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隔壁市三院迷路過來的吧!
“我是靳封,齊晚兒的丈夫。”靳封開口道,說完,又特別有經驗的補充一句,“我不為難你一個小小護工,你直接叫你的雇主來一見我便知真假。”
至於雇主是靳慕年那個兔崽子,又或者是齊晚兒,那都沒關係!他還就不信,這兩人哪一個敢不讓自己進門?
當然,這其實也不是敢與不敢的問題,而是會與不會。
靳慕年這個兒子,靳封雖然不喜歡,但是這麽多年下來,了解卻不少,比如毒皇縱然如何不待見自己,但是也絕對不會生出把自己這個父親關在門外的想法……
畢竟,這是隻有小孩子才會玩兒如此沒用的把戲!
靳封心中想的很好,也自詡考慮到了方方麵麵,奈何……門的另外一邊不是護工,是淩曉曉!
還是個正琢磨著替自己男人,以及未來婆婆出口惡氣的小心眼女人。
“啥?讓雇主來?這可不行!這可不行!先生,您的名字我沒聽過,我怎麽能告知雇主呢?再說了,您說您叫靳封,這靳封是誰啊?我可沒聽說過啊!”
“放肆!”
淩曉曉唇角一勾,繼續“放肆”道:“先生,您不會是什麽想要搶劫的吧?哪有會客的這麽凶巴巴的態度……我聽說,之前就有些人冒充是親人,然後趁著別人一開門就闖進房間,偷了不少東西……啊,你……你不會就是其中一個吧?”
似乎是突然覺得他越看越像壞人,靳封就聽裏麵那人一副嚇怕了的模樣,急吼吼道:“不行,我得馬上打電話!這、這大鐵門也不知道牢靠不……還有這是四合院,要是爬了個賊人進來可怎麽了得……”
說話間,靳封就聽裏麵傳來了一陣“嘟嘟嘟”聲,竟然真的在打電話了。
“喂,療養院的保安室嗎?我這邊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什麽?他當然不是好人,有進來探病的不帶禮物,還凶神惡煞的要我開門的嗎?你們這些大門安保人員檢查是怎麽做的?到底核實身份沒有?別是你們誰家親戚,或者串通著想要監守自盜吧……”
“……瞎說!我根本沒接到電話!什麽?不可能……你們都沒得到我們的允許……巴拉巴拉巴拉……”
裏麵的人說了長篇大論一大堆,嗓門又大,聽的靳封這一門之隔的“壞人”都懵逼了。
但是好在,他很快就反應過來。
“砰砰砰!”砸了砸門,他道:“我是齊晚兒的丈夫,你個混賬東西,胡說八道什麽?”
“……啊,你聽,他竟然砸門了!你們快來啊——救命——”
最後兩個字一出,淩曉曉淡定的關上了手機。
保安室裏麵的人一開始還是非常冷靜的,畢竟,會被他們這邊放行的人,不太可能出現什麽不法分子!然而,在一聽對麵“砰砰砰”幾聲後,突地電話就斷了……尤其是掛斷之前那淒厲的一聲“救命”……
保安室裏麵的人坐不住了,飛快地調配了人手便趕了過去。
隻是這保安趕到是需要時間的,淩曉曉就趁著這一段時間,一邊暗搓搓的透過貓眼看靳封氣急敗壞的踹門,一邊嘴裏嘟嘟囔囔道:“真是的!長得賊眉鼠眼的,竟然敢說是我們家的親戚?總裁大人長得辣麽好看,這男人怎麽可能是親戚……”
一開始靳封還沒怎麽聽到裏麵的人在念叨什麽,但是很快卻隱約聽到了什麽“總裁”、“我們家親戚”之類的話語,心中就是微微一動,倏地想到了什麽。
“你是誰?”靳封怒喝一句,渾身散發著弄弄的威壓。
隻可惜,隔著大鐵門,這威壓大打折扣。
淩曉曉才沒有跟對方直接剛正麵的想法呢,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曉曉,這是怎麽了?”齊晚兒擔憂的聲音從堂屋傳來,隱約還有腳步聲。
顯然淩曉曉這開門開的時間太久了,讓齊晚兒心生不安的想要來看個究竟。
這可不行!
