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奴婢不敢說
“奉皇上口諭，德妃身體若是休養好了，便可隨處走動。隻是引芳殿，德妃娘娘還是莫要去的好。”
宣旨太監前來通報鳳昊天的口諭，一臉笑眯眯的看著德妃。
都是宮裏的主子，他哪一個都不願意得罪。
畢竟，這不是什麽剛入宮的新人，他不高興了還能給個臉色看。
“哦？本宮本來還想著去看看賢妃妹妹，送她一程。怎麽，皇上可是明令禁止本宮不能去？”
德妃輕笑開口，態度沒半分盛氣淩人。
顯然，她還在忌憚那日鳳昊天的話。她平日雖不得寵，可勝在懂事不給皇上添麻煩，所以這些年他和皇後也不曾虧待過她。
那日，她是真的被皇上的態度嚇到了。
太監噗嗤一笑，開口解釋道：“哪能啊！德妃娘娘這話說的，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裏豈不是還要怪罪奴才？這話不過是奴才自己的心思，擔心德妃娘娘關心則亂。”
最後四個字他吐字極重。說完，便開口告辭。
等人走了，德妃才垮下了一張臉，不由罵道：“狗東西，仗著在皇上麵前漏了臉，便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了！他以為自己有多大本事，竟然想著來提點本宮！”
映紅上前遞了茶水，低聲勸道：“娘娘息怒，莫要為了不值當的人發脾氣。王公公平常在皇上身邊伺候著，最是能隨時隨地知道皇上的心情，您又何不賣了他這個麵子，也好之後讓他在皇上麵前替您美言幾句？”
德妃聽著這話，冷哼一聲，不屑道：“讓他美言？真以為本宮是什麽剛進宮什麽都不懂的傻子不成？”
“今日這話，說好聽一點是她為了本宮好。可說不好聽一點，便是他一個伺候人的閹人都想在本宮麵前露個臉，充個好人！”
德妃脾氣雖是暴躁了一些，可並非太過愚蠢。至少在宮裏這麽多年，她林林總總還是經曆過不少的事情。
左右不過是個伺候人的奴才，還想在她的麵前張臉？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身份！
映紅微微抿唇，沒回答德妃這話。等她罵夠了，隻是遞上溫度合適的茶水，免得她再增添火氣。
“映紅，等下吩咐下去，本宮要好好挑選一些東西去送賢妃一程。”
映紅聽著話，隻恭敬道：“是，奴婢遵命。”
德妃得性子她比誰都清楚，現在即便是勸說也沒有，反倒不如順著她說。
說不定她等自己想明白了，就不願意再前去跟一個死人爭什麽。
可德妃咽不下心中這口氣，更不願意讓這件事情以賢妃的死息事寧人。她人是死了，可她的兒子卻還好好的在這個宮裏。
她死就死了，還想落個好名聲？那自然是不能的！
德妃的小動作盡數都被未央宮裏的蘇菀怡看在眼裏，不免頭疼。
“隨便她折騰吧。就是本宮攔著，她也未必會老老實實的呆著。與其要猜測她憋著什麽壞，倒不如把她放到明麵上來。”
蘇菀怡將手中的長劍遞給錦繡，接過帕子擦了一把汗。
“上了年紀到底不同了，現在這身子骨，連當年的一半都不如。”她語帶感慨，說起來往事不免唏噓。
伺候在旁的就錦繡聞言輕笑不已，忙開口道：“皇後娘娘您可莫要說這些了。若是被皇上聽到這話，還不知道要氣成什麽樣子。您自己覺得身子不如當年，可如今的您，打三個皇上卻還是不成問題的。”
錦繡這話頗有些大逆不道的味道，可蘇菀怡聽著，卻也隻覺得悅耳。
“是嗎？本宮如今還有這能耐？”她故作不知反問，為的就是聽錦繡說兩句誇獎的話。
錦繡深知她的意思，忙順著話道：“自然是。皇上平日裏忙於朝政，已經許久沒有練劍了。皇後娘娘您若是有時間，也多少督促皇上一些。”
“你這丫頭倒是大膽。怎麽，跟在本宮身邊幾年之後竟連皇上的事情都敢編排了？”蘇菀怡噗嗤一笑，看著錦繡的眼底滿是寵溺。
錦繡自然知道她這不是惱怒的話，當即輕笑道：“還不是皇後娘娘對奴婢太驕縱了？當然，這些話奴婢自然是不會到外頭說的。免得一些人抓到把柄，反而來構陷皇後娘娘什麽。”
蘇菀怡點了點頭，略帶慎重道：“說的是，你能這麽想便好。隻是咱們未央宮的人雖不惹事，可出去也斷然不能委屈了自己，免得丟了合宮上下的臉。”
錦繡連忙說好，想到葉拂衣那邊的事情，麵上不免多了遲疑。
蘇菀怡本是個急性子，一眼看出她有話不說之後，必然要問出個徹底才行。
“皇後娘娘，奴婢不敢說。”錦繡抱著懷裏的劍麵帶遲疑，卻也同時染了幾分著急。
蘇菀怡橫眉，略帶不悅道：“有話便說。怎麽，在未央宮裏還有誰敢為難你不成？”
錦繡搖了搖頭，眼眶微紅道：“奴婢回來的時候其實還聽到了一些閑話。隻是這件事情關係到熠王殿下和未來王妃，所以奴婢不敢妄言。”
聽到事關鳳清湛，蘇菀怡自然耐不住性子，當即追問道：“說，若是有什麽人為難你，本宮替你撐腰。”
有了蘇菀怡這話，錦繡自然多了幾分底氣，壓低了聲音道：
“娘娘之前吩咐奴婢將熠王殿下被郡主紮暈的事情壓下去，可奴婢去處理的時候，才知道傳言遠遠不止那麽一點……”
“說！”蘇菀怡低喝一句，看不慣她吞吞吐吐得模樣。
“有人說前日其實是郡主請了晉王殿下入宮。可晉王殿下因為醉酒，才好誤闖了那個宮女得房間……”
錦繡說著，直接給蘇菀怡跪了下來，滿臉惶恐。
蘇菀怡臉色微沉，整個人帶著戾氣，冷聲道：“還有什麽，你一次性給本宮說出來，也好讓本宮聽聽那些人都說了什麽。”
錦繡遲疑了一下，方才繼續道：“他們說郡主不僅和晉王殿下有來往，之前還特意前往府上診治了他的奶娘。那個婆子，想來皇後娘娘應該記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