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最好不過
“那時候的熠王和如今的熠王能一樣？”柳雨婷拔高了聲音反問，看著阿香的眼底不免多了幾分譏諷。
“當初表哥若不是眼疾在身，我又怎麽可能這麽多年一直克製著自己？當年我隻是一眼便歡喜於他，甚至不顧羞恥和姑奶奶說出長大要嫁給他的話。這些，你都是知道的。”
柳雨婷說的著急，生怕阿香不信一般。
阿香緊抿下唇，知道柳雨婷這些話都屬實，卻也更清楚她當初的那些猶豫。
但凡熠王殿下當初眼睛是好的，她說不定早就與他成婚，也不會讓皇太後操心那麽久。
可如今他眼睛雖是好了，卻偏偏是那個朝陽郡主所醫治的。按照她那個性子，怎麽可能將熠王殿下拱手讓人？
她在柳雨婷身邊伺候多年，此刻麵上的為難被柳雨婷看在眼裏，不免多了幾分怨恨。
“阿香，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比不上那個葉拂衣？”
“奴婢不敢！小姐息怒，奴婢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阿香快速開口，人已經先一步跪了下來。
她深知柳雨婷的脾氣，若是她真的堅信這一點，她勢必會被認為是背棄主子的人。
即便小姐不會理會，可相爺卻也絕對不可能留她繼續在小姐身邊伺候。
這闔府上下，也絕對再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行了，起來吧，我也並沒有苛責你的意思。”柳雨婷頭疼扶額，沒打算繼續為難阿香。
她怎麽也在她身邊伺候了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也舍不得她被爺爺趕出府去。
阿香鬆了一口氣，一邊起身一邊感激道：“奴婢多謝小姐！”
“你不必謝我，往後到了晉王府，還要多靠你幫我。你我榮辱一體，到時候可莫要讓我失望。”
柳雨婷語氣淡淡，已經沒了先頭那麽憤怒。
隻是她這話說出口，卻也讓阿香心頭一顫，忙開口道：“小姐放心，奴婢知道您的意思，斷然不會讓您失望。”
“好，我記下了。下去吧，今日的事情你知我知，這相府不能再有第三個人知道。”
柳雨婷低聲開口，垂眸看著早已經被自己拉扯的不像樣子的裙擺，心中不免多了幾分淒涼。
還有五日，五日便是她的成婚之日。
當初娘親還在的時候，曾經說過她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不是皇家的兒女不必背負那些責任，卻享受的待遇絲毫不比他們差。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才想著要成為皇家的人，看看那些人到底是怎麽生活。
隻是後來隨著爺爺的教誨她才真的明白，原來除了皇室的孩子之外，別的人想要進入須得是嫁進去才可以。
而既然是要嫁人，那必然是除了皇子之外的不必選擇，身份地位到時候還不如她一個相府嫡女。
但即便是皇子，也自然是要挑選其中最好的，這樣，才有機會成為人上人。
隻可惜她從小便是未來皇後的培養人，卻在明了自己的心意之後，再沒有辦法接近那個人。
可即便如此，想讓她死心，那也是絕對不能的！
五日時間轉瞬即逝。
因著不是自己府上的事情，葉拂衣特意睡了個懶覺才遲遲起身。
十四帶著丫鬟早已經等在門口，聽到她的動靜才端著洗漱等用品過來。
葉拂衣睡眼朦朧的看了她一眼，頓時沒了睡意。
“十四，這些事情以後莫要做了，我不想再說第二次。”葉拂衣無奈開口，掀開被子下床。
從十三出嫁之後，她便還是如常照顧她的飲食起居。她看在眼中雖是心疼，卻也並沒開口。
但現在仔細想想，她如今的身份，卻也不適合再做這些。
不然傳出去，豈不是說她郡主府苛待自家小姐？
十四聽著這話倒也不慌，反而帶著淺笑道：“姐姐說的是，十四明白，之後不會再來打擾姐姐睡覺了。”
葉拂衣聽的眉頭微挑，反問道：“我剛剛說的是這個意思？”
十四動作微頓，繼續所答非問道：“姐姐今日想要穿什麽顏色的衣服？我覺得前幾日在十三姐姐婚宴上的那套正紅色宮裝就很好。”
她麵上帶著淺笑，卻說著葉拂衣格外喜歡聽的話。
“你現在倒是機靈。就那套吧，妝容你看著準備，奢華一點最好不過。”葉拂衣接過她遞來的熱帕子，淡淡開口。
柳雨婷之前處處都想著出風頭，想著要壓她一把。今日，她倒是要好好的去給她慶祝不可。
畢竟，她之前處處都要帶著她，怎麽也算是老交情不是？
“姐姐的意思我知道了，今日必然要姐姐驚豔全場！”十四會心一笑，出口的話卻也使得葉拂衣更為清醒。
“這話是十三教你的？”除了她，葉拂衣想不到別人。
十四隻是抿唇輕笑，並不回答。
葉拂衣穿上那日的一喜紅裝坐在鏡前，竟有些恍然。
她之前從未想過自己會有成婚的可能，注定是孤苦一生。
可如今遇到了鳳清湛，哪怕她放不下昔日的仇恨，卻也還是想著要與他廝守一次。
他們，真的能成婚嗎……
“姐姐，已經好了，你看看頭上的金釵可喜歡？”十四甜甜的聲音拉回葉拂衣的思緒，卻也使得她臉上憑空多了一抹紅暈。
該死，她剛剛那是在想什麽？
雖說鳳清湛是說了要娶她，可她不還沒有答應嗎……
回過神，葉拂衣看著鏡中妝容精致的自己，不免勾了勾唇。
鏡中人紅唇烈烈，配上一雙仿佛能洞穿人心的明眸，更憑空多了幾分的英氣。
說是絕美，絲毫不為過。
就連為她梳頭的兩個丫鬟在旁邊看著，也不免紅了臉，低聲道：“郡主真好看。”
“是啊，我一個女子都自愧不如。”
聽著兩人的話，葉拂衣唇角弧度持平，淡淡道：“今日你們做的很好，下去領賞吧。”
兩個小丫鬟欣喜應聲，對著葉拂衣和十四福了福身，這才下去。
十四為葉拂衣調整頭上鳳釵的位置，低笑道：“皇後娘娘對姐姐可真好，這鳳釵雖是側頭鳳，可也絕對並非一個郡主所能有的規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