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孰輕孰重
“為什麽你會覺得我在說謊？”靳慕年輕笑一聲，伸手撲棱了下淩曉曉的腦袋。
這次淩曉曉也不躲，任由那大手在自己腦袋上順勢揉了揉，揉亂了一頭秀發。
“我不是覺得你是在撒謊，騙我玩兒，我就是覺得！我是真的以為，你說你之前分給我的那些人，就是讓我……用來保護自己的，在你沒辦法及時出現的時候。”
淩曉曉說到這裏，垂了垂腦袋，好一會又哼哼道，“靳慕年，你這麽放心我用你給的人去蹦躂，就不怕我壞事嗎？”
這話說完，淩曉曉又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說廢話……畢竟旁邊的男人如果顧忌那麽多，也就不會願意把人手交到自己手裏來了。
“好吧！我知道你肯定都做好準備給我收尾的，可是我——亞曆山大，大到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亂哄哄的！”
“為什麽要有壓力？”靳慕年有些不解，他瞥了眼副駕駛位置上已經快要萎靡成脫水小白菜的人，稍稍一思忖，腳下的刹車一踩，車子緩緩停靠在了路邊。
“曉曉，我並沒有想要給你壓力，隻要隨你開心就好。”
“……什麽意思？”
“意思是，你想要怎麽做就怎麽做！除了在合理安排那些人保護你的同時，其他時候，我不會幹涉你！當然，如果出了問題……”靳慕年話音頓了下，這才道，“我來解決。”
“你……靳慕年，你還真放心！也不怕……解決不了……”淩曉曉咕噥一句，很快就覺得自己矯情，畢竟這貨這麽放心自己攪風攪雨了，該高興的不是麽？
“曉曉？淩曉曉！”
“啊？幹啥？”淩曉曉拍了拍自己有點晃神的腦袋，撇撇嘴道，“我們不說這個不高興的話題了！反正你說的話我都記住了，你到時候可別後悔！”
“不後悔。”
“切，你到時候後悔也肯定沒用了！”淩曉曉說著，話鋒一轉，問，“你怎麽停下來了？走吧！這麽晚了，我都困了！”
靳慕年確實拉上了手閘，似笑非笑的看她。
這眼神，赤果果的，簡直就是什麽了不得暗示！
淩曉曉本來三分的睡意直接就給驚沒了，縮了縮脖子，說：“幹、幹什麽……你，你不會在想什麽不和諧的事情吧？”
“曉曉，我大半夜的陪你，獎勵呢？還有之前談好的福利呢？”
“呃……這個……這個大晚上的……”
“沒關係，白天也無妨。”
“我去！靳慕年，你要不要這麽不要臉，大白天都想要白日、白日……那啥啊！”淩曉曉說不下去了，臉唰地紅的過分，尤其是發現某個不要臉的大尾巴狼就這麽在自己眼前放大了那張帥臉……
“等等！等等——”
千鈞一發，淩曉曉雙手抵住了某個男人的臉，義正言辭道：“那個，因為今天事情沒有完全解決，我現在心情不好！”
“……我心情也不好。”
“啊？你為什麽心情不好？”
靳慕年不說話，坐直了身體，重新打火將車子開了出去。
“靳慕年？靳慕年？”淩曉曉忍不住點了點靳慕年的手背，又湊過去仔仔細細的盯著不肯說話的男人，嘀咕道，“怎麽就又心情不好了？難不成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
“淩曉曉！”
“啊？”
一對上那雙看起來又無辜又迷茫的大眼睛，靳慕年就有種自己自討苦吃的感覺，索性就直白道：“你因為李可心已經很久不陪我便罷了，現在三更半夜又為了她在這裏心焦……在你心裏，是不是她，比我更重要？”
終於還是問出來了！
靳慕年雖然在開車，問的也好似漫不經心，但是實際上眼角餘光卻是緊緊鎖住淩曉曉，等待一個答案。
淩曉曉臉上都僵硬了，她嘴角控製不住抽動了下，又抽動了下，然後抽出一個笑，問：“你剛才問的那問題，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你說呢？”
“這個……性別相同，是不能戀愛的。”
“所以？”
“所以，你和可心，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孰輕孰重？”靳慕年問，擺明了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淩曉曉磕巴了，眼珠子轉了又轉，然後頭一歪直接將腦袋磕在了靳慕年的肩膀上，兩眼一閉，道：“我睡著了！”
話落，就這麽靠著靳慕年不動了。
靳慕年：“！”
縱然再多的疑問，再想要得到答案，靳慕年依舊是心軟的一塌糊塗，最後隻能任由某個耍賴的小女人裝睡。
