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本王何曾說過
十三聽她語氣不悅，此刻更不敢抬頭，就連話都不敢說一句。
十四倒是看向葉拂衣，可她小心翼翼出口的話，更讓葉拂衣抓狂。
“郡主，您不能直呼熠王殿下的名諱……”
葉拂衣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火氣，快步上了馬車。
被留在外麵的十三十四對視一眼，也清楚這是惹了她不快，兩個人和馬車夫擠在前麵不敢進去打擾葉拂衣。
於是，熠王府的探子就將郡主府三人駕車的事情傳了回去。無情聽到後，眼前當即有了畫麵感。
他是有些想笑，可想著鳳清湛還在等消息，隻得憋著笑將葉拂衣平安回去的消息告訴他。
彼時，鳳清湛正在書房裏看著曾經的畫作，在想葉拂衣之前誇他的話。
真沒想到，那女人嘴毒起來厲害，誇人的話倒也讓人覺得中聽。
聽了無情的回稟，鳳清湛應了一聲，這才吩咐道：“晉王和襄王那邊這幾日應該會有動作，你注意一下最近京中的江湖人，免得被人蒙混過關。”
無情恭敬的應了一聲是，想著葉拂衣那邊，忍不住多了一句嘴：“主子，您既然擔心郡主，要不要去郡主府一趟？”
鳳清湛頓時抬頭看向無情，略顯涼薄的臉上多了一絲慍怒：“本王何曾說過關心她？”
無情人有些傻眼，看鳳清湛半分不似玩笑的模樣，卻嚴重懷疑他這話的真實性。
要是之前，他是絕對不敢有這種心思的。可如今主子的種種反常，讓他不得不懷疑這一點。
“是屬下唐突了，那郡主府的暗衛屬下是不是要撤回來？”
無情壓下狐疑，恭敬開口。出口的話雖然討打，卻讓人挑不出半句毛病。
鳳清湛看著他的眼神又冷了幾分，沉聲問道：“無情，本王近日是不是對你太過仁慈？”
無情身子一抖，連忙道：“主子息怒，是屬下的錯，不該妄自猜測主子的心思，更不敢妄圖幹涉！”
鳳清湛臉色更為黑沉，看無情還有開口，一揮袖道：“滾出去！”
“是！”
無情離開，書房又恢複了以往的寧靜。
鳳清湛心頭一陣翻湧，每每浮現起葉拂衣那張臉的時候，他更是心煩意燥。
對，那個女人果然是有著隨隨便便氣死人的本事。他當初就應該直接殺了她，而不是將她帶到北禹來攪渾這番水。
被憤怒衝昏了頭的鳳清湛此刻沒有任何理智，隻是覺得他不該因為一個女人如此失態。
哪怕，那個人和他有著所謂的婚約。
等到氣性過去，鳳清湛認真回想著和葉拂衣認識的種種，卻也突然騰升出一種她還不錯的想法。
“瘋了，簡直瘋了！”鳳清湛慌忙抓了桌上的茶水來喝，試圖讓自己清醒。可冷水下肚，他的心卻更亂了。
思及葉拂衣的性情和手段，鳳清湛終於想明白了他失態的緣由。
他眼疾多年，身邊除了侍奉的無情之外，除了母後和皇祖母之外的女人一個都接近不了他。
所以，葉拂衣的出現是特別的。而她，也確實與北禹的女子不同。甚至在南齊，他都不曾見過這樣的。
想明白這些，鳳清湛突然釋然了不少。因為她的特別，所以他才會過度關注，才會亂了心神。
此刻，在郡主府裏悠閑曬太陽的葉拂衣半點不清楚鳳清湛的複雜。她隻是在想，怎麽將鳳清湛的人情還了。
她這人向來不喜歡欠別人的東西，無論是錢財，亦或者是什麽別的。
雖然今日是這兩個丫頭貿貿然去找的他，但畢竟是動了人家，她這個當主子的總不好裝不知道。
“郡主，柳小姐又差人送了禮物來，您要不要看看……”十三滿臉為難過來，顯然是推過卻並沒有推掉。
葉拂衣平日裏不喜歡理會這些人情世故，可現在十三都已經過來，她也清楚是小丫頭解決不了的。
扔了手中的果皮起身，葉拂衣眸色漸冷：“不看，走吧，我隨你過去看看。”
郡主府門口，丞相府的六個家丁排成兩排，手上都放著一個精致紅木的箱子，像是拿著首飾之類的貴重物品。
而在他們的身後，更是直接拉了一輛馬車，放著一些布匹和皮草之類的東西。
這架勢，看著倒不像是來送禮，反而像是柳雨婷要搬家住過來一樣。
“郡主府小，放不下這麽多東西，勞煩幾位回去告訴柳姑娘。她的心意我知道，也記下了，這些東西之後就不必了。”
葉拂衣一口氣將話說完，不打算給他們客套的機會。
黃鼠狼給雞拜年，她還能指望柳雨婷真的良心發作來給她送吃的？這話她相信，怕是柳雨婷自己都不相信。
“郡主，我家小姐來之前便已經說過，東西小的是萬萬不能拿回去的。”
“不能？那這郡主府也放不下，要不然你看這周圍誰空著手，便讓誰拿去好了。”
葉拂衣微微一笑，對家丁的態度覺得好笑。怎麽的，他以為用什麽主子吩咐之類的搪塞，她便沒辦法了？
她可不是柳雨婷那種嬌小姐，為了擔心得罪什麽人，便不管好壞也都要收到家裏。
今日不過年不過節的，她若是收了丞相府的東西，豈不是就告訴別人她郡主府之後站在了丞相府門下？
她若是沒記錯的話，柳相目前是晉王一派。而她選擇了鳳清湛，自然就是對頭。
可爺爺支持老大，孫女兒喜歡老七，這一家子可以的呀！
家丁臉一白，努了努嘴道：“郡主，這些都是我家小姐千挑萬選的，可都是她的一番心意。”
話外的意思，便是你不收下，就是不給丞相府麵子。
可葉拂衣何曾會為了別人的麵子注意？那些東西在她看來，一文不值。
“我就隻問你一遍，拿不拿走？”麵上僅存的耐性消失不見，葉拂衣再開口，眼中也不免閃過一絲殺意。
雖說他們隻是幾個下人，可她話已經說過，若是還不走，就不要怪她手下無情了。
幾個家丁麵麵相覷，看著葉拂衣的眼中滿是為難。可這位的脾氣，他們來之前也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