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五 遲到
凱撒的話讓伊斯特勞斯有些不解。
“順其自然?”
“對。”凱撒再次肯定。
“怎麽個順其自然法?”
“哞啊,俺問你個問題。”
凱撒的口頭語讓伊斯特勞斯嫣然一笑,這憨憨在跟自己說心裏話的時候總是會哞哞的。
“你問。”
“你說,俺當初帶一部分兄弟護著兔人族去奎薩斯,想過什麽沒有?”
“想過什麽?這不是要問你?”伊斯特勞斯有些莫名其妙。
“你覺得俺們當時怎麽想的?”
“嗯,多半什麽都沒想。”
“不愧是俺媳婦。不過也不至於什麽都沒想,俺們,至少俺當時隻是想讓兔人族能活下去。”
“沒考慮過你們自己?”
“咳,咋說呢,沒想那麽多。”
“……”伊斯特勞斯忍不住笑了。
“然後,就沒了。”
伊斯特勞斯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似乎明白凱撒想說什麽了。
當初他帶著千來個牛頭人護送兔人族逃亡奎薩斯,為的是什麽?圖的是什麽?可以說什麽都沒有。
而如今呢?奎薩斯沒有忌憚凱撒的異族身份,更沒有忌憚他們牛頭人單獨成軍,凱撒更是奎薩斯在編少校軍團長,奎薩斯牛頭人大酋長。
“不去強求,反而得到更多?”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而且,你發現沒有。”
“什麽?”伊斯特勞斯確實不知道凱撒指的是什麽。
“吾主本不太管這些事的,也不太在乎,都是咱們神後在管。”
“???”
“你說,吾主是什麽性格?”
“這個,怎麽說好,還挺多變的。不過多少有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感覺,還有些怕麻煩。”
“那你覺得,奎薩斯對怒焰的策略,是出自吾主之手,還是…總參謀官之手?”
“!?”
“你懂了?”凱撒問道。
伊斯特勞斯確實懂了,懂了凱撒想說的不是別的,而是在提醒她,穆恩.布萊克根本對怒焰沒興趣,他感興趣的隻有門。
伊斯特勞斯所做的一切,所得到的奎薩斯所有針對性的反應,全都出自於神後,同時也是總參謀官海蒂的手筆。
凱撒在告訴他,穆恩講究的比較少,人不負他,他不負人。所以他凱撒從什麽都沒有,什麽都不是,到如今能帶兵駐軍一國。
但是海蒂不一樣,正因為穆恩不在乎很多東西,她才會更在乎,在乎穆恩的不在乎會不會帶來隱患,而伊斯特勞斯執政過程中的很多東西自然瞞不過九處。
那種隱隱想要撇開奎薩斯的動作如何會讓海蒂放心?既然不放心,又不能唆使穆恩替換伊斯特勞斯,那不就隻有一個辦法了?
形容一下就是麵對一個建築,既然不能毀掉它,又不能換建築的主人。那麽就挖空它的地基,讓它處於隨時可以被夷平的無害狀態。
“而且。”凱撒看伊斯特勞斯沒說話,繼續說道:“你想保留獸人的獨立,保留怒焰的各種傳統,恢複怒焰的往昔榮耀。”
“他們,自己,想麽?”
“你是那個應該替他們拿主意的人麽?”
“他們自己的選擇算不算數呢?”
“與其想著與奎薩斯割裂開來,我倒是覺得徹底融入,反而會得到更多。”
這就是凱撒和伊斯特勞斯的根本分歧了。凱撒不認為以往的怒焰需要保留,自由?榮耀?凱撒沒有麽?為何非要糾結於過去?