淩曉曉本來是耍賴的，但是裝睡裝睡的就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了，甚至一夜好眠。
一睜眼，就看到了明晃晃的太陽，然後愣了好一會，看著房間裏麵熟悉的布置，她一下坐了起來。
這不是福利院，而是……靳慕年那棟小別墅裏麵臥室的模樣。
完了，可心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
才想著李可心，李可心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淩曉曉看著一旁跳躍的手機，撓了撓頭，好一會才接通。
“可心。”
“你在哪裏？”李可心問，聲音透著幾分不安。
淩曉曉沒聽出來，隻是暗自慶幸了下沒有被吼，甚至還特別機智的給自己找到了個借口，說：“我早上出來的早，怎麽了？”
“你去幹什麽了？”
“呃……約、約會。”
“約會？和靳慕年？”
“是啊。那個我……”
“好，那就好。”李可心聽到這話，反倒是放心了，然後掛斷了電話。
淩曉曉一臉懵逼的看著手機，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但是很快，她就想到了什麽。
之前沈佑承可是說了的，可心今天似乎要跟誰約會……
隻是，跟誰呢？
章鬆不可能，那麽這個人，會是誰？會讓可心這麽鄭重？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淩曉曉蹙眉，盤腿做了好一會，然後忍不住聯係了之前告密的沈佑承。
隻可惜，一通電話打下來，沈佑承依舊什麽都不知道，隻能聯係沈佑和，期待能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案。
這一聯係，淩曉曉打了好幾通電話，竟然沒人接，最後當她要放棄的時候，卻被去接通了。
然而，接電話的是沈佑承，他說，自家哥哥的手機落在了家裏……
淩曉曉：“！”
“沈佑承同學，被不接電話，和接電話告知我這樣一個消息……我寧願選擇前者！”
“為什麽？我……”
“因為至少我還能省錢！”淩曉曉沒好氣的說完這句話，就直接掐斷了通話，心裏卻忍不住嘀咕，該說自己運氣不好呢，還是該說……沈佑和竟然也是個不靠譜的？
淩曉曉長歎了口氣，然後慢騰騰的爬起床，穿衣洗漱下樓去。
樓下空蕩蕩的，不過在冰箱上貼了一個便簽，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一句話：公司臨時有急事需要處理，早餐在冰箱裏，寶貝記得吃。
“還寶貝呢？有怎麽大塊頭的寶貝麽？”淩曉曉一副牙酸的忍不住撇撇嘴，眼底的笑意卻是怎麽也藏不掉。
先熱了下某個大總裁特意給自己準備的愛心早餐，淩曉曉正吃的開心，不想手機卻響了。
李大力三個字在手機屏幕上跳躍。
淩曉曉一邊吃飯，一邊接通了電話，才聽了個話頭，猛地一下就站了起來，道：“你確定？好！我馬上過去——”
話落，淩曉曉顧不上在吃飯，趕忙就穿了鞋急匆匆的往目的地而去。
章鬆家。
淩曉曉趕到的時候，房間的門大開，章鬆和徐有容兩人對坐，氣氛微妙。
更為微妙的是，站在客廳角落裏麵的李大力。
“淩小姐來了！”徐有容看到淩曉曉，立馬就笑出一朵花，道，“淩小姐，你快請坐！”
“這個……好！”淩曉曉猶豫了下，還是順著徐有容的話落座，隻是目光在章鬆那張老了幾十歲的臉，以及滿麵春風的徐有容身上一掃而過。
“章鬆，現在淩小姐也過來了，我們的事情也不用再拖了！一句話，關於天瑞的撫養權，你是不是真的要跟我耗下去？”
章鬆下意識的就想要張嘴，但是目光在接觸到淩曉曉的時候，就倏地閉上了。
“說來，咱們也好歹是朋友一場，如果可以法庭外和解，我也不想鬧到法庭上不是？”徐有容說著，然後將茶幾上的文件往張鬆麵前推了推，道，“這是一份協議書，也就是說，你自動放棄天瑞的撫養權。當然，隻要你放棄撫養權，我也不會問你要天瑞的撫養費……怎麽樣？”
“……徐有容，你！你這是威脅我！”章鬆說完這句，又有些畏懼的看了眼李大力，最後惡狠狠的瞪了眼淩曉曉。
淩曉曉不著痕跡的錯開了目光，心裏卻狐疑，徐有容究竟是怎麽會從小區那麽多人中準確找到李大力的？
不僅如此，她現在一副胸有成竹，實際上不過就是狐假虎威的模樣，真真是太可疑了！
徐有容可沒空管淩曉曉的想法，她好不容易找到拿捏住章鬆的機會，自然是要一鼓作氣，道：“章鬆，威脅也好，不是威脅也罷，反正這協議，你必須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