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豬與牛
怒焰裂穀
“長老,咱們發給黑耀的請求,有回音兒了沒啊。”
“有。”
“雙係魔法師啊,他們舍得?”
“有啥不舍得的,他們那麽大個國家,不至於將一個雙係當回事。再說了,他們不還得指望著雇傭我們的戰士麽。”
“那倒也是,啥時候能到?”
“說的是一個月內,算算時間,也還好。”
“嗯,確實,那就隻有等著了。”
“那就隻有等著了。”長老歎了口氣,望向遠處巨大的,厚重的,高聳入天的-遠古之門。
並沒有什麽歡送儀式之類的東西,如今的暴風領是一個講究務實和效率的集團,穆恩帶著依然女仆裝的羅霞,還有輕鎧短刀的骨舞跨上了夜刃豹踏上前往怒焰裂穀的路,蒂花影同樣騎著一隻夜刃豹,不同於穆恩三人的黑色豹子,那隻是普通的野獸,她的那隻白色夜刃豹,則是地地道道的魔獸!
穆恩還是好一陣羨慕的,母親筆記上有說過,暗精靈曾經在地上世界的時候,是可以借助其天賦馴服中級以下魔獸的,整個暴風領都沒有一個有這種能力的人,沒想到這個剛畢業的小小魔法師竟然能做到。
兩百年前,獸人被人類也趕到這隱蘭,暗精靈當時為其立足在這地下提供了很大的幫助,隨著兩國各自的發展和穩定,比較友好的邦交一直也沒有斷過,所以兩國之間的交通要道都是各自花費大力氣修的,平坦寬闊。
“據說我們和獸人關係還不錯,難道他們還派兵維護道路嗎?這一路怎麽連隻魔獸都沒見到?”一切知識來自於書本,而且是關於地上世界的知識的穆恩有些發懵,他們出發已經三天了,由於時間充裕,前進的並不快,充滿好奇的穆恩還指望多漲漲見識呢,畢竟暴風領內並不存在什麽具有威脅的魔獸。
“也許,是知道少爺要走這條路,魔獸們都自覺退避了吧。”長期騎在夜刃豹上,讓羅霞的屁股生疼,毫不遮掩的敷衍著。
“(點頭)”骨舞抬頭四處望了望,右手握著新出現在左臂的華麗護腕,轉了轉。
蒂花影此時正在心裏嘀咕,她老早之前就注意到了,這個穆恩似乎有恃無恐,雖然作為斯多姆的唯一後代,這種情況本不需要驚訝,但是他竟然真的隻帶兩個人護送自己去怒焰裂穀!
蒂花完全看不出這兩個女人的能力,那個女仆裝扮的魔人,似乎是武鬥係的戰士,而那個高大的暗精靈女人,竟然跟那個穆恩一樣是未覺醒者,偏偏蒂花又能從她身上感受到奇怪的波動,那種波動並不是魔力,應該也是一種能量才對。
而且,蒂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部,她老早就想說了,魔人族那麽豐滿也就算了,同樣是暗精靈,為什麽自己比對方小那麽多?明明還不到一百歲的暗精靈,身邊竟然有兩個那麽成熟的女人。貴族的生活,哼,真是…
“高材生,你有什麽意見?”看到蒂花盯著自己,眼神閃爍,穆恩忍不住問道。
“我也覺得,魔獸畏懼穆恩殿下的威勢,都不敢露頭了。”蒂花臉都不紅,順著羅霞的話接了下去。
穆恩撇了撇嘴,懶得跟她計較。據說這個蒂花畢業之前在魔學院組織了一個叫做公會的東西,取名叫奮鬥的精靈。聚集了相當一部分平民家庭出身的魔導人才,時不時集體批評帝國現在的政策和方針。久而久之,公會成員都被稱為奮精了。
出了黑耀森林,沿途都是大片的荒地和沼澤,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穆恩是沒辦法將眼前的實景跟荒地結合在一起的。荒蕪這個詞在沒有圖片的情況下,顯得那麽的蒼白。
在足夠的食物和水的支持下,一行人在出發後第五天遇到了兩國道路上第一個休憩點。遠遠的,穆恩便看到了獸人族獨有的旗幟,那是一麵繡著一對滴血利斧相交錯的旗幟。
一隊高大的衛兵守衛在營地門口,穆恩大概一米七的身高,覺得骨舞一米八多已經很高了,但是在麵對門口長著牛角的衛兵時,他對於高大這個詞有了新的認識。直等到穆恩一行走近,牛頭人衛兵才稍微有些反應,卻是看向穆恩一行的左前方,那裏無端的出現一大片煙塵,腳下的地麵也開始震動起伏。
羅霞和骨舞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同時跳下豹子,骨舞留在了穆恩身邊,羅霞則向前走了幾步,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一側,兩腳呈丁字型站定。蒂花也將背後背著的紫色法杖拿在了手中,略微有些緊張。
“魔獸。”骨舞回答了一臉迷茫的看著自己的穆恩。
“魔獸?”穆恩有些奇怪,五天來,幾人一直不曾遇到什麽魔獸,怎麽這到了獸人駐紮的休憩點反而遇到了?