伊斯特勞斯其實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看似粗獷奔放的她終究還是女人,有些地方是很敏感細致的。
奎薩斯,說白了那就是一塊私人領地。如今雖然算是獨立了,那也是穆恩.布萊克的私產。說的再直白點,奎薩斯的發展方向,政策製度等等一切,都要看穆恩.布萊克這個人本人如何想如何做。
伊斯特勞斯還是有那麽點信不過單純一個人的,權力導致腐敗,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腐敗。
穆恩在奎薩斯就是一個擁有絕對權力的人,政治,宗教,軍事,可有哪裏沒有他的影子?更不用說本人也並不弱…
寄希望於穆恩不會墮落,不會腐化?這對伊斯特勞斯來說才是最大的障礙。
不過如今處於絕對弱勢方,並且有著絕對依賴奎薩斯的特性的怒焰,也確實沒有辦法。
伊斯特勞斯苦笑,如今不相信又能如何呢,隻要奎薩斯斷絕對怒焰的糧食出口,再停止牲畜的收購,怒焰的獸人將會頃刻間陷入饑荒的絕境。
殘酷的現實。
“說起來,我也該去奎薩斯見見吾主了。”對伊斯特勞斯來說,這就算服軟了…
“哞啊,我覺得可以。”
“而且,最近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東西。”放下心事,或者說認命的伊斯特勞斯帶著凱撒回到她自己的房間,從保險櫃中掏出一個奇怪的物品。
“哞,造型,挺奇特。”凱撒說的不錯,這是一個類似擺件的東西。
支架上一個蹲在那裏的人呈思考狀,如果那人不是骷髏的話也許還有些藝術感。
人雖然在思考,背上卻背著一個水晶球似得東西,一團灰暗的霧氣在水晶球中循環旋轉。
“這是我從辛巴的密室中翻出來的,而且那裏除了這個,其他東西幾乎都被腐蝕掉了,什麽都沒有。”
“哞!?那你還敢留在房間裏?”
“我這不是才找到麽,我琢磨著,既然是這麽詭異的東西,要不要給吾主送過去?說不定是什麽東西的線索呢?”
“哞啊,我覺得可以。不過…”
之後凱撒火急火燎地招來幾個薩滿祭司,對著水晶球一頓跳大神,用元素的力量將其封印才行。
伊斯特勞斯有些想笑,凱撒這是怕自己出事吧?還真是可愛的憨憨。
撇了一眼水晶球,伊斯特勞斯眉頭一皺,“凱撒,你看!”
凱撒原本在盯著薩滿們跳大神,嗯,施法,聽到妻子的喊聲後順著看過去,那水晶球沒有任何變化,於是一臉疑惑地看向伊斯特勞斯。
“哎?我剛才好像看到水晶球裏有影像,有個女人被束縛在一個空間中,還…還有一雙紅色的眼睛朝我看了一眼。你沒看到?”
“哞啊,確實沒看到。”
“我還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呢,你們都沒看到,也沒聽到?”伊斯特勞斯問薩滿頭子,顯然他們也沒注意到。
“聲音?什麽聲音?”凱撒追問。
“就像…就像有人在唱歌,還有些像鬼哭。”
“……”凱撒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他確實沒注意到這些。
無奈之下,伊斯特勞斯隻能當成是自己的幻覺處理了。
黑耀,達納蘇斯,繁花監獄八層。
“你們倆聽到什麽聲音沒有?”穆恩突然駐足做傾聽狀。
“嗯?聲音?頭子你是不是幻聽了?”
“好像有人在唱歌?”穆恩屏氣凝神,試圖聽出什麽線索。
“歌我是沒聽到,隻聽到鬼哭了。”
暗輝雙手持末日決戰,那把巨劍的名字,正砍得他麵前的亡靈哭爹喊娘,可不是能聽到鬼哭麽。
“算了,好像沒了。”穆恩聳肩,什麽歌不歌的,不過感覺似乎有些暗精靈的風格,唔…沒聽雪兒唱過歌啊,應該不是她。
應該?不,如今的境地根本不應該用應該這個詞來做判斷,萬一呢?