想到齊晚兒幾次勸說靳慕年都是“聽你父親的話”……心中有些小膈應,淩曉曉稍稍一思量,索性一轉頭就回了堂屋。
好在她的速度很快,直接在堂屋攔住了齊晚兒,道:“伯母,沒事兒,是個迷路的家屬,我剛才給指了指路,所以耽誤了點時間。”
這個理由十分具有說服力,齊晚兒點了點頭,但是很快又微微蹙眉,道:“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救命’,怎麽回事?”
“……嗯,救命啊?哦!我之前用手機在看電視劇!一個古裝電視劇,英雄救美,裏麵的女主角在叫救命……”
“電視劇?”
“嗯嗯!”
齊晚兒瞅著淩曉曉“真誠”的大眼睛,心裏卻是奇怪更甚,可是她畢竟和淩曉曉不甚親近,更何況現如今似乎又頂著“婆媳”的名頭,想要多問幾句,又擔心被對方誤會自己不相信對方人品……
心思百轉,齊晚兒索性就壓下了心中的猜疑,在淩曉曉的攙扶下,又重新回了臥室,打算再休息一下。
“伯母您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淩曉曉給齊晚兒掖好了被子,轉身就要離開,但是想到什麽,又道,“伯母,我剛才看著那電視劇挺好看的……聲音好像大了點,等會要是我沒注意又把手機聲音開大了,伯母你就提醒我一聲。”
淩曉曉這是為等會可能會有的爭吵做準備工作,畢竟她瞅著靳封這一副本來就是上門找茬的,結果還被自己坑了一掛,絕對不可能輕易放棄。
齊晚兒不知所以,隻能愣愣道:“呃……好。”
“那伯母,我就先出去了。”
“嗯,去吧……”
齊晚兒看著淩曉曉麵帶笑容的離開,還順手帶上了房門,心中的那股子猜疑越發重了幾分……以至於輾轉反側了好一會,反倒沒了睡意。
可是。
雖然睡不著,她內心裏又著實不太想一直跟淩曉曉一直在一起,要不然……看著對方絞盡腦汁的找話題也挺累的。
悶在房間裏麵好一會,齊晚兒目光突然落在了好久沒有用過的手機上麵,她伸手拿過手機,愣愣地注視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撥出一個電話出去。
與此同時,被保安“抓住”的靳封,正在給齊晚兒打電話。
“嘟嘟……”若幹聲後,傳來的是機械女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靳封的臉都黑了,再撥,還是在通話中;再撥,還是通話中……
一旁的保安看不過去了的,道:“先生,您如果不能拿出可靠的證據,我們隻能請您離開了。”
“離開什麽離開?我說了我是裏麵那女人的丈夫!我……”靳封頓了頓,終究還是當著這幾人道,“我是靳封,裏麵的是我的妻子,齊晚兒。”
“靳封”這兩個字一出,不!或者說“靳”姓一出,幾個保安麵色就是微微一變,他們雖然不全是京城土生土長的人,但是但凡在京城生活的,就沒幾個不知道靳家的。
“靳、靳先生,您好!”保安隊長趕忙禮貌的道了聲好,念頭幾轉,正琢磨是繼續等一等對方的“證據”,還是直接跟這位不開門的“小姑娘”說道說道……
他還沒想清楚,卻不料淩曉曉先一步開口了。
“靳封?保安,你確定這人就是靳封嗎?證據呢?沒有證據,你說你是靳封,我說我還是靳家媳婦呢!”淩曉曉這話說的簡直毫無壓力。
不過,她內心裏其實有點怪驚喜的……沒想到自己未來婆婆竟然拿沒睡覺……竟然在打電話!哈哈哈……不經意讓靳封吃癟,實在是再好不過!
淩曉曉的話一出,保安們的神情又是一變,看向了靳封。
靳封簡直要氣炸了,他何曾遇到過這種事情?他向來去什麽地方隻要他願意,那就能刷臉……結果現在刷臉不成,報上了名字還被懷疑是冒牌貨?
