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巧了
看他這樣，她真的差一點兒就忍不住要告訴他這件事情的實情。
可無論是為了他好還是為了賢妃，這件事情他都不能知道。這樣，對於他們母子才是最好的安排。
襄王帶著不甘的看了一眼葉拂衣，最終放棄了和德妃再理論。
他知道，即便是他咬死了是德妃害死了他母妃，可父皇，也不會為了這件事情去懲治她什麽。
畢竟，人已經死了，還能如何？
他恨得便是這句還能如何。
一個兩個都勸他算了，反正死的人也不是他們的母妃！
葉拂衣目送德妃等人帶著不忿離開，輕歎了一口氣，轉身看向鳳霖。
“襄王殿下，我知道你可能會怪我剛剛多管閑事。但若是賢妃娘娘在，她不會希望您做這些所謂報仇的事情。死亡，對於她而言，何嚐不是解脫？”
她話沒說透，可想要表達的意思，也明白鳳霖會清楚。
賢妃不愛皇上，不愛這個她為之生下孩子的男人。所以往後很多年，她在宮裏都不會開心。
而鳳霖身為她的兒子，多多少少也應該明白這一點。
鳳霖抿著嘴不答。他對於其中事情自然也是知道的，可卻並不願意去麵對。
一個是她的母妃，一個是他往日敬重不已的皇叔。
無論如何，他都不願意相信兩人之間有什麽私情。
“時辰不早了，綠嬈，你帶王爺下去收拾一下，體麵的送賢妃娘娘離宮。”葉拂衣略帶無奈開口，看穿了鳳霖的所有掙紮。
罷了罷了，他如何抉擇那是他的事情，她所能做的也隻有這些。
至於往後鳳霖何去何從，便是他自己的選擇了。
鳳霖聞言，略帶深意得看了一眼葉拂衣，沒說什麽，順從的跟著綠嬈下去。
他知道，母妃喜歡他收拾的妥帖，看不得他隨意邋遢的模樣。
遠處，將所有都看在眼裏的蘇菀怡輕歎一口氣，走到了葉拂衣身側。
“拂衣，你不該如此直白和她對上。德妃那個人，向來是睚眥必報。”蘇菀怡低聲開口，麵上帶著沉思。
“巧了，我也是。皇後娘娘不必擔心，她傷不了我。”葉拂衣淡淡開口，話雖狂妄了些，可她卻有這個資本。
下毒那些暗害的手段傷不了她，刺殺什麽的，也不過是送人頭過來給她練練手。
除非德妃說動皇上皇後，合宮之力圍剿她。當然，這也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蘇菀怡無奈一笑，點了點她的額頭寵溺道：“你呀你，總是如此自信。往後在別人麵前可不能如此，人還是要藏拙才更穩妥一些，知道嗎？”
葉拂衣果斷點頭，乖巧道：“皇後娘娘的話臣女記下了，之後定然注意。”
之後，可並非現在。
蘇菀怡當然聽出了她的意思，無奈一笑道：“你呀你，和湛兒小時候得模樣還真是有點兒相似。不過要是他知道你今天這麽衝動，少不了要擔心。”
葉拂衣聽著這話，不免有些頭大，忙央求道：“皇後娘娘，這件事情還是莫要讓熠王殿下知道的好。”
他那個狗脾氣，定然要囉嗦她。而她不聽，兩個人就少不了爭吵。
“什麽事情不能告訴本王？”鳳清湛一席月牙白長衫翩翩而來，麵上帶著幾分陰鬱。
隻是不知道這一點的壞心情是因為賢妃，還是因為葉拂衣剛剛那話。
“沒什麽，不過是一點小事情而已。熠王殿下倒是來得早。”葉拂衣先一步開口，語氣平淡，沒了剛剛半分的緊張。
她的轉念之快，饒是站在一旁的蘇菀怡也為之詫異。
果然，她的兒媳婦做什麽都與旁人不同。就是這變臉的速度，怕是當年的德妃也不過如此吧。
“不早了。兒臣見過母後。”鳳清湛淡淡開口，的葉拂衣藏了話心知肚明。
隻是今日有正事，他就先不追問。當然，她也跑不了。
葉拂衣被鳳清湛那仿佛能看穿人的眼神弄得渾身不適，朝著蘇菀怡福了福身道：“娘娘，臣女過去看看還有沒有什麽沒有打點妥帖的地方，您先在此坐一會兒。”
蘇菀怡淺笑著點了點頭，明白葉拂衣這是要躲著鳳清湛。
要是他沒在這裏，她自然是不會同意。可她兒子如今人就在這裏，兒媳婦就是要躲也要看他同意不同意。
果然，葉拂衣沒走兩步便察覺了身後跟著的鳳清湛。
“你跟著我做什麽？”略帶慍怒轉身，葉拂衣看著鳳清湛的眼底不免多了幾分不耐。
她是真的有正事要做，沒有時間和他在這裏掰扯。
“賢妃是本王的長輩，她的身後事，本王自然有義務幫忙。”鳳清湛依舊麵色平淡，出口的話卻帶著幾分的強詞奪理。
葉拂衣冷冷一笑，懶得和他爭執，快步朝著外麵而去。
縱然來之前已經安排好了賢妃的離開，可有些事情葉拂衣還需要再去確認一下才放心。
當然，她擔心的人並不是鳳昊天或者蘇菀怡任何一人。穩妥一點，總是沒錯的。
鳳清湛也不惱，微勾唇角，快步跟上。
去皇陵的路上重重把守不好下手，可在前去得半路上，卻要過一個小道。而葉拂衣他們的安排，就是在這裏將屍體掉包。
一旦到皇陵封棺，到時候想要短時間的換人絕無可能。
在陵墓裏再動手腳，那自然是更不可能了。
“細節方麵父皇已經派人打點過，不會有太大問題。”鳳清湛低聲開口，猜出了葉拂衣的顧慮。
葉拂衣低低應聲，隨即開口道：“我擔心的並不是這個。隻是德妃今日的情況你看了，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她想要的也並非是賢妃一人死。”
提及德妃，她眼底的厭惡便絲毫不加掩飾。
鳳清湛應了一聲，沉聲道：“她剛剛被你嚇了一下，短時間不會有動作，本王更擔心的是晉王。”
他的那個好王兄，在內鬥這件事情上，從來都是不遺餘力。
正走路的葉拂衣步子一頓，轉身看向鳳清湛，眸間壓著怒意：“什麽叫做我嚇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