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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不瞞

  兩人截斷了葉枯的前後路,露出了奸計得逞之後不懷好意的笑容。


  “兩位這是什麽意思?”


  葉枯隻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看在這一高一矮兩人眼裏,便是強裝鎮定,他們是先入為主,自以為是吃定了葉枯,渾然沒有去想去琢磨其他的事情。


  前後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那瘦些的說道:“明人不說暗話,兄弟你在那軍帳中呆了那麽久,多半是在那石頭上刻下了名字,許諾的那份靈藥也有著落了吧?”


  “你這話,說對也對,說不對也不對。”葉枯想起那軍帳中的荒謬,不禁暗自咂舌。


  那高些的漢子進了一大步,居高臨下,厲聲道:“什麽說對也對說不對也對,別跟我哥倆打馬虎眼!”


  葉枯心想這兩人是打算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一高一矮兩人所求的無非就是能在那石台上刻下名字的法子,那一份靈藥在葉枯眼中隻無足輕重,但在這兩人看來卻是一塊肥肉。


  其實葉枯倒也沒有瞞他們的意思,都是在實話實說,說對,是因為那告示上許下的靈藥多半有了著落,雖然還沒真個見著,說不對,是他根本還沒來得在石台上留下姓名,就被那紗幔中的人趕了出來。


  “別磨蹭了,快說!”那高些的人直愣愣地盯著葉枯的臉,“我們哥倆既不想謀財,也不想害命,你隻要把你那點小伎倆告訴我們,我們保證不為難你。”


  “你們靠近點,我說給你們聽。”葉枯向兩人招了招手,待兩人走近了,便將自己現編的一套法子說了出來,末了,又好心勸道:“你們剛剛才去過,這下又去報名,隻怕是會被認出來,所以最好是歇上一天,明天再去。”


  那一高一矮兩兄弟聽了,神色怪異,狐疑滿眼,“這樣真的能行?你不是在騙我們吧?”


  葉枯笑了笑,手上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塊古樸的道牌,塞到了那矮一些的人手上,道:“我哪裏敢騙你們。實不相瞞,我其實是個道士,像我們這些道士眼裏看的最重的就是清譽,這是小道的信物,我這法子若是不靈,你們拿著這塊道牌再把這事兒宣揚出去,我這名聲可就算是毀了。為了這種小事,我總沒必要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吧?”


  兩人隻以為葉枯是真的怕了,這才又拿出了一塊牌子來,那矮些的臉上有些不悅,連那高個子的臉色也有些難看,渾然不是見到了大便宜的心滿意足。


  不論葉枯是真道士也好,是假道士也罷,這出來闖蕩的人所求的同時也是最看中的不就是名聲二字麽,這一高一瘦兩人見葉枯如此誠懇,心中那點疑慮就算是有,此時也該是消了,但卻沒有要這道牌,反而是把它還給了葉枯。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們兄弟兩個就是不信也得信了。既然你不拿你的名聲開玩笑,我們也不會拿我們自己的名聲開玩笑,隻要你說了,我們就絕不會再為難你,這道牌你拿回去就是。”


  說起這名聲,葉枯好歹還有個北王世子的名頭,倒也無妨,但這兩人隻不過是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像他們這樣的,莫說在北城,便是在這寧安次城的大街上也是一抓一大把,是這人潮中微不足道的一滴水,哪裏又有什麽名聲可言。


  葉枯倒是有些意外,接過道牌,見兩人果真沒有再為難的意思,心想:“想不到這一根竹竿和一個土豆雖然腦子不怎麽好使,但還講些原則,隻是這心有歹意卻是萬萬不好,明天的事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我們走。”


  那高個子招呼了那矮個子一聲,兩人便相繼沒入了林中,不見了蹤影。


  葉枯搖了搖頭,也沒怎麽把這兩個人放在心上,一路走回寧安,剛入了城,忽有一隊巡行官兵攔住了他的去路,為首的那名小隊長向葉枯深深施了一禮,道:“這位仙長,還請借一步說話。”


  “借一步就不必了,有什麽事情直說就是。”


  任誰在街上突然遇到一群陌生人,心中都會有些戒備。葉枯眯了眯眼,這隊官兵與尋常巡守寧安的那些酒囊飯袋相比,無論是從精神,還是從神氣上來說都勝過了一大截。


  這位小隊長被駁了一句,臉上卻沒有半點不悅的神色,笑道:“您剛才不是說要到我寧安軍隊駐紮的地方參軍報效嗎,這一步若是不借,那可到不了我軍駐地,當然,仙長若是改了主意,不願意把這一步借出,那也沒有關係。”


