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幽冥秘境 第二百四十八章 悲傷的故事(中)
天空烏雲未散,道道紫色紋路不斷降落到老者的投影之中,天威與禁製讓那些稍微恢複的地址在地上瑟瑟發抖。
十息之後,老者的氣息回落到了築靈巔峰之境,上空的雲霧才逐漸飄散開來。
老者抬頭看了眼天空的血日,口中喃喃自語道:“這血日還是如這般陰寒,也不知那幽冥天尊是否已然殞命。”
李煌見天威消失,才重重的舒口氣,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走到老者的虛影前麵,抱拳恭敬的行禮,道:“多謝老祖降臨,都是煌兒無能,差點與眾宗門師弟將殞命於此,還打攪老者清修。”
眾人能起身的均起身行禮,不能起身的也是口中恭敬的說道:“多謝李堂主救命之恩!”
老者這時才低下頭來,那虛幻的手臂在李煌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柔聲說道:“煌兒不必自責,此鬼族是陰冥族的化嬰鬼王之境化境降臨秘境,爾等區區築靈之境哪裏是其對手的,能堅持如此之長時間已經不錯了。”
“老祖體諒,煌兒自知。煌兒實在慚愧,帶領弟子入秘境,現下也隻餘剩了三十三名師兄弟 ,在與異族爭鬥和陰兵詭怪的搏鬥中,死傷了五十五名師弟,愧對宗門所托,更是有負老祖所望。”李煌低著頭,滿臉的悲憤之色,向眼前的老者虛影述說著遭遇。
“好了煌兒,大道獨行,需得經曆種種磨難。眾弟子機緣不足,殞命於此,也怪不得他人。老夫投影在這秘境之中時日不多,還是先幫爾等驅散那陰煞之氣吧,否則爾等自行恢複怕是要些歲月的。”老者搖了搖頭,然後打斷了李煌的述說,而是直接了當的說道。
然後老者走到李玉清的身邊,盯著他看了幾眼,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玉清,你雖從小寄養他鄉,但那是家族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外人報複所為,你可不要對家族有何怨恨的。隻有你能好好表現,家族一樣會全力栽培。”
李玉清聽聞,心下一驚,顫顫巍巍的站立一旁,趕緊抱拳恭敬的說道:“玉清不敢,玉清一直也是當那些過往經曆為曆練的,從未敢對家族有何怨憤之想,請老祖放心。”
“嗯。各人有各人的緣法,老夫見你資質上佳,有勇有謀,隻要好好修行,曆練道心,將來必然有所作為的。”老者又淡淡的說道。
“多謝老祖指點,玉清一定堅守初心,一心向道。”李玉清彎腰恭敬的行禮答道。
“好了,也不與爾等閑聊了。眾弟子盤膝坐好,老夫為爾等驅散陰煞之氣。”說著,開始變化法訣,逐一幫助指點身上的陰煞之氣來。
幽冥秘境南邊一座山峰,高有數百丈,山峰呈斜坡蔓延之狀,連綿蔓延數個矮山頭。這裏常年有岩漿噴吐流淌,山頂更是濃煙滾滾,火焰滔天。
整個山腰到處布滿了拳頭大小的石子,山腰與那些小山頭之上,到處坑坑窪窪,時而能瞥見一些溶洞,裏邊火焰嫋嫋,岩漿翻滾。
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之中,山腰之上還生長著堆堆灌木,偶爾還能見到足有十米之高的火紅樹幹。奇怪的是,那些岩漿噴灑那灌木與樹幹之上後,並未如外界的林木般燃燒,反而是那灌木與樹幹光芒閃爍,岩漿頓時冷卻下來,化為顆顆石子滾落山腰之上。