“保安大哥,我不管!反正你們今天要是不能給我個滿意的答複,我絕對要投訴你們的!你看看,你們放進來的是什麽人啊,我們的鐵門都被踹了……虧得是鐵門,要是木門,壞了是不是還要我們賠啊!”
淩曉曉說著,話鋒又是一轉,道,“我們雇主之所以把母親放在你們療養院,那都是相信你們療養院無論是醫資力量,還是安保能力,都是絕頂的!結果呢……嗬嗬!”
“嗬嗬”兩個字,真是道盡了所有……
保安們一聽,也不敢再猶豫下去了,保安隊長再度開口道:“先生,我們可以再給您一次機會,證明您和這家住客的關係……否則,隻能請您出去了!”
“放肆!”
“放肆?嗬嗬……這都什麽年代了,還張嘴閉嘴放肆,大爺,您別是隔壁市三院迷路過來的吧!”
隔壁市三院是精神病院。
靳封被這麽拐彎抹角罵“精神病”,徹底是忍不下去了,他甚至覺得如果自己就這麽走了,恐怕指不定上流圈子就要傳出什麽出來了。
既然不能退步,那自然就隻能豁出麵子拿證據了!
理所當然的,靳封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道:“這是我的身份證明!”
“喲,原來是身份證啊!我還以為至少也是結婚證才對的……畢竟,你不是說裏麵的是你老婆嗎?”淩曉曉嘴裏嗤笑,心裏卻有那麽點打鼓了,稍稍一思忖,便趕忙摸出手機,先給靳慕年撥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接通了,她卻沒有說話,反而是衝著外麵道:“保安大哥,你們要是檢查這位先生的身份證,可要好好檢查!畢竟現在身份證作假的太多了……還說什麽是靳封?靳封……要是隨便一個路人大爺就是靳封,那還了得?”
保安隊長不用淩曉曉提醒,對待這身份證檢查也是分外仔細的,隻是吧……
這裏沒檢查儀器啊!
“這樣吧,先生……煩請您跟我們去保安室休息一會如何?稍後不管結果怎麽樣……”
靳封打斷了保安隊長的話:“不行!我今天就要在這裏等著!嗬,我倒要看看我那不孝子,究竟敢不敢一直就把老子關在門外麵!”
“……保安大哥,這可不成啊!你們必須把這人帶走……這麽個煞星在外麵杵著,你讓我這個妹紙怎麽敢出門?這今天要是不出門把雇主交代的事情辦妥當,到時候怪罪下來我可怎麽辦?”
“混賬!你……你——你就是淩曉曉吧!”靳封憋不下去了,怒喝道,“淩曉曉,你別以為你迷惑住靳慕年那個兔崽子,就能衝著老子耀武揚威……你……你……”
靳封當真是氣的一佛出氣二佛升天,想要爆點不那麽幹淨的髒話,又因為旁邊人多,外加詞匯量不夠,爆不出來……硬生生憋的他一張發黑的臉都發紫了。
幾個保安更加迷糊了,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但是又不知道自己究竟知道了什麽了不得東西……隻能懵逼的站在那裏。
好在保安隊長心思靈活,趕忙將手裏的身份證給一旁的保安隊員,比了個手勢,示意對方拿到檢查室好好檢查了,快去快回。
淩曉曉躲在門內,嘴裏雖然跟靳封鬥嘴,鬥的寸步不讓,但是目光卻是將外麵的所有人都關注的一個不漏,見保安隊長這麽個行為,便約莫知道不能繼續躲在門後麵了。
畢竟,如果證實了靳封的身份,再一核對齊晚兒的身份,她在攔著就說不過去了。
更何況,她怎麽也沒想到,靳封剛才竟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可是,不攔著放對方進門,卻是萬萬不行的。
畢竟若是未來婆婆因為這靳封突然弄出點狀況來,她怎麽跟某位大總裁交代?
瞥了眼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掛斷了的電話,淩曉曉心中一動,唇角勾了勾,然後突然打開鐵門走了出去。
“你!果然是你!”靳封是看到過淩曉曉照片的,現在證實了那一直躲在鐵門後麵擠兌自己的人果然是她,當真是恨的牙癢癢,心裏一個勁兒的想著,果然是那個小兔崽子看上的貨色,如此不知禮數,不懂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