煙塵中,三隻身形龐大的魔獸紅著眼衝向穆恩一行,隨著距離的接近,穆恩分辨出那是幾隻魔豬。背上倒豎的鬃毛和翻出嘴外的巨大獠牙帶著血光,巨大的身形奔跑起來卻未顯笨拙。
衝鋒中的魔豬看到了站在前方的羅霞,前排兩隻下巴抬起,獠牙綠光閃爍,幾團毒霧像液體一樣噴出,擴散,隨後背上尖銳的鬃毛也跟著噴射而出。魔豬們對自己的天賦魔法相當自信,看著在麻痹毒霧中一動未動的羅霞,巨蹄翻飛,獠牙直刺目標胸口。
羅霞表情一直未變,長久騎豹的鬱悶讓她比較暴躁。魔豬獠牙眼看著就要刺穿她的胸口,羅霞左手輕輕一撥的,將其改變方向,同時右腿後跨成弓形,右手收拳在側腹部,魔豬還在糾結毒霧無效的結果,羅霞纖腰一扭,帶起右拳萬鈞之力,直直轟在魔豬雙眼正中。
拳勁不光抵消了魔豬衝鋒的來勢,巨大的身體更倒飛而去,綠色的血混雜著頭部迸出來的白色糊狀物,滋潤著荒地。
另一隻魔豬不曾有絲毫退縮,反而加速衝向穆恩。羅霞甩了甩手上的血漿,轉身,蹬地,身影轉瞬之間變來到魔豬巨大的頭上,隻在原地留下一片龜裂的痕跡。
魔豬瘋狂的甩頭,毒霧鬃毛齊出,企圖延緩這致命的威脅,天不遂豬願,羅霞安穩的落在豬頭上,半蹲,雙手成錘。魔豬巨大的頭顱有一個明顯的砸地動作,慣性又使它在這片荒地上一路摩擦,鋪就一條鮮血之路,身體抽搐幾下,再無半點生息。
這一切其實也就發生在五次呼吸之間。羅霞跳下豬頭,拍了拍裙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斜抹了一下額頭前的劉海,轉身麵對最後一隻,紅色身體,綠色獠牙的巨大魔豬。這魔豬在羅霞剛出手時就停止了衝鋒,在遠處不斷地用蹄子刨地,口鼻之間呼出的白氣清晰可見。
“嗯嗷”的怪異巨吼中,羅霞腳下地麵突然崩裂,岩漿毫無征兆的噴薄而出,雖然輕鬆躲過這次突襲,卻懊惱的看著有些焦了的高筒平底靴。原本就鬱悶的她,越發不爽。
“嘖。”本就是紅瞳的羅霞雙眼紅光大放,穆恩看不清她是如何消失,又是如何出現的,他隻知道羅霞出現在魔豬的懷中,右手手掌按在它的胸前。還沉浸在突襲的小小得意中的它,背後血柱衝天,連帶著血肉和內髒散落在四處大地之上
穆恩翻了翻白眼,他是絲毫不擔心。下了夜刃豹正準備迎上轉身的羅霞時候,骨舞卻一把將他抓起,向後跳了三次。夜刃豹也本能的感到什麽,跟著骨舞後撤。
“哞嗷~~!!!!”震天巨吼中,一個身高近三米的巨大身影當空而落,手中巨型金屬柱粗若穆恩,直直砸向羅霞頭頂。
“鏗!”金屬交錯的金鳴,嫩滑纖細的雙手被一雙金屬拳套包裹,羅霞雙臂交叉死死地抵住巨大的圖騰,小腿以下具皆入土。
好大的力氣!牛頭雙眼赤紅,不管不顧,掄起金屬柱準備再來一次,羅霞則借柱子抬起之勢,將自己從地裏拔了出來。
羅霞如蛇附骨般順著柱子盤旋向上,腳下生火,呼嘯著腳橫掃牛眼。
這牛頭人也不僅力大身壯,反應也是相當靈敏,他僅僅向後擺頭,再一側頭,鋒利堪比鋼刃的牛角刺向羅霞。以攻對攻!
