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木棍

  綠燕不屑的撇撇嘴:“二公主,奴婢是鬆壽堂的婢女,隻是受命來侍奉您幾天而已,說白了,是皇太後將奴婢派到您身邊幾天,奴婢不是您的婢女,就算我犯了錯,您也無權處分我……”


  顧囡輕哼一聲:“既然如此,那你就且歸稟報祖母,我想要一個聽話,能讓我隨時驅使的奴婢,像你這般比令媛公主還高貴的婢女,我用不起!”


  家廟可不是甚麽好處所,臘月中,天寒地凍,沒出工作,誰都不肯來這裏遭罪,綠燕肯定是犯了錯,被皇太後罰來這裏的,如果自己趕她且歸,她對皇太後不能交差,自然會跑回來求自己,到時,自己再狠狠整治她,讓她清楚她仆眾的身份和應守的規距,看她往後還敢不敢在自己眼前張牙舞爪。


  “皇太後說,正由於我高貴,才送我來侍奉二公主。”綠燕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著謊:“過了年,二不姐就十四歲了,到了議親年齡,如果是還像過去那般,活動輕挑,言談粗鄙,但是找不到甚麽善人家,趁著關家廟這段時間,皇太後讓我好好教教二公主禮儀……”


  顧囡不屑的冷哼一聲:“卑下婢女出身的你,音容笑貌又能高貴獲得何處……”


  綠燕毫不示弱,洋洋自滿:“二公主,我已是陛下的通房,如果將來有了身孕,便會被抬貴妃,到時,我就是你的尊長,你要尊稱我一聲貴妃……”


  顧囡將綠燕高低審察一遍,眸底的不屑溢於言表:“通房丫環也是婢女,想做貴妃,也要等你有了身孕再做夢……”八字還沒一撇呢,就首先做夢了,綠燕還真是會想入非非。


  更何況,就算她有了身孕,自己也毫不會讓孩子平安生下來,否則,以綠燕這囂張跋扈的性質,成了貴妃,還不得把皇家攪翻天,自己哪另有安靜日子過……


  可憎,好居然敢謾罵自己生不出孩子!綠燕憤怒的怒瞪著顧囡,顧囡毫不示弱的回瞪著她,兩人肝火衝天的眼光在半空中交匯,電光火石間已過了上百招……


  不知過了多久,綠燕居然率先妥協了,回籠眼光,冷冷一笑:“事實勝於雄辯,等我有了身孕,你就會曉得,我究竟是不是在做夢!”馬貴妃都三十歲的人了,還能夠懷孕,自己還不到二十歲呢,恰是生育的好時間,孕育孩子,還不是小事一樁。


  “如果二公主沒甚麽交托,我就去辦事了。”和顧囡這個蠢貨發言,基礎就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言畢,不等顧囡說話,綠燕已轉過身,緊捏著鼻子向外走去,這滋味真難聞,自己一刻也不想呆了,希望自己的房間沒有這麽糟糕……


  綠燕!顧囡氣的痛心疾首:她居然沒征得自己的同意,就私行離開了這裏,明白是沒把自己這個主人放在眼中,找個機會,自己一定要好好教導教導她,讓她長長記性,記清楚她的身份,以及她的主子是誰……


  皇太後,馬貴妃中毒之事很辣手,張貴妃的前提又非常刻薄,並且,顧遲遲不信賴張貴妃的為人,就算她將十六萬兩銀子相送,張貴妃給的解藥是真是假或是個疑問,有無甚麽兼顧其美的辦法……


  熱火朝天的飯菜擺了一桌,顧遲遲想著工作,拿著筷子簡略吃了幾口,就沒了胃口。


  曉瑩輕輕歎口吻:“公主,您想工作已經想了大半天了,午膳都沒怎麽吃,晚膳幾許要用少許,否則,身材吃不消的,廚子做了您非常稀飯的蓮子粥,美容養顏,另有黑米粥,紅棗小米粥,如果您真吃不下東西,多喝點粥,暖身子……”


  顧遲遲眼睛一亮,腦中靈光突現,嘴角輕揚起淡淡的詭異笑臉:“我想到兼顧其美的辦法了!”這一次,自己一兩銀子都不消花,包管張貴妃會乖乖把解藥交出來!


  家廟,凍了一下晝的顧囡嗬著熱氣,到達桌前籌辦用膳,好冷啊,終究能夠吃點熱飯熱菜暖暖身子了。


  翻開食盒,顧囡先是一愣,隨即火冒三丈,對著門外高喊:“來人,快來人!”


  “二公主,甚麽事?”半天後,一位粗使嬤嬤慢騰騰的走到房內,暗暗瞪了顧囡一眼,大冷的天,不在房間吃你的飯菜,幹甚麽大呼小叫的,害自己挨著凍,跑來這裏。


  “你看看這飯菜,是人吃的嗎?”顧囡指著飯菜咆哮:“三菜一湯不假,可這碗裏怎麽惟有剩水,沒幾片菜,半點油腥都沒有,更別提肉了,另有這饅頭,又冷又硬的,都裂開了,是人吃的飯嗎?”


