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各有心思
“呃……慕年要是喜歡，那我這邊就叫人去準備。”靳智笑道。
靳誠目光在靳封和靳慕年身上各自掃了下，道：“慕年，你和大哥是親父子，有什麽話都能好好聊聊，可千萬別……因為點小事，壞了父子兩個的感情！”
“二哥說的對，不管怎麽說，大哥都是慕年你親生父親！當然，淩家那小姑娘你既然看上了，那肯定也是不錯的！雖然出生低了點，但是隻要人品這些好，我和你二叔都不計較！”
這兩個一唱一和，再一次將靳慕年和靳封兩人的矛盾擺在了台麵上。
靳封氣的胸悶，但是又想到老爺子在麵前，不得不硬生生憋著，隻能用噴火的目光瞪著兩個弟弟。
靳老爺子也覺得胸悶，他咳嗽兩聲，道：“你們三個既然合眼緣，那就出去好好看看對方……別在這裏打擾我清淨！”
“父親！”三重奏。
“去去去，都滾出去！慕年留下來陪我就夠了。”
靳封三兄弟聞言，心中又開始不爽，一致的看了眼靳慕年，而後不情不願的離開。
等到房門一關，院子裏麵總算是清淨下來，靳老爺子舒了一口氣，卻又忍不住咳嗽起來。
靳慕年上前幾步，給老人家拍了拍後背，又順了順氣，道：“爺爺，您要注意保重身體。”
“保重保重，都這麽一大把年紀了，再怎麽保重，也老了。”靳老爺子說著就是長長一歎，而後看著身旁的靳慕年，緩緩道，“慕年，爺爺知道你小子……的心思，但是咱們靳家，可不能敗在爺爺手上啊。”
“爺爺您多慮了。”
“怎地就多慮了？你看看你父親還有你兩個叔叔……現在有我這個老爺子在還能壓著一二，日後要是我不在了，隻怕整個靳氏集團，都不用等其他幾大世家伸手過來，直接就先內訌沒了！”
靳老爺子說到這裏，又忍不住咳嗽幾聲，才繼續道，“一個個眼皮子淺的就隻能看到這麽一畝三分地，偏深那點子心機都用到了自家人身上，真是！真是不成器的東西！”
“爺爺何必考慮這麽多，您年紀大了，享清福便是。”
“享清福？老爺子我現在看著那一個個蹦躂的我就眼睛疼……還享清福？”
“爺爺，眼不見心不煩。”
這竟是攛掇著自己撒手不管呢！
靳老爺子無奈的瞪了眼靳慕年，知道再這麽打機鋒下去，恐怕也不能有個結果，左右一琢磨，索性直接道：“慕年，我打算把靳家交到你手上，你……是我一手帶大的，能力上我不擔心，就是有一點，若是那三個不成器的要是聯手對付你，我怕你這孩子會下不了狠手。”
靳慕年一直就不想要談論這個話題，但是現在看來，逃避也沒用。
“爺爺，你要聽真話嗎？”
“當然是真話，老爺子我這把年紀了，哪有功夫還聽一些假話？再說了，假話始終是假話，聽起來好聽也沒用。”
“……爺爺，我不想接手靳家。”
靳老爺子早有所料，但是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心塞塞，他沉默了好一會，看向自己一手帶大的孫子，問：“為什麽？”
這廂祖孫談論靳家的未來，另外幾人也在談論這個問題，不同的是，他們考慮的角度不同，還各個心懷鬼胎。
靳誠和靳智兩人一同離開了靳家老宅，然後直接乘車到了一家餐廳，挑了個安靜的包廂，便麵對麵的說了起來。
“咱們這個侄兒這時候回來，怕是所圖不小！”靳誠冷笑道，“之前拋下一切跑到C市，我還以為真的就能拋下靳家的繼承權呢，結果……嗬，不還是借著靳家背景在C市招搖嗎？虧得還說是什麽成功的企業家，他也配！”
“哥，你說那麽多也沒用！現在問題是，我們現在怎麽辦？”
“能怎麽辦，等唄！”
“等？”靳智皺眉，沉吟了好一會道，“哥，你的意思是，等老爺子……去了？再動手？”
“你說什麽渾話呢！等老子走了，還有我們動手的機會嗎？那個時候動手也沒用！”
“那哥你的意思是？”
“咱們不是有個大哥嗎？靳封那德行，嗬，咱們侄子是他的親兒子，但是他心裏，可沒有這親兒子！”