羅霞收腿避開牛角,改踹在堅實的牛胸,雖沒有造成實質傷害,卻也借力後跳,拉開距離。她早已驅散之前的鬱悶情緒,盯著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牛頭人,打算全力將之排除。
“吼額啊~~~~”羅霞雙手側方腰間,紅色鬥氣如火焰般搖曳。
營地門口那隊牛頭人明顯有些慌亂,看起來想上來阻止,又有些不敢,最後,一個看起來是幹部的家夥囑咐了幾句,轉身向營地內跑去。
牛頭人沒動,他的呼吸越發的粗重,隨後將身後背著的大斧巨盾,連帶身上的簡陋鎧甲統統扯下丟在一旁。雙手將圖騰扛在肩上,牛頭微低,蓄勢待發。
穆恩對羅霞的信任隻用語言怕是沒法概括,他不擔心勝負,卻擔心羅霞。
羅霞動了,她以極快的速度向牛頭人靠近,鬥氣包裹下的她仿佛一隻點水的飛燕,帶著火紅的尾巴,攻勢如狂風驟雨。
牛頭人身大力強,巨大的圖騰在手中看似無規律的揮舞,卻又總能剛好封擋住羅霞的進攻。金屬對撞的轟鳴清脆悅耳,穆恩甚至有些眼花,他感覺是無數個羅霞同時向牛頭人發起攻勢。
“哞嗷!”怒吼中,牛頭人圖騰落地,巨掌重重的拍在圖騰柱上,原本褐色的皮膚越發的赤紅。羅霞緊跟著重拳轟在圖騰上,一圈圈波紋將牛頭人雙手震開,旋身出腿,由下而上,目標直指咽喉。
失去了巨掌把持的圖騰淩空自起,撞向羅霞,羅霞反應不及,隻好收腿並借勢轉身,雙臂擋開圖騰。在牛頭人巨掌砸中之前,羅霞後跳一步,避開戰圈。
出乎穆恩意料,羅霞後跳之後並未蓄氣,也未調整呼吸,雙拳如雨,轟向圖騰脫手的牛頭人。果然,圖騰又一次淩空自起,撞向羅霞。早有準備的羅霞側身讓開,待牛頭人抓起圖騰柱的一刹那,回身一拳,仿佛帶著音暴,轟在圖騰之上。
嘲諷的表情還沒來得及在牛頭人臉上綻放,一股巨力透過圖騰直灌牛頭人胸口。
牛頭人全身紅光泛起,向後仰倒,借後退之勢堪堪穩住身形。紅眼血光正盛,貌似瘋狂。
“咕嘟。”這是咽口水的聲音,沒辦法,門口那一隊牛頭人一起咽口水,聲音就是這麽大。
曠野之中,除了牛頭人咽口水的聲音,就隻有道路兩旁,火把燃燒的劈啪聲。
穆恩轉頭對骨舞說“我覺得,這個牛頭人有問題,幹掉他。”不知道是誰一直在暴風領說不能讓骨舞暴露來著。
“(點頭)”骨舞摸了摸左手的護腕,柔和的銀光微微一閃,那身黑色重甲憑空著裝完畢。穆恩恍然大悟,這是父親的道具,算是一個小型便攜空間,怪不得有些眼熟,雖然是個護腕,卻有個奇怪的名字-繩衣箱,據說是發明這個裝備的人起的名字,那人叫什麽來著?對了,印象中叫繩抖式刑使。
骨舞巨劍在手,向前大踏一步。一抹柔和的光芒以營地為中心散開,籠罩了營地外所有人,穆恩一行茫然地彼此對視,營地周圍的牛頭人們則明顯鬆了口氣。羅霞對麵的牛頭人,血紅色的眼睛也逐漸變的正常。然後那牛頭人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剛才的對手,眉頭緊皺。
“特使從那麽遠的地方到來,我們招待不周,甚至還鬧出了這種鬧劇,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伴隨著這平和的聲音,一個老年獸人在幾個青年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還請特使見諒,凱撒陷入狂暴化是有原因的,請特使跟我進營地看一下便知道了。”跟營地外的牛頭人不同,說話的老獸人有兩隻毛茸茸的耳朵,尖尖的嘴臉,怎麽看都是狐族。
