腦子裏轟轟作響,那個忽然冒出的念頭讓我頭腦有短暫的空白,微張了唇,滿臉的不可思議,一句話脫口而出:“你最想要的真的是我?”


  他:“……”


  他在這刹那間眸光一縮,握住我下巴的手指也僵了一僵,他像是被什麽東西刺到了,驟然鬆手,放開了我的下巴,冷聲道:“怎麽會?我隻是想探探你的底線在哪裏。”


  他唇角露出嘲諷:“看來師父為了達成目的還真是不惜一切代價,我如果說是,你是不是真就一閉眼一橫心嫁給我了?不怕那風衍君吃醋?”


  我在心裏苦笑,他如果說是,我還真不能嫁給他——


  不對,他就算說不是,我也不能嫁給他!

  還有,風衍君才不會吃醋,他知道我在做任務的。


  瞧瞧,我都被這混蛋給整蒙圈了,差點順著他的思路跑。


  我舒了一口氣,


  這熊孩子開玩笑的幾句話險些把我純潔的師徒情給帶偏!為了逼走我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我按了按額頭蹦蹦跳的青筋:“你開什麽玩笑?青燃,我是你師父!無論你說是與不是,我都不會嫁給你。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以後不要說了。”


  他眸中那懾人的光芒微微黯淡下去,卻冷笑一聲:“大逆不道?帶著目的接近我,把我當任務的師父也算師父?”


  我怒:“我就算帶著任務帶著目的接近你,總沒害你……”


  得,又車軲轆話繞回來了!

  我暗吸了一口氣,決定快刀斬亂麻:“青燃,跟我回去吧,這魔界危險重重的,你在這裏過的也不舒心,你跟我出去,我保證盡量滿足你其他願望,譬如你喜歡若顏郡主對吧?我設法把她也弄出去,不會讓你們分開……”


  我自我感覺這一番話說的夠大度了,沒想到話音剛落,他周身的氣勢又淩厲起來。


  他起身開口,聲音冷得像從冰川吹出來的:“本宮無論喜歡誰,都和你無關!更用不著你來成全。這裏是本宮的地盤本宮的家,就算暫時不舒心,本宮自有手段改變它,讓它變得舒心。青眉仙尊,你請回吧,不必白費力氣了。”


  他這一聲青眉仙尊叫的生疏無比,也像銳利的一根針紮進我的心裏。


  我胸口這裏堵了一堵,一時沒找到話說。


  他轉頭大步向外走去,走到門口時腳下略頓了一頓,又說了一句:“你身上的仙氣隻有那個披風是無法完全遮住的,你之所以沒暴露是因為本宮給你服用了遮仙茶,可以遮蔽你身上仙氣,但也僅能遮蔽兩天,最遲明天晚間,你再不出去,身份必被暴露,到時候引起魔族人大追殺別怪我沒提醒你。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吧!”


  我:“……”


  我臉色變蒼白,我這任務注定完不成了?

  我不甘,脫口而出一句:“青燃,無論如何我勢必要阻止你在魔界稱王稱霸!你如還不聽勸,我隻能選擇站你對立陣營……”


  青燃足下驀然頓住了,我正心喜這句威脅終於管用時,他緩緩回身,緩緩送了我兩個字:“隨便!”


  再接著他就原地消失了。


  我:“……”


  我頹然,終於一籌莫展。


  放棄任務不可能,天帝說了,我必須完成三世造劫任務,有一世失敗也算我失敗,我會受罰,會被再打下界,永世不得再登天庭,我輸不起!


  那要怎麽辦?

  真去和青燃的死對頭九皇子蒼禦擎聯手?

  我連那小子長得是團是扁都不清楚,又去哪裏找他?

  更何況聯手外人和自家徒弟作對,我雖然能嚷出來但做不出來。


  問題是還有一天半的時間,我又能做什麽?

  修仙者如果在此地暴露,那簡直就是活靶子,我功夫再強也架不住對方人多,隻怕一旦暴露我就會被群魔一擁而上生吞活剝!


  我頭疼,尤其是酒意上來,我的頭就更疼了。


  我在桌上趴著緩了一會,又琢磨了一下,看來隻能暫時離開,先到外麵多備一些遮仙藥再進來也不遲。


  ……


  我悵悵下樓,在樓梯上差點和人撞個滿懷。


  那人抬手扶我,我下意識後退一步,終於看清了那個人。


  ——那杆湘妃竹。


  啊,不,是那位如同湘妃竹一樣秀致的年輕男子。


  我向邊上略略一靠,讓出一條道兒:“你要上樓?請。”


  那男子輕歎:“我是要找姑娘您,既然您下來了,我就沒必要上去了。”


  我納悶:“你找我做什麽?我好像並不認識你。”


  那男子頓了一頓,視線落在我拎著的那支畫筆上,含笑道:“這畫筆姑娘用著還好?”


