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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驚聞噩耗

  接下來的日子,徐飛揚一邊在北方貿易市場閑逛長見識,一邊對身上一些采摘多餘的靈物進行兌換,倒是讓他將煉製天演五行符的材料收集齊全,也算是收獲頗豐。


  眼看著一月之期就快到來,但宗門仍然未曾派遣長老過來接人,這倒是讓徐飛揚等人心裏隱隱有些擔憂起來。雖然華元城地大物博,有著很多珍貴靈材靈物,但經過近月的閑逛與購置,能買的和需要的都準備齊全,現下住在這外戚院每日一百塊靈石的消耗也忒貴,如此下去幾人也有些吃不消了。


  這一日,徐飛揚運功完畢,把心神沉浸在識海之中,看著識海上空旋轉的天演盤,每每以此推算宗門之事,那天演盤都會劇烈抖動,讓他頗為費解。


  經過數月的蘊養,天演盤也能初步作出推演功效,隻不過由於自身修為原因,推算出的一些信息晦暗不明,有時甚至難以捉摸詳解。但好在天演盤會隨著修為自身修為的提升,功效會越加明朗。


  這段時日,他還利用那五行靈珠煉化了《天演術》本命符篆“天演五行符”,此刻五張靈光閃閃的符篆就懸浮在其胸口丹田之中。不過此符篆要想運用,還需上百年的蘊養凝練方可。


  “咚、咚、咚”正當徐飛揚想要再次推算宗門事務之時,忽然聽得有人按響了門口的傳言陣。他收起功法,隨意的將衣物整理了一下,打開房門,卻是一名陌生男子正站在門口等待著。


  “敢問這位道兄是?”徐飛揚微微抱拳,客氣的問道。


  那名小廝模樣的男子上下打量了幾眼徐飛揚,然後莞爾一笑,同樣客氣的說道:“在下閣樓雜役,隻是受人之托來捎個話,請徐道友今日午時去西城區霸王閣一敘,還請徐道友謹記一個人前往。”


  徐飛揚一聽,眉頭一皺,但還是抱拳再次追問道:“敢問道兄,可知是哪位道友找尋徐某嗎?”


  “嘿嘿,言盡於此。在下隻可告知徐道友,找你的人乃爾故交,其人多有囑咐,還望不要驚動你同門中人為好,告辭!”男子說完,卻是不等徐飛揚搭話,朝著徐飛揚一拱手,轉身離去。


  徐飛揚靜靜的盯著那人的背影,細細思量一會兒,一算時日,此時正值巳時三刻,於是也不停留,將房門關好後朝著閣樓外麵走去。


  來到西城區,徐飛揚仔細打量著那些酒樓飯莊,找尋著那霸王閣。實際上對於凡級四層以上的弟子而言,已可用元氣補充能量,對於凡俗酒肉之欲也不過是解饞,並無多少需求的。所以這西城區的鬧市街區他倒是未曾來過,此時一人獨來,倒是顯得分外陌生。


  走出一條街,正當他有些不耐之時,忽然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眼前的一座閣樓門外,好似在張望等待什麽人似的。


  徐飛揚仔細打量著那人,淡藍色的綾羅外套,瘦長的身形,剛毅的方正麵孔,銳利的眼神,還有一身煉凡巔峰的氣機。他怔怔的盯著那人看了一會,忽然微微一笑,朝著門口走去。


  那少年正在張望,神魂敏銳的察覺有人在緊盯自己,於是眉頭一皺打量過來。一見那背負長劍的怪異裝束,還有一身青色布衫的樸素少年,正笑盈盈的走來,頓時臉色一喜,朝著對方飛跑而去。


  “徐大哥,徐大哥!”藍衣少年如小孩與長輩久別重逢一般,飛跑過來抱著徐飛揚就大聲呼喚起來。這少年正是與徐飛揚在靈機山坊市分別十餘年的劉易陽!也不知為何會在這裏特意等候。


  徐飛揚輕輕的拍打著少年的肩膀,等他鬆勁之後,才緩緩推開對方,輕笑著說道:“都長這麽高了,你看都與徐大哥不相上下了。”


  少年聽到徐飛揚這樣一說,更是興奮的點了點頭,然後急忙拉著徐飛揚的手臂,一邊朝著那閣樓走去,一邊說道:“徐大哥,走,你我兄弟樓上詳說。”


  徐飛揚點點頭,微笑著跟隨少年朝著閣樓走去。兩人邊走邊閑聊起一些過往之事,倒是未曾因為年月日久而變得生疏,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一同闖蕩靈機山坊市之時的場景。


  劉易陽帶著徐飛揚徑直來到閣樓的三樓包間雅座,隻見那裏已然坐著四位男女,正是在秘境之中認識的晉陽、南方、紫鈺與花苑四人。


  四人一間徐飛揚來到,都客氣的起身抱拳示意,倒是把徐飛揚弄的有些尷尬起來,同樣客套的還禮。


  一入座,幾人就開始擺起閑談來。徐飛揚將與劉易陽相識之事一一擺談起來,還將當日劉易陽饞嘴吃飯的場景說的繪聲繪色,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劉易陽也尷尬的笑笑,卻不生氣,反而幸福的打趣起徐飛揚當日的摳門來。一時之間,幾人猶如老友聚會,倒是相得益彰、其樂融融。