穆恩看了看羅霞,又看了看那個叫凱撒的牛頭人,最後對著狐狸人點了點頭,也沒說話,向營地內部走去。羅霞撇了一眼遠處的凱撒,拍了拍裙子上的灰,跟上了穆恩。而骨舞,沒有將重凱卸裝,就這麽跟了進去。作為真正特使的蒂花則楞在原地。
穆恩跟著老獸人走進了其中一間帳篷,不需要進去,穆恩便聞道了濃濃的血腥味。等到進去一看,帳篷中間擺滿了一排排的屍體,看體態特征,應該是兔人。
“?“穆恩疑惑的看著狐狸人。
“不願欺騙特使,剛好你們到來前,那幾隻魔豬闖到了營地中,其中那隻紅色的,還是能幻化人形的高級魔獸,它們屠殺了我們不少兔人同胞!之後被我們的戰士長凱撒發現,於是發生了戰鬥,那高級魔豬特別強大,凱撒不得不進入狂暴狀態才能對抗,結果被趕跑的魔豬被特使的這位,這位女士幹掉了,狂暴中的凱撒是沒有理智的,追出去之後,目標自然變成了染上了魔豬血的這位女士。”狐狸一口氣說完之後,看了看穆恩,“這一切都是個巧合和誤會。”
穆恩笑了笑,說道“我就說嘛,我們黑耀帝國和你們怒焰裂穀兩百年來關係還算不錯,不至於我一露頭就要把我幹掉吧。”
“哈哈哈,特使說笑了,我們怎麽會做出那種事情。”狐狸幹笑了幾聲,“我是福特慧,狐族族長,同時也擔任薩滿大祭司一職。”
穆恩點了點頭,說道“穆恩布萊克。奉命護送黑耀帝國特使訪問怒焰裂穀的護衛而已。”看福特有些疑惑,穆恩將身後剛進帳篷的蒂花拉到麵前,“這位才是這次的特使。”
“哦哦哦,原來是這樣,是我搞錯了,哈哈哈。真是對不起特使了。”福特恍然大悟,又重新跟蒂花寒暄了一番。
一番小波折之後,一行人在福特親自安排下,住進了營地最豪華的帳篷。期間那個叫凱撒的牛頭人還專門找了過來,表達歉意。對此穆恩倒是沒有特別在意,他也聽說過獸人族的特點,善攻不善守,強力戰士輩出的同時,魔法力量卻不是很強大。
尤其大多數獸人戰士都會一種技能,狂暴化,當怒氣積攢到一定程度便可以主動進入狂暴狀態,進入狂暴狀態之後的獸人戰士,體力耐力爆發力會大幅增強,且隻會記得狂暴化之前一瞬間腦海中的念頭,之前穆恩還開過玩笑,萬一某個獸人在狂化之前想的是他自己老婆,那豈不是…所以對於做出合理解釋的福特,和本身就沒大錯的凱撒,穆恩都是采取了一種非常包容的態度。
晚餐過後,穆恩便和羅霞,骨舞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帳篷,發呆。似乎猜到了三人的關係,所以穆恩的帳篷豪華又大,中間大床可以容納好幾個人。蒂花原本是擁有自己的帳篷的,但是最後,她選擇了溜到穆恩這裏來。
“你來幹什麽啊,很妨礙我左擁右抱的。”穆恩撇著嘴,一臉的不滿。
“你們幹你們的,就當我不存在。”蒂花左右看了看,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嘿,還挺聰明。”
“那必須的,精靈命關天。”蒂花翻了翻白眼,不知道是跟穆恩學的,還是跟骨舞學的。
“行吧,早點休息,之後路上再說。”穆恩換上睡衣,躺在了獸皮大床上。
“你上半夜?”羅霞抬頭看了看骨舞。
“(搖頭)”似乎怕羅霞不懂,“整夜。”骨舞補充了一下
“嗯?”
“恢複。”骨舞笑了笑,背對著穆恩坐在大床的邊緣,盯著帳篷入口,不再言語。羅霞搖了搖頭,她知道骨舞的意思,怕她之前消耗太多體力,所以讓她多休息。
“哎?哎哎哎!我呢?我睡哪?”蒂花自然不太懂,但是眼見幾人這就準備休息了,自己卻沒有位置,不得不發問。
“?”穆恩躺下後微微抬起頭,“你沒帶床或者鋪蓋來?”