靳智聽靳誠如此陰陽怪氣的話，反倒是忍不住露出幾分笑容來，道：“哥，你這麽一說，我突然想到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
“靳慕晴！”
“你說慕晴那丫頭？”靳誠愣了下，然後想了會，道，“你的意思是，利用這丫頭……挑撥離間？”
“咱們大哥和靳慕年的關係，還用得著挑撥離間嗎？他們關係我估摸著這輩子都不可能好了！”
“那你的意思是？”
靳智笑了笑，卻是隨手拿起一旁的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又給旁邊的靳誠倒了一杯，這才道：“當然是支持靳慕晴了！”
“支持她？那丫頭除了一張臉，又蠢又笨……”話還沒說完，正結果自家弟弟遞過來就被的靳誠一怔，眼中倏地亮了起來，道，“我明白了，這個辦法不錯！比起從靳慕年那小子手上搶東西，還是從那蠢丫頭手上搶來的快！”
“正是如此！”
兩人敲定了計劃，然後又吃了一頓遲來的午餐後，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別墅。
靳誠一回到家中，直接就將今日沒去上班的兒子給叫到了書房，道：“你最近在公司怎麽樣？”
“還不錯。”
“隻是還不錯？”
“……爸，怎麽了？我那個就是咱們家集團下的一個小公司，除了還不錯還能怎麽樣？”
靳誠一聽兒子這話，頓時就沒了追問下去的想法，話鋒一轉，道：“我記得你原來跟慕年那小子關係不錯？這幾天他回來了，你有空就多去老宅走走。”
“……我沒空。”
“你說什麽？”
靳浩然被自家父親一吼，頓時那點子小脾氣就沒了，隻是還是忍不住哼哼兩聲道：“爸，我就不明白了，我雖然比不上靳慕年，但是那是因為我沒幾乎跟他好好比一比好不好？這麽多年，他有機會、有平台，還有爺爺的支持……我呢？”
“我一畢業，說了想創業！結果你們每一個人支持的！非說什麽一定要在自家集團公司做……現在這麽幾年下來，就用一個小破公司拘著我！虧得我還是您親兒子！”
“……你這還怪起你老子了？”靳誠簡直震驚了。
“爸，我不是怪你，我就是覺得不公平！明明不是我比不上他，憑什麽還要我去熱臉貼他冷屁~股？”
“不公平？不是比不上？”靳誠冷笑，上下掃了眼自己的兒子，道，“靳浩然，你要是真的比得上靳慕年那小子，你手頭那個小公司現在已經是大公司了！”
“爸，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聽不明白？你個混小子，自己不成器，還說沒機會，沒平台，還說偏心？老子明跟你說，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創業半年就虧了一屁~股的債！要不是老子給你收拾爛攤子，你以為你跑得掉？挪用公款，真是長進了！”
靳浩然不想聽到這麽一番話，麵上一陣紅一陣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畢竟當年他得到一個靳氏集團小公司的管理權的時候，終究還是不甘心，便偷偷摸摸的在外麵合夥搞了一家科技公司，結果沒想到被合夥人給騙了，他們捐款跑了不說，還倒是讓他背了黑鍋……無奈之下，便不得不挪用了靳氏集團小公司的錢……
這也是這麽好幾年，他哪怕不想要再這家小公司耗費光陰，卻又不得不繼續做下去的緣故，就是因為賬目不平，怕被發現……卻是萬萬想不到……竟然早就被父親知道了？
父親竟然還幫著抹平了這件事？
“爸，你、你早就知道了？”
“你說呢？”
靳浩然神情幾變，低下了頭。
見拿捏住了自家兒子，靳誠心中有些自得，但是很快想到了那個現如今在C市都混的風生水起的侄子，便道：“雖然我不想承認，但還靳慕年那小子，確實是我們靳家最為出色的子孫。別說你，就是你老子我，都比不上他！”
