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定罪

  昭陽剛回府就聽見蘇遠之派人傳來的消息,說從孫府中搜出了貢品,要連夜處置孫尚誌私吞貢品一事,今夜就不回來了。


  昭陽便洗漱了一番歇下了,倒是難得的好眠,一沾枕頭就睡了過去。


  隻是卻又夢見了自打重生之後一直不停夢見的場景,仍舊是昭陽十分熟悉的禦乾殿。君墨的叫喊聲無比的熟悉:“畜牲,畜牲!你放開本宮的母後!你放開!”


  幾近撕心裂肺,昭陽瞧見自己跑進了禦乾殿,禦乾殿中宮人的屍體到處都是,德妃和淳安麵上滿是猙獰笑容,沐王手中提著劍,一副誌在必得的表情。


  在他們身後的龍椅之上,孫尚誌臉上帶著十分猥瑣的表情,一步一步地朝著龍椅上一臉蒼白慘敗的母後走去。


  “你侍候了那狗皇帝這麽多年,卻始終不肯看我一眼,這一回,你終究要屬於我了。”孫尚誌的聲音滿是得意。


  “滾開,滾開!”昭陽大聲喊著,隻是卻似乎沒有人聽到,沒有人在意。


  昭陽心中愈發地慌亂:“你放開我的母後,畜牲,別靠近我的母後。”


  昭陽快步朝著孫尚誌跑去,眼瞧著孫尚誌就要覆上母後的身子,手中卻突然出現了一把匕首,昭陽心下一喜,拿著那匕首就衝向了孫尚誌。


  手中的匕首一下子就從孫尚誌的後背紮了進去,流出了猩紅的血。昭陽心中頓時閃過一抹快意,將那匕首又拔了出來,一下一下地紮進去,鮮血濺了昭陽一身,孫尚誌臉上亦滿是血,瞪大著眼睛轉過身子望向昭陽,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畜牲!敢碰我的母後,去死吧,去死吧!”昭陽像是發了狂一樣,將那孫尚誌撲倒在地,手中的匕首不停地刺向他。


  滿眼的猩紅。


  “公主,公主!”是姒兒的聲音。


  昭陽一下子驚醒了過來,睜開了眼,眼中滿是茫然之色。


  姒兒這才似乎鬆了口氣,低聲問著昭陽:“公主方才嚇人極了,臉色十分不好,不停地大喊大叫,公主可是做了噩夢了?”


  昭陽抬起眼來望向周圍,是丞相府的寢屋之中,昭陽籲了口氣,原來是做夢。


  隻是回憶起夢中的情形,昭陽卻又有些失落,原來隻是夢。


  姒兒倒了溫熱的水來遞給了昭陽,昭陽接了過來喝了一口,才歎了口氣道:“不是噩夢,是好夢,極好極好的夢。”


  “好夢?”姒兒有些詫異,方才瞧著昭陽那副樣子,卻是一點也不像是做了什麽好夢的模樣啊。做了好夢難道不應在睡夢之中,也帶著笑的嗎?

  姒兒心中雖然疑惑,卻也沒有多問。


  昭陽將杯子遞還給了姒兒,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已經蒙蒙亮了。


  “什麽時辰了?”昭陽輕聲問道。


  “辰時了。”姒兒應著,又連忙道:“公主昨夜睡得遲了,還是多睡一會兒吧。”


  昭陽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算了,都已經醒了,幹脆起來了。”


  姒兒聞言,連忙服侍昭陽起了身。


  用了早膳,昭陽就呆在屋中看書,還未到午時,蘇遠之就回了府。昭陽聽見外麵明安說話的聲音,就急急忙忙地將手中的書放到一旁,迎了出去。


  蘇遠之似乎聽到了腳步聲,抬眼朝著昭陽看了過來,就蹙起了眉頭:“大氅也不穿一件就往外麵跑,進去。”


  昭陽吐了吐舌頭,乖乖進了屋,卻探出個腦袋來望著蘇遠之。


  這個模樣,蘇遠之也沒法再同明安說話,索性讓明安退了下去,進了屋中。


  昭陽笑嘻嘻地上前將蘇遠之身上披著的大氅給脫了下來遞給了姒兒,才追問著:“怎麽樣了?”


  蘇遠之看了昭陽一眼,眼中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滿:“我以為我一夜未歸,你應當關切的是我有沒有用早膳,困不困,累不累。哪曉得你一見著我問的第一句話,卻是與我全然不相幹的。”


  昭陽哪裏還不知曉蘇遠之那別扭性子,連忙吩咐著一旁侍候的丫鬟道:“廚房中的午膳應當也快準備得差不多了,讓人去瞧瞧有什麽可以吃的,給相爺送些過來。早上露重寒涼,相爺剛從外麵回來,去打些熱水來給相爺泡個腳,將此前我命人抓的藥草泡些進去。”


  說完又轉過頭望向蘇遠之:“便是困,也應當等著用了飯,泡了腳再去睡。現在可以告訴我,事情進展如何了吧?”


  蘇遠之歎了口氣,卻也拿昭陽沒轍,隻得如實道:“邊關昨日送了一些關於孫尚誌假報軍情的鐵證過來,再加上這私吞貢品的罪名,陛下當場就定了孫尚誌的死罪,一月之後問斬。”


  “啊?還得等一個月之後才問斬啊?”昭陽聽見父皇定了孫尚誌的死罪本事高興的,可知曉要一個月後才會問斬,便又不歡喜了起來。


  蘇遠之點了點頭:“今年的秋狩因著孫尚誌班師回朝一事耽擱了,隻是秋狩是重要的祈福儀式,陛下也不願意取消,便讓人準備去稍南那邊的雲崖行宮避寒,順便完成秋狩的祈福。秋狩本是祈禱風調雨順,五穀豐登的,陛下不願意在這種事情之前見血。”


  昭陽撇了撇嘴,心中有些不樂意:“還有一個月,我擔心的是,會生出什麽變數來。”


  丫鬟送了茶過來,蘇遠之接了放到了一旁,才道:“這罪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我不會讓它出事的。沐王即便是有心,也無力回天了。唯一可以操作的,就是劫囚。可是陛下定了孫尚誌的罪,即便是將人救下來,也全然沒有了用處。沐王不傻,犯不著冒這個險。”


  昭陽點了點頭,蘇遠之說的不錯,大概是她對孫尚誌的死太過執著,有些過頭了吧。


  “對了,去年秋狩你似乎沒有去成?今年就一同去吧。以往的秋狩都不會走太遠,你一直在宮中,大抵也極少有機會出渭城,這一回去雲崖行宮倒是不錯。”蘇遠之轉開了話茬子。


  去年秋狩……


  去年秋狩的時候,自己因為救君墨從流雲閣摔了下來,受了傷,自是沒有去成的。被蘇遠之這樣一說,她倒是的確有些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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