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你知道老頭我是誰嗎？
淩曉曉心一橫，眼一閉，一把抓起了話筒：“喂，您好，這裏是……”
“你是慕年的那位家政？”靳老爺子這次竟然搶話，問完了，還似乎是笑了聲，道，“還真有緣分，每次打電話都碰到你。”
這句話雖然乍然聽起來帶笑，但是淩曉曉卻莫名的生出幾分警惕來。
“……原來是靳爺爺，您好！”
“靳爺爺？”靳老爺子的聲音沉了幾分，似乎在探究什麽。
淩曉曉目光眯了眯，握著話筒的手用力幾分，又緩緩鬆開，道：“靳爺爺您好，我是淩曉曉，上次我以為您是在跟我開玩笑，也就開了個玩笑，沒想到……”
後麵的話淩曉曉沒說，但是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的了。
靳老爺子人老成精，淩曉曉如此反應他老人家怎麽可能還不明白她的意思，不禁沉吟道：“原來是淩……丫頭，你和慕年是……”
“慕年是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
“嗯！”淩曉曉加重了語氣道，“我們是打算結婚的那種。”
“結婚”兩個字一出，靳老爺子的聲音徹底沉默了下去。
淩曉曉倒也不急，反正她既然徹底決定跟靳慕年在一起，甚至想著日後大不了就拚了命生個孩子……如此一來，自己的名分就一定要爭取！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久到淩曉曉拿著話筒的手都有點乏了，電話那邊終於傳來了淩老爺子的聲音。
他道：“淩丫頭倒是敢說敢想。”
淩曉曉權當這句話是誇獎，便笑道：“多謝靳爺爺誇獎！我會繼續努力的！”
靳老爺子被這話一噎，多年的好修養差點就破功，好在他想到了書房外正等著的人，便又說了兩句，“哢嚓”一聲掛斷了電話。
恰在此時，“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來。
“父親，我有話說。”靳封的聲音也跟著傳進來。
靳老爺子一臉的沉色，在光線的暗影下，愈發讓人捉摸不透。
“父親——父親——”
“父……爸，我有話說！這一次，不管您同意與否，我一定要去C市，那個小兔崽子，玩兒女人還玩兒出花樣了，老子……”
“滾進來！”靳老爺子突然開口，打斷了靳封氣急敗壞的叫囂聲。
靳封被老爺子這麽怒氣騰騰的一吼，臉上的神色別提多難看了，有些不滿的擰開了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爸，靳慕年是我的兒子，老子管教兒子……”
“你他娘的是誰老子？”靳老爺子氣的直接一個筆筒砸了過來。
靳封嚇了一跳，反射性的側身避開，有些委屈道：“爸，父親！我說我是慕年那臭小子的老子，不是說您……”
靳老爺子眼底閃過一抹尷尬，但是很快就道：“那你知道你老子是誰嗎？”
“爸……”
“別叫老子爸爸，老子就養了你這個不省心的東西，要不然……”何至於現在這麽大把年紀了還在操心……後麵的話靳老爺子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他皺眉看著一臉不服氣的兒子，突然就覺得心累。
“父親，我不管，現在公司的事情你……你偏心老二老三就算了，我自己的兒子，你總不能不準我管了吧？再說了，您……您之前不是打算讓慕年那小子接手咱們靳家的麽？既然這樣……”
靳封說到這裏停頓了好一會，終於將眼底的不情願徹底的壓了下去，道，“既然您看中那小子，我這個當父親的，當然要好好培養他！”
“你培養慕年？靳封，你自己幾斤幾兩，知道嗎？”
如此直白的鄙夷，靳封隻覺得自己臉上最後一點麵子都被扯了下來，不免惱道：“兒子我就算再沒本事，那也是靳慕年的親爹！就憑著這一點，老子就能教訓他！”
靳老爺子一聽這話，簡直被氣樂了，他杵著拐杖站起身來，然後慢慢的走到靳封麵前，道：“當初說晚兒那丫頭給你帶綠帽子的是你，現在又想要認兒子了？靳封，老子要知道自己生了你這麽個蠢貨，當初就該……”
該什麽……靳老爺子終究沒說出來，閉了閉眼，然後就這麽蹣跚著腳步離開書房。
“父親——爸，爸——”靳封難堪至極，叫了好幾聲，卻都沒有得到父親的回應，一時間又怒又恨，心底卻還是忍不住猶豫不定起來。