  原來這人是寧安軍中派來的,葉枯的那一粒靈丹著落就著落在他身上了。在軍帳中,那紗幔裏的女子隻說“出去就知道了”,原來這份“知道”是要等葉枯回到了寧安才會揭曉。


  凡骨七品上下是仙與凡的差別,就算是軍方也不會輕易怠慢了一位修出了那一口本命真氣的修士,所以專程派人來請,也是情有可原,這小隊長話語中全是商量,絕無半點強迫的意思。


  在古夏,各城軍隊駐紮之地的位置都算的上是機密,寧安這番設帳城外,不知有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那裏,加上最近有妖族闖關入境地事情傳的沸沸揚揚,把這接待之事放在城中進行也是無可厚非。


  葉枯上下打量了這位小隊長幾眼,觀其言談,雖是凡人之軀以麵對修士,仍是能不卑不亢,舉止有度,想他是代表了軍方,所以這底氣自然是十足的。


  他正好想去寧安駐軍營地走一趟,也正為了不知道這路該怎麽走而發愁,卻不想是瞌睡遇上了枕頭,給了葉枯一個驚喜,當即也不再遲疑,道:“既然是這樣,那這一步是非借不可了,還請小將軍帶路吧。”


  凡骨七品的人素來看不起沒有修出本命真氣的人,所以在常人口中才會有“仙長脾氣多古怪”這一說


  。說來也怪,這修出了本命真氣的仙長看不起那些沒有修出本命真氣的凡人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可一個化境修士看不起一個凡骨七品之人卻又不對了,就算迫於實力差距當麵不說,事後肯定也要被議論一句“仗勢欺人”。


  這位小隊長之前的話也不過是為了緩和氣氛,心中其實早就準備好了許多說辭,卻不料葉枯答應的這麽幹脆,但事情能辦成自然是好的,他便也是笑著拱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便在前方帶路。


  一行人折過城南,從西又出了寧安,葉枯心中有些驚訝,若是他記得不差,上回去到修道者的坊市走的也是這一條路。


  “不知小將軍姓甚名誰,又家住何方?”


  一個人能在軍中學到許多,但這一份從容淡定,不卑不亢卻是在軍中學不到的,路上無事,葉枯不在意仙凡之別,自然不也覺得與他們聊天就是失了身份。


  那小隊長隻專心在前引路,全沒想到葉枯竟會想與他交談,這可與以往見過的那些修道人不太一樣,他放慢了腳步,“這一聲將軍可不敢當。在下姓李名子明,這明卻是日月的明了,家在曲屏,說來慚愧,自從了軍,倒是許多年都沒有回去過了。”


  “曲屏?”葉枯像是想到了什麽,“你說你家在曲屏凶鎮,姓李?難道是鎮上那個宅院修的比官府大院還要氣派的李家麽?”


  “仙長到過曲屏?”這下更在李子明的意料之外,全沒想到會有這麽巧的事情,“您說的不錯,就是那個李家。這個修宅擴院的事情,我是不讚成地,你說要那麽大的地盤來幹什麽,還不就是住那麽幾個人,除了讓人背後議論越了製,真沒什麽大的用處,不過我們家出了幾個修道的,所以衙門裏那些官員也就不敢管了。”


  葉枯點了點頭,“到過,還在鎮上小住了幾日。算上依山閣,這曲屏裏風水最好的地方可都給你們李家占了去了啊。”


  李子明不在意地說道:“什麽占不占的,就您說的那個依山閣,平時也沒什麽人去住,可不是要虧死了麽。”


  葉枯嗬嗬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挺實在的一個人。不過你既然有這麽好的家境,幹嘛還要來吃這當兵的苦呢?”


  “家境?這世上,銀子可真是最沒用的東西,別看我們李家在曲屏那麽大的家業,說到底也隻是托了家中那幾位修道人的福,可這成是因為修士,敗也是因為修士,這世上的修士可不都是好人。”


  李子明頓了頓,又道:“錢權盡是空話,修士的力量足以減壓這一切。這麽大一份家業,可我看我爹娘他們沒有一天是能睡的安穩的。我沒有仙緣,想要修行,就隻能從軍了。”


  古夏各地駐軍的將令必定都是從上虞鈞天府中走出來的,由上虞一方直接指派,無人可以幹涉。道是軍中之將出鈞天,鈞天府是古夏養士之地,對於自己的勢力,朝廷必定也是不遺餘力的培養。


  而對於一般的士兵,鈞天府自然也有一套完整的功法傳授,畢竟這世界上需要動用軍隊的爭鬥必定都是修士間的爭鬥,派再多沒有修行過得人上去都隻是送死而已,李家雖是出了幾個修道之士,但修仙宗門都對自家功法看的緊,絕不允許私自外傳,這幾人雖是入了仙門,卻還都不夠資格傳下玄法,所以李家的繁華也僅僅隻是靠著幾個人粉飾而出的罷了。


  葉枯對李子明的話不置可否,又問道:“那你知道你們家的那幾座采石場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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