  “沒想到徐道友竟與劉易陽師弟還有如此交情,那日要不是偶遇劉師弟提及此事,差點讓兩位錯過了這久別之情。”幾人閑聊一陣,晉陽才感歎一句,笑著說道。


  徐飛揚喝了一口靈酒,借著酒勁哈哈一笑,道:“說起來此次能與易陽相見,倒還真虧得四位道友,否則靈機山與華元宗相隔甚遠,尚若徐某回道宗門,隻怕還真難有時機再次相遇的。”


  “嗯,徐道友說的是,不說徐道友幾人才從秘境之中返回,肯定有著許多信息與弟子任務要處理,就說現在靈機山恰逢變故初定,宗內權屬尚不明朗,隻怕的確是有的忙活了。”花苑輕輕一笑的說道。


  徐飛揚一聽,臉色一愣,看了劉易陽與晉陽一眼,然後有些疑惑的對花苑問道:“花道友,剛才道友所說‘靈機山恰逢變故初定,宗內權屬尚不明朗’是何道理?難道靈機山有何變故不成?!”


  花苑一愣,看了晉陽幾人一眼,然後同樣有效疑惑的說道:“徐道友難道不知曉靈機山已然發生巨變了嗎?聽聞在三月前靈機山前任宗主突破神嬰之境失敗,被心魔入體,魔種入魂,已然被鎖入陰風洞之中。現下宗內群峰無首,乃輪流掌權,故權屬不明。”


  花苑一口氣簡要將靈機山變故敘述出來,越說徐飛揚臉色越是陰沉,到得最後更是眼現煞氣。


  “徐大哥,你怎麽了?就算初聞靈機山發生變故,你也不用如此激憤的。再說那都是宗門高層之事,易陽聽聞靈機山長老會對低階弟子可是沒有任何打壓暗害的,大哥不用擔心。”劉易陽見徐飛揚臉色不對,急忙用手拉了拉徐飛揚的手臂,一臉擔憂的說道。


  徐飛揚初聞宗門驚變與師尊噩耗,一時情難自已,差點情緒失控。好在被劉易陽一拉扯,心緒稍稍平複,於是苦笑著說道:“多謝花道友告知宗門變故。徐某剛才有些失態了,還望諸位道友海涵。”說著,他微微抬手,朝著諸人抱拳拱手。


  “哎,徐道友嚴重了,隻是道友剛才情緒著實有些嚇人。不過宗門大事自有長老高層解決,徐道友為何如此激動呢?”晉陽擺了擺手,有些疑惑的問道。


  徐飛揚臉色一暗,苦笑著說道:“實不相瞞,那突破神嬰之境的前任宗主正是家師唐旬邑。徐某也是忽聞師尊噩耗,一時情難自已,倒是打擾了諸位道友的雅興了。”


  “哎,徐道友說哪裏話,要是南某聽聞家師有如此噩耗,額,呸、呸,我這烏鴉嘴!南某的意思是說,徐師弟也要節哀順變,畢竟修真大道本就凶險萬分,稍不注意都有隕落風險,所以也不要太過悲傷才是。”南方大大咧咧的說了一句。


  “是啊,徐道友。令師乃突破神嬰之境時被心魔入體,好在已被控製,隻是鎖在洞府之中,想來回去也可見上麵的。”花苑也是安慰一句道。


  “多謝諸位道友的寬慰,徐某知曉的。隻是今日之事既已出,徐某怕是再無閑談興致了,再呆在此地倒是掃了諸位的雅興。徐某想先行離去。”徐飛揚搖了搖頭,臉上說不出的悲傷與落寞之感,慢慢的站起身來,抱拳躬身說道。


  劉易陽見此,有些擔憂的說道:“徐大哥,你沒事吧?要不哪天小弟請師尊出麵,陪你去那靈機山走上一遭吧。”


  徐飛揚苦笑著搖了搖頭,輕輕的拍了拍劉易陽的肩膀,柔聲說道:“易陽,你現在也不再是小孩了,修行一事最忌心性輕浮。你現在才凡境巔峰,以後的路還長,可不能有絲毫懈怠。下次再與徐大哥相見,大哥可就要與你切磋切磋檢驗真本事了。大哥宗門之事,自有大哥自己解決,你可不能去與他人相言,知道嗎?否則大哥會不高興的。”


  劉易陽見徐飛揚語氣懇切認真,不似客套話,也隻得沉著臉,點了點頭,低聲答道:“徐大哥,易陽知道了。若有事,請大哥不要忘了小弟才好,小弟雖實力低微,但兄有難,弟願擔!大哥乃易陽道途引路人,更是易陽的救命恩人,無論何事,易陽都願與大哥共患難!”


  徐飛揚點了點頭,再次朝著晉陽等人一拱手,轉身落寞的朝樓外走去。


  劉易陽看見徐飛揚那落寞的身影,想起昔日那談笑風生的少年風采,不由臉色留下了滴滴淚珠。


  晉陽幾人微微搖頭,臉色黯然,隨即幾人也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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