沒有得到老爺子的同意，自己究竟要不要去C市，去了C市，之後在靳氏集團，還能有地位嗎？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淩曉曉在電話掛斷後，整個人卻是徹底放鬆的靠進了沙發裏，腦中想東想西的，一會是不好相與的淩家，一會又是高高在上的靳家，想到最後，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了些什麽。
“叮鈴鈴……叮鈴鈴……”
鈴聲突然將淩曉曉的思路打斷，嚇的她下意識的就坐直了身體，然後略帶不安的看向了一旁的座機。
座機沉默無比。
“叮鈴鈴……叮鈴鈴……”
淩曉曉硬邦邦的轉頭，看向了叫囂著的手機，此刻自己的手機一邊震動，一邊開始“叮鈴鈴”，像是在努力的提醒她這個主人，快點接電話一樣。
“呼——嚇死我了——”淩曉曉忍不住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然後拍了拍胸脯，自言自語道，“等會必須要把鈴聲給換個，要不然繼續下去，指不定哪天自己的小心髒就給下出毛病了……”
說話間，淩曉曉已經拿起了手機，看著上麵的陌生號碼，蹙眉。
詐騙電話？推銷電話？還是說……某個N久沒聯係過的人來電？或者是，誰突然換了手機，過來告知自己？
不得不說，因為先前放飛思路放飛的有點多，這時候淩曉曉的思路也忍不住渙散，以至於等她回過神的時候，手機已經自動掛斷了。
淩曉曉：“……”
瞅著手機屏幕上的“未接來電”提示，響鈴53秒，扁了扁嘴，她還是決定不回撥，萬一是詐騙呢？
正當她拿了注意，手機去又突地抖動了下，然後電話又來了，還是剛才那個號碼。
“看來不是詐騙……”淩曉曉小聲嘀咕一句，咳嗽了下，接通了電話。
“喂，你好！”
電話那邊：“……”
“喂，你好！喂——喂——”
電話那邊依舊是一片沉默，壓抑的沉默，像是在表達對方的憤怒一般。
淩曉曉再又“喂喂”了好幾聲沒得到回應後，特別幹脆利落的掛了電話，嘴裏卻忍不住噴道：“靠，這TMD詐騙手段又升級了吧？剛才那麽久沒說話……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坑錢……”
“叮鈴鈴！”
“叮鈴鈴……”
依舊是方才那個電話號碼。
正準備查話費的淩曉曉：“……”
“這TMD哪個蛇精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捏著手機的手一抖，淩曉曉索性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想到什麽，直接將這個號碼給拖到了黑名單，這下終於可以清淨了。
先查了自己的話費餘額，淩曉曉鬆了一口氣，然後又不放心的將手機上的各類密碼都改了一遍，這下終於放心了。
但是才放心，電話又來了。
還是個陌生號碼，也依舊是京城那邊的號碼……
等等！
“京城的手機號碼？京城……”淩曉曉一瞬間就想到了之前的那麽靳老爺子，但是很快她就否認了這個想法，畢竟靳老爺子就算對自己再看不慣，也不至於打電話玩兒騷擾吧？
那麽，京城那邊還有誰？
心裏琢磨著，淩曉曉手上的動作雖然遲疑，但是也不算慢，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你好，我是淩曉曉。”淩曉曉這話說完，就做好了再度聽到一陣寂靜的聲音，但是這一次，卻不一樣了。
“淩曉曉……你知道是老頭我是誰嗎？啊？你個小丫頭片子知道老頭我是誰嗎？”
淩曉曉：“！”能說不知道嗎？
心裏雖然暗搓搓的想要說“不知道”，但是她終究沒那個膽子，甚至還忙不迭的道：“師父……師父，晚上好！”
“嗬嗬。”
“師父，您怎麽換了個手機號啊？您……”
“剛才被某個不孝徒弟給拉了黑名單，老頭我隻好找人換了個手機號啊。”
這話說的雲淡風輕，但是怎麽聽怎麽讓人覺得對方咬牙切齒呢。
淩曉曉覺得理虧，但是也委屈，便道：“師父，您老人家又不說話，我怎麽知道是您啊？再說了……您原來給我留的手機號不是這個啊……不，不是剛才那個啊，我還以為是有人詐騙呢……”
“這麽說，還是老頭我的錯嘍？”
“……不！是徒弟的錯！”
“你的錯？”
“對！必須是我的錯！”淩曉曉立馬義正言辭，道，“我的錯，是我眼瞎，竟然沒看出來是師父的手機號；也是我腦殘，這麽久了竟然都不知道用之前那個號碼給師父您去個關心的電話；還是我……”
“閉嘴！”秦老終於忍不住叫停，道，“你別以為老頭我不知道你個小丫頭片子拐彎抹角的在說老頭的壞話！”
“沒有啊，師父，您冤枉我！”
“行了，少在這裏賣聰明！老頭問你，你學習的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