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考察
“曉曉，你怎麽了？”白鈴鐺一見著淩曉曉這紅的比發燒還過分的臉蛋，忍不住上前幾步，關心道。
“沒事，我……咳，剛才腳被石頭硌了下，有點疼！”
“硌了下？石頭？腳……那你臉紅什麽？我還以為發燒了呢。”
“不，不是發燒，就是……”淩曉曉揉吧了下臉，然後趕忙從靳慕年的背上跳下來，笑的有點小不好意思，道，“我偷懶，不想走路。”
話都說到這份上，如果白鈴鐺還不明白人家一對小情侶是抓住機會親密接觸，那她就是個智障了。
但是正因為知道這一點，白鈴鐺不免就心裏不太平衡了，她有點鄙夷的看了淩曉曉這分明是“秀恩愛”的樣兒，頭一扭，衝著秦老道：“幹爹，我就說不用擔心曉曉吧，你看人家現在二人世界正你儂我儂呢，我們幹什麽就打擾人家呢？”
這話怎麽聽起來就這麽酸啊？
淩曉曉心中狐疑，想到什麽，問：“白……鈴鐺姐，我之前不是說了，讓你把男朋友一起帶過來嗎？正好師父在這邊，一來大家一起吃個飯，而來也好讓師父幫你過過眼！”
說完這話，她又小心機的對著自家愛聽好話的師父道，“師父眼光最好了，看人又準！要是師父說不錯的，那肯定錯不了！”
秦老一聽這話，頗為滿意的一笑，然後又煞有介事的點點頭，看向了白鈴鐺。
白鈴鐺簡直氣的想要罵娘，瞪了淩曉曉一眼，暗道這貨真是哪壺不提提哪壺，太TMD紮人心窩子了！
“幹爹……這個，今天不太巧，我男朋友他……不在學校。”
“不在學校”四個字聲音雖然努力說的理直氣壯，但是就白鈴鐺這副神態，別說秦老這種人老成精的老人家看出不對來，就是隨便扒拉個人都能察覺其中的不正常。
不過，在場的人都選擇性的表示沒聽出來。
淩曉曉作為不小心戳人傷疤的那個，立馬咳嗽一聲，道：“原來不在學校啊！那就算了！反正咱們以後聚一聚的時間多的是，是不是師父？”
秦老點點頭，然後看向靳慕年，道：“今天我就想幫曉曉這丫頭考察下男朋友吧。”
淩曉曉：“……”這怎麽突然就燒到自己身上了？
不過，等等，師父的考察？
一個小時後。
這是C市“滿園春”會所，曾經淩曉曉向往過高薪兼職所在地，不過現在……她成為了裏麵的貴客。
淩美輪美奐內部裝潢，還有三兩步就能碰上的各色美女；禮貌貼心的服務，令人食指大動的珍饈美味……尤其是據說會所中還有單獨的酒吧、溫泉以及其他各種娛樂設施，應有盡有，隻有你想不到，沒有會所不能提供的。
“白鈴鐺，你是怎麽想到來這地方吃飯的？”淩曉曉吃了個肚子滾圓，忍不住用手肘撞了下旁邊還在大吃特吃的白鈴鐺，輕聲問。
白鈴鐺被撞了下，手裏的香菇一下沒夾穩，掉在了餐桌上。
“咳，不好意思啊！那個，我幫重新夾個？”
“不稀罕！”
“……那正好，我正好也不想勞煩自己再動手。”
白鈴鐺一聽這話，忍不住側頭瞪淩曉曉，道：“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淩曉曉不答反問，一臉的無辜，心裏卻暗搓搓的想著，這貨就算失戀了，自己已經夠給臉了，還一而再再而三的說話帶刺，正當自己是軟柿子？
兩人目光相對，轉瞬又各自收了回去。
相較於淩曉曉和白鈴鐺餐桌上的不愉快，秦老和靳慕年這一老一小的氛圍可就輕鬆愉快不少。
隻是。
靳慕年看著酒杯，無奈道：“秦老，您……”
“靳小子，你叫我什麽？”秦老眉毛一皺，不高興道。
“……師父。”
“嗯，這還差不多。”
老小孩老小孩，秦老現如今可不就是個老小孩，脾氣說來就來，有時候還特不講理。
靳慕年無奈，這時候隱約還生起幾分後悔來，當初怎麽就讓自己的小女人找了個這麽個師父來，不是明擺著自討苦吃嗎？
“既然你想要娶我的徒弟，那就把這杯酒喝了！”
“……師父有命，慕年自然不會拒絕。”
一口悶了杯中的白酒，靳慕年在秦老又要倒酒的時候，卻攔住了，他道：“師父，我們等會不是還要下棋嗎？如果喝醉了，怕是不能奉陪了。”
秦老一聽這話，眼睛一亮，道：“這裏還可以下棋？”
“自然可以。”
“那，我吃的差不多了，你……”
“慕年亦然。”
於是乎十分鍾後，淩曉曉看著果然被秦老打著考察的名頭被抓“壯丁”的靳慕年，給了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靳慕年唇角含笑，道：“曉曉陪著我一起？”
“呃……這個還是不用了吧。”