  “挺好的。”


  “這畫筆是小可的傳家之寶。”


  我:“……”我不信地拎起畫筆看了看,這不就是一杆普通畫筆麽?甚至羊毫的毫毛有一點點不順,還是我剛才運筆的時候細心理順的。


  但那男子隨後的一句話讓我相信了他的說詞:“這是家母之物,在小可心裏重於千鈞。”


  原來是一位孝子!

  我肅然,雙手將那筆遞了回去:“剛才多謝相借,請收好。”


  那男子接過那支筆笑了笑:“所謂紅粉贈佳人,這筆雖然名貴,但它能為姑娘做事,也算是它的榮幸。”


  這孩子真會說話。


  我頗為慈愛地看了他一眼,他又微笑問了我一句:“姑娘的畫可畫好了?”


  我一僵,我的畫!忘記收了!


  我掉頭就跑回去了。


  那男子:“……”


  ……


  桌子上沒有,凳子上沒有,床板上沒有,犄角旮旯都沒有。


  我翻遍了整個屋子,也沒再找到我那幅畫。


  哪去了?

  難道被青燃拿走了?


  他好端端地拿走那畫做什麽?

  我站在屋子正中極力思索,敞開的門板被輕叩了兩聲,我回頭,那位瀟湘竹亭亭站在那裏:“姑娘,需不需要在下幫忙?”


  他能幫什麽忙?


  我抬頭看他。


  “姑娘的畫是丟了麽?要不,再重新畫一副?在下這裏還有紙張,這筆也可以再借姑娘用一用。”那男子又拿出了紙筆。


  我搖頭,頹然:“多謝,不必了。”


  畫畫是需要靈感和激情的,而我現在已經沒有了那份心思。


  那男子眸現同情,很聰明地不提這茬,微笑問我:“我和姑娘一見如故,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喝一杯?”


  我的視線落在他臉上,瞧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好!就在樓下吧,可以再讓掌櫃的送幾壇好酒。”


  那男子搖頭:“這裏的酒糙漢子喝還行,像姑娘這樣水晶般的人,可不適合喝這個,我們換一個地方。”


  這男子一雙眼睛極魅,在珠光的映照下,如藏了一泓春潭,波光粼粼的動人心魄。


  我和他眼波一對,如受催眠,答應了。


  ……


  某議事廳。


  青燃坐在主位上,聽下麵有十五位位魔界將領議事。


  這些人是他的心腹,也是死保他的。


  近期魔皇癡迷修煉一種功法,不太理會政事,三兩天也未必上一次朝,那些皇子們又開始頻頻有小動作。讓他們不得不防,並迅速製定出相應方案。


  因為事兒多而雜,而他們的太子爺又是要求嚴苛之人,無論做什麽事都要求盡善盡美,這些人最近忙的幾乎連睡覺的時間也沒有。


  當然,蒼羽司太子殿下這些日子也幾乎就歇在這裏,和他們共進退。


  太子殿下議事時一向極為專注,今晚卻頻頻走神,譬如現在。


  將領們已經爭議了好幾件事,他都沒多少反應,最多隻發出一兩個‘唔‘’嗯’,也不知道聽沒聽到心裏去。


  他們也不敢問。


  今日的太子殿下雖然沒表現出什麽,但身上縈繞的氣息格外的冷,氣場也格外的強大,以致於整個大廳的空氣也是緊繃的,眾人大氣兒也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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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魔頭墨緋晚死了,死得頗為傷情。


  先是被未婚夫帶兵包圍,然後又被九淵仙尊刺穿了魔核,她的魂魄碎成渣渣飛的到處都是。


  神奇的是,她還有殘留的意識,於是蹲在雲頭頗為八卦地吃著自己死後的瓜——


  傳說她的未婚夫在她死後一夜白頭,在她的衣冠塚前結廬而居,為她守靈三年,“阿晚,是我對不起你。”


  傳說九淵仙尊自此閉關不出,“為什麽你從來沒告訴我,你是她?”從此仙尊一直苦修聚魂之術,想要找她回來。


  傳說她的魔子魔孫們天天哭天喊地要為我報仇,“嗚嗚嗚嗷嗷嗷,祖宗啊!我們想你!”


  墨緋晚看著這些人一個個沉痛悲傷的麵容,不由得滿魂魄的問號,“……你們……都有病吧?”


  老娘在世的時候你們追殺得老娘滿旮旯裏鑽,老娘好不容易被你們弄死了你們又一副被負了的苦情模樣???

  嗬!後悔了吧?!還聚魂?老娘是你們得不到的魂魄!

  她的魂魄滿天地蹦躂,躲避各種招魂術的捕捉,玩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然而有朝一日一覺醒來發現……魂魄被逮回去了?!

  墨緋晚:“……幹!”


  彪悍貌美如花女魔頭vs清冷神秘慵懶仙尊,1v1,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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