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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魔豬巢穴

  這魔豬巢穴幾乎隻有一條路,即使偶爾有個岔路,走到頭也沒有見到什麽陷阱,返回去繼續深入就行,一路上穆恩一行人殺了不知道多少魔豬,大多數是沒什麽威脅的中低級魔獸。


  偶爾會遇到幾個奇怪的魔豬,雖然沒有幻化成人形,卻也用兩條後腿直立行走,豬頭上還披著一些毛皮和未知名飛禽的羽毛,最關鍵的是,兩個豬前蹄會捧著法杖釋放魔法!自然是這群魔豬的同係,毒係魔法。


  穆恩一直不是很感興趣的蒂花,一路上發揮了不小的作用。暗係魔法本身強大的攻擊力本就可以幫助凱撒更輕鬆地殺豬開路,奧術係的輔助魔法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深入洞穴後四處彌漫的毒氣開始還挺讓穆恩頭疼,蒂花給每個人施加了奧術係加持魔法,抗性增強,在之前那隻高級母豬魔核的法力上限加持下,即使在這洞穴中探索了近兩個小時,她的魔力儲備依然還算充裕。


  法力護盾隨時隨地都給穆恩身上套著,應該是怕穆恩被偷襲吧,雖然不太可能,因為羅霞就護在穆恩身邊,寸步不離。穆恩也開始反省自己,蒂花的本性其實挺善良的,不應該因為她對貴族有些偏見就用帶有偏見的眼光看她,有些事情沒經曆過沒接觸過確實就是不懂,就好比自己,雖然看了不少母親的筆記,但是大多是關於地上世界和暗精靈體質的,這隱蘭,各族的風俗文化,政體構成,矛盾衝突等等他也並不是非常清楚。


  想到這,穆恩抬眼看了看前方剛剛用暗影烈焰燒禿一頭豬的蒂花,恰好,蒂花頭也沒回的,左手在身側畫了個並不複雜的符文,一個法力護盾就套在了穆恩身上。


  “嗨呀?還挺準的?為什麽不用回頭都能找到我這個目標?”穆恩的疑問持續了大概一秒鍾,接著,自嘲的笑了笑。對的,一行六個人,蒂花隻要找到那個沒有任何能力波動的家夥不就行了麽。


  與之相對的,那個叫福魯瓦達瓦的年輕狐族祭司也讓穆恩大開眼界。雖然看起來又可愛又柔弱,但是這並不妨礙穆恩欣賞對方的能力。


  身材並不算強壯的福魯瓦,雙手分別拿一把單手斧,她總能在凱撒拖住來襲魔豬的時候找到機會痛擊魔豬弱點,而且經過羅霞的提醒,穆恩知道了她的攻擊大多帶有自然元素之力,說白了就是地火風水四元素。


  而且她會在戰鬥中往周圍插幾根木棍,那棍子看起來很像凱撒之前用的圖騰柱子。後來在路上短暫休息的時候,穆恩在閑聊中了解到。那是獸人薩滿祭司的本體——圖騰。


  圖騰也分四元素四係,每一係作用不同,同一係不同的圖騰效果也不同。比如土係圖騰,有的可以製造大地塌陷,阻礙敵人的移動,有的則可以生成土牆保護福魯瓦或者她指定的目標。


  而風係圖騰呢,則可以加快移動速度或者短暫的漂浮,嗯,當然了,像凱撒那種體型的是漂不起來的,最關鍵的是,這洞穴中氣元素並不濃烈。至於說缺點,羅霞觀察了許久之後,得出一個大概的結論,也沒辦法保證準確與否。


  那就是薩滿祭司同時可以借助四係元素的力量,但是正因為博,所以不精,這裏說的不精不是說薩滿祭司對元素之力的掌控不精,而是沒辦法將其中一係極致化,發揮出像專精魔法的暗精靈魔法師那種,威力巨大的攻擊魔法。