“無妨，有你在，我會下的更加得心應手。”靳慕年嘴上這麽說著，眼神卻赤果果的寫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八個大字。
淩曉曉：“！”
“靳大大，師父這是在考察你，我怎麽能留下來幫你作弊呢？”淩曉曉義正言辭開口，說完這句，立馬眼神一轉，看向已經擺好棋盤的秦老，道，“師父，您可要幫著徒弟好好考察考察男朋友啊！”
秦老愣了下，難得沒接上話。
倒是一旁的白鈴鐺“嗬嗬”冷笑兩聲，道：“淩曉曉，你這是想讓幹爹給你白做工？”
“什麽白做工？師父，你這邊加油考察，回頭……我就請你吃一頓大餐！絕頂的大餐！”
“大餐？”秦老眯了眯眼，來了興致。當然，他老人家這時候也隱約明白自家徒弟想些什麽了，不過他這一輩子喜好的東西可真不多。
一個愛好收集古董，另一個就是好吃！
“當然是大餐！”淩曉曉說著嘿嘿一笑，然後卻又瞄了眼靳慕年，道，“師父，慕年的廚藝你肯定沒嚐過，味道一級棒！”
這種自己要討好師父，還讓自己男朋友上的人——
白鈴鐺麵無表情的踹翻了眼前的狗糧，冷冷道：“淩曉曉，你要請師父大餐，有本事自己上啊？”
淩曉曉眯眼看了一而再而三想要壞自己事兒的白鈴鐺一眼，算是警告。
“師父，您和慕年開始下棋吧！等改天，我肯定讓慕年給您下廚，保證吃的您眉開眼笑，吃了還想吃！”
說完這話，淩曉曉又討好的衝著靳慕年一笑，小碎步上前，給對方揉揉肩膀，捶捶胳膊的，然後趁著秦老不注意，“吧唧”親了對方的麵頰一下。
靳慕年簡直被這麽突如其來偷襲給震驚了，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就想要卻捏捏某個膽大包天小女人的臉頰，但是手還沒伸出去，就聽一聲“咳”。
秦老目光灼灼的看過來。
靳慕年無奈，笑了下，道：“秦老，您先請執棋。”
“嗯。”秦老點了下頭，然後瞥了眼白鈴鐺。
白鈴鐺縱然不情願，還是立馬會意，強行拖著淩曉曉三兩步出了包間。
靳慕年：“！”果然秦老一來，自己就要感受一番被嶽父嚴防死守的滋味了。
淩曉曉看著關上的包間門，自然也明白了秦老剛才那聲咳嗽的意思，心中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的嘟囔道：“師父這也太誇張了，我和慕年……至於看的這麽嚴嗎？”
“為什麽不至於？”白鈴鐺嗤笑，看淩曉曉的眼神簡直滿滿的都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鄙視。
“先說好，我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過是覺得反正……我和靳慕年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現在來攔著，總覺得怪怪的！”
“我明白了，你是在嫌棄幹爹電燈泡，還是覺得幹爹棒打鴛鴦了？”
“我說了我不是這個意思，你……”
“淩曉曉，你就別狡辯了！你看看你那一副欲求不滿的模樣，就差赤果果的在臉上寫著，讓幹爹趕緊走了！”白鈴鐺陰陽怪氣道。
淩曉曉蹙眉，腳步一頓，看向白鈴鐺。
白鈴鐺話說完也察覺自己太過了點，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也沒辦法，隻能道：“反正你自己想什麽自己心裏有數！幹爹……是為了你好，別不知好歹。”
“謝謝提醒啊！”
“……不用謝。”
“你還真以為我想要謝謝你？”淩曉曉嗤笑一句，然後撇撇嘴，加快了腳步，打算不搭理這個明顯感情出了問題，開始無差別攻擊的人。
隻是，淩曉曉還沒走幾步，就聽到了一個耳熟的聲音。
“你喜歡的人要跟你分手，我當初喜歡的人卻是從來就沒喜歡過我！怎麽看都是我比你倒黴多了！尤其是，那個時候我喜歡的……還是個男人。”熟悉的男聲，帶著惆悵的歎息。
這樣的嗓音，這樣的話語，最是容易讓人產生同病相憐的感覺，尤其是，聽話的還是一個剛剛失戀的女人。
慕容娉婷哽咽了一下，卻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你喜歡的是個男人？什麽意思？”
說話的男聲聞言歎了口氣，說：“我當時以為自己是個同性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