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疏離
“好，我知道了，多謝姨娘。”葉拂衣感激開口，對阿蓉能說這些已經是心滿意足。
她本以為蘇嬤嬤去了，娘親的事情她就再難找到突破口。
隻是如今看起來，她還是得回去一趟才行。要不然，她如何找到回去的方法？
思及此，葉拂衣不免看向坐在對麵的鳳清湛。他依舊神色如常，眸間黑沉一片，讓人摸不清他此刻所想。
若是他知道她如今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回去，大抵是會惱怒的吧。或許，會丟下她自己一人離去，不想在她的身上繼續浪費時間。
可無論如何，她都得要找到才行。之後回不回去，她還得時間考慮。
阿蓉靦腆一笑，看向鳳清湛，有些拘謹道：“熠王殿下能陪著小小姐來奴婢感激不盡，還望王爺之後好生對我家小小姐，莫要辜負了她。”
葉拂衣聽的老臉一紅，怎麽都沒想到阿蓉好端端的居然會說這個。
鳳清湛鄭重點了點頭，保證道：“姨娘放心，我絕不會辜負她。”
這話說的太過認真，以至於原本還有些忐忑的阿蓉頓時放心。她能從他的眼睛中看出對葉拂衣的在意。
更何況北禹皇室的人向來都是一言九鼎，說了必然做到，定不會辜負了她。
“姨娘，時辰不早，我們得下山了。”葉拂衣款款起身，借著動作平複複雜的心情。
鳳清湛表現的有多明顯，她便有多麽不想回應。
本不是這裏的人，哪怕動了情，一旦離開，也不過是給人徒增傷感。
阿蓉笑著起身，給了葉拂衣一個我懂的眼神，送二人出門。
她自以為葉拂衣是難為情，當然不懂她的心思複雜。
“小小姐，之後若是有時間，你和熠王殿下隨時都可以過來。青青這丫頭喜歡你，也想經常見到你。”
阿蓉站在尼姑庵的門口，淺笑的低頭看向滿臉糾結的青青。
她剛剛一直沒說話，在腦海中掰扯阿蓉之前的話。哪怕她如今隻是七八歲的年紀，可大概的生離死別也是懂的。
“我是不是應該叫你姐姐啊？”青青伸手去拉葉拂衣的手，怯生生開口。
葉拂衣淺笑點頭，沒多解釋其中關係。可既然這小丫頭明白了，她當然就不能讓她繼續喊姑姑。
“姐姐，你和這位大哥哥之後還會來嗎？青青要是想你們了可怎麽辦？”青青癟了癟嘴，有些委屈。
她聽過往的香客提過北禹，那是好遠好遠的地方。她要是靠著這雙腿，可能要一年都未必走的到。
葉拂衣順手將小丫頭抱在懷裏，淺笑看她，柔聲道：“若是有時間，姐姐必然會來看你。但青青要是想我了，就來北禹的朝陽郡主府找我好不好？”
青青重複了一下朝陽郡主府幾個字，重重點了點頭道：“好，青青記下了。萬一我去找姐姐，姐姐記得不能不見青青哦！”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葉拂衣，生怕她會說出什麽讓人失望的話。
葉拂衣點了點頭，笑道：“我隨時等著青青過來，你也可以讓人送信給我，我到時候好安排人來接你們過去。”
青青重重點頭，笑的眼睛都快要看不見。
阿蓉見時間差不多，笑著從葉拂衣懷裏接過青青，溫柔道：“小小姐，時辰不早了，我也就不留你們，山路不好走，路上當心一些。”
鳳清湛與葉拂衣同阿蓉道別便往山下走，走出好遠還能聽到阿蓉喊姐姐的聲音。
說是不舍，葉拂衣也不算是。但小丫頭那麽可愛，她確實是想要與她多相處一段時日。
隻是如今既然已經探聽到了消息，她必然是要去落日峰走一遭。
不過聽阿蓉姨娘的意思，她若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前去，未必能找得到。
“落日峰在何處王爺可知道？”葉拂衣下山中途不由問了一句，在考慮是直接前去，還是先回去將軍府套一下葉德海的話。
實在不行，她就拿出可以說真話的藥水，看他還能藏到什麽時候！
“就在不遠，回南齊的必經之路。”鳳清湛柔聲解釋，晚葉拂衣一步，注意著她每一步的落腳點。
步步穩健，顯然是刻意練過。
葉拂衣眉心微動，腦海中浮現出了之前所經過的那座山峰。
“我們前日經過的可是落日峰？”葉拂衣皺眉試探問出口，心中默念千萬別是。
那山峰是好看應景，可著實大了些。他們不過是從邊緣一角經過，就走了足足幾個時辰。
要是從中間穿山而過，更不知道要何年何月去了。
“是。落日峰其實橫跨兩國邊緣，幾個峰頂之間的距離都有數十日。”鳳清湛耐著性子解釋，猜到了葉拂衣的打算，繼續道：
“若是一點一點翻找，至少要一個月。”
“走，回將軍府。我倒是要看看，葉德海還能嘴硬到什麽時候。”葉拂衣氣得咬牙，一想到落日峰便覺得頭疼。
這麽大的地方，他們四個人徒步豈不是要好幾天才能走下來？
哪怕是坐著馬車，至少也要一天多的路程橫穿。但找尋棺槨，卻並非是橫穿可以解決的事情。
“好，我讓無情準備。”鳳清湛淡淡開口，尊重葉拂衣的安排。
聽著他順從的語氣，葉拂衣身子一僵，一腳踏空人直直朝下摔去。
她本能的反應過來，準備翻身借助山道上的樹木站穩，隻覺得腰上一重，人已經在鳳清湛懷裏。
緩過神來，葉拂衣果斷抽出身，冷淡道：“多謝王爺，我自己可以站穩。”
鳳清湛眉頭微皺，不滿葉拂衣的冷淡，沉聲問道：“可是剛剛本王做了什麽失禮的事？”
“不曾。”葉拂衣冷冷開口，繼續往山下走。
鳳清湛抬手拉住她的衣袖，聲音染了幾分急迫：“那可是本王有何讓你不滿？”
葉拂衣腳步一頓，淡淡道：“不曾，王爺不必多心。”
鳳清湛拉著葉拂衣衣袖的手快速收緊，不讓她有抽身而去的可能。
感覺到阻力，葉拂衣冷冷轉身對上鳳清湛的雙眼，不悅道；“王爺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