  相反,薩滿祭祀更偏向於輔助,增強隊友的功能,這也不是說薩滿祭司完全沒有攻擊力,在元素之力的加持下,這個福魯瓦的作戰能力其實也算不錯的。


  而且凱撒說過,他們獸人也有些專門研究元素攻擊的元素薩滿,破壞力其實也還不錯。穆恩觀察了許久之後,得出的結論是兵種構成的不同導致的職能偏向性不同。


  以福魯瓦和凱撒之間配合的默契程度來看,薩滿祭司應該是要接受專門的戰鬥訓練的,而且主要作用是輔助獸人的強力近戰兵種,石膚可以提供法力護盾同樣的減傷效果,火焰濺射可以讓凱撒的攻擊產生範圍傷害效果,作用強大,功能齊全。果然,任何一個能在這地下世界立足的種族,都有其獨到可取之處。


  全副武裝的骨舞一路上其實並沒有出手,一來魔豬大多是一波兩三隻,一波四五隻,經常還沒等她找到機會,就被蒂花和福魯瓦解決了。骨舞有些鬱悶。


  隨著幾人的深入,一路上各種生物的屍體和白骨已經見怪不怪了。最終,穆恩知道他來到了終點。因為麵前的洞穴隧道,有一扇巨大的門,隱隱能夠聽到從裏麵傳來驚恐的哀嚎和哭泣。


  聽到兔人的慘叫讓凱撒幾乎控製不住怒氣,巨響中,大門被凱撒頂著巨盾撞開,那一瞬間映入眼簾的是,體型不亞於凱撒的胖子坐在寬大大廳之中的白骨椅上,滿嘴是血地咀嚼著,手中是一個沒有了生命氣息的無頭兔人。而他身後,很多赤身的兔人被關在獠牙做成的囚籠之中。


  “哞!!!!!嗷!!!!”雙眼赤紅的凱撒不顧一切的將大斧和巨盾拋在一旁,扛著巨大的金屬圖騰衝向魔豬首領。


  “狂暴了?”穆恩看了看身旁的福魯瓦。


  “不是。”年輕的狐狸人搖了搖頭,臉上有一抹苦笑。“是瘋牛病。”


  看穆恩並不是很理解,福魯瓦補充道“牛頭人對血紅色比較過敏,麵對鮮血的時候很容易狂化,但是經過訓練的戰士可以一定程度上抑製這種敏感。但有一種情況是牛頭人沒辦法控製的,就是天生的瘋牛病,這種先天體質問題會讓有瘋牛病的牛頭人很難抑製怒氣,最終陷入既不是狂暴化,也不清醒的癲狂狀態中。”


  不知道是為了自我安慰還是什麽,福魯瓦看了看盯著戰局的穆恩。“正因為我們獸人族的怒氣技能和狂暴化的特點,加上主力戰鬥種族的牛頭人的瘋牛病。我們在被人類趕下來的時候,跟你們暗精靈得了個差不多的稱號。”


  “哦?是什麽?”穆恩 記得,人類稱自己暗精靈一族是天魔族來著,因為太高傲了,總覺得天老大,暗精靈老二的感覺。


  “怒魔族。”福魯瓦的表情有些無奈,還有些悲傷。


  穆恩沒有再說什麽,他不擅長安慰別人,也沒必要。而且不得不說,人類取名還挺形象的,不是麽。


  無數飛石伴隨凱撒的衝鋒四散開來,也許是高等戰士的本能吧,癲狂中的凱撒本能的使用著他的武技。衝鋒中的凱撒原本就高大的身形竟然再一次漲大,幾乎要將近五米高的洞穴撐破,抗在肩上的圖騰柱也僅需一隻手便足夠掌握。


  “哞嗷!”怒吼中,圖騰砸向魔豬,白骨椅子崩裂破碎,毒霧和煙塵中魔豬化成雙手的蹄子緊緊抱住凱撒右臂,同樣震天的吼叫聲中,凱撒巨大的身體被拋起,旋轉著砸向了牆壁,再也沒站起來,不得不說,這讓穆恩很…嗯,驚愣。就這?這不科學?凱撒不是能跟羅霞打個旗鼓相當?

  “切。”魔豬故意拍了拍手上的灰,一臉的不屑,然後從一旁撿起一把豬牙棒,上麵插滿了魔豬的獠牙。魔豬死死盯著蒂花,眼神凝聚,呼吸逐漸粗重。


  “是你殺了我的孩子,和我的愛人!”可能是因為獠牙的關係,魔豬說起話來,有些漏風。


  “嗯。”穆恩點了點頭,“如果你說的是那頭紅色的,那多半沒錯了。你和她都是高級魔豬?怎麽感覺她有些…弱?”