此時在一處半山腰之上,一名青衣少年一手擦拭頭上的汗珠,一手握住銀色長劍劈砍著那樹幹,每一劍下去都能激點火光,那劈砍的拗口卻隻是下陷半寸不到。
“這火焰木乃難得的火屬性材料,如若拿到外界售賣,隻怕每一尺都能賣出成千上萬的靈石。這裏卻到處都是,竟無人砍伐。”青衣少年口中喃喃自語。
離開那五穀崖後,他馬不停蹄的駕駛飛天梭趕了過來,在各處溶洞走了一遭,除了那到處翻滾的熔漿,卻並未找到什麽異火。看到這滿山的火焰木,隻得退而求其次,開始當起砍柴工來。不過砍試之後,他才苦笑連連,搖頭不止。
以天殺劍的鋒利程度,再加之其強橫的肉身之力輔佐,也隻能每劍堪堪劈砍出半寸的厚度,每一根他竟是需要劈砍一個時辰之久。
來此一日,也隻能取得十五根火焰木,這還是中途疲倦之後修整一番後才繼續出手。尚若是那些一般的修士來此,隻怕每一根都需要劈砍一日功夫以上,方能有機會取得一根,難怪無人來這尋此機緣。
青衣少年舉起手中長劍,又要再次劈砍那根快要斷裂的火焰木,忽然神色一動,抬頭眺望遠處急速飛來的灰影,不禁眉頭一皺,取出匿隱紗覆蓋全身,跳入一處灌木堆隱藏其身形來。
那黑影越來越近,正是一個臉色煞白,嘴角還有絲絲血跡,身上流淌出一股冰寒之意,眼中帶有絲絲痛苦神色。
此人正是那鬼族老者苣老,在逃命的過程中,他嚐試了各種方法祛除體內的寒冰之力,都是無功而返,反而觸發那寒氣侵入心肺丹田,讓其氣息不暢。
他苦思良久,發現隻有尋那火焰之地,借助地火之力烘烤,方能將體內那冰寒之意祛除體內。
一頓搜索之後,發現在南邊區域有一處烽火山,此地常年火焰嫋嫋,岩漿四濺,地火之力定然不俗,倒是祛除那寒冰之意的好去處。
於是便全速趕來,現下體內靈力空虛,整個人氣息有些萎靡,加之體內寒意肆虐,看起來更是一副油盡燈枯的樣子。
“好在此地無什靈物,一般無外人來此尋寶,不然以此時的狀態,隻怕真的有些麻煩了。”鬼族老者心裏暗自盤算,忽而想到了那人族的老者,眼中閃過一絲懼色。
“這次算是徹底栽了,先是被那人族小子戲耍,後又遭人族大能欺辱。我恨了,為何本王如此氣運?竟幾次三番被人族戲弄於股掌。好恨啊,那人族小子此時卻還逍遙在外,本王卻變的如此不堪,出得秘境,也不知還有無機會報此刻骨之恥?”
鬼族老者想著想著,竟是老淚縱橫,臉上布滿了不甘之色。
不遠之處的徐飛揚看著眼前這一幕,眉頭一皺,心裏更是五味雜瓶,暗道時運不齊。
“這老鬼為何會出現在此處?還一副油盡燈枯的樣子。觀其模樣,似乎遭遇了重創才對。不過為何會一個人的獨自流淚了,難道是想起了什麽傷心之事?”徐飛揚心裏暗自揣測著,一般修道之人可是有著“流血不流淚”的說法,這還是他第一次見修道之人哭訴的。
徐飛揚麵露沉吟之色,臉上猶豫不決。按道理他躲藏此老鬼都來不及,肯定不會主動去招惹的。但此時那老鬼狀態萎靡,正是趁他病要他命的好時機,又不像如此錯過的。
這老者對他的追殺他可是曆曆在目,加之在路途之中偶遇人族弟子,可是聽聞有一個鬼族老者在四下打聽其消息。如若不出所料,正是此人才對。他可不相信這老鬼是想請他喝茶聊天的,肯定是心中氣憤難平,一直找尋追殺。
“富貴險中求。此時不除,隻怕以後都沒有機會除掉此老鬼了。”青衣少年心裏暗暗想著,眼睛變的凜冽起來,身子弓的更緊,氣息全部內斂,猶如一頭隱藏的猛獸,隻待那獵物進入捕食範圍,便會發動最凜冽的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