於是暗輝和小白更加賣力地幹活了。
到底是由死亡騎士正在向死亡領主過渡,無論防禦力還是殺傷力,暗輝都有著顯著的提高,應付些許亡靈還不算費勁。
相比之下,小白至今沒受傷則是完全憑著敏捷的身形,超高的閃避,虛實體之間的切換達成的。
讓穆恩也羨慕的默契配合,有攻有守,有進有退,看著實在是賞心悅目。
繁花監獄如今本是亡靈的國度,卻被兩個亡靈攪得不得安寧了。
穆恩再怎麽麵無表情,波瀾不驚,小白兩口子也懂他為什麽到這,當然也猜得到他心中的焦急,砍殺起來也是絲毫不吝嗇體力的。
派生亡靈也就那一波,能得到的情報實在有限,除了結界主人或者對抗結界主人的那個可能跟獸人有關係之外,其他就一概不清楚了。
不過相比那一家子雉族的惡心程度來說,這點情報實在有些得不償失。
時間仿佛靜止,又仿佛在飛逝。穆恩像木偶一般跟在開路的暗輝身後,絲毫沒有在意如今已經是第幾層了。
時不時在耳邊響起的歌聲隨著幾人的深入而越發的清晰,暗輝和小白依然聽不到,這不得不讓穆恩產生懷疑和揣測。
暗輝兩口子和自己的區別是什麽?實力,雙方必然是不一樣的。種族,穆恩是暗精靈,暗輝和小白是獸人。存在方式,穆恩算是活人吧,至少不是亡靈,而暗輝則是純粹的亡靈,小白呢,算是半個亡靈。
這麽看來,這歌聲有沒有可能是針對特定實力,特定種族,還得不是亡靈的群體發出的?
等一下!
想到這裏,穆恩突然揪心了起來。
有一定實力的暗精靈,還不能是亡靈。在這充滿亡靈的繁花監獄中排除了亡靈,這不就有些類似於求救信號?針對暗精靈同族發出的求救信號,所以要屏蔽亡靈?
雪兒!?
在前方勤勤懇懇,辛辛苦苦開路的夫妻倆心底同時升起一股涼意,暗輝末日決戰橫掃出去,斬碎了一片亡靈的同時掩護小白縱身後跳。
待二人轉頭看去,恰好見到穆恩手背紋章光芒大盛,狂風巨劍由虛化實。右眼依然是暗精靈獨有的淡紫色光芒,左眼卻已是黑色眼白,血紅的瞳孔…
爽快和自責兩種感覺同時在穆恩心裏交錯糾纏,壓抑了許久的爆發,神清氣爽。同時控製不住自己衝動的自責,也讓穆恩難受萬分。
事已至此,哪裏還顧得上那麽多!?萬一是雪兒發出的求救信號呢?
穆恩縱身而出,右臂背在身後,單手持劍從暗輝和小白身旁掠過,人和劍帶起的風不光如刀割皮膚,更如蝕骨寒冰,涼意悚然。
暗輝和小白對視一眼,趕緊跟上,將穆恩無暇顧及的亡魂和枯骨全部收拾掉。
計劃哪有變化快,二人倒是沒有任何抱怨,如果他們夠強,能夠像穆恩一樣一劍揮出,白骨漫天的話,穆恩也不會臨時改變計劃吧。
此時此刻,三人在繁花監獄第四十八層。
穆恩出手後,推進的進度果然大幅增加,雖然如此,三人麵對的亡靈數量和質量上也有著同樣的增強。
數個屍體縫合在一起的憎惡怪。
亡魂形態卻幾乎免疫魔法傷害的高級女妖。
會吐絲,又像蜘蛛和螞蟻合體的地穴蜘蛛。
同時還有集體行動,甲殼如鋼鐵般堅硬的地穴領主。
隻不過亡靈再多,再強,麵對穆恩狂風巨劍上幾乎天克它們的白色光芒也是無力阻止任何事情的。
沒有去數,也沒時間去數又前進了多少,下了多少層,穆恩隻知道前進,砍殺。
因為耳旁時不時想起的歌聲更加地清晰,空靈婉轉的歌聲中還帶著某種情緒,那是焦急?還是絕望?
阻礙在前的亡靈生物隻會讓穆恩爆發的更徹底而已。
某一時刻,穆恩想過,甚至嚐試過,想要直接打穿地麵,垂直下到最底層。奈何暗精靈的古老工藝和對囚犯們的防範意識,讓穆恩的這個想法無法實現。
隻工作,不玩耍,聰明的孩子也變傻。
穆恩罕見地停了下來,畢竟暗輝和小白的體力消耗很大。也是直到這時候,穆恩才想起來,敏納羅斯被自己收起來之後一直也沒放出來呢- -!