  “哼嗯哼,”魔豬明顯有些氣上加氣。“該死的暗精靈,我的愛人那是剛剛生產完,出去補充魔力的!你們你們竟然殺了她!”


  “補充魔力?用兔人族做食物?”


  “兔人族?”魔豬看了看身後囚籠裏的兔人。“哼哼,食物而已。”


  “那就是了,看來你遵循的邏輯,應該是弱肉強食了。那麽,我們比你的愛人強,為何不能殺她?隻允許你做為強者屠殺兔人麽?”


  “啊啊啊啊,暗精靈,該死。該死的暗精靈,我要把你生吞活剝,然後再將這幾個雌性先x後殺,再x再殺啊啊啊啊啊!!!”


  穆恩撇了撇嘴,眉頭緊皺,這魔豬還挺有意思,管自己的伴侶叫愛人,管對方的女性叫雌性。看來還真是個豬腦子。


  “豬鋼鬃!記住我的名字,這將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夜晚。”


  豬鋼鬃?穆恩翻了翻白眼,差點問對方,你和豬剛烈是什麽關係。


  “哼嗯哼嗷!!”舉著巨大狼牙棒的鋼鬃如同剛才衝鋒的凱撒一樣,嚎叫著大步衝向蒂花,其速度之快,甚至快過發瘋的凱撒。


  因為站位的問題,穆恩總是站在最後,羅霞和骨舞自然保護在他周圍,蒂花和福魯瓦首當豬衝。


  癲狂的凱撒不管不顧的衝了上去之後,反而被輕易放倒。法師的職業特性,攻擊力超強,但是近身戰能力低下,這讓猝然麵對現狀的蒂花反應不及。


  前一刻還沉浸在凱撒被輕鬆解決的驚愣,現在就要直麵魔豬的衝鋒!

  實戰經驗並不豐富的蒂花不知所措,她害怕,她非常怕,她覺得以前在學校裏學的東西,此時都想不起來了。


  縱使害怕至極,蒂花咬牙連放兩個魔法,給自己套了一個法力護盾,同時還不忘給身後的穆恩套一個。


  生物的本能讓蒂花想逃跑,但是她沒有。腦中空白的她想不到其他應對手段,於是。


  “幽暗的…寂滅的火啊…”即使雙腿不住顫抖,即使咒語不再連貫,即使淚水早如斷線風箏,她不能退,不能轉身逃跑!她想起了之前在魔學院學習的時候,被忽略掉的導師的話。


  “為了生存,我們拋下一切。然而拋棄尊嚴和驕傲,生存又有何意義。”她不能退,身後那個討厭的暗精靈是個未覺醒者!她不能退!


  “奉上我的生命,血肉,靈魂,願暗掃蕩一切,願影吞噬萬…”隨著咒語越發的連貫,蒂花的心境也變得平穩,她知道的,之前被派去支援獸人族的同學,沒有一個活著回來的,她知道的,所以她恨那些毫不猶豫派她去奧爾格的議會。


  那個討厭的家夥竟然教訓自己,哼,蒂花看著越來越近的豬牙巨棒,死亡原來如此接近,這時的她反而平靜了許多。


  想不到其他應對手段的蒂花,決定獻祭自己,至少不會讓她在奧爾格無聲死去,至少,讓那個猛懟自己的穆恩布萊克看看,平民家庭出身的她,也是擁有責任和勇氣,也是可以驕傲從容赴死的!


  蒂花覺得自己死的還挺沒意義,她想看看穆恩此時的表情。但是豬牙棒已經在頭頂了,啊,不是吧,這麽死豈不是太難看了。


  一股奇怪的感覺從身體裏,法杖中傳出,傳遍她的每一寸肌膚,全身火辣辣的,仿佛魔力被抽空。然後,她倒了下去,滿臉的嫌棄。


  鋼鬃最終還是沒能衝過去把蒂花碾碎。他亢奮,他吼叫,他衝鋒!