“……爸，你這是長別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靳誠“哼”了聲，沒多說什麽，畢竟他卻是不太想繼續承認自己比不上一個小輩，他言歸正傳道：“之前我說的，你記在心上，這一段時間也別管你手裏那個公司了，好好去跟靳慕年打好交道。”
“……知道了！”
“不過，你也不用太熱情，隻要在你爺爺麵前沒出了岔子便是。”
靳浩然雖然能力不足，但是又不是個蠢的，一聽這話就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再稍稍一琢磨，便追問道：“爸，爺爺不會是想要現在把咱們靳家交給靳慕年吧？這……這，靳慕年要是成了靳家新一任的當家人，您怎麽辦？這……這莫不是還要在他麵前討好不成？”
“是啊，靳家的當家人呢！”靳誠嗤道，“靳慕年也配？”
“就是啊爸爸，靳慕年他憑什麽做靳家的當家人？”
同時在說這句話的還有靳智的一兒一女，他們義憤填膺，滿眼都是怒火。
不過靳智隻是掃了眼兩個年紀明顯還差了一截的兒女，道：“這事情你們兩個孩子別摻和，我今天就是讓你們提前了解一下靳家的現狀，至於你們要做的和能做的……隻有兩個！”
“爸，你要我和妹妹做什麽？”
“一個是跟靳慕年，你們的大堂哥好好相處；另外一個，則是明裏暗裏的去跟靳慕晴那丫頭說道幾句。”
“跟靳慕晴說……什麽？跟她一個私生女……有什麽好說的？”
“當然是說比起靳慕年做下一任家主，她靳慕晴更有資格！”靳智笑吟吟的突出這麽一句話，然後在兒女震驚的目光中又說道了幾句，便擺擺手，示意他們都離開書房。
等書房的門關了，一直沒開口的女人才緩緩道：“雖然老爺子中意靳慕年，但是我倒覺得……靳慕年未必就願意接手靳家。”
“夫人，你這是什麽意思？”靳智愣了下，有點不理解道，“咱們靳家可是幾大家族排行第一的，若是能做到家主，誰會不願意？”
“你不懂！慕年這孩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小時候被大哥那麽不待見，後來又差點被自己的親生母親給害死……對他而言，靳家並不是什麽值得留戀的地方。”
“這、這……也不至於吧？大男人，還要計較那麽多？再說了，那都是過去的一些事情，現在……我看慕年那小子雖然對靳封不假辭色，但是對他媽媽還不錯啊！每年都記得回來看看！”
靳三夫人聽了這話，忍不住瞅了眼自己的男人，道：“你覺得這叫不錯？”
“這……難道不是？”靳智有點磕巴了，他向來在自己這個夫人麵前有點怯的，畢竟誰讓他無論是情商還是智商都比對方低呢？
好在靳三夫人無論是在外人麵前，還是在兒女麵前，都特別給他這個當丈夫的麵子，這也是他這麽多年沒覺得被老婆“壓著”，更沒有什麽憋屈的原因。
而且不僅不憋屈，反而有一種小得意。
看吧，這麽能幹的女人，是自己的老婆！
靳三夫人一看自己男人這模樣，就有點無奈，智商情商不夠就算了，連現如今的狀況都看不清楚，這樣的人若是成了靳家的當家人，真的好嗎？
“夫人，老婆？你說話啊？”
“……靳智，你是想要自己當靳家的下一任當家人，還是……想要推你二哥上位？”
“這、這……”靳智麵上神情變了變，但是想到這是自家老婆麵前，便還是道，“當然是自己做當家人！畢竟，不管什麽東西，還是握在自己手裏，才最令人安心的！”
靳三夫人聽這話，雖然心中早有所料，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道：“既然如此，你最需要防備的不是靳慕年，也不是靳封，而是……你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