蒂花搖頭,帳篷裏那床是固定的,根本沒辦法搬,豹子行囊中的鋪蓋倒是在,但是她不敢去拿。
“那就,找個地方趴著。”穆恩學著她之前對自己翻白眼的樣子,白眼三連。
蒂花恨不得衝上去將這個無恥之徒拉起來痛揍三百回合,但是考慮到自己的小身板,主修職業,還有那兩個剽悍的女人,她咬著牙,忍著委屈,真的就找了個角落臥倒,好在帳篷中鋪著厚厚的獸皮地毯,也不算太硬。
帳篷中安安靜靜,營地上空卻飄著獸人族獨有的安魂曲,穆恩睡得沒心沒肺,骨舞閉目養神,羅霞恢複體力睡得也沉,蒂花輾轉反側。
凱撒靠著跟自己體型差不多的科多獸,望著眼前的圖騰發呆。福特,看著手中的信,眉頭緊皺。
繼往城,內城城門。
“隊長,聽說咱們殿下也被安排化蝶去了?”幾個守夜的暗精靈士兵百無聊賴之下,恰好看到小隊長往城門走過來,到底是沒忍住問了心裏最好奇的問題。
“去,先自領處罰去。”隊長板著臉,說了句看似不近人情的話。
“嗨呀,好嘞!”提問的暗精靈聽到小隊長這麽說,屁顛屁顛的跑到一旁找一個胳膊上掛著紅布的暗精靈說了些什麽。之後被同樣兩個紅布暗精靈扒了盔甲,請著吃了一頓棒子炒肉,棒子親吻屁股那種。繼往城軍紀值守人員未經允許,禁止交頭接耳,分散注意力。
挨了揍的暗精靈一瘸一拐的又踱了回來,樂嗬嗬的看著坐在一邊的小隊長。
“哎!”小隊長一聲長長的歎氣,故意賣關子。“咱殿下確實去化蝶了,不過是自願去的。”
“咋的?殿下他不是,他不是那個啥,跟咱一樣,還有點區別的嘛。”
“殿下就是未覺醒者,有啥不能說的,用殿下自己的話說就是,我特麽本身就這樣,也不怕別人知道啊。”
“嗨呀,這不是那個啥,對,老師說要學會尊重,咱覺著把殿下是未覺醒者這事老拿出來說,絕對不夠尊重。”
“哎?你在影射我?”
“沒沒沒,哪敢啊,您繼續說啊,說殿下的事。”
“哦哦,對。這不咱們繼往城在這偷摸建城都二十年了麽,考慮到現在和未來接收的同胞會越來越多,光偷摸在這種糧食,養蘭草也不是個辦法,主要是不夠用。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了你們這些兔崽子,殿下一天要死多少腦細菌。”
“額…對!”挨揍的那個想了想,果斷忍住了想把細菌糾正成細胞的衝動。
“所以啊,咱們殿下冒著生命危險,參加化蝶,就是為了自求封地,要的就是這一片,深藍森林。”
“呦嗬!不愧是殿下! ”
“那可不是嘛,咱們殿下那可是…”
“哎?我就說前陣子第一大隊那幫狗崽子鼻子都要翹上天了,合著是要出任務啊。”
“翹個屁,這不最近也是狗尾巴耷拉下來了麽。”小隊長得意的笑了笑。
“我就說,嗨呀?不對啊,咱們繼往城的老兄弟一個都沒少啊,難道又被公爵大人的第七軍團給搶了先?”
“哎,搶個屁。殿下這次除了大姐大,還有羅霞總管誰也沒帶。”
“媽耶?不是聽說化蝶很特麽危險的嘛?”
“好好說話。”小隊長撇了一眼挨揍蛋,“你當年都是差點被化蝶整死的,又不是不知道,人越少,提條件的麵越大,得到滿足的可能性越大啊。”小隊長抬起頭看著黢黑黢黑的頭頂,又歎了口氣。“殿下這是為了咱,豁出去了啊。”
類似的對話這幾天在繼往城中不斷重複上演,有的是之前挨揍蛋這種好奇的主動挑起的,有的則是幹部將下屬召集起來之後直接宣導的。
這都是穆恩之前執行的所謂部隊內部宣傳工作的一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