  眼看著就要將那渺小的精靈砸成一灘肉餅,一把巨劍憑空出現在自己眼前,對,眼前,眼睛前方!在要肉餅還是保眼睛的選擇下,鋼鬃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眼睛。


  經驗豐富的鋼鬃早就判斷完畢,那小精靈根本不可能施放出吟唱中的魔法!但是為什麽?為什麽那劍明顯引著魔法而來!暗影烈焰包裹下的鋼鬃瘋狂嚎叫,滿地打滾的同時毒霧一片片從鼻子中噴出,將自己包圍,對抗身上的暗影烈焰。


  鋼鬃看到了,他看到了那用劍引導魔法攻擊自己的家夥!是一直站在最後,不敢見人的那個!待會自己要將對方生吞活剝!可就不是將之打退這麽簡單了。


  鋼鬃忽略了為什麽吟唱中的魔法被打斷,還能產生效果。為什麽魔法可以被劍所引導。他的眼中隻有貪婪,每一個強大的食物都會讓他更加強大。


  驅散身上的魔法效果之後,鋼鬃怒吼著,口水流了一地,看珍寶一樣看著蓄勢的骨舞。


  衝鋒!鋼鬃提速,豬突猛進中,豬牙棒仿佛豬山壓頂,砸向骨舞。


  “鐺!”金屬相撞的美妙音樂,骨舞彎腰弓步,巨盾橫在頭頂,將豬牙棒死死地擋在身前,巨劍橫掃向魔豬腹部。


  感受到豬牙棒傳來的質感,看著和巨盾似乎同一種材料的巨劍,鋼鬃選擇了格擋,他對自己的豬皮防禦很有自信,同時對自己褪下來的牙組成的豬牙棒也很有自信,但這種自信這時候被他保守的降低了。


  骨舞笑,即使黑色麵甲遮住她的容顏,穆恩知道她在笑。鋼鬃一度產生錯覺,麵甲上的兩個小孔好像發著光,紫色的光,就像自己在看獵物時的目光。


  逼迫鋼鬃用武器格擋的骨舞並沒有給對方太多思考的時間,趁著豬牙棒巨大不方便迅速挪動,她單腿用力,整個身體旋轉騰空,巨劍借著慣性劈向鋼鬃頭部,鋼鬃塊頭雖然巨大,反應卻不是很慢,瞬間判斷之後,雙手鬆開豬牙棒,身子向後一仰,堪堪躲過巨劍的致命攻擊,即使幻化成人形也保留著的豬鼻子,見了血。


  骨舞巨盾猛然撞出,將鋼鬃撞離了豬牙棒附近,將地麵砸出巨坑的巨劍在骨舞手中輕靈至極。鋼鬃並不弱!但是此時他不想硬接對方的攻擊。


  身著重凱的骨舞行動依然無比輕盈,輾轉,騰挪,劍斬,盾砸,找不到機會撿起豬牙棒的鋼鬃被騷擾的狂吼連連。


  機會!巨劍再次橫掃,鋼鬃右臂泛起綠光,金屬碰撞聲中,骨舞明顯一滯。鋼鬃抓住機會巨大的豬蹄一蹄將骨舞踹飛。暴怒的鋼鬃終於抓住機會撿起了豬牙棒!大踏步追上向後飛去的骨舞,右臂和巨棒一起砸了下去。


  空中的骨舞感到一絲短暫的窒息,那魔豬好大的力氣!危機突現,骨舞奮力調整姿勢,巨劍格開大棒,盾撞向豬蹄!


  煙塵中,骨舞連盾帶人被砸進了牆壁,碎石如雨之中,骨舞從人形坑中走出,看起來並沒受傷。她看了看手中有些凹陷的巨盾,左手輕揮,將盾甩了出去,然後將頭盔取下。


  “呸。”一口淤血被骨舞吐在了地上。


  “嘭。”骨舞左腿重重的踏前一步,如弓,右腿撐直,如槍。雙手倒持巨劍,彎腰弓背。


  鋼鬃本能的感受到些許不同,是什麽不同?對手並沒有變化。


  福魯瓦在這一瞬間產生了錯覺,那美豔的臉龐上,綻放著興奮而殘忍的笑,有一種雖不和諧,卻無法阻擋的美。那蓄勢待發的身姿仿佛不是暗精靈,而是擇物而噬的豺狼虎豹。


  穆恩轉頭看著羅霞,眼中滿是詢問,骨舞嘴角的血,他看的清楚。羅霞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的戰局,卻也感受到了穆恩的目光,搖了搖頭。