也好,當個奇兵埋伏著吧。
“頭子,感覺你升了一級之後,嗯,好像跟之前沒太多區別?”休息的空擋,小白坐在地上調整呼吸,一旁的暗輝麵色忽明忽暗,顯然是在進行消化。
此次繁花監獄之行,進行到目前的七十三層了,當然了,穆恩是不知道到底到了幾層的,三人中收獲最大的應該就是暗輝了。
小白隻是半亡靈,無法做到像暗輝一樣單純靠吞噬強大自己。
“這個區別要看你從什麽角度去看了。”
“哦?說說?頭子也給咱開開眼界?”
穆恩聽後,摸了下小白的腦袋,說道:“如果你說的區別是縱向的,是指單純的魔力儲備或者等級提升,那我估計是沒變化的。”
“但是呢?”小白趕緊問道。
“但是如果說的是橫向的,在等級不變,魔力儲備不變的情況下,對魔力的壓縮,控製,運用,甚至技能範圍的變化,以及所掌握技能的多少,我覺得我多半還是有變化的。”
“啥啊,又是縱向又是橫向的。頭子你幹脆就說你現在會的技能比以前多了,對力量控製更精純就完了。怕我聽不懂咋地,瞧不起誰呢!?”
“好好好,你們兔人族急了也是會咬人的,是不?”
“呸,你想的美,我隻咬狼。”
“???”穆被呸的一頭霧水,不過想到蒂法那妞有時候跟自己說咬字分開念,他也就懂了。媽的,這到底是隻小白兔,還是隻小汙兔?該不會是被蒂法帶壞的吧?
有些尷尬的穆恩轉移話題,說道:“隻是沒想到亡靈還有這麽多種類,我以為都是鬼魂呢。”
小白毫不掩飾自己的鄙視,“頭發長,見識短。”
天曉得小白到底是有多羨慕穆恩的長發,話裏滿滿都是怨念。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們九處的情報人員,女性幾乎都是短發。
畢竟,萬一工作的時候在對方家裏留了些掉下來的頭發,這不就露餡了?短發嘛,自我安慰一下吧,至少目標小點?
突然一陣刺痛,穆恩感覺仿佛心被針刺了一下似得痛,同時耳邊的歌聲霎時轉變了節奏和音調,婉轉空靈之外竟滿是決絕。
甚至顧不上招呼暗輝和小白,穆恩胯下烈火突起,注意,不是雞兒起火了!敏納羅斯化為火焰靈豹,載著穆恩風一樣衝向通往下層的入口。
沿途無數潛伏起來的亡靈在一人一豹的如火侵掠下灰飛煙滅。
近乎目齜欲裂的穆恩徘徊在失控的邊緣,當他衝到下一層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讓他愣了一刹那。
第幾層了?穆恩沒數,自然也不會記得。
眼前這一層是個規則的矩形空間,漂浮在半空的幽綠鬼火將整個空間映成了同樣顏色。
空間正中有一個造型華美的祭壇,而那祭壇上!一個明顯有著暗精靈特征的女人正赤身裸體的“浮”在其上。
並不是憑借魔力對抗引力的那種浮空,而是被無數帶著腐爛氣息,綠色汁液的觸手型怪物拖在半空。
淡紫色的頭發遮住了麵龐,雖看不清麵龐,可她身上若隱若現的暗係和奧術係魔力無疑提醒著穆恩,她是暗精靈,是暗精靈魔法師。
雙手被束縛在腦後,雙腿則被觸手卷住,成M型分開。另有數隻觸手進進出出地做著大家都懂的事。
歌聲正是從她那裏傳來的,就算嘴同樣被觸手塞滿也無法阻擋的歌聲,發自靈魂的歌聲。
在她身旁,正有一個身著黑色法袍的家夥轉頭看向自己。沒有血肉的臉看不出它此時是何表情,隻是伸向她的手,如同正在指揮觸手一般。
屠滅了那麽多的亡靈,巫妖,穆恩還是認識的。同時腦海裏另外想起一個詞,一首歌的名字。
曾經響徹多蘭大陸,響徹荒蕪之地,伴隨著暗精靈與人類的最後決戰,見證了艾麗珊.深藍的隕落的,暗精靈的挽歌。
暗精靈…暗奧雙修…最重要的,利維亞桑曾經告訴過穆恩,曆代達納蘇斯魔學院院長都會一種魔法,具有精神撫慰和傳遞心情的作用,暗精靈的挽歌。
而利維亞桑,正是上一任達納蘇斯魔法學院的院長!
