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莫要胡鬧
“這個賤人,她竟敢如此羞辱我!”柳雨婷氣的砸了阿香帶回來的糕點,怒罵出口。
“葉拂衣她不過是個將軍府都羞於啟齒的人,她憑什麽有現如今的殊榮?皇後嬸嬸向著她就算了,如今就連太後姑奶奶的眼裏也隻有她!”
癱坐在椅子上,柳雨婷啪嗒啪嗒的直落淚,始終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錯。
她知道之前是她莽撞了一些,還差點傷了姑奶奶。
可她明明已經提醒了她,讓她不要喝那個酒。此事最後怎麽還能怪到她的頭上來?
“這幾日我日日進宮,卻都不曾見過姑奶奶。阿香,你說葉拂衣她到底是用了什麽妖法,竟然讓合宮上下都拋棄我轉而向著她?”
柳雨婷一把抓住阿香的手,眼底滿是迫切。
她著急想要知道什麽地方出了問題,更想明白為什麽所有的事情都與她所設想的背道而馳。
“小姐,您先別哭了,免得淚水多了傷眼睛。”阿香低低開口,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勸說柳雨婷。
她家小姐自小就金貴,是相爺和相爺夫人的眼中釘,更是老爺捧在心尖上的人。
縱然後來二夫人進了府,府中上下卻也沒有人敢慢待小姐半分。
可正是皇家和相府對她的寵愛,才讓小姐愈發得無法無天。最終,釀成了錯事。
“傷眼睛?現在還有誰在意我會不會傷?”柳雨婷淒慘一笑,看向阿香的眼底滿是自嘲。
“彼時我是這相府最尊貴的大小姐,皇宮裏姑奶奶的心尖人。那時候,我是何等風光。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沒有。”
她目光漸漸呆滯,拉著阿香的手也緩緩鬆開。
突然,她似是想起了什麽一樣,麵露凶光。
“是她,都是葉拂衣!都是那個賤人!”
她搖搖晃晃起身,就要朝外跑去,卻被阿香一把抓住了手。
“小姐,您清醒一點!朝陽郡主很快就要是熠王妃了,就是您成婚之後都不能拿她怎麽樣,更何況是現在?”
阿香拉不動往前跑的柳雨婷,一邊說一邊環抱住她的腰肢。
“不,這不可能!湛表哥是我的,他怎麽可能會去娶那樣一個女人?”柳雨婷掙紮著,眼底的神色一時間有些迷茫。
阿香聽著這話臉色更為難看,明白她這是陷入了自己的臆想中。
想著一旦被柳雨婷跑出去之後的後果,阿香鬆了一隻手,然後果斷給了她狠狠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醒了柳雨婷,更嚇得阿香臉一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小姐饒命。”
“饒命?我哪裏還有隨隨便便取你命的本事……”柳雨婷冷冷一笑,緩步往房間走。
跪在地上的阿香頓時如墜冰窟,明白剛剛的一巴掌是她自尋死路的做法。
正在她想著自盡一死免去痛苦的時候,隻聽柳雨婷冷冷道:“準備水,我要洗澡。”
“是,小姐稍等,奴婢這就去準備!”阿香慌忙起身,眼底不免多了幾分激動。
無論如何,隻要小姐不再吵嚷著要去找朝陽郡主報仇,她的命就算是暫時保住了。
她命如草芥並不值錢,可小姐不一樣。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姐再毀了本就不剩多少的希望。
在阿香的伺候下沐浴更衣,柳雨婷特意選了當初最愛的一身鵝黃長裙。
隻是今日她不是要入宮,而是要去見她的未來夫君,鳳夜辰。
那個讓她單單是想起來就渾身戰栗的男人。
“不可!雨婷,你這是胡鬧!即便就要成婚,可你也不能就這麽將你的名譽不當回事兒!”柳永一聽這話便氣紅了臉,憤怒開口製止。
旁邊的丞相夫人也同樣沉著一張臉,低聲道:“之前的事情你祖父廢了好大的功夫才壓下來,這個時候,你就莫要再任性了。”
聽著昔日疼愛自己的人如今這很鐵不成鋼的語氣,柳雨婷福了福身,乖巧道:“女兒隻是有些關於婚宴當日的事情要去商議。成親前三日不能見麵,可如今還剩下八日不是嗎?”
她這話說的足夠冷靜,頭頭是道硬是讓柳永不知道怎麽拒絕。
“不行,你莫要胡鬧。如今宮裏宮外你的名聲都已經如此不好,你難道心中還不清楚嗎?”柳永壓著怒意開口,不想嚇到柳雨婷,但也不願意有半步妥協。
但凡之前他不是那麽縱容她,她也做不出殿前失儀那種事情。
如今即便她的後半生算是有了歸屬,可哪怕是最後這幾天,他也絕對不能允許她胡來。
“爺爺,我並非胡鬧。有些事情,確實是要成婚之前說清楚的不是嗎?”柳雨婷淡淡開口,沒有因為柳永的反對有半點著急。
看著她的冷靜,柳永終於冷靜了一點,正色看向她。
“雨婷,你確定你能為你所做的事情負責?”他沉著一張臉問出口,對柳雨婷如今的情況算不上放心。
可他帶在身邊養了這麽久,雨婷是個什麽性子,他比誰都清楚。
與其一味地攔著等她想辦法偷跑出去,還不如問清楚她的意思。若是她真的經曆了這件事情成長了,對於她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柳雨婷一臉鄭重得點了點頭,低聲道:“爺爺,我清楚我現在在做什麽。您不必把我繼續當成小孩子。”
她一番話出口,聽的柳永點了點頭,讚同道:“你能如此想我也就放心了。去吧,挑兩個得力的人跟著,早些回來。”
簡單叮囑,柳永眼神製止了還要開口說話的夫人。
柳雨婷乖巧的福了福身,柔聲道:“雨婷多謝爺爺的理解,會盡早回來的。”
給了柳永回答,柳雨婷也沒繼續停留,出了屋子帶上阿香和一些補品離開相府。
如柳永所說,她帶了兩個能打的侍衛在側。雖說那晉王府是龍潭虎穴,可她是相府小姐,又有什麽好怕的?
更何況他們八天之後就會成為夫妻,往後夫婦一體,自然是要互相理解幫扶的。
所以,往日種種都已經過去,她今日去見的,隻是她日後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