  “她會生氣,而且,她認真了。”羅霞淡淡的說道,笑盈盈。


  仿佛正在吸氣時被抽幹了空氣,穆恩整個人窒住了,無語的搖了搖頭。繼續盯著不遠處對峙的兩方,餘光看著突然向前兩步,在蒂花身旁插下一個水係圖騰的福魯瓦。


  “嗖。”蓄勢已久的骨舞毫無征兆的衝了出去,速度之快穆恩根本反應不過來,等他將注意力集中到前方的時候,能見到的隻有巨劍與大地擦出一路火星,繼而火星消失,半月劍氣無形卻有實的直衝而去,大地上的碎石和白骨被劍氣帶動著,旋轉著,帶著幽冥咆哮一齊砸向鋼鬃。


  “繼而往之,碎魂!”劍氣凝聚,化為一張無形卻猙獰的麵目,如實質般啃噬著鋼鬃。


  鋼鬃也算是見多識廣的豬了,這是什麽?亡靈魔法?黑暗魔法?可惡的精靈,竟然偽裝成戰士!明明是個魔法師!等等,為什麽魔法師不需要吟唱?

  陷入狂亂的鋼鬃隻能用巨手護住雙眼,努力尋找著骨舞的身影,找不到!

  綠光瑩瑩的皮膚逐漸灰暗,生命力仿佛被那鬼臉吸收!


  找到了,在背後!鋼鬃想轉身,想將手中巨棒砸向背對自己的精靈。


  但是好痛,全身痛!仿佛皮膚在被撕扯,咬碎!


  “嗷嗷嗷嗷嗷!”劇痛襲來,從胸口到腹部,清晰可見的不規則空洞讓他雙眼充滿不可思議,鮮血湧出喉嚨的他轟然倒地。


  骨舞沒有再看鋼鬃一眼,而是帶著尚未消失的興奮和笑容,走向穆恩。半途中似乎想起了什麽,走到之前被砸進去的人形坑旁邊,將頭盔撿起來帶上。


  “下次小心一些。”本打算埋怨兩句的穆恩看到站在自己身前的骨舞,隻說了這麽一句,然後將麵甲拉起,用手擦了擦她嘴角的血。“疼麽?”


  “(搖頭),(笑)”


  “傻笑。”穆恩給骨舞回了個大白眼。“喂,福魯瓦,去看看那豬死了沒。死了就把那些嚇傻了的兔人放出來吧。”不得不說,即使那些被劫持囚禁的兔人都被扒光了,穆恩還是分辨不出男女,太平了!太平了!根本看不出區別!

  福魯瓦愣了一下,伸長脖子朝鋼鬃倒下的方向望了望,然後,他去一旁倒下的凱撒旁邊插了個棍子,看起來也是水係。


  “切。”穆恩撇了撇嘴,膽小如鼠差點就說了出來。然後用腳踢了踢還躺在地上的蒂花,沒辦法,他看到了,蒂花的睫毛輕輕顫動,明顯已經醒了。


  “穆恩布萊克!你就不能有紳士風度一些嘛,竟然用腳踢我!我咬死你!”蒂花還真的一口咬住穆恩踢過來的腿。


  “我xxx的,你是被狗邪神附體了嗎,嘶…哎呦!”


  “哼!”


  “嘿嘿,可以啊,我還以為剛才你會被嚇得尿褲子呢。沒想到你竟然有那種反應。”


  “哼,就你們這些貴族知道什麽是尊嚴,什麽是驕傲,好了吧。”蒂花似乎是想到了剛才的情形,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嗯,對不起。我錯了。”


  “?”


  “對不起,我錯了。”穆恩一臉嚴肅,“之前對你的態度,還有對你說的話,都有些片麵了,我應該正視貴族的弊病和權力,也應該同時正視你們的優秀和缺陷。不應該單純的隻看到貴族的付出,看不到你們的努力。我錯了,請你原諒。”


  “你是不是病了?”蒂花有些懵。


  “對,狂犬病,畢竟剛才被咬了。”穆恩撇了撇嘴。


  “穆恩布萊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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