穆恩一路砍殺所帶下來的氣勢突然一斂,無聲無息。
巫妖眼中幽光閃閃,“你,來的正好。準備受…”
巫妖的聲音沙啞異常,讓人總有種指甲撓剝離的異樣感覺。
氣喘籲籲趕下來的小白趕緊拉著暗輝回到了上一層。
“唔,怎麽了?”暗輝不解。
“頭子,暴走了。”似乎在呼應小白的判斷,整個繁花監獄竟然劇烈晃動起來,接連不斷的爆炸從魔力梯口傳來,險些將小白吹飛。
穆恩本已收斂的氣勢就像暴風雨前的些許寧靜,收斂隻需一瞬間,爆發又需要多久?
對利維亞桑的擔心終於在看到巫妖如此對待她爆發,壓抑的怒火和狂暴終於無法繼續限製。
無論巫妖準備說什麽,穆恩都是聽不進去的,準備受死?那就…去死吧。
血瞳幾乎燃燒於火焰之中,穆恩不置一詞,大劍的猛攻如狂風,似驟雨,絲毫沒有給巫妖吟唱魔法的機會。
巫妖顯然不弱,數個無需吟唱的骨盾阻擋在身前,同時飛身向後飄去。
“桀桀桀桀,年輕人,衝動可是魔鬼。我是克…”
一擊未成,穆恩像一隻野獸般轉移目光,口中更是有灼熱的氣息吐出,“克尼瑪幣。”
拉開距離?
穆恩單手高舉狂風巨劍,豎直劈下。
乳白色半月光波頂天立地,沿途將整個空間的結構幾乎都擊碎。
巫妖同樣手中法杖突現,聯排骨盾組合成亡者牢籠,生生將去勢無匹的半月光波鉗製在其中。
即使有些失去理智,即使有些暴走,戰鬥中的本能也還保留了下來。這巫妖不弱,這就是穆恩的判斷。
巨劍連揮,十字劍氣鋪天蓋地。
暗輝和小白藏在入口附近,目瞪口呆。
“頭子就算手斷了,也要用劍整出弓的感覺?”
“力量到了一定程度,就無需拘泥於使用的方法和形式了,他這是在試探。”
“試探?頭子在試探什麽?”
“彼此的實力差距。”
“嗯,本兔看不出來。話說那死鬼這麽厲害?隻用骨牢就把頭子的劍氣鉗製住了?”
“這個…感覺就算我突破後成為死亡領主,還是不如那巫妖的。”
“嗯?慫樣,那就繼續升級,繼續進化啊。”
“那需要時間。”
“廢話,我也沒讓你現在就突然變強。而且…算了。”本來小白想說的是,頭子,也就是穆恩了,忍著不耐和焦躁讓暗輝和小白開路,未必沒有期望在其中。
暗輝在開路是不錯,同時也是在進食,或者說吸收。穆恩如何看不出來?
像他那樣一馬當先衝進去,暗輝能得到的隻有渣滓而已。
這也是暗輝終於改口稱呼穆恩吾主的原因,隻是大家都沒說出來。
“精靈,聽好了。我是克爾蘇加德。”
巫妖的話讓小白愣神了片刻,克爾蘇加德?好像有印象?
“克尼馬幣。”穆恩十字劍氣勢如破竹,而大概心裏有數的他緊隨劍氣之後,同時右臂一揮,敏納羅斯化為火鳥飛向祭壇,將那一堆觸手焚燒殆盡。
“死。”骨矛架住劍氣後,克爾蘇加德看到了一臉猙獰,殺意盎然的穆恩,還有那隻傳說中的血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