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癡人說夢
“我也說過，你癡人說夢。”空了的手中陡然落下一把匕首，葉拂衣看著近在咫尺的鳳夜辰，眸間殺意翻滾。
她之前便知道鳳夜辰野心大，癡心妄想一些不屬於他的位置。可沒想到，他野心大的令人發指。
皇位他要和鳳清湛爭搶，這本是他血脈所致。
可她，他憑什麽以為他配？
鳳夜辰雖酒意有些上頭，可看著寒光一閃，卻也硬生生止住了步子。
“拂衣，你要殺了本王？”他眉頭微皺，看著葉拂衣的眼底滿是難以置信。
“你若再近一步，試一下倒也無妨。”葉拂衣冷冷開口，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他覬覦皇位，覬覦自己弟弟的未婚妻子，活著也是浪費資源。
鳳夜辰突然笑出聲，看著葉拂衣的眼底泛著危險的光芒。
“你以為，你能殺了本王？”尾音微微上揚，他顯然不屑。
“不試試怎麽知道？”
話落，葉拂衣手中的匕首反轉間，迅速靠近鳳夜辰。
“拂衣。”遠處，鳳清湛略帶焦急的聲音傳來，使得她及時止住動作快速後退兩步。
鳳夜辰麵上頓時多了嫌惡。這個七弟，當真是礙眼的該死。
葉拂衣同樣嫌惡的看了一眼鳳夜辰，轉身便朝著那個急忙奔來的聲音跑去。
他身後空無一人，並非是按照計劃之中找人前來接應。
“可有事？”鳳清湛上前拉住葉拂衣的手，壓低了聲音卻壓不住他的焦急。
“無妨，我們回去吧。”
葉拂衣淺笑回應，並不願他回去與鳳夜辰對上。
他雖沒多喝，但畢竟是沾了酒，和如同瘋子一般的人碰上，不動手顯然不可能。
今日是鳳夜辰大婚之日，於情於理，他這個當弟弟的都不能與他動手。
更何況，剛剛鳳夜辰說那些大逆不道之言的時候無人聽見。到時候他矢口否認，也沒人能證明。
鳳清湛立在原地身形僵硬，雖然沒開口，但他的態度告訴葉拂衣他並不想回去。
縱然那日是他的兄長，可他覬覦拂衣，便該死。
“放心，他會死的，但不能是你手裏。”葉拂衣低低開口，伸手握住鳳清湛緊握成拳的手。
任由他在其中掙紮，緩緩放鬆，最終與她十指相扣。
千言萬語，不過都化作一個簡單的好字。
他本意不願意忍著，更不能委屈了拂衣，可她如此是為了他考慮，他卻也不能因為一時賭氣而害他受牽連。
但今日的事情，乃至之前種種，他都會一一還個鳳夜辰。
他的人，哪怕隻是想想，也都不能！
昏暗燭光下，鳳夜辰滿臉陰毒立於廊下，看著並肩走遠的一對璧人，心中滿是嫉妒。
“鳳清湛，本王早晚有一天要殺了你，還要讓你死前看到心愛之人承歡在我身下！”
回到席間，鳳清湛便找了個由頭陪同葉拂衣離開。
上座的鳳昊天與蘇菀怡雖然沒有追問，可再看看對麵隻剩下坐立不安的柳雨婷之時，也隻是點頭示意。
“拂衣，回去好好歇著，可別累垮了身子。”蘇菀怡淺笑開口，關懷的模樣全然像個老母親一般。
葉拂衣淺笑點頭，心下對她的好很是清楚。
起身之時葉拂衣動作緩慢，衝著柳雨婷勾起了一個淺淺笑容。
即便她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溫和一些，可此刻她的舉動看在柳雨婷眼中，也是赤裸裸的挑釁。
而葉拂衣確實也是這個意思，隻是顧忌鳳昊天與蘇菀怡畢竟還在，所以不想表現的太過明顯被人抓了話柄。
柳雨婷甚至於一軟癱坐在椅子上，若不是一旁阿香扶著，她就要摔在地上。
反手握住阿香的手，柳雨婷眼底滿是憤怒和質疑。
明明她說過一定會辦成的，可為什麽，葉拂衣現在還能和沒事人一樣出現在她的麵前！
阿香同樣是一臉惶恐，看著對麵葉拂衣麵上的明亮笑容，手都跟著顫抖。
隻是即便如此，她還是強行冷靜下來，低聲道：“王妃，您得穩住，不能失態。”
柳雨婷低低嗯了一聲，強行穩住心神坐穩，就那麽看著兩人的背影心中駭然。
不可能，她的藥絕對不可能出問題。而阿香答應了的事情，也定然會做到。
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
“朕乏了，諸位盡興才好。”鳳昊天將一切看在眼裏，麵上的笑容早已經掛不住。
不過他身為九五之尊，平日裏不苟言笑也是正常，此刻並不會有人覺得意外，反而都起身恭送。
鳳夜辰的位置上依舊空蕩，讓這場婚事顯得有那麽幾分嘲諷。
皇上皇後一走，其他人自然不可能繼續多留。原本熱鬧的晉王府，不過半個時辰，便清冷的好似不曾辦過婚事一般。
柳雨婷端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甚至沒辦法讓自己冷靜的送客。
身為晉王妃的她，也確實沒那個必要。
“王妃，奴婢該死。”跪在她一旁的阿香頭都不敢抬，蒼白的臉上已經沒了惶恐。
答應辦這件事情的時候，她就知道無論結果如何都是一個死。
如今事情失敗，王妃更是沒有留下她的必要。
“是，你是該死！”柳雨婷抓著手邊酒壺狠狠朝著阿香砸去，滿臉厲色。
酒壺在阿香的肩膀碎裂，破碎的瓷片不慎劃傷了她的臉。
可她隻是吃痛皺眉，卻一聲不吭。她不敢，更沒有臉說自己疼。
事情沒有辦成，而且還驚動了葉拂衣，是她愧對王妃。
“王妃真是好大的火氣。”一臉陰翳的鳳夜辰緩步歸來，看著滿地狼藉，麵上狠厲更甚。
他快步走到柳雨婷對麵，在她開口之前便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咽喉。
“本王說過，你若是敢傷她，本王會讓你整個丞相府陪葬。這話，你倒是忘得幹淨。”
柳雨婷被他掐的呼吸困難，翻了個白眼之後才掙紮道：“妾身沒有……”
“沒有？你是當本王瞎了不成？”鳳夜辰冷冷一笑，握著她脖子的手瞬間又緊了幾分。
柳雨婷的臉頓時因為喘息不得漲紅起來，因對方態度害怕之時，卻也在快速想著應對之策。