  這飯菜,拿去喂狗還差不多,自己這皇家二公主哪能吃。


  粗使嬤嬤走過來望遠望,驚奇道:“哎呀,二公主,飯菜弄錯了,適才奴婢交給綠燕兩隻食盒,特意叮囑這份是給她的,另一份是給二公主的,她怎麽把她的飯菜送到您這裏來了,看來,您的飯菜,應該在綠燕那邊呢……”


  “甚麽?”顧囡怒氣衝天,不知死活的仆眾,居然敢貪吃自己的飯菜,活的不耐性了,扣上食盒蓋,顧囡放手提起,滿麵怒容的快步向外走去。


  “二公主,您不能離開家廟!”顧囡的速率很快,粗使嬤嬤的反饋慢了半拍,當她回過神後,顧囡早出了房子。


  “寧神,我不落發廟,隻是去找綠燕表麵表麵。”家廟各個角落都有人看守著,顧囡基礎出不去。


  門外,朔風吼叫,屋內,熱火朝天,綠燕坐在桌前,吃的滿麵油光,滿頭大汗:自己這通房丫環,來日的大官母親,報酬居然比不上她一個庶女的報酬好,真是仗勢欺人,顧囡的飯菜香軟可口,自己的卻又冷又硬,幸虧自己聰明,暗暗將飯菜調了包,否則,那殘羹剩飯似的冷硬食品,還不得吃出弊端來……


  “砰!”緊閉的房門被人推開,嚴寒的風灌了進入,綠燕眉頭微皺,正欲痛罵誰這麽不長眼睛,在她用飯的時分來打攪,顧囡的痛斥搶先響起:“好你個綠燕,居然敢貪我的食品,你想造反哪!”


  話出口的同時,顧囡手中食盒對著綠燕狠狠扔了過去。


  來者不善,碩大無朋襲來,綠燕下意識的快速躲閃,可食盒或是沿著她的臉頰劃過,將側臉上的肌膚劃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火辣辣的難過傳來,綠燕下意識的沾了沾側臉,血色頓現,綠燕大驚,驚悸失措的急聲高呼道:“來人哪,快請太醫!”窮極平生,她非常保護的,就是她的邊幅,現在居然被毀,怎能不心驚,心疼,沒了這無雙的美貌,自己還怎麽獲陛下痛愛……


  綠燕焦灼上火,忙亂無措的將近哭出到達了,顧囡心境大好,自滿的笑笑:“綠燕,這隻是給你個教導,如果下次你再敢貪我的食品,我就把你的臉全部劃畫,讓你造成醜八怪,丟到大街上做乞丐!”


  佳嘛,非常保護邊幅,綠燕的臉受了傷,就算是受到了非常大的懲罰,顧囡出了氣,雀躍不已,也不想再呆在這裏麵臨將近歇斯底裏的綠燕,轉過身,籌辦回房間,再讓廚房做些飯菜送來吧,自己還沒用晚膳,這麽冷的夜晚,不吃東西會被凍壞的。


  忙亂的綠燕卻驀地抬起了頭,痛心疾首道:“顧囡!”隨手拿起桌上盛菜的盤子,對著走到門口的顧囡狠狠砸了過去……


  “啊!”盤子砸到顧囡後腦上,菜和油湯落了她一身不說,血從發根滲了出來,顧囡顫抖著小手輕輕觸上後腦,黏乎乎的東西沾得手上,舉至當前一望,彰著是滿手血紅……


  “來人,快來人哪,我流血了……”驚惶的尖叫響徹全部院落。


  綠燕自滿的笑笑:“顧囡,你砸我一次,我砸你一下,很公正,我們誰也不欠誰。”


  綠燕不說這話還好,她一說,顧囡猶如乍了毛的公雞,驀地轉過身,怒瞪著綠燕,眸底憤懣的將近噴出火來:“綠燕,你居然敢砸我。”


  眼睛轉了轉,瞥見一根小木棍,顧囡拿起木棍對著綠燕揮了過去:“我是主子,你是仆眾,主子打仆眾是不移至理,仆眾打主子,就是天理不容,你居然敢砸我,我打死你,打死你……”


  顧囡怒氣衝天,又來勢洶洶,手中木棍如雨點般集中著落,房間小,綠燕個子高,房子裏又沒有其他東西可用,臨時間有些施展不開,被顧囡打的惟有抵擋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顧囡的憤懣之擊,力道著實不小,木棍所到之處,綠燕隻覺身材麻木,難過漫延,再繼續下去,她肯定會被顧囡打死的。


  找到空隙,綠燕將桌上的盤子食品統統扔向顧囡,趁她分神時,快速跑出了房子,對著院落大呼:“來人哪,二公主瘋了,要殺人……”


  工作鬧大了,粗使嬤嬤們處理不了,快速跑去鬆壽堂將工作稟報給皇太後。


  顧囡和綠燕的傷勢都不輕,宮醫為兩人清算好傷口,上了藥,交托了少許兩人應留意的事項,背著藥箱去煎內服的藥。


  皇太後坐在椅子上,望著滿地繚亂的房子,以及將近包成粽子的顧囡和綠燕,氣不打一處來:“在家廟裏思過也不安生,還將對方打成這副神態,你們是不是想氣死我?”


  “祖母,是綠燕貪了我的飯菜,我氣但是,才著手的。”顧囡摸摸受傷的頭,幸虧傷口不大,又在頭上,即使將來留個淺淺的陳跡,頭發一遮甚麽都看不到,世子應該不會嫌棄自己,但是,綠燕這個賤人,居然敢對自己著手,自己出去後,毫不會輕饒了她。


  “奴婢是不當心弄錯了食盒,才將二公主的飯菜錯拿到自己房間,又不是存心的,如果二公主平心靜氣的說,奴婢也不會著手……”如果自己的臉上留了疤,毀了容,自己毫不會放過顧囡。


  “綠燕,你搞清楚,我是主,你是仆,我對你著手時,你應該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可你倒好,居然對我下重手,隻憑重打主子這條罪名,足以將你杖斃。”顧囡的聲音不緊不慢,說出口的話,